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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时代》补注(草稿)

⑹以顺天地之纪,知幽明之故: 《大戴礼•五帝德》同。《史记•五帝本纪》作“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史记正义》:“言黄帝顺天地阴阳四时之纪也”,“幽,阴。明,阳也。占,数也。言阴阳五行,黄帝占数而知之。”
 
⑺达死生存亡之说: 《大戴礼•五帝德》、《史记•五帝本纪》皆作“死生之说,存亡之难”。孔广森《大戴礼记补注》“[补]若《内经》、《素问》之属。”张守节《史记正义》:“存亡,犹生死也。黄帝之前,未有衣裳屋宇。及黄帝造屋宇,制衣服,营殡葬,万民故免存亡之难。”
 
⑻播时百谷,尝味草木: 《大戴礼•五帝德》、《史记•五帝本纪》皆作“时播百谷草木”。王聘珍《大戴礼记解诂》:“播,布也。时播者,以时布种也。草木,谓疏材之属。”《史记正义》:“言顺四时之所(置),(宜)布种百谷草木也。”

尝味草木: 《淮南子•修务训》:“神农乃始教民播种五谷……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之所辟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七十毒。”《帝王世纪》:“炎帝神农氏长于江水,始教天下耕种五谷而食之,以省杀生。尝味草木,宣荣疗疾,救夭伤人命。百姓日用而不知,著《本草四卷》。”

金栋按:对于《孔子家语》这八个字,司马迁《史记》中未采纳,而是相信《大戴礼》“时播百谷草木”的说法,将“尝味草木”还原于神农“尝百草之滋味”,而有《神农本草经》之伪托。
 
⑼左传: 《春秋左传》简称为《左传》,汉代传说这部书是鲁国的左丘明所作。关于这位左丘明,有的人说是鲁国的君子,有的人说是孔子的门人,又有人说是鲁国的史官。从目前所存的资料看,左丘明大概是早于孔子的一位学者。《左传》记事止于智(知)伯灭亡,它的作者也可能是战国初年或稍后的人。左丘明是不是鲁国太史,现在已无法知道了,但他一定是一位充分掌握了春秋时代诸侯各国史料的学者。以前人们认为《左传》是《春秋》的辅助读物,所以它与《榖梁传》、《公羊传》合称为《春秋三传》。其实,《左传》与《公羊传》、《榖梁传》阐释的《春秋》微言大义不同,它并不是为解释《春秋》而作。它是独自叙述历史的一部著作。今本《左传》已不是原作,而是经过晋杜预改编过的本子。

《左传》记载春秋时期的史实,开始于鲁隐公元年,一直到鲁哀公二十七年,共255年。最后有鲁悼公四年事一条,记智伯灭亡。所以晋事最多,鲁事、楚事次之,郑事、齐事较少,而卫、宋、周等各国事则更少。从所记时间上看,《左传》与《春秋》、《国语》相差不多;但从内容上看,它却较之《春秋》更丰富,较之《国语》也更系统而详细。从体裁上看,《左传》是编年体,这与《春秋》一样,但它原来的形式,也并不全是编年体,其中也有传记体和纪事本末体。白寿彝先生在《中国史学史》中举《左传》所记晋公子重耳流亡的经历为例详细作了说明。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左传》在体裁上的特点。编年体自有其长处,主要表现为时间顺序明确、清楚,但也有它的短处,即一些史实如果按年、月、日的顺序,便无法写出来。《左传》在编年体裁之中,也偶尔运用传记和纪事本末体,使编年体避短扬长,确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创举。

《左传》的内容丰富多彩,它既记载了春秋列国的政治、外交和军事等各方面的活动及有关言论,又记载了天道、鬼神、灾祥、卜筮和占梦之事。总之,凡是作者认为可资劝诫的内容,无不记载。

从史学发展的角度看,《左传》发展了《春秋》的编年体。它打破了编年体的限制,其中出现了传记体和纪事本末体的雏形。这些重大的创造,多后代史书的编纂有很深远的影响。(儒家道家经典诠释《春秋左传》)

《春秋左氏传》,司马迁称作《左氏春秋》,一般省称《左传》,在《三传》中最晚立于学官,时在汉平帝朝,而民间却早已有人传习。刘歆为立《左传》,于汉哀帝时曾作《移譲太常博士书》,掀起轩然大波。由此引出近两千年来关于《左传》的争论。这场旷日持久的论争,经常涉及到两个问题,㈠《左传》与《春秋》的关系;㈡《左传》的作者。

第一个问题,换言之,即《左传》是否传《春秋》。客观地考察《左传》本身,回答应是肯定的。《左传》是一部解说《春秋》的著作,但并不仅仅局限于解《经》,而且解《经》方式也不像《公羊》、《榖梁》那样单调刻板。洪业先生在《春秋经传引得序》中指出:‘著《左氏》者之意,若谓此《鲁春秋》即孔门历代教授《春秋经》之课本;于是,述史事以详之,引孔子及诸君子释《经》、评史之言论以实之;罗较群籍,以知其所不书;参比其所书与所不书,以发其凡例;虽依附其年月,亦错杂其《经》文;引诗而徵礼,载事而记言;俾读者知隐、哀二百五十余年间,列国人物、政事之得失;且以见鲁史书法、惩劝之意义,与孔门师弟评论之大略也。’从某种意义上说,《左传》解《春秋》类似裴松之注《三国志》。汉人有谓‘《左氏》不传《春秋》’,实出政治需要,囿于门户之见。桓谭《新论》说:‘左氏《经》与《传》,犹衣之表里,相持而成。《经》而无《传》,使圣人闭目思之,十年不能知也。’(《太平御览》卷六一零引)将两者内在关系揭示的十分透彻。读《春秋》不能不读《左传》,读《左传》也应同时读《春秋》。

第二个问题,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如果从撰作者所处的时代着眼的话,可以看到这样两种极端的意见:一谓《左传》的作者是孔子同时代的左丘明,一谓《左传》成于西汉末年的刘歆之手。前者是西汉以来的传统说法,但验之《左传》,其记事讫于孔子死后二十七年的知伯被灭,书中有的卜筮预言以应验到战国时期的事件,因而难以成立。主张后一种说法的以康有为、崔适等人为代表,立论颇新颖大胆,然多属主观臆测,缺乏坚实证据,无法令人信从。《左传》的作者,据现今掌握的材料及研究状况,还不能具体落实。对于学术界来说,更重要的是确定《左传》的撰作年代。当前不少学者将《左传》看作是战国前期人的作品,我们认为是比较符合实情的。

《左传》全文十九万六千余字,在《十三经》中篇幅最大,唐代称之为“大经”。它的内容弘富,文辞典雅,是《史记》以前我国最伟大的历史巨著,在中国文化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清洪亮吉《春秋左传诂•本书前言》)

《汉书•艺文志•诸子略》:“《左氏传》三十卷。左丘明,鲁太史。”

顾实《汉志讲疏》:“《孔子家语》曰:‘孔子将修《春秋》,与左丘明乘如周,观书于周史,归而修《春秋》之经,丘明为之传。共为表里。’终汉之时,经传别行。杜预作《经传集解》,而后遂不别行。”

陈国庆《汉世艺文志注释汇编》:“按:清《四库全书》著录《春秋左传古义》六十卷。《简目》云:‘周左丘明撰,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左氏褒贬或不确,而所述事迹则皆徵国史。不明事迹之始末,而臆断是非,虽圣人不能也。故说《春秋》者,必以是书为根柢。杜注于传,孔疏于注,虽不能无所回护,然读经凭传,读传凭注,读注凭疏,均不容以小疵废也。’《左传》与《春秋古经》之配合,始于晋杜预。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序曰:‘分经之年与传之年相符,比其义类,各随而解之。’陆德明《经典释文》曰:‘旧夫子之经,与丘明之传各异,杜氏合而释之。’后人对《左传》有种种怀疑,马培棠《国故概要》:‘左氏又读经至鲁哀公十六年孔子卒止,较《春秋》本经多二年,而续传至鲁哀公二十七年哀公如越,又续至悼公四年止,较《春秋》本经多十七年。且《左氏传》与《春秋》对比,亦时有阙文。夫《传》以解经,既不解经,何谓之传。故今文家,以为左氏不传《春秋》,不过古代一种历史,宜称曰《左氏春秋》,而非《春秋左氏传》。’又云:‘左氏亦非左丘明,唐赵匡始作此说,后叶梦得谓左氏当是六国时人。郑樵又谓当是六国时楚人。刘逢禄《左氏春秋考证》,康有为《新学伪经考》更谓是刘歆由《国语》窜改而成。’直至现在,争辩未决。

其发现来源有三说:一、刘歆《移太常博士书》谓《左氏传》在汉时藏于秘府,为歆所发现。今文家既认《左传》为歆所伪窜,则此条当不可据。二、许慎《说文解字序》谓汉初北平侯张苍献《左传》。但不见于西汉之记载,而许慎为东汉古文学家,则此条亦不可凭。三、王充《论衡•案书篇》又谓鲁恭王发现《左传》于孔子宅,此恐为王充之谰言。总之,《左传》来源,自古无确说。”

《中国哲学大辞典•著作•经学》:“亦称《春秋左氏传》或《左氏春秋》。解释《春秋》的古文经传。儒家经典之一。所记起于鲁隐公元年(前722),终于鲁悼公四年(前464),比《春秋》多出十七年。其作者、年代与真伪历来争辩甚多。《汉书•艺文志》认为是春秋时期鲁国太史左丘明所撰,共三十卷。清代今文经学家认为是西汉刘歆改编。近人则认为是战国初时学者据各国史料编成。其文平易简直,颇近《论语》,原多古字古义,为学者传《春秋》训诂之书。以文史见长,记事详实,多用事实解释《春秋》经文,与《公羊传》、《榖梁传》专释‘春秋’之义理有异。关于上古时期文饰图绘发展的一些资料的传说,对研究原始社会和奴隶社会的艺术,有一定参考价值。对礼、乐活动的大量记载,充分反映出春秋之际音乐、舞蹈的发展水平,及其同政治、军事、宗教巫术活动的联系。记载了一批政治家、思想家的美学观点,及铸鼎象物、文物昭德、乐以安德、乐而不淫、中和为美等美学思想。《左传》记载的这些美学思想,对以后儒、道、阴阳五行等各家美学思想的形成,均产生重要的影响。《左传》中还记载了春秋时‘以礼征伐’、‘师克在和不在众’等军事思想和原则。有西晋杜预《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均收入《十三经注疏》),清洪亮吉《春秋左传诂》等,另有宋林尧叟注,常与杜预解合刊。”
 
【原文】黄帝与《内经》的关系,还在于他和五行说关系很密切。阴阳家⑴一出现,就开始用五行附五帝⑵。邹衍⑶就把黄帝配土(色尚黄),禹配木(尚青),汤配金(尚白),文王配火(尚赤)。《吕氏春秋•名类》有上述说法⑷,史家多认为是邹子⑸遗文。这个顺序是五行相克的顺序,从土开始。后来又有多种演变,至西汉末定型为另一种系统,即伏羲配木,神农配火,黄帝配土,颛顼配金,帝喾配水。(见《汉书•郊祀志》:“赞曰:……包牺氏始受木德,其后以母传子,终而复始,自神农、黄帝下历唐虞三代而汉得火焉⑹。”)这是按五行相生顺序说的,从木开始。但无论怎么配,黄帝总是居于土德而色尚黄,是最尊贵的。黄帝与五行、五色这么难解难分,故其本身就可能是五行说的产物。此前的“黄帝”写作“皇帝”。“皇”作大、上讲⑺。阴阳家一字之改,便有五行味了。他不大会出现五行相胜说确立之前。五帝与五行的关系演变颇复杂,有兴趣者可查看一下顾颉刚编的《古史辨》⑻第五册。
 
【补注】

⑴阴阳家:《中国哲学大辞典•学派》:“战国时提倡阴阳五行说的学派。被列为先秦至汉初九流十家之一。代表人物有战国末齐国人邹衍等。《汉书•艺文志•诸子略》:‘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认为阴阳家最早出于古代传说中唐尧时执掌天文、历数和禨祥的官吏。阴阳和五行两说,本来具有科学的因素。以邹衍为首的阴阳家,则把科学和巫术相结合,以天象来预测社会历史的演变与人事的吉凶祸福。他们认为人类社会的发展也受木、火、土、金、水五种势力的支配,提出‘五德转移’、‘五德终始’说,用以论证社会历史的变革和王朝的更替,形成了唯心主义的历史循环论。《史记•太史公序》批评说:‘余窃观阴阳之术,大祥而众忌讳,使人拘而多畏。’其学说对后世有一定影响,其科学成分为秦汉以后的《黄帝内经》与王充的《论衡》所发展,而迷信成分则被董仲舒和谶纬神学所发挥。《汉书•艺文志•诸子略》载,阴阳家曾有著作‘二十一家,三百六十九篇’。另《数术略》载五行家,有著作‘三十一家,六百五十二卷’。”

《史记•太史公自序》:“余窃观阴阳之术,大祥而众忌讳,使人拘而多畏。然其序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夫阴阳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未必然也,故曰‘使人拘而多畏’。夫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经也,弗顺则无以为天下纲纪,故曰‘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

《汉书•艺文志•诸子略》:“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及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泥于小数,舍人事而任鬼神。”

《书•尧典》:“昔在帝尧,聪明文思,光宅天下。将逊于位,让于虞舜,作《尧典》。………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

马融曰:“羲氏,掌天官。和氏,掌地官。四子掌四时。”

郑玄注:“高辛氏之世,命重为南正司天,黎为火正司地。尧育重、黎之后羲氏、和氏之子贤者,使掌旧职天地之官,亦纪于近,命以民事。”
 
⑵五行附五帝:五帝说法不一,比附配法不一,比较混乱。既有相胜(克)说,又有相生说。

《孔子家语•五帝》:“季康子问于孔子曰:旧闻五帝之名,而不知其实,请问何谓五帝?孔子曰:昔丘也闻诸老聃曰: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已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古之王者,易代而改号,取法五行。五行更王,终始相生,亦象其义。故其为明王者,而死配五行。是以太皞配木,炎帝配火,黄帝配土,少皞配金,颛顼配水。”

金栋按:五行相生说,但五帝之名与三皇混称。太皞伏羲氏,炎帝神农氏,黄帝轩辕氏,少皞金天氏,颛顼高阳氏。

《吕氏春秋•应同》:“凡帝王者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螾大蝼,黄帝曰‘土气胜’,土气胜,故其色尚黄,其事则土。及禹之时,天先见草木秋冬不杀,禹曰‘木气胜’,木气胜,故其色尚青,其事则木。及汤之时,天先见金刃生于水,汤曰‘金气胜’,金气胜,故其色尚白,其事则金。及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乌衔丹书集于周社,文王曰‘火气胜’,火气胜,其色尚赤,其事则火。代火者必将水,天且先见水气胜。水气胜,故其色尚黑,其事则水。水气至而不知,数备将徙于土。”

《史记•封禅书》:“秦始皇既并天下而帝,或曰:‘黄帝得土德,黄龙地螾见。夏得木德,青龙止于郊,草木畅茂。殷得金德,银自山溢。周得火德,有赤乌之符。今秦变周,水德之时。昔秦文公出猎,获黑龙,此其水德之瑞。’于是秦更名河曰‘德水’,以冬十月为年首,色上黑,度以六为名,音上大吕,事统上法。”《汉书•郊祀志》有相同记载。

金栋按:或曰,齐人曰也。五行相胜(克)说,黄帝(土)→夏禹(木)→殷商(金)→周(火)→秦(水)。然黄帝之后尚有颛顼、帝喾、唐尧、虞舜等帝王,由黄帝直接传于三代之夏禹,何故?实乃由稷下学宫之齐人邹衍“五德终始”比附推演而来。
稷下学宫是由“田氏代齐”田齐统治者为了振兴齐国霸业,广招贤才所设立的官方学术机构。“田氏代齐”之时,因“名不正则言不顺”,故追本溯源,找到了中华民族的祖先-黄帝。田氏先祖是陈国国君,陈国是姬姓封国,国君为黄帝之后。田齐自称是黄帝之后,所以象征黄帝之土,成为齐国思想家讨论的重要范畴。邹衍的“五德终始”从土德开始,只有这样比附安排,才符合齐国之国情。《吕氏春秋•应同》这段话,史学家们多认为是邹衍的遗文,见下注⑷。
 
⑶邹衍:《中国哲学大辞典•人物•先秦》:“驺衍(约前305-前240),‘驺’亦作‘邹’。战国哲学家,阴阳家代表人物。齐国人。曾游学稷下。历游魏赵燕等国,皆受到尊重和礼遇,曾为燕昭王师。因看到‘有国者益淫侈,不能尚德……乃深观阴阳消息而作怪迂之变’,提出‘五德终始’说,‘称引天地剖判以来,五德转移,治各有宜,而符应若兹’(《史记•孟子荀卿列传》)。将春秋战国时代流行的‘五行’说,附会到社会历史的盛衰兴亡和王朝的更替上,认为历史的变化发展是五行之德转移循环。盛称‘禨祥度制’,后成为两汉谶纬学说主要来源之一。在研究方法上,‘必先验小物,推而大之,至于无垠’。提出‘大九州说’,论述赤县神州(中国)为世界八十一州之一,每九个州为一集合单位,有小海环绕,称为‘大九州’。九个‘大九州’另有大海环绕,再往外便是天地的边际。因其语‘闳大不经’,‘所言五德终始,天地广大,尽言天事’(同上),被当时人称‘谈天衍’。曾批评名家‘烦文以相假,饰词以相悖,巧譬以相移,引人声使不得及其意,如此害大道’(见《史记集解》引刘向《别录》);还以阴阳五胜说‘絀公孙龙’(见《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史记•孟子荀卿列传》称他著书‘十余万言’。《汉书•艺文志》著录《邹子》四十九篇。又《邹子终始》五十六篇,唐颜师古注:‘亦邹衍所说’。皆失传。现仅《史记》和《吕氏春秋》中存有他一些思想和实际的资料。”

《汉书•艺文志•诸子略》阴阳家:“《邹子》四十九篇。名衍,齐人,为燕昭王师,居稷下,号谈天衍。”周寿昌《汉书注校补》:“邹子书有《主运篇》,见《史记•孟荀列传索引》。”

阴阳家又载云:“《邹子终始》五十六篇。”师古曰:“亦邹衍所说。”王应麟《汉志考证》:“《封禅书》云:自齐威宣之时,驺子之徒,论著终始五德之运,及秦帝,齐人奏之。故始皇采用之。”周寿昌《汉书注校补》:“其书著五德终始之运。如氏注(如淳),今其书有五德终始,五德各以所胜为行。秦谓周为火德,灭火者水,故自谓之水德云云。是此书故名五德终始也。”王先谦《汉书补注》引陶宪曾曰:“《文选•魏都赋》注:《七略》云:邹子有终始五篇,从所不胜。土德后,木德继之,金德次之,火德次之,水德次之。”
 
⑷《吕氏春秋•名类》有上述说法,史家多认为是邹子遗文:《吕氏春秋》无“名类“篇,当为《应同》篇,云:“凡帝王者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螾大蝼,黄帝曰‘土气胜’,土气胜,故其色尚黄,其事则土。及禹之时,天先见草木秋冬不杀,禹曰‘木气胜’,木气胜,故其色尚青,其事则木。及汤之时,天先见金刃生于水,汤曰‘金气胜’,金气胜,故其色尚白,其事则金。及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乌衔丹书集于周社,文王曰‘火气胜’,火气胜,其色尚赤,其事则火。代火者必将水,天且先见水气胜。水气胜,故其色尚黑,其事则水。水气至而不知,数备将徙于土。”

顾颉刚《古史辨自序•下册》:“这一段话,与《史记》所谓‘五德转移,符应若兹’,如淳注所谓‘五行相次转用事,随方面为服’,《七略》所谓‘终始五德,从所不胜;土德后木德继之……’的话完全符合。故虽录入《吕氏春秋》,仍可信其为驺衍的学说。”

许维遹《吕氏春秋集释》:“俞樾曰:‘水气胜,故其色尚黑,其事则水。此十二字当为衍文,乃浅人不察文理,以上文之例增入,而不知其不可通也。当吕氏著此书时,秦犹未并天下,所谓尚黑者果何代乎?吕氏之意,以为周以火德王,至今七百有余岁,则火气之衰久矣,其中间天已见水气胜矣,但无人起而当之耳,故曰:水气至而不知,数备将徙于土。言后之有天下者,又当以土德王也。今增入故其色尚黑,其事则水二语,则与水气至而不知文不相属矣。厥后秦始皇有天下,推五德之运,以为水德之始,此由其时不韦已死故也。若不韦犹在朝用事,则必以为水数已备,秦得土德矣。’维遹按:此阴阳家之说而散见于此者。马国翰据《文选•魏都赋》李注引《七略》云:‘邹子终始五德,从所不胜,木德继之,金德次之,火德次之,水德次之’,定篇首至此为《邹子》佚文。”

金栋按:五行相胜说,黄帝(土)→夏禹(木)→商汤(金)→周文王(火)→水、土?
 
⑸邹子:齐国有三个邹子,第一个是担任齐威王相的政治家邹忌,比孟子早,曾有“讽齐王纳谏”的美谈;第二个是本文的主人公邹衍,比孟子稍晚;第三个是邹奭(shi),“颇采邹衍之术以纪文”,邹衍和邹奭都属于阴阳五行家。《史记•田敬仲完世家》说:“谈天衍,雕龙奭”,把邹衍和邹奭相提并论。邹衍善于谈论天地运行的大事,邹奭则关注于修饰和文饰的细节。邹奭是邹衍学说在稷下的传人。三个邹子,对后世影响最大的是邹衍(孔德立《先秦诸子•阴阳五行家邹衍》)。
 
⑹汉得火:因秦朝统治天下(前221-前207,约14、5年)水德时间太短,汉高帝(作北畤祀黑帝)承袭水德,至汉武帝始改土德,汉宣帝时《易》学八卦与五行相合,刘向父子就又提出了火德之说。

《汉书•郊祀志•赞》:“刘向父子以为‘帝出乎震’,故包羲氏始受木德,其后以母传子,终而复始,自神农、黄帝下历唐虞三代而汉得火焉。故高祖始起,神母夜号,著赤帝之符,旗章遂赤,自得天统矣。”

五行相生说,伏羲(木)→神农(火)→黄帝(土)→颛顼(金)→帝喾(水)→唐尧(木)→虞舜(火)→夏禹(土)→商汤(金)→周(水)→秦(木)→汉(火)。
 
⑺皇帝、皇:古代名号之称,由于道德和能力的不同而有不同的称谓。或曰皇,或称帝,或名王,或名霸等。古有三皇、五帝、三王、五霸等名称。

《说文•王部》:“皇,大也。”

《白虎通•号》:“帝王者何?号也。号者,功之表也。所以表功明德,号令臣下者也。德合天地者称帝,仁义合者称王,别优劣也。《礼记•谥号》:‘德象天地称帝,仁义所生称王。’帝者天号,王者五行之称也。皇者何谓也?亦号也。皇,君也,美也,大也。天人之总,美大之称也。号言为帝何?帝者谛也,象可承也。王者往也,天下所归往。《鉤命决》曰:‘三皇步,五帝趋。三王驰,五伯骜。’号之为皇者,煌煌人莫违也。烦一夫,扰一士,以劳天下,不为皇也。不饶匹夫匹妇,故为皇。”

《广韵•唐韵》:“皇,天也。”

《风俗通义•皇霸篇》:“皇者天;天不言,四时兴焉,百物生焉。三皇垂拱无为,设言而氏不违,道德玄泊,有似皇天,故称曰皇。”

《楚辞•离骚》:“陟升皇之赦戯兮,忽临睨夫旧乡。”王逸注:“皇,皇天也。”

《书•梓材》:“皇天既付中国民越厥疆土于先王。”

《诗•周颂•雍》:“燕及皇天。”

《管子•兵法》:“明一者皇,察道者帝,通德者王,谋得兵胜者霸。”

《庄子外篇•在宥》:“得吾道者,上为皇而下为王。”

《春秋繁露•三代改制质文篇》:“通天地、阴阳、四时、日月、星辰、山川、人伦,德侔天地者称‘皇帝’。”

由于皇、帝者,为道德能力之象征,天、大之君,位居人上,故有“大、上”之美称。
 
⑻顾颉刚与《古史辨》:顾颉刚生于1893年,卒于1980年,汉族,原名诵坤,字铭坚。笔名有余毅、铭坚等。江苏苏州人。著名的中国现代史学家、民间文艺学家。1913年考入北大预科,192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本科哲学门,留北大图书馆任助教作编目工作。在工作期间,草拟出《重编中文书目的办法》,提出了拆散丛书编“书名目录”、进而提出“学派书目”和“分类目录”的见解,并建议编“待访书目”,这些建议对改进图书馆工作起了一定作用。后历任厦门大学、中山大学、燕京大学、北京大学、云南大学、中央大学等校教授,中山大学历史语言研究所主任,中央研究院院士。新中国成立后,任复旦大学教授,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副主席,全国政协委员,民主促进会中央委员等职。顾颉刚教授是中国历史地理学和民俗学的开创者、古史辨学派的创建人,是国内外享有盛誉的史学大师。主要论著有《古史辨》、《崔东壁遗书》、《当代中国史学》、《汉代学术史略》等。

《古史辨》:1926至1941年间编辑出版的研究、考辨中国古代史的论文集,共七巨册。是“古史辨派”研究成果的汇集。该书体现了20年代初在中国史学界崛起的“古史辨派”的疑古辨伪的精神,展示了“古史辨派”用中西结合的“历史演进的方法”,在古史研究中作出的成绩,是中国近代史学史上一部有影响的著作。

古史辨派,又称“疑古派”,为顾颉刚所创立,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后出现的一个以“疑古辨伪”为特征的史学、经学研究的学术流派。

五四运动后,顾颉刚等开始以西方现代科学方法来更新自己的治学方法,用“历史演进方法”研究古代历史,使历史上已被遏抑的几次评击伪书的运动复苏起来,掀起一个新的辨伪浪潮。他们发表了不少古史辨伪的文章。这些文章后来由顾颉刚等人汇印成《古史辨》。全书共七册(九本),第一至三册和第五册由顾颉刚编辑,第四、六册由罗根泽编辑,第七册由吕思勉、童书业合编。共收入二、三十年代史学界研究中国古代史、考辨古代史料的文章三百五十篇,计三百二十五万字。其内容包括对《周易》、《诗经》等经书的考辨,对儒、墨、道、法诸家的研究,对夏以前有关古史传说、“阴阳五行说”的起源、古代政治及古帝王系统的关系的考辨和研究等等。(互联网《百度百科》)
 
【原文】从《内经》行文可知,论医理的主要不是黄帝,而是他的臣子们。其中共有六个人,即岐伯、鬼臾区、雷公、伯高、少师、少俞⑴。岐伯说的话最多,口气像是黄帝的老师。鬼臾区被称为夫子,伯高也较受尊敬。其余都是一般近臣。按出现的顺序看,《素问》⑵中只有岐伯、鬼臾区、雷公。《灵枢》⑶中出现了其余三人。今本《素问》前六十五篇的问答语中,只有岐伯答话。七篇大论中第一篇全是鬼臾区答语,其余六篇又都是岐伯的言论。从七十五篇开始,雷公出场⑷。他是后学、晚生,只好改由黄帝教诲医理。这种托名变动的顺序,与《内经》编者排列篇章的指导思想有关系。是否与成文先后有关暂不好定。《灵枢》中伯高见于八篇⑸,少师、少俞各见于四篇⑹,雷公见于《灵枢•经脉》、《灵枢•禁服》、《灵枢•五色》、《灵枢•官能》,鬼臾区全部不见。其余凡有问答者,多是黄帝与岐伯对话。《灵枢》中人物出现的顺序较混乱,不象《素问》那样秩序井然。简单介绍上述托名人物及其与篇章的关系,不是本节主要目的。这些人物在《内经》时代的意义,关键看他们可能出现于什么时代,最早见于何家记载。但遍查现存文献,只能发现关于岐伯、鬼臾区和伯高的记载。
 
【补注】

⑴岐伯、鬼臾区、雷公、伯高、少师、少俞:马莳《素问注证发微》:“《素问》者,黄帝与岐伯、鬼臾区、伯高、少师、少俞、雷公六臣平素问答之书。即《本纪》所谓‘咨于岐伯而作《内经》者是也。’”、“书中之以天师、夫子尊岐伯、鬼臾区,而其余诸臣未闻其以是称。至雷公则自名曰小子、细子,黄帝亦有训之之语,意者所造未及诸臣,而年亦最少欤!且其曰公、曰伯、曰师,似皆以爵称之,即如《宝命全形论》有曰天子,曰君王;《移精变气论》、《五常政大论》、《灵枢•官能篇》皆称曰圣王;《著至教论》、《疏五过论》有封君侯王;《灵枢•根结篇》有王公大人等称,则其为爵无疑也。至于鬼臾区、少俞、伯高皆诸臣名耳,后世程子谓出于韩诸公子之手,或为先秦儒者所作,是皆泥于爵号文字,而未绎全书,故臆说有如此者。”

张介宾《类经一卷•摄生类一》:“《内经》一书,乃黄帝与歧伯、鬼臾区、伯高、少师、少俞、雷公等六臣,平素讲求而成。六臣之中,惟岐伯之功独多,而爵位隆重,故尊称之为天师。”

岐伯:《史记•孝武本纪》:“公玉带曰:‘黄帝时虽封泰山,然风后、封巨、岐伯令黄帝封东泰山、禅凡山,合符,然后不死焉。’”

《汉书•艺文志•方技略》:“方技者,皆生生之具,王官之一守也。太古有岐伯、俞拊,中世有扁鹊、秦和。”

《汉书•司马相如传》:“诏岐伯使尚方。”张揖曰:“岐伯者,黄帝太医,属使主方药也。”

张仲景《伤寒论序》:“上古有神农、黄帝、岐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师、仲文。”

皇甫谧《帝王世纪》:“(黄帝)又使岐伯尝味百草,典医疗疾,今《经方》、《本草》之书咸出焉”、“黄帝有熊氏命雷公、岐伯论经脉,旁通问难八十一为《难经》。教制九针,著《内外术经》十八卷”、“岐伯,黄帝臣也。帝使岐伯尝味草木,典主医病,《经方》、《本草》、《素问》之书咸出焉”。

张君房《云笈七签•卷之一百•纪•轩辕本纪》:“乃立明堂之议,以观于贤也。时有仙伯出于岐山下,号岐伯,善说草木之药性味,为大医,帝请方主药。帝乃修神农所尝百药性味,以理疾者,作《内•外经》。又有雷公述《炮炙方》,定药性之善恶。扁鹊俞附二臣定《脉经》,疗万姓所疾。帝与扁鹊论脉法,撰《脉书上下经》。帝问岐伯脉法,又制《素问》等书及《内经》。帝问少俞针注,乃制《针经》、《明堂图灸之法》,此针药之始也。”

吴昆《素问吴注》:“岐,国名。伯,爵也。”

丹波元简《素问识》:“《汉•司马相如传》:‘诏岐伯使尚方。’注:‘张揖曰:岐伯者,黄帝太医,属使主方气也。’又《艺文志》:‘太古有岐伯俞柎。’吴云:‘岐,国名。伯,爵也。’简按:又有雷公,而未知黄帝时有五等之爵。”

森立之《素问考注》:“案:岐伯,盖岐是山名,系以伯者,即尊称也,与伯高、雷公同义。后世有五等之爵,以为之高下。然其实古来所称之尊号,但就其古言而为高下之别耳。公侯伯子男,毕竟共是尊号,后世遂为之等级也。《轩辕黄帝传》云:‘乃立明堂之议,以观于贤也。时有仙伯出于岐山下,号岐伯。善说草木之药性味,为大医。帝请方药,帝乃修神农所尝百药性味,以理疾者,作《内》、《外》经。’”

李今庸《古医书研究•黄帝内经研究•岐伯》:“按:歧伯,为古代人称,相传为黄帝臣,乃古代医学家僦贷季之传人,而有功于我国古代医学者。此文‘歧伯’之‘歧’字,字从‘止’,旁作‘歧’,《素问》《灵枢经》二书凡称‘歧伯’者皆然,而《针灸甲乙经》和《黄帝内经太素》二书,则均从‘山’旁以作‘岐’字。……是岐伯之称,乃因岐山之名而得也。‘岐山’之为山,在我国古代文献中,早就有所记载,或止称‘岐’,或称曰‘岐山’。”

李经纬、邓铁涛《中医大辞典》:“岐伯:传说上古时代医家,后人又称岐天师。相传黄帝与岐伯等人讨论医药而创医药,《黄帝内经》中许多重要论述多以黄帝问、岐伯答的体裁写成。”后世称中医学为岐黄之术则本源于此。

鬼臾区:李经纬、林昭庚《中国医学通史•古代卷•传说中的医学人物》:“传说上古医家,黄帝臣,善于五行之说。《素问•天元纪大论》在论述五行学说时,黄帝问于鬼臾区五运之主时,鬼臾区答曰:‘臣积考《太始天元册》文曰’。唐王冰注说:‘……自神农之世,鬼臾区十世祖始诵而行之,此太古占候灵文,洎乎伏羲之时,巳镌诸王版,命曰册文……’。由此可知鬼臾区其人,当系神农氏后相传10世之世医?或谓‘佐帝发明五行,详论经脉,有问对难经,究尽义理,以为经纶者。”

雷公:《中国医学通史•古代卷•传说中的医学人物》:“传说上古医家,黄帝臣,擅长于教授医学之道、望色诊断与针灸医术等。……在关于针灸论述上与黄帝讨论了‘凡此之理’,以及望面色而诊断疾病的理论。从《素问》中有关黄帝与雷公论述医学,以及《灵枢》中有关黄帝与雷公论述医学之内容来看,可知雷公从黄帝受业之关系。”

伯高:《中国医学通史•古代卷•传说中的医学人物》:“传说上古之经脉学医家。黄帝臣。……在《黄帝内经》中有关经络、血脉之论述,与传说中的伯高有着比较密切的关系。参阅《灵枢》有关篇之内容,可知伯高之为医是以针灸之理论、临床和熨法等外治为特长,同时,对脉理亦多有论述。”

少师:《中国医学通史•古代卷•传说中的医学人物》:“传说上古时医家,黄帝臣,以擅长人体体质之论而闻名流传于世。少师回答黄帝关于人有阴阳等问题时指出:‘天地之间,六合之内,不离于五,人亦应之’,‘盖有太阴之人,少阴之人,太阳之人,少阳之人,阴阳平和之人。凡五人者,其态不同,其筋骨气血各不同。’接着,少师对五种人的体质、性格、行为特点等进行了比较具体的叙述,少师之论点沿袭数千年,乃至近世为朝鲜医学家发展为‘四象医学’。又如少师应黄帝之问,论述了人体何以‘有刚有柔,有弱有强,有短有长,有阴有阳’;何以‘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的理论与治疗上的依据等。”

少俞:《中国医学通史•古代卷•传说中的医学人物》:“传说上古医家,黄帝论医之臣,俞跗之弟,医术多与其兄同。宋张杲《医说》论述少俞时以《素问》之有关内容为依据,认为‘伯高少俞并黄帝时臣,未详其姓,辅佐黄帝,详论经脉,对扬问难经,究尽义理,以为经论,故人到于今赖之。”
 
⑵《素问》: 《素问》之名首见于汉张机《伤寒论序》。原书九卷,八十一篇。唐王冰搜集整理重新编次注释为二十四卷,宋林亿等《新校正》,名之曰《重广补注黄帝内经素问》,即现流行之本。

张机《伤寒论•序》:“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

晋皇甫谧《甲乙经•序》:“按:《七略》、《艺文志》,《黄帝内经》十八卷。今有《针经》九卷,《素问》九卷,二九十八卷,即《内经》也。”

王冰《黄帝内经素问注•序》:“班固《汉书•艺文志》曰:‘《黄帝内经》十八卷,《素问》即其经之九卷也,兼《灵枢》九卷,乃其数焉。”

《四库全书总目•子部•医家类一》:“《黄帝素问》二十四卷。唐王冰注。《汉书•艺文志》载《黄帝内经》十八篇,无《素问》之名,后汉张机《伤寒论》引之,始称《素问》。晋皇甫谧《甲乙经序》称《针经》九卷、《素问》九卷,皆为《内经》,与《汉志》十八篇之数合,则《素问》之名起于汉、晋间矣,故《隋书•经籍志》始著录也。然《隋志》所载止八卷,全元起所注已阙其第七。冰为宝应中人,乃自谓得旧藏之本,补足此卷。宋林亿等校正,谓《天元纪大论》以下,卷帙独多,与《素问》余篇绝不相通,疑即张机《伤寒论序》所称《阴阳大论》之文,冰取以补所亡之卷,理或然也。其《刺法论》、《本病论》则冰本亦阙,不能复补矣。然每篇之下必注全元起本第几乎,犹可考见其旧第。所注排决隐奥,多所发明。”

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子部三•医家类一》:“《汉书•艺文志》载《黄帝内经》十八篇,无《素问》之名,后汉张机《伤寒论》引之,始称《素问》。晋皇甫谧《甲乙经序》称《针经》九卷、《素问》九卷,皆为《内经》,与《汉志》十八篇之数合,则《素问》之名起于汉、晋间矣,故《隋书•经籍志》始著录也。

嘉锡按:《书录题解》卷十三云:‘《汉志》但有《黄帝内外经》,至《隋志》乃有《素问》之名。’《提要》推本其说,因谓《伤寒论》始称《素问》,其名当起于汉、晋之间。愚谓秦、汉古书,亡者多矣,仅存于今者,不过千百中之十一,而有书缺简脱,鲜有完篇,凡今人所言某事始见某书者,特就今日仅存之书言之耳,安知不早见于亡书之中乎?以此论古,最不可据。即以医书言之,《汉志•方技略》医经七家二百一十六卷,经方十一家二百七十四卷,今其存者,《黄帝内经》十八卷而已。《素问》九卷,《灵枢》九卷。此外《隋志》著录古医书可见者,亦仅《本草经》三卷,《黄帝八十一难》二卷耳,安所得两汉以上之书而遍检之,而知其无《素问》之名乎?使《内经》本不名《素问》,而张机忽为之杜撰此名,汉人笃实之风,恐不如此。《提要》不过因《汉志》只有《内经》十八卷并不名《素问》,故谓其名起于刘、班以后,不知向、歆校书,合中外之本以相补,除复重定著为若干篇,其事无异为古人编次丛书全集。著之《七略》、《别录》,其篇卷之多寡,次序之先后,皆出重定,已与通行之本不同,故不可以原书之名名之。如《战国策》三十三篇,初非一书,其本号或曰《国策》、或曰《国事》、或曰《短长》、或曰《事语》、或曰《长书》、或曰《修书》,而刘向名之曰《战国策》。见向《战国策叙》。使《短长》诸书今日尚存,固不可曰《汉书•艺文志》只有《战国策》三十三篇,无‘短长’之名,必起于汉、晋以后也。《内经》十八卷,其九卷名《素问》,其余九卷则本无书名,故张仲景、王叔和引后九卷之文无以名之,直名之曰《九卷》。详见《灵枢经》条下。然则《素问》之名,其必出于仲景之前亦明矣。刘向于《素问》之外,复得《黄帝医经》若干篇,于是别其纯驳,以其纯者合《素问》编之为《内经》十八卷,其余则为《外经》三十七卷,以存一家之言。不问其为黄帝所作与否。盖必尝著其说于《别录》,而今不可见矣。此如陆贾著《新语》十二篇,刘向校书之时又得贾平生论述十一篇,合而编之,为《陆贾二十三篇》,不复用《新语》之名,正同一例。今既不得以《新语》之名为后起,则亦安见《素问》之名必起于汉、晋以后也乎?”
 
附:《素问》释名为《问道》

《素问》书名其解甚多,有见地者不外有三。一指平素问答之义,如明马莳、吴昆、张介宾及目前《百度百科》等;二指宋林亿等《素问》新校正引《易纬•乾凿度》之语,释为“太素者质之始也”,后丹波元简《素问识》予以确论“是也”,似乎已成定论,如高校教参第二版程士德《内经》、山东中医学院、河北医学院合编《黄帝内经素问校释》、王洪图《王洪图内经讲稿》、张登本《内经的思考》、王育林《中医古籍考据例要•黄帝内经考据》、任应秋《任应秋论医集•典籍研究•黄帝内经十讲》等;三指《问道》之书,如清高士宗、傅景华《黄帝内经素问译注》、胡天雄《素问补识》及范登脉《黄帝内经素问校补》等。

据范登脉考证,“素”当释为“道”,“太素”即大道,明确提出了《素问》当释名为《问道》。

林亿等《素问》新校正云:“所以名《素问》之义,全元起有说云:‘素者,本也;问者,黄帝问岐伯也。方陈性情之源,五行之本,故曰《素问》。’元起虽有此解,义未甚明。按《乾凿度》云:‘夫有形者,生于无形,故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疴瘵由是萌生,故黄帝问此太素,质之始也。《素问》之名义或由此。”

范登脉《黄帝内经素问校补》:“按:《新校正》所引的这段文字,意思比较隐晦。什么是‘质之始’的‘太素’?让我们先来看汉唐人的说法。

《白虎通义卷下•德论下•天地》云:先有太初,后有太始,形兆既成,名曰太素。混沌相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然后剖判,清浊既分,精出曜布,度物施生。

《晋书》卷十四《志第四•地理上》云:昔者元胎无象,太素流行,对越在天,以为元首。

又卷九十二《列传第六十二•文苑传》录成公绥《天地赋》云:惟自然之初载兮,道虚无而玄清;太素纷以溷淆兮,始有物而混成。

原来‘太素’是介于‘道’(无形)与‘三才’之间的状态,相当于老子所说的‘有’(《老子》三十九章: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一般古书中所说的‘混沌’状态。

黄帝欲问此‘混沌状态’者何?林亿的说法实在未得其解。不过,由于他的这段引文一般人读的似懂非懂,大家觉得他讲的高深莫测,所以连象丹波那样博学的大家似乎也被蒙过,跟着在那里说:是也,是也。

其实,要理解这个‘素’字,何须绕那样大的弯子呢?

《说文•素部》云:‘素,白緻缯也。’引申之,‘素’与白同义。凡本于自然、未加雕饰曰素、曰朴、曰白、曰真,而与‘道’同德。”并与“道素”同义连用予以详细考证。其考证的结果是“‘素问’就是‘问道’,犹《天问》即《问天》;‘太素’就是‘大道’,别无深义。”

由此可见,《素问》当释名为《问道》,始合经旨。

《素问》乃《问道》之书,即问天道、阴阳五行之道及天人相应之道等。

《素问•上古天真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乃天人相应之道、阴阳五行术数之道。《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乃天地阴阳运动变化之大道。《素问•六节藏象论》:“黄帝问曰:余闻天以六六之节以成一岁,人以九九制会,计人亦有三百六十五节以为天地久矣。……夫六六之节,九九制会者,所以正天之度,气之数也。天度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气数者,所以纪化生之用也。……天以六六为节,地以九九制会。天有十日,日六竟而周甲,甲六复而终岁,三百六十日法也。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其气九州、九窍,皆通乎天气。故其生五,其气三。三而成天,三而成地,三而成人。三而三之,合则为九。九分为九野,九野为九脏。故形脏四,神脏五,合为九脏以应之”,此乃问天地人三才之道、天人相应之道及和于术数之道等,且医道的数理依据于此可见一斑。

《黄帝内经》(《素问》、《灵枢》)中用“道”字二百六十九次,多以本原、过程、相互作用的意义出现,并反复强调天道、地道、人道及医道、诊道、治道等内容。《素问•著至教论》:“黄帝坐明堂,召雷公而问之曰:子知医之道乎?……愿得受树天之度,四时阴阳合之,别星辰与日月光,以彰经术,后世益明,上通神农……此皆阴阳、表里、上下、雌雄相输应也,而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长久,以教众庶,亦不疑殆,医道论篇,可传后世,可以为宝。”明确提出了医之有道-医道,此道“可以为宝”。

清程文囿《医述•序》:“夫医之为道大哉矣!体阴阳五行,与《周易》性理诸书通;辨五方风土,与官礼王制诸书通;察寒热虚实脉证,严于辨狱;立攻补和解方针,重于行军,固难为浅见寡闻道也。”

先贤立“道”的目的之一是“推天道以明人事”,而《素问》所涉,正是典型的天道与人事,作为宇宙本原、万物法则的“道”,在中医理论体系构建时,自然就成为所效的规律与准则。潘毅认为,此“道恰恰是中医理论的核心,是中医的灵魂。”

明确指出《素问》乃《问道》之书者是唐道医王冰。在其序言中说:“孔安国序《尚书》曰: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素问》是黄帝之书《黄帝素问》,乃言大道之《问道》者也。“冰弱龄慕道,夙好养生,幸遇真经(《素问》),式为龟镜。”

王冰认为《素问》是“至道之宗,奉生之始”、“恐散于末学,绝彼师资,因而撰注,用传不朽”,“乃精勤博访,而并有其人,历十二年,方臻理要,询谋得失,深遂夙心”,其目的是“俾工徒勿误,学者惟明,至道流行,徽音累属,千载之后,方知大圣之慈惠无穷”。

而古注《素问》的高士宗《直解》,亦明确“素”乃“道”之义。《素问直解•序》:“《素问》以阴阳之理,阐天人之道。”又说:“《素问》为《黄帝内经》,本太素浑元之理,阐天人合一之道。”

太素浑元是什么?不正是混沌状态吗!不正是“道生一”之“一”或与《易》对应的太极吗?即宇宙处于天地(阴阳)未判、清浊未分的混沌元气状态,可理解为宇宙的原始本体、物质的本源。而“本太素浑元之理”,不正是《素问》之问天道、阴阳五行之道及天人相应之道吗?

胡天雄《素问补识•序》:“《素问》称载道之书,为医书之祖,古代名医之学,多由是而出。”傅景华《黄帝内经素问译注》:“‘素问’的含义,其解甚多。有见地者,全元起以‘素’为本;林亿引《乾凿度》以‘素’为质;吴昆、马莳、张介宾、王九达等以其为‘平素问答’之意。‘素’是一个会意字。金文‘素’字是双手截断脐带的象形,表示生命诞生的过程,引申义为本来就如此。《淮南子》中载:‘虚无者道之舍,平易者道之素。’虚无是道的所在,平易是道的本来。‘素问’就是有关生命本原的问对,‘素问’就是有关生命之道的问对。”“平易者道之素”、“平易是道的本来”,素之“本来就如此”不正是道吗?

《四库全书总目》将《黄帝素问二十四卷》即归于“医家类”,又归于“道家类”;《素问》归于道家类,虽云“总以为道家言者,今一概收载,殊为牵强”,然道教典籍《道藏•太玄部》亦记载“黄帝内经素问补注释文”五十卷,此岂非确论《素问》乃《问道》之典籍哉?
 
⑶灵枢: 《四库全书总目•子部•医家类一》:“《灵枢经》十二卷。案:晁公武《读书志》曰:‘王冰谓《灵枢》即《汉志》《黄帝内经》十八卷之九。或谓好事者于皇甫谧所集《内经》、仓公论中钞出之。名为古书,未知孰是。’又李濂《医史》载元吕复《群经古书论》曰:‘《内经•灵枢》,汉隋唐《志》皆不录,隋有《针经》九卷,唐有灵宝注《黄帝九灵经》十二卷而已。或谓王冰以《九灵》更名为《灵枢》,又谓《九灵》尤详于针,故皇甫谧名之为《针经》。苟一经而二名,不应《唐志》别出十二卷。’是《灵枢》不及《素问》之古,宋元人已言之矣。近时杭世骏《道古堂集》亦有《灵枢经跋》曰:《七略》《汉艺文志》《黄帝内经》十八篇,皇甫谧以《针经》九卷、《素问》九卷,合十八卷当之。《隋书•经籍志》《针经》九卷、《黄帝九灵》十二卷,是《九灵》自《九灵》、《针经》自《针经》,不可合二为一也。王冰以《九灵》名《灵枢》,不知其何所本?余观其文义浅短,与《素问》之言不类,又似窃取《素问》而铺张之,其为王冰所伪讬可知。后人莫有传其书者。至宋绍兴中,锦官史崧乃示家藏旧本《灵枢》九卷,除以具状经所属申明外,准使府指挥依条申转运司选官详定,具书送秘书省国子监。是此书至宋中世而始出,未经高保衡、林亿等校定也。其中《十二经水》一篇,黄帝时无此名,冰特据身所见而妄臆度之云云。其考证尤为明晰。然李杲精究医理,而使罗天益作《类经》,兼采《素问》《灵枢》。吕复亦称善学者,当与《素问》并观其旨意,互相发明。盖其书虽伪,而其言则辍合古经,具有源本。譬之梅赜古文,杂採逸书,聊成篇目。虽抵牾罅漏,赝讬显然,而先王遗训,多赖其蒐辑以有传,不可废也。此本前有绍兴乙亥史崧序,称旧本九卷八十一篇,增修音释附于卷末。”

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补充校正甚详,文烦不录,有兴趣者可查阅之。

附:《灵枢》书名之沿革

《灵枢》之前称《针经》,最早又称《九卷》。

《灵枢》的名称,始见于王冰《补注黄帝内经素问•序》文中。

《针经》的名称,最早见于①《素问•八正神明论第二十六》云:“岐伯曰:法往古者,先知《针经》也。”(马莳《素问注证发微》注云:“此亦历解《针经》之辞也。《针经》者,即《灵枢经》也。第一篇《九针十二原》中,有先立《针经》一语,后世皇甫士安,易《灵枢》为《针经》之名,故王冰释《素问》、宋成无己释《伤寒论》宗之,己各医籍皆然。”)和②《灵枢•九针十二原第一》云:“令各有形,先立《针经》。”(张介宾《类经十九卷•九针之要》注云:“《灵枢》即名《针经》,义本诸此。”)

《九卷》的名称最早见于《伤寒论•自序》。《素问王冰序》新校正说道:“《素问》外九卷,虽张仲景及西晋王叔和《脉经》只谓之《九卷》。皇甫士安(谧)名为《针经》,亦专名《九经》。”是有理论根据的。王叔和《脉经•卷第七•病不可刺证第十二》引了一段文字,下面小注说:“新校正云:出《九卷》。”而所引的这段文字,却见于《灵枢•逆顺第五十五》篇。这些都是《新校正》的根据。可见,《针经》这一部书,因为它只有九卷,张仲景、王叔和则称之为《九卷》了。

《九卷》这一部书,到了晋代,皇甫谧又称之为《针经》。到了唐代,出现了一部内容与《针经》相类似的书,王冰称之为《灵枢》。这一问题,也是由《新校正》首先发现的。

王冰在《素问•三部九候论篇第二十》“血病身有痛者,治其经络”句下的注文引了一段文字,称为“《灵枢经》曰”;在《素问•调经论篇第六十二》“无中其大经,神气乃平”句下的注文,也引用了同样的一段文字,却称为“《针经》曰”;《新校正》认为这是王冰指《灵枢》作《针经》的证据。如《新校正》说道:“详此注引《针经》曰,与《三部九候论》注两引之,在彼云《灵枢》而此曰《针经》,则王氏之意,指《灵枢》为《针经》也。”可见《灵枢》这一名称,是在公元8世纪中期王冰时代才能出现的。

《针经》和《灵枢》的内容是完全相同的呢,或还有些不同的地方呢?这两部书在南宋时代都还存在。有的学者考证,这两部书的内容基本相同,只不过编次有些不同,里面的文字“间有详略”而已。

《针经》到了北宋初年早已亡佚,当时只存有《灵枢》,所以高保衡、林亿等校正医书的时候,他们进书表中所列举的书名只有《灵枢》而没有《针经》。当他们校正医书的时候,即公元十一世纪中期,《灵枢》虽然存在,但业已残缺了许多,并不是一部完整的书(《素问•调经论篇第六十二》“神气乃平”句下的《新校正》说道:“据今《素问》注中引《针经》多称《灵枢》之文,《灵枢》今不全,故未得尽知。”)。到宋哲宗元祐八年(公元1093年),高丽献到医书,里面有一部九卷的《黄帝针经》,下诏颁布天下,然后中国方才又有一部完整的《针经》(《宋史•卷一十七•哲宗本纪》说道:“元祐八年正月庚子,诏颁高丽所献《黄帝针经》于天下。”)现今存在的《灵枢》即是高丽献到的《黄帝针经》,后经南宋史崧于绍兴25年(公元1155年)将“校正家藏旧本《灵枢》九卷,共八十一篇,增修音释,附于卷末,勒为二十四卷。”而成《灵枢》的名称及现在所见到的内容,后人未再改动。

综上所述,《灵枢》最早称为《九卷》,初见于张仲景《伤寒杂病论•自序》。晋王叔和《脉经》亦称《灵枢》为《九卷》,至皇甫谧《甲乙经》始名之为《针经》。皇甫谧在其序文中虽称《针经》,然在其文中引《灵枢》经文时,仍然多称《九卷》。这种《九卷》、《针经》混称的情况,既说明了《灵枢》在很长一个时期内被称为《九卷》,同时也说明从晋代开始,始有《针经》之名。

《灵枢》最早的原本也只分九卷。皇甫谧《甲乙经•自序》说“《针经》九卷”;《隋书•经籍志》也著录“《针经》九卷”;虽然都是《针经》的名称,但实际上即是今天现存的《灵枢》,到了南宋时代,史崧改编为二十四卷(史崧《灵枢经•序》:“家藏旧本《灵枢》九卷,共八十一篇,增修音释,附于卷末,勒为二十四卷。”)。
 
⑷从七十五篇开始,雷公出场:高士宗《黄帝素问直解》:“下凡七篇,皆黄帝语于雷公,著至教者,雷公请帝著至教,开示诸臣,传于后世也。黄帝继神农而立极,故曰上通神农。黄帝上通神农,神农上通伏羲,故曰拟于二皇。盖伏羲知天,神农知地,黄帝知人,三才之道,一脉相承,故曰而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且以知天下,何难别阴阳,应四时,合之五行。帝从雷公之请,著为至教,备言三阳如天,阴阳偏害之理。公未悉知,诚切研求,是以此下复有《示从容》、《疏五过》、《征四失》、《阴阳类》、《方盛衰》、《解精微》,开示雷公,皆至教也”,“《黄帝素问》九卷,计八十一篇,上凡七十四篇,皆访诸岐伯阐明医道。以下七篇,则召雷公而证明其道也”。

森立之《素问考注》:“案:以下雷公七篇文义浅近,与《灵枢》太似矣。今以以下称雷公七篇,与运气七篇相对。此七篇之在末,王氏亦盖有所受也。”
 
⑸《灵枢》中伯高见于八篇:见《寿夭刚柔》、《骨度》、《肠胃》、《平人绝谷》、《逆顺》、《五味》、《卫气失常》、《阴阳二十五人》、《邪客》等共九篇,云“八篇”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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