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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相争话伤寒

59.大下之后,复发汗,小便不利者,亡津液也。勿治之,得小便利,必自愈。
这里明确指出小便不利是由于亡津液造成的,而不是由于阳不化气等原因,所以提出勿治之,勿治之是指两种治法,一是补益津液的方法,二是用通利小便的方法。补益津液虽然没有什么害处,却也没必要,因为人体有自我调整的技能,就象上条说的阴阳自和者,必自愈;如果用通利小便的方法就属于误治了,会使本来就不足的津液更加匮乏。
 
60.下之后,复发汗,必振寒、脉微细。所以然者,以内外俱虚故也。
虽然下与发汗二者对正气都有伤害,使用的顺序不同,正气伤害的程度又不同。先汗后下是一个比较正常的顺序,因为还没有经过下法,体内正气比较充足,发汗祛邪也就比较从容,表邪解除以后再用下法,自然会伤正,有点念完经打和尚的意思,虽然不道德,但和尚该干的活也干完了;如果先下后汗就不同了,先下直接打击了正气抗邪的实力,有些疲惫不堪了,这时又下命令让它去体表攻邪,这就是鞭打病牛,正气要挣命似的去战斗,勉强解除表邪,自己也快不行了。从振寒反映出体表已虚,脉微细反映出里虚,所以说内外俱虚。
因为汗液和下出的津液比较起来,汗液较清,便出的津液较浊,所以发汗以伤阳为主,伤津为辅;下法正好相反。所以振寒与脉微应该是发汗造成的,脉细是下法造成的。但只要是应用汗吐下等方法,就会对阳气阴津都有损伤,只是汗法和下法损害的侧重不同。
 
61.下之后,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沉微,身无大热者,干姜附子汤主之。方二十四。
干姜(一两)附子(生用,去皮,切八片,一枚)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前面说过先下后汗和先汗后下比较起来,前者对正气的损伤更大,这里就是阳气受损失去了正常的功能。卫气昼行于阳,夜行于阴,白天需要它散出去工作,可是由于严重受创,它想挣扎着出去又力不从心,就象一个员工生病了,老板还不能体恤他的困难,继续逼他去干活,这时员工可能就会有很焦躁,所以昼日烦躁不得眠,再发展下去他恐怕会罢工或辞职不干了,那就是亡阳的情况;到了夜间,是它休息的时间,也就相安无事。不呕、不渴排除了里热引起的烦躁。脉沉微反映了阳气受伤,懒的起来干活。身无大热排除了表证,如果是身有大热就说明阳气还不太虚,因为它还能打仗呢。治疗用了干姜附子汤,干姜补中阳,附子补卫阳,相当于老板体谅到了阳气的困难,拿出一些资金来给阳气疗伤。
 
62.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参三两新加汤主之。方二十五。
桂枝(去皮,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炙,二两) 人参(三两) 大枣(擘,十二枚) 生姜(四两)上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本云桂枝汤,今加芍药生姜人参。
上一条是治疗不当造成卫阳受损,这一条是营阴受损为主。身疼痛好像是风寒外束,但那一般都是发汗以前的表现,而且典型脉象为浮紧,这里却是脉沉迟,说明不是表证。而是发汗后损伤了营血,肌表失养导致的身疼痛。这种由于营血不能濡养造成的疼痛,用小建中汤应该比较合适,如虚劳里急、腹中痛等都可以用小建中汤来缓急止痛,但小建中汤适合于体内营血不足的疼痛,这种体表的疼痛用它还不太合适,因此需要改良一下,我们仔细端详一下桂枝新加汤,是不是有些小建中汤的意思呢?小建中汤有饴糖,但饴糖比较粘腻,不能作用到体表,用甘味的人参来代替它补虚;小建中汤是倍芍药,这里也是芍药加量;芍药既然加量了,达表了力量就又削弱了,所以又把生姜加量,为什么不把桂枝加量呢?再把桂枝加一两,又和芍药等量,等于还是原来的桂枝汤没什么变化;更重要的是,桂枝的气比较硬,不如生姜柔和,这里不需要继续解表了,而是给体表送粮草去,所以舍刚劲的桂枝,用柔和的生姜。
 
63.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方二十六。
麻黄(去节,四两) 杏仁(去皮尖,五十个) 甘草(炙,二两) 石膏(碎,绵裹,半斤)上四味,以水七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本云,黄耳 。
第57条刚说了:“伤寒发汗已解,半日许复烦,脉浮数者,可更发汗,宜桂枝汤。”这里又说“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怎么前后这么矛盾呢?其实本条不能把前半句孤立起来看。因为发汗后出现了发热、汗出,很象是表虚的桂枝汤证,即使有喘也可以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但是它的病机又确实不能用桂枝汤,为了避免误诊,作者特意把不可更行桂枝汤提到前面以强调一下。
虽然有汗出,也不代表表邪已经解除,在外面仍然有一股力量在束缚着,因为体表无大热,如果体表无邪束缚的话,那应该象白虎汤证,表里都是大热。喘也是肺气郁而不达的表现。可以说本证邪气有一部分已经突破体表进入体内,但还没有到达胃,其病位在太阳表和阳明胃之间,集中在肺脏,这部分邪气由表入肺,化热以后由里外蒸形成汗出,但体表还有剩余的邪气约束着,热又不能完全透出,形成了表无大热的情况。治疗既不能纯用麻黄汤的发表,也不能纯用白虎汤来清里。而是把发散和清降结合起来组成了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
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发汗后会出现这种情况,发汗是作用趋势是向外的,怎么发汗以后倒让邪气进来一部分呢?发汗只是派兵去打仗了,能不能打赢是另一回事。敌人把我们的城池包围的很结实,我们按兵不动,紧紧的防守可能能保持一种僵持状态,敌人想进来也不容易,这样就是持续的表证。所以古代有素养的大将在判断自己实力有些不足的时候,都是任凭敌人来骂阵,也要紧守大营不出兵。如果我们实力不足的情况下非要出去迎敌,敌人就可能趁机杀进来一部分。肺主皮毛,肯定也是参与抗邪的,既然和邪气发生联系,邪气进来就可能要招惹它,并且肺为五脏之华盖,邪气要进一步入里,也要首先过肺这一关。
 
64.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方二十七。
桂枝(去皮,四两) 甘草(炙,二两)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发汗总是要适度,让自己以最小的代价解决问题,不然的话就会伤正,并且以伤阳气为主,这里就是发汗过多伤了心阳,使心无所主而悸动不安。拒按为实,喜按为虚,心下悸欲得按说明为虚悸。病机虽然是心阳不足,治疗也不能单纯补充心阳,光用桂枝的话阳气没有物质后盾,所以用了桂枝甘草汤,加上甘草有种填补作用,使阳气得守。
 
65.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方二十八。
茯苓(半斤)桂枝(去皮,四两)甘草(炙,二两)大枣(擘,十五枚)上四味,以甘澜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作甘澜水法:取水二斗,置大盆内,以勺扬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取用之。
上条发汗仅伤及心阳,由于心阳和肾阳是一体的,有时连肾阳也会牵扯到,心肾阳气充足的时候,阴邪不敢作乱,阳气一旦不足,就难以制阴。这里欲作奔豚就是肾阳受伤,阴邪发动,准备上凌心君了。明朝朱元璋定都南京,在北京还有个儿子燕王朱棣,这里的南京和北京就可以比作心肾的关系,朱元璋是皇帝,可以比作心阳,因为水火相射,心肾的阴阳总是象有电线一样联系着,肾阳是什么呢?肾阳不是朱棣,而是朱元璋在北京安排的内线,他们在组织上与朱元璋保持高度一致,负责监视朱棣的行动,朱棣应该是肾阴,朱元璋活着的时候,心阳很旺盛,肾阳肯定也很充足,肾阴受到监视,朱棣在北京不敢有什么动作,等朱元璋一死,等于心阳不再旺盛了,朱棣就可能蠢蠢欲动,要到南京去篡权了,这就是欲作奔豚。心阳不行了不是还有肾阳监视他吗,他怎么就敢有动作,前面说了,心肾之阳是一体的,试想,心阳衰弱了,肾阳的靠山没了,还会那么忠诚吗?说不定就投靠到对方阵营去了。这里还有个问题,肾阴不是正气吗,怎么阳气一弱,肾阴就变成了阴邪?这说明了正邪有相对性,比如一个国家很强大时,它与邻国可能就是朋友关系,两者互惠互利,互通有无,这种自由贸易对本国是有好处的,所以这时邻国可以被看作是正;一旦这个国家实力不行了,邻国就可能要侵略它,这样邻国就从正变成了邪。朱棣在朱元璋活着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地工作,为国家做贡献,属于正气,等他爸爸一死,他就动了歪心眼了,由正变邪。到最后他当上皇帝,又从邪变正了,因此说正与邪要灵活的看待,不是一成不变的。
本证的治疗用了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茯苓用来泻肾脏的阴邪,桂枝用来强心脏的阳气,通过这一补一泻来恢复平衡,甘草和大枣补益中土,堵住肾邪侵犯的道路。上条侧重于阳虚,本条除了阳虚还有阴实。所以上条只用桂枝甘草汤补阳,本条除了补阳虚之外还要泻阴实。
 
66.发汗后,腹胀满者,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主之。方二十九。
厚朴(炙,去皮,半斤)生姜(切,半斤)半夏(洗,半升)甘草(二两)人参(一两)上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正气不太充足的时候,一有病就会捉襟见肘。如第56条的伤寒不大便六七日,由于正气需要去体表抗邪,把正常的排便功能都耽误了。这里也有些类似,平时正气就不是特别充足,勉强还能在体内负责运化,现在用发汗法把它调到体表去打仗,打完仗以后又阵亡了不少将士,这样在体内负责运化的正气就更亏虚了,象生产线的传送带不能动了,自然造成产品的堆积,形成腹胀满。这是属于因虚致实,和阳明篇的腹满实不同,不能采用攻逐的方法,而是要补散结合,人参、甘草是补,给传送带提供动力;厚朴、生姜、半夏是疏散,把已经堆积的产品运化开。
 
67.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摇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方三十。
茯苓(四两)桂枝(去皮,三两)白术 甘草(炙,各二两)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用了吐下,有可能使邪气入里,正邪把战场从体表转到了体内,脉象也由浮紧变成了沉紧,沉说明病位在里,紧说明正邪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心下逆满说明了战场主要在心下,但又不局限于此,还可能气上冲胸、起则头眩,就是有时打到胸中,有时打到头上。很明显是运动战。尽管是战场不固定,它们也都是在躯体内折腾,不会再回到体表了,这时当然不能再发汗。因为体内需要兵力,正气大部分都转移到了体内,体表只保留一些维持筋脉的功能就够了。如果瞎指挥战斗,派一些药力去体表发汗,不但不能作用于邪气,反而扰动筋脉的正气,这样阳气外虚,不能主持筋脉,出现身为振振摇。
正邪在体内交战,也会有不同的情况,如本证是运动战,痞证是阵地战,到了结胸简直就是肉搏战了。所以结胸结的最紧最实,痞证其次,本证结的最松,还在或上或下。(大)结胸证要直接攻下,因为它分离不开了;痞证用辛味药散,苦味药破,努力把这个结滞散开,因为用苦味药,就有些霸道倾向;本证把苦味药也去掉了,不用力道太强的药物,只用一些平和的药来散这个心下逆满。
 
68.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方三十一。
芍药 甘草(炙,各三两)附子(炮,去皮,破八片,一枚)上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三服。疑非仲景方。
刚得病时的恶寒,是正气对风寒有一种仇恨之情,现在发过汗以后,表邪被驱除,恶寒应该消失了,这里却是反恶寒,这时的恶寒和刚开始时已经不一样了,开始是感到厌恶,想和邪气打仗;现在的恶是一种胆怯之情,因为打过仗以后,营卫都衰微了。我们再回顾一下第20条,与本条有些类似:“太阳病,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桂枝加附子汤比芍药甘草附子汤多出了桂枝、生姜、大枣。比较一下我们就发现:有汗的倒用了发散力强的桂枝,无汗的没有用,似乎有些费解。本证没有汗出,说明体表没有漏洞,只是实力很薄弱,随时都可能被敌人攻破,因此表现出怯弱恶寒,既然没有漏洞就不用来回巡视,只需要加固城防,单用附子来补充卫气的实力就行了,附子相当于重武器,放在体表就有一种威慑作用,就象核武器一样,即使不使用,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用加桂枝来回巡视;第20条则是体表还有漏洞,有漏洞就可能时时招受风邪,这时光用附子来威慑还不行,敌人不敢来大举进攻,进行小规模的骚扰会让我们防不胜防,因为我们的城墙不严密,必须用比附子性质还活泼的桂枝在体表巡视,总之,桂枝和附子一个是用于巡视,一个是用于增强实力对敌人威慑,要根据体表有没有漏洞进行取舍。第20条还出现了津液不足的表现,所以用姜枣、稀粥来补充津液,本条的里证不明显,就只用了甘草。
 
69.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茯苓四逆汤主之。方三十二。
茯苓(四两)人参(一两)附子(生用,去皮,破八片,一枚)甘草(炙,二两)干姜(一两半)上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第61条是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本条是昼夜都烦躁,这是因为用了发汗或下法,治疗过度造成阴阳两虚,白天阳气不能外达而烦躁,夜间阳气要入里了,阴又虚而不耐阳扰,所以夜间也要烦躁。治疗用了茯苓四逆汤,茯苓用量最大,用来安心神,附子干姜补阳,人参益阴。
 
70.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方三十三。(玉函云:与小承气汤。)
芒硝(半升) 甘草(炙,二两) 大黄(去皮,清酒洗,四两)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内芒硝,更煮两沸,顿服。
同样是发汗,出现的后果不同,这是由体质差异造成的,阳虚的人,发汗后更加伤阳,造成恶寒;阴虚的人发汗以后伤阴,使得阳明津液不足而转属阳明,出现不恶寒,但热。治疗就要用调胃承气汤以和其胃气。那么恶寒的虚证用什么方子呢?第68条刚提到,用芍药甘草附子汤。其实,如果知道是阳虚体质,开始用发汗剂时就可以加入附子,象第30条提到的“病形象桂枝,因加附子参其间”,这样或许可以避免第二次再用一个方子来纠偏。有个问题出现了:伤寒论中为什么有桂枝汤加附子的方法,没有麻黄汤加附子。以前说过桂枝汤证比较缓,正气不是特别充足,邪气也不是特别残暴,这样才能形成桂枝汤证。如果正气很足,邪气轻微,那甚至不会形成病症;如果正气不足,邪气又很残暴,那也不会形成体表这种缓和的战场,邪气不管你这套,直接往里攻,形成少阴病。正是由于桂枝汤证的战局不紧张,治疗才可以用桂枝汤同时加附子。如果邪气很盛,会有两种情况,一是正气也不弱,二者打的很激烈,就是麻黄汤证,请注意,必须是正气不弱才会形成麻黄汤证,正气不弱还加附子干什么;如果正气弱,邪气突破太阳,打到了少阴,打到少阴当然要加附子,可是又不能用麻黄汤了,因为麻黄汤是作用于太阳的,所以从来就没有麻黄汤加附子的机会,只有可能组成麻黄细辛附子汤或麻黄附子甘草汤。
阳虚的人发汗可以提前加附子,同理,阴虚的人发汗也可以提前加一些养阴药,以防止津液被夺,胃肠枯燥而转属阳明。
 
71.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与饮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方三十四。(即猪苓散是。)
猪苓(去皮,十八铢)泽泻(一两六铢)白术(十八铢)茯苓(十八铢)桂枝(去皮,半两)上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如法将息。
上条是说人的体质有偏阴偏阳的不同,发汗后形成的后果也不同;本条则是说偏旱和偏涝的体质发汗后也能造成不一样的后果。平时体内津液不足的,发汗后津液就更加亏虚,首先告急的是阳明胃,所以出现胃中干、烦躁不得眠。给予少量饮水,补充消耗的津液就能痊愈,如果饮水过多则可能因为分消不及而出现喘或悸。当然,少少饮水而愈只是其中一种情况,也有可能单纯饮水解决不了,如上条出现的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这是说的偏旱体质,如果是偏涝的体质呢,这种人平时体内的水利部门就不合格,水液在机体中运行的不通畅,勉强还能表现不出来,到了战争时期可就不行了,特别是一发汗,正气都被调到体表打仗去了,体内的沟渠被丢下不管,废水可就泛滥了,这就形成了五苓散证。废水不好排就造成小便不利,废水又不能解渴,所以会消渴,这都好理解。不好理解的是脉浮、微热,明显还有表证。发汗了怎么表未解?体内津液少的,虽然兵力不足,敌人来了却能齐心协力的抗击,打的艰苦一点,最后出现了胃中干,也总算打胜了,下一步就是自己怎么战胜贫困,度过战后重建这一关了;体内有废水的就不行了,它们类似于汉奸,正气想出去打仗时,它在后面拖着后腿,所以解表往往解不干净,因为这时内忧外患齐发,在伤寒论中叫“有表里证”。治疗也要同时照顾到表里,五苓散中桂枝的作用有争议,有的认为是助膀胱气化,有的认为是解表,因为体表和膀胱都属于太阳,所以这两种作用其实是一致的,都可以看作是开太阳,如果是蓄水局限在膀胱时,它用来开膀胱,蓄水停在三焦时,它用来开体表。白术助脾散水,脾属太阴,太阴也主开,因此桂枝和白术的作用方向是一致的,一个负责开太阳,一个负责开太阴。也可以看作一个在外抗敌,一个在内锄奸。光有开还不行,必须有合相搭配,剩下的泽泻、茯苓、猪苓作用向下,可以看作是合的,当然合就没有抗敌作用了,只是用来锄奸。总之五苓散同时照顾到了升降开合,以对治“表里证”。
 
72.发汗已,脉浮数、烦渴者,五苓散主之。方三十五。(用前第三十四方。)
发汗后出现了烦渴,我们首先后想到的是里已化热,转属阳明了,如第26条:“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但阳明之热是从里向外透出的,脉现洪大,如果归阳明之腑,脉还会转沉实。而本证是脉浮数,说明热还在表。热在表是不应该烦渴的,这里为什么出现烦渴了呢?只能用里有水饮来解释,所以本证仍然是外有表邪未解,里有水饮不化。用五苓散来解表兼利水。本条没提小便情况,属于省略,小便肯定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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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伤寒,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汤主之。方三十六。
茯苓(二两)桂枝(去皮,二两)甘草(炙,一两)生姜(切,三两)上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这里把五苓散和茯苓甘草汤放在一起,说明两个方证有一定的相似性。从组成来看,两方都能解表利水。应该是都用于外有表邪,内有水饮的情况。不过表和里占的比例不同就要用不同的方子。有渴的,说明水饮比较重,体内的正气已经没有能力调控水道,这时用五苓散,三味利水药,可见其着重于水;没有渴的,说明水饮较轻,正津还能疏布,这时就要着重于解表,有汗出的表证一般要用桂枝汤,茯苓甘草汤也可以看作是桂枝汤的加减方,用了桂枝汤中的三味,五苓散中的一味,可见是重表轻里。茯苓利水作用是向内向下的,和芍药的作用趋势一致,唐宗海说这是“以渗为敛”,因此把桂枝汤中的芍药换成了茯苓,茯苓和桂枝也能一开一合,并且茯苓还能利水,一举两得。这里桂枝、茯苓等量,桂枝汤中桂枝、芍药也是等量,可见两个方子阵势是一样的。为什么不用桂枝汤中的大枣呢?因为大枣性粘腻,对祛饮不利。
 
74.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三十七.(用前第三十四方。)
中风往往都有自汗,六七日的自汗把津液都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体表,整个机体的气有向上升散的趋势,三焦下输膀胱的能力自然削弱。但水液不经过膀胱的蒸化是不能直接利用的,因此形成水饮停滞下来,饮邪不能解渴,所以渴欲饮水,但水饮不消,外水即不能入,并且机体的气机有向上的趋势,所以水入则吐。可以说本条比较突出的特点就是水逆,上面几条只是烦渴,没有达到水入则吐的程度。为什么发汗形成的五苓散证不强调水逆,自汗会形成水逆呢?发汗是药物的作用,这时机体是被动的升散,药力一过,这种上升的趋势也就停止,只是遗留有正气不足的局面,正气运化能力不行就形成水饮,这种水饮偏静,只要不激它就可以安静地呆着;自汗是机体为了抗邪而主动的升散,不用靠药力维持,只要外邪还在,正气受到吸引总能保持这种趋势,所以这样形成的水饮总想往上翻,应该说水逆不是仅指水入则吐,它还描述了体内的水饮不能顺而下降,反而翻腾向上的趋势。
 
58.凡病,若发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阴阳自和者,必自愈。
本条有两层含义,一是用汗吐下法以

人体的自愈力与疾病的强弱
和自身的体质关系很密切,正邪抗争以后都要休整休整
胃气一恢复津液就恢复了
病就趋向康复了
 
59.大下之后,复发汗,小便不利者,亡津液也。勿治之,得小便利,必自愈。
这里明确指出小便不利是由于亡

大汗下之后
津液丧失的严重
尿量变少了
运用现代医学的观点解释说
就是循环血容量下降了
甚至是肾的灌注血量都不足了,
绝对是不能在利小便的,只能扶阳气生津液
这一块好像是后来的医生真正领悟的都很少
去滋阴增液,越治疗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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