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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相争话伤寒

60.下之后,复发汗,必振寒、脉微细。所以然者,以内外俱虚故也。
虽然下与发汗二者对正气都有伤害,使用

伤寒上面有句话说的好
一逆尚引日
再逆促命期
错误的治疗方法
不但治疗不好疾病
甚至是病情越来越恶化复杂化
我看完了伤寒论
现在整体上有一个感觉就是
过去庸医不比现在的少
很多疾病都是给治死的
医源性疾病说的太多了
 
75.未持脉时,病人手叉自冒心。师因教试令咳,而不咳者,此必两耳聋无闻也。所以然者,以重发汗,虚故如此。发汗后,饮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在第64条也有叉手自冒心,是发汗过多伤及心阳造成的。这里患者刚就诊时就叉手自冒心,医生就直觉的判断,可能是心阳亏虚,为了验证这种判断,又检查了患者的听力,发现听力也下降时,才得出结论,这肯定是重发汗,虚故如此。为什么要检查病人听力,不检查他的视力呢?周易中说:坎为耳,离为目。坎的阳气在内,离的阴气在内,所以耳朵以阳气为本,眼睛以阴气为本。在伤寒论中有个规律,伤到阳气耳朵出问题,如本条;伤到阴气眼睛出问题,如大承气汤的急下证中有睛不和。耳朵的阳气藏在里面,比较含蓄,所以接受比较低频的、可以绕弯的声波;眼睛阳气露在外面,就接受高频的、不能衍射的光波。造物主造出这两个互补的器官,可真够巧妙的。而我们的祖先虽然不知道波的衍射现象,就用朴素的阴阳也把这个问题认识清楚了,最后简单地总结为坎为耳,离为目。这里的治疗应该也参照第64条用桂枝甘草汤。发汗过多不仅伤心阳,由于肺主皮毛,汗虽然出在皮毛,肺其实也要出力的,大汗后能造成肺气也虚,并且体内运化水饮的能力也比平时减弱,这样饮水过多,或用水喷洒,就能水寒射肺而作喘,《内经》中说形寒饮冷则伤肺就是写照。
 
40.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

“噎的具体含义及病机不能理解,不做解释。”江老师治学态度严谨,值得称赞和学些
 
76.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发汗、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憹,栀子豉汤主之;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方三十八。
栀子豉汤方:栀子(擘,十四个)香豉(绵裹,四合)上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栀子甘草豉汤方:栀子(擘,十四个)甘草(炙,二两)香豉(绵裹,四合)上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甘草,取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栀子生姜豉汤方:栀子(擘,十四个)生姜(五两)香豉(绵裹,四合)上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生姜,取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发汗容易消耗阳气,如果平时脾胃阳气就不足的,再发汗就造成脾胃不纳不运,因此会吐逆,若再次发汗,局面会更严重,不仅仅是吐还会有下利。本条的上半段是说的伤阳气,和下半段的栀子豉汤证怎么也联系不起来,我们也只好分开解释。
吐下虚其里气,容易造成外邪深入,比较好理解,发汗也会形成邪气入里,在第63条麻杏石甘汤证我们进行过讨论,这里不再重复。其实栀子豉汤证和麻杏石甘汤证是有联系的,麻杏石甘汤证是邪气入里化热,外面还有邪气束缚,所以是热气没散开的状态,这种热气壅在肺而造成喘促;栀子豉汤证也是热气壅滞在胸腔,比麻杏石甘汤证拥挤的更紧一些,所以用药上明显不如麻杏石甘汤疏散力度强;麻杏石甘汤证因为气比较松,影响在肺,更接近于体表,所以用麻黄,还是想把这团拥挤的热气从体表散出去;栀子豉汤证的气更偏里,偏紧,影响在心(烦不得眠,心中懊憹),这时的治疗就不再指望通过体表发散了,大部分注解对栀子豉汤的解释都是:栀子引心火下降,豆豉使肾水上升,这样心肾交济,心烦懊憹就得以消失。如果从方剂学来理解,这样解释无可厚非,栀子豉汤确实有这样的作用,但在本条的环境中,这样解释是值得商榷的,豆豉虽然能入肾,本条的病机却没有涉及到肾的深度,只是上焦热气的壅滞,没必要提调肾水。那么一个怎样来理解本方呢?可以参照痞证、结胸,它们都是气机的结滞,只是结的程度不同,大结胸证结的最厉害,既硬又痛,已经解不开这个扣了,就用来攻下法;痞证结的程度处于中间,硬而不痛,就用辛苦药来散结,如半夏泻心汤中的黄连、干姜等;栀子豉汤证结的最轻,不硬不痛,属于无形之气,因此叫虚烦,这个虚不是正气不足的意思,是与有形相对照而言,但也是有结滞,因此就借鉴泻心汤的方法,也选用了一对辛苦药,即栀子、豆豉,这两味药气比较松,用来对治比较松的结滞,干姜、黄连质硬气紧,对治比较紧的结滞。好比用拳头可以打击对手比较硬的部位,用手指或手掌可以打击对方比较软的部位,并且质松的药物作用偏上,可以入胸中;质硬的药物作用偏下,可以入中焦或心下,都是一一对应的。在这里我们把外邪入里后,气的松紧程度做一个排序,最松的是白虎汤证,根本不用宣散药了,只用清降药就行;其次是麻杏石甘汤证,邪气在肺,病位还比较偏外,可以用解表药往外散;再紧一点的是栀子豉汤证,热气已经影响到心,但毕竟还是无形,用比较松散的药,辛开苦破;接下来是苓桂术甘汤证,气的结滞已经从无形到了有形的痰饮,但这个痰饮还没有固定在一处,所以不用苦味药;下面就是泻心汤证,结气即有形又固定,要用比较紧硬的辛苦药物来破;最紧的就是大结胸证,干脆用攻下解决问题。
 
77.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方三十九。(用上初方。)
上条的病机为热气在胸中郁滞不通而形成了心烦懊憹,本条基本也是如此,只是程度更加严重,出现了胸中窒的感觉,窒的本意即阻塞,不通。治疗还是用栀子豉汤,这也验证了本方在此的主要作用是疏散,而不是交接心肾。
 
78.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后,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方四十。(用上初方。)
上条用的窒字让人感觉这个绳结还没完全收紧,这里出现了结痛,和结胸一样都用了结字,可见这团气收的已经相当紧了,似乎已经可以攻下。但结胸必定身无热,且痛不可触进。本证是身热不去,也没描述痛有多严重,说明还是不象结胸一样完全结滞在里,其热势仍然连接于表,所以还不能攻下,其实即使是真的结胸证,其脉浮大者,还不可下呢,何况这里并不是真正结胸。治疗还是用栀子豉汤解散,虽然身热不去,病位重点在里,只要里气疏达了,表热失去内应,自然也就呆不住了。
与前后几条相比,本条提出了五六日,也不是没有目的的,对于外感病来说,五六日时间不短了,这时再用下法,往往不容易形成结胸,因为病程越长,里气准备的越充足,正邪就不会太接近。我们可以这样来理解,一个城池有外面守卫的兵力,有里面储备的兵力,敌人来了以后,外面的兵力先顶着,如果刚一开始就用了下法,敌人突破城防一下子就冲到了里面的兵营里,里面的士兵还没拿好枪呢,这样肯定就是短兵相接,扭在了一起,这种肉搏战想分都分不开,结的特别紧,这就是结胸的情况;如果用下法比较晚,外面已经抵挡了一阵,让里面的士兵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战斗,这样敌人冲进来以后,里面已经端起来枪做好了准备,敌人不会太接近,因此正邪之间不会结的太紧,而且因为里面有正气抗着,敌人可能在城外还有少部分兵力进不来,这也就是本证的情况。既然结的不死,就还有机会梳理开,所以选择栀子豉汤来解决。
 
79.伤寒下后,心烦、腹满、卧起不安者,栀子厚朴汤主之。方四十一。
栀子(擘,十四个)厚朴(炙,去皮,四两)枳实(水浸,炙令黄,四枚)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下后出现心烦,和前面相同,卧起不安基本也和反复颠倒一个意思,不同的是本证还有腹满,这是兼有腑气壅实,就不能单纯用栀子豉汤了,为了对治腑气实,加上了小承气汤的成分,枳实、厚朴,邪已经到达腹部,基本不用升散了,就去掉豆豉。本证除了部位上涉及腹部,与前证不同外,结的程度也较重,因为有轻微的腑实,已经属于有形。
 
80.伤寒,医以丸药大下之,身热不去;微烦者,栀子干姜汤主之。方四十二。
栀子(擘,十四个)干姜(二两)上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本条有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照伤寒论中的通例,丸药一般是指热性的强力泻下药,用过它以后体内一般会留热,要用凉性的药来解决它的遗留之热,如第104条用了柴胡加芒硝汤,第105条用了调胃承气汤。本条却是把栀子豉汤的豆豉去掉,换成干姜,确实无法解释,这样我们只能认为丸药不仅只有热性,也有寒性的丸药,其实看诸家的注解也都是按寒性丸药来解释的。这里提出用丸药大下之,主要是为了强调比前面几条下的严重,这样正气损伤的程度也比前面几条严重,有点无力反抗了,所以只能是微烦,不会再出现反复颠倒等情况。并且由于下利,气有一个下行的通路,造成的郁滞不重,也不会太烦躁。因为总的病机格局没变,用药还是辛苦结合,不过因为正气虚了,把豆豉换成同是辛味的干姜,这样就把一味攻药换成补药。干姜既能和栀子组成辛苦之法,又能够温中止泻。
本条和上条一个腹泻,一个大便不通,放在一起也是为了对比。是说栀子豉汤证的上面外面一般都是一致的,即轻微表邪不解而身热,下面却有过于通和不够通两种格局。要根据这两种不同的情况把豆豉这味辛药换成带有补性的,或更加通利的药物。
 
81.凡用栀子汤,病人旧微溏者,不可与服之。
栀子性味苦寒,能伤脾胃,病人旧有微溏的,一般中气虚寒,用了以后会加重腹泻,所以不可与服之。但本条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栀子豉汤证是热气郁滞在胸中引起的,能够郁滞必须有一定的条件,即有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的气体有一定的压力,如果病人旧有微溏,那他躯体这个容器的下口是开放的,即使邪气入里也不容易被封闭住,比如正常的栀子豉汤证是三个大气压的话,下口开放的可能只有两个大气压,这样就不会形成典型的栀子豉汤证。那么上条用了丸药也会大便溏,怎么形成栀子干姜汤证了呢?上条是容器本来密闭着,后来才打开的;本条是一直开着的。所以上条还能勉强形成郁滞,但和前面几条相比已经松散了,只是微烦;本条如果有郁滞的话,应该比上条更加松散,再用栀子豉汤类就不合适了。前面举例,对方硬的时候我用拳头打击,对方软的时候我用掌,如果对方如果更软,我们可能连掌也不用了,改用手指。比栀子更轻灵的药物是否可考虑连翘,二者都清上焦热,但连翘入气分,栀子入血分,并且连翘上行,栀子下行。病人旧有微溏的用连翘应该是最合适的替代品。实际上我们体会一下,栀子造成溏泄的作用并不强,甚至还不如地黄厉害。所以这里不可与服栀子汤的主要原因还不是怕加重腹泻,主要是病机不太贴切。
 
50.脉浮紧者,法当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迟者,不可发汗。何以知然,以荣气不足,血少故也。
和上

恕学生愚昧!请问“尺中尺”是与“脉浮紧”同时存在吗?还是此时脉已经没有浮紧表现了
 
恕学生愚昧!请问“尺中尺”是与“脉浮紧”同时存在吗?还是此时脉已经没有浮紧表现了

对伤寒论中的脉象,不要理解的太实,按图索骥的应用是不行的,书中讲的脉象主要是用来说明医理,在实际情况中,太阳伤寒证未必都是脉浮紧,就像李士懋先生常说:感冒不是都脉浮。尺中迟也是说明道理的,是为了表示里虚,在实际中不可能仅尺脉迟,寸关都不迟。总之就是对伤寒论的脉法不要仅分析现象,重点是揣摩背后的道理,后世医案的脉象都是实际的描述,所以我们看医案,有时和伤寒论中记载的对不上。
 
82.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瞤动,振振欲擗(一作僻)地者,真武汤主之。方四十三。
茯苓 芍药 生姜(切,各三两)白术(二两)附子(炮,去皮,破八片,一枚)上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太阳病是应该发汗的,发汗以后却造成变证,不完全是发汗的过错,肯定是病人平时体内已经有不平衡,没受外邪时还能维持局面,不表现出病态。如本证应该是病人属于阳虚阴寒体质,外邪客于体表以后,如果是一般是太阳病,发汗是不会调用太多少阴的阳气的,但由于本人平时阳气不足,发汗必须要用到肾阳,本来要在后方维持局面的肾阳被调出去抗邪去,肾阳相当于水里的定海神针,一旦被拔掉就没有东西来镇水了,这样寒水一看机会来了,赶紧趁机造反,先把下焦控制了,再以下焦为根据地逐渐扩展。下焦是元阳的老家,现在被敌人占领了,元阳就无家可归,被逼在外面,所以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汗出不解并不是表邪不解,是真阳外露形成的发热。寒水向上攻到心胸就会造成心下悸,心下悸和前面说的欲作奔豚的脐下悸不同,脐下悸是实悸,下面的阴寒实力足了,它要在下面厉兵秣马,跃跃欲动,所以用大枣构筑工事,在中焦堵住它;心下悸是虚悸,心中的君火看到造反的军队逐渐打上来了,它因为害怕而哆嗦,并且有准备逃跑的意思。头会诸阳之会,受到阴寒的侵蚀,阳气不足就发作头眩。躯体中的筋脉平时要有阳气来维持其功能,现在筋脉中的阳气也不足了,就会身瞤动,更严重的甚至会振振欲擗地,振振欲擗地有不同的解释,如喻嘉言的解释是:“盖擗者,辟也,避也。汗出过多,卫气解散,其人似乎全无外廓,故振振然四顾彷徨,无可置身,思欲辟地而避处其内也……试观婴孩出汗过多,神虚畏怯,常合面偎入母怀者,岂非振振欲擗地之一验乎?”后来又有不少人附和这种说法,其解释虽然巧妙,但那个大夫听病人说过“想往地里钻”呢?因此这种说法恐怕不符合实际。我的理解就是病人不能很好的站立,即使有两个人架起来,他也是两条腿哆哆嗦嗦,只往地上堆。
本证既然是阳虚水泛,治疗自然是扶阳镇水,用真武汤。方中附子扶阳,但请一定注意,不是附子平白无故的把阳气补充进去了,我们一再强调附子没有补性。那么用上附子以后确实能使阳气比原来旺盛,这个阳气哪里来的呢?其实还是机体的肾精产生的,一个房间寒冷了,既可以从外部给它供暖气,也可以给它生炉子,生炉子就需要燃料,燃料是什么呢?是肾精,附子就起到一个点火的作用,如果没有肾精,附子也难为无米之炊。再比如士兵都出去打仗了,大本营也没有兵力了,附子也没办法直接派来兵力,但没有兵了还有百姓,附子可以负责征兵,把百姓转化为兵,百姓就是肾精。那么外部供暖是什么情况呢?应该就是艾灸、火疗之类。但外来的兵不好用,弄不好还会骚扰我们的百姓,所以伤寒论中挺不喜欢用火法的。用附子在下焦生起火以后,就能驱逐水寒,镇压叛乱,恢复了下焦的局势以后,真阳才可能从体表返回来。芍药在方中三个作用,一是收浮阳,把在体表的阳气召回来;二是利小便,在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中用到过这种作用;三是制约附子的燥烈之性,以阴配阳。茯苓配合芍药利水。水最怕土,所以水邪泛滥时一定要强健脾土,用白术培土制水、散水。姜也能补益中土,健运脾胃,但干姜不能散水,所以使用了生姜。
 
83.咽喉干燥者,不可发汗。
足三阴经都和咽喉有联系,所以平素就咽喉干燥的,三阴的津血必然不足,汗出于阳而生于阴,如果强发阴虚之汗,必然使津血更伤,而导致变证百出。
 
84.淋家,不可发汗;发汗必便血。
同样是阴血不足,却还有上下的侧重,上条突出咽喉干燥,发汗后就可能上部出问题,比如咽喉从干燥变为疼痛,或咯血等等。本条是淋家,淋家平时多有肾阴不足,或膀胱有热,下面是薄弱环节,强发汗后就可能下面出问题,出现便血。
 
85.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汗出则痓 。
疮家不是刚得的疮疡,而是病程较长了,由于有脓血的溃出,造成了营血不足,这时血不有效的滋养体表可以有身疼痛,但这种身疼痛并不是表实,不能象对治麻黄汤证那样发汗。即使是有表证,也应照顾病人的阴血虚,或减轻发汗力量,或同时配合滋养营血。如果不顾这些而强发其汗,必然使营阴更伤,发汗前的身疼痛可以看作是肌肉失养,病位还比较表浅。现在发汗后,营阴进一步不足就会进一步向内退守回缩,这样病位更深了一步,到了筋脉的层次,筋脉失养就会紧急拘挛,痓在《金匮》中作痉,是痉挛的意思。
 
86.衄家,不可发汗,汗出必额上陷脉急紧,直视不能眴,不得眠。
衄家是平时就经常鼻衄,这样的病人肯定也是营血亏虚,如果再强发其汗,和上条一样也能造成筋脉紧急。不同的是上条是躯体的筋脉痉挛,本条局限在头面部。额上陷脉急紧有两种句读方法,成无己认为是额上陷,脉急紧。但额上是骨质,怎么能陷呢?钱潢又进一步圆场说成是囟门,但成人囟门是闭合的,这样解释也说不过去。所以还是额上陷脉,急紧。这样断句比较合理。我们看有人愤怒时确实额旁有怒起的青筋,平时这条筋脉应该是陷在里面的,现在呈紧急的状态,才迸露出来。阴伤则目系急,所以目睛直视,不能左右上下转动。这是把额上陷脉急紧,直视不能眴分开来解释,其实还能合而为一来 解释。我们可以理解为额上陷脉是一条负责动眼的筋脉,它肯定是陷在额内的,类似于解剖中的动眼肌,这条额上陷脉应该是属于太阳,因为《素问•诊要经终论》中岐伯曰:“太阳之脉,其终也,戴眼,反折,瘈疭。”这就说明这条筋脉属于太阳之脉,戴眼就是太阳受伤后这条筋脉向上拉眼球。发汗首先是要伤太阳之津液的,伤津以后这条筋脉拘挛,则过度牵引使目睛不能闭合。同时由“反折,瘈疭”也可知道,上条的汗出则痓也是太阳津液受伤造成的。最后不得眠,既有眼睛不能闭合的原因,也有阴虚不能纳阳的意思。
 
87.亡血家,不可发汗;发汗则寒栗而振。
平时经常失血的病人叫亡血家,之所以经常失血是因为阳气不固,说明这是素体阳虚的病人,发汗虽然伤阴耗阳,对不同体质的人损伤的侧重不同,阳虚的人发汗主要伤阳,阴虚的人发汗主要伤阴。所以亡血家发汗后阳气更显得不足,出现寒栗而振,而阴血并没感到有多大损失。那么上条衄家为什么汗后伤阴呢?衄家是血从上出,一般是阳盛迫血妄行造成的,为阳盛阴虚,所以汗后不见阳气损失,只出现阴血不能养筋的情况。
 
88.汗家,重发汗,必恍惚心乱,小便已阴疼,与禹余粮丸。方四十四。(方本阙)
汗为心之液,如果平时经常自汗或盗汗,会造成心阴心阳都亏虚,所以重发汗的话必然心失所养而慌乱不安。另一方面,太阳主体表,在里面还连着膀胱,如果每天从体表丢失汗液,膀胱的津液也会亏虚,所以小便已阴疼。当然对于小便已阴疼,还可以有许多解释,如心与小肠相表里,心液虚,小肠之水也枯竭,所以影响到小便。
 
89.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必吐蛔。(一作逆。)
从胃中冷来看,病人有寒的应该是指中阳不足,要发汗也必须温中发汗,如果直接发汗的话会使中阳更虚,胃中冷加重,蛔虫是阴类,需要阳气的温养,胃中一冷它就呆不住了,就可能被吐出。我们已经多年见不到蛔虫了,真正吐蛔虫的可能性极小,倒是有可能出现腹中满痛,食欲不振,吐利等中阳不足的现象。
 
90.本发汗,而复下之,此为逆也。若先发汗,治不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为逆;若先下之,治不为逆。
本条让人看着很晕,怎么翻来覆去的说这几句话呢?而且乍看起来说的都是废话,但仔细品味一下就发现这里的道理也不简单。伤寒汗不厌早,下不厌迟是大家都认同的,所以前半句好理解。后半条就不太好理解了,它提出有先下之的情况,对此有一种解释是里热太盛,已经蒸到了体表,这样虽然表里俱热,但里热为急,所以先下之,后发汗。但这种情况实际已经是阳明病,用下法是釜底抽薪,一下之后疾病就应该痊愈的,干吗再用发汗呢?那么有没有先下后汗的情况呢?论中没有直接提出来,但确实有下后有利于表解的病机,如第94条:“太阳病未解……但阴脉微者,下之而解。”表邪是不可能下之而解的,这里是下之以后正气腾出手来专心去体表祛邪,太阳病最后的解还是要靠汗出。再比如第28条的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证,用桂枝汤发汗也没有解决问题,仍然翕翕发热、无汗,这时用上通利小便的药物,甚至把解表的桂枝去掉,表邪也能消失;还有大柴胡汤证,既有寒热的表证,又有心中痞硬的里证,这时想用小柴胡汤把外证解决了以后再攻里,恐怕效果不一定好,因为有实邪在里面拽着,往外发散不容易发出去,所以用大柴胡汤一边通里一边解外,胆胃之气得以下降以后,肝气才容易升上去。机体升降的气机就象有齿轮咬合着,升有利于降,降有利于升,就象汽车挂倒档一样,发动机并没有倒着转,由于有齿轮的传导,使汽车倒着走了。这里也一样,胆胃虽然下行,却同时通过齿轮把能量传递给肝脾,为它们的上升提供动力。到了后世的吴又可把大黄的应用推到了极致,因为他看到有些疾病的病位主要在里不在表,先表后里不仅不能有效解表,反而会贻误战机,所以说他善用攻下并不是叛经逆道,而是灵活学习伤寒论的结果,这一条可以说就是他的理论依据。伤寒论说表不解不可攻里是因为体表还是主战场,如果主战场已经在体内就应另当别论了。我们不能教条的认为,表不解就一定不能动里,还是要看主要矛盾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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