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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相争话伤寒

8.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
本条有两个主

太阳主表,阳明主里,在表者,表散可也。在里,可透,可清,可下,有一定次序。病邪入里,有可能的话,首先要透出表,正如叶天士所说的“入里犹可透热转气”,出表后再治就容易了。
引邪入里,徒然增加许多变证,给病人增加痛苦,给医生增加麻烦,乃是医家治病的大忌,我不赞成先生这观点。
 
“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我认为是针足阳明,使内部官兵加强了戒备,而“欲作再经”之邪可谓是“疲惫之师”,以我方坚强的内部防守抵御疲惫之师是以逸待劳,敌军人困马乏,再加七日来复之机,敌军可不攻自破。不知分析恰当吗?
 
“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我认为是针足阳明,使内部官兵加强了戒备,而“欲作再经”之邪可

老弟高明,又使我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谢谢
 
161.伤寒发汗,若吐若下,解后心下痞硬,噫气不除者,旋复代赭汤主之。方二十三。
旋复花 三两 人参 二两 生姜 五两 代赭 一两 甘草 三两,炙 半夏 半升,洗 大枣 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通过发汗或吐下的方法已经痊愈,但还遗留有心下痞硬,噫气不除。这是治疗时伤了胃气,胃不健运而致痰饮停滞。进一步影响了胃主降的功能,使气机上逆而噫气不止。第157条的生姜泻心汤证也有干噫,但其噫气有食臭,说明饮食没有被消磨,其心下痞硬很大部分是没被消化的水谷;本条的噫气没有食臭了,说明粮食已经被消磨,但又没完全形成水谷精微,而是变成了痰饮,痰饮介于水谷和水谷精微之间,是属于半成品。所以用降逆祛痰兼能补中的旋覆代赭汤治疗。
方中的旋复花、半夏能够消痰散结,代赭石能重镇下气。胃不健运,光去除现有的痰饮是不行的,所以还用人参、甘草、大枣、生姜补益胃气,恢复胃的功能,以使下一步进入的饮食变成真正的水谷精微,而不是痰饮。
本方的主要作用应该是针对心下痞硬,噫气只是一个副证,因为正常人刚吃完饭也有可能打几个饱嗝,没有什么痛苦,痞硬解散以后,胃气通畅,嗳气自然消除。给人能造成痛苦的是呃逆,本方也常用来治疗呃逆,但不能因此就把它当成重镇之剂,因为呃逆虽然气上逆,而实质是膈肌痉挛,有急迫之象,当责之于肝,应该用旋覆花把肝气的凝滞疏散开,想用代赭石压制住不大可能,而且方中至轻的旋复花用了三两,至重的代赭石仅用了一两,可见重镇作用仅是点缀而已,治一下标。
 
162.下后,不可更行桂枝汤;若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子甘草石膏汤。方二十四。
麻黄(四两) 杏仁(去皮尖,五十个) 甘草(炙,二两) 石膏(碎,绵裹,半斤) 上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白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本云黄耳 。
出现了汗出,体表还有热,象是中风表虚证,再加上有喘,似乎和第43条的:“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很接近,其实是有在表在里的不同,该证邪仍在表,只是下之后正气抗邪更加费力,因此出现了微喘。本证是下后有一部分邪气入里,至于具体到哪里是由病人的体质决定的,由喘可知是入肺,邪气和肺气相搏而化热,肺热则喘,热邪外蒸就能汗出,但这种汗出和表虚的汗出机制明显不同。正因为种种症状都是里热所致,所以强调不可更行桂枝汤。无大热是表无大热,这一是因为里热郁闭不能外达,二是入里化热的只是一部分先头部队,体表还有一部分邪气仍然是寒邪,如果内外皆热那就不用麻黄了,应该用白虎汤解决。
 
163.太阳病,外证未除而数下之,遂协热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硬、表里不解者,桂枝人参汤主之。 方二十五。
桂枝(别切,四两) 甘草(炙,四两) 白术(三两)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上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内桂,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太阳病用了数次下法,一定是有了一些里实的表现,不然的话误下一次就后果严重了,没有机会下好几次。这里数下之而表证未除,说明表邪很弱,进攻的势头不强,所以外邪没有杀进来形成结胸,但是却会造成患者阳虚里寒,所以下利不止,心下痞硬。这样就是体表有热,体内有寒利,因此属于协热寒利。对于这种表里俱病,按道理说是应该先温里,后解表,但从前面数次下之来看,这点表邪实在形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它那点实力仅够在体表自保的,所以几次让它进它都不敢进来,这种情况就可以表里同治,用理中汤温里的同时,加一味桂枝捎带解表就行了。本条很能反映邪气的灵性,它知道自己的实力,实力强才敢进攻,实力不强就在体表老老实实呆着;它甚至还知道体内的环境优劣,现在体内是下利不止,这种环境它即使进来,还站不稳脚跟就会被利出去,可见表邪并非都想入里,它的行为都是要符合自己的利益。
 
164.伤寒大下后复发汗,心下痞、恶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当先解表,表解乃可攻痞;解表宜桂枝汤,攻痞宜大黄黄连泻心汤。方二十六。(泻心汤用前第十七方。)
伤寒大下后,如果是素体阳虚的,有可能象第91条那样:“伤寒,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疼痛”,应该先用四逆汤温里,里充实以后才能用桂枝汤解表,当然也可能象上条一样形成桂枝人参汤证,解表温里同时进行。本证是阳气不虚,外邪入里后形成痞证,从用大黄黄连泻心汤来看,是属于气痞,气痞的病机是“紧反入里”,即邪正在体表的打斗转移到了体内,造成了自觉痞满,但按之不硬。这时想用大黄黄连泻心汤攻这个痞,而患者还有恶寒的表证,体表的邪气看到先进去的同伙和正气打的难解难分,就要努力钻进去助战,如果我们攻痞的时候,邪气的援军从体表包围过来,后果会很严重,弄不好就是结胸了。我们看有些战争在准备攻城以前,一定把敌人可能支援的道路都堵住,才能安心的进攻,不然的话有腹背受敌的危险。因此说表未解也,不可攻痞,当先解表,表解乃可攻痞。先用桂枝汤解表,以除掉这个隐患。
 
165.伤寒发热,汗出不解,心中痞硬,呕吐而下利者,大柴胡汤主之。方二十七。(用前第四方。)
本证由于有心中痞硬,导致中焦升降失常,所以有呕吐而兼下利,这就很象前面的几条泻心汤证,但泻心汤证不会有发热,本条开头就提出伤寒发热,说明还有外证未解。第163条的协热而利也可以有利下不止,心下痞硬、表里不解,但该证的发热是微弱的表热,汗出即应该解除,而本证是发热汗出不解,说明已经不是单纯的表热,因此也不是桂枝人参汤证。三阳病的发热除了表热以外还有在半表半里的往来寒热,和在里的发热不恶寒。这里没有说往来寒热,应该是排除了半表半里。里热一般是阳明之热,但阳明经热弥漫于全身,不会有心中痞硬,呕吐下利;如果是阳明腑证,痞硬的位置比较低,不会在心中,所以这个热只能是出于少阳和阳明之间。这样如果纯用小柴胡汤以解外,则遗漏心中痞硬;如果用承气汤以攻里,又嫌时机过早,热没有悉归于里,并且还有呕吐。这样只能用大柴胡汤既破里结,又散热外出。
 
166.病如桂枝证,头不痛,项不强,寸脉微浮,胸中痞硬,气上冲喉咽不得息者,此为胸有寒也。当吐之,宜瓜蒂散。方二十八。
瓜蒂(熬黄,一分) 赤小豆(一分) 上二味,各别捣筛,为散已,合治之。取一钱匕,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瓜蒂散。
胸中有痰饮阻滞,就会有痞硬满闷的感觉;痰停于上部,所以表现为寸脉浮;妨碍了气息升降的道路,就会感觉气上冲咽喉不得息;妨碍了营卫正常的循行,又会有发热恶寒等类似桂枝汤证的症状,但桂枝汤证是外邪引起的,除了发热恶寒以外还要有头痛项强等外邪束缚的症状,本证没有这些症状,因此不是真正的桂枝汤证,发汗法对这种寒热也就不起作用。痰饮是可以逐渐温化的,但本证“寸脉浮,气上冲喉咽”,有明显的向上趋势,所以最省事的办法是顺着这种机势因而越之,用瓜蒂散催吐。虽然吐法现在很少用了,本条还是能给我们提供两点很有用的知识:一是发热恶寒未必都有表邪,二是如果要判断病位在表在里,头痛项强是很重要的参考症状,大千老师说过要判断有没有太阳表证,可以让病人晃一下头,如果有紧、胀、痛等不适感觉时就说明表证未解,因为静止时邪气和正气可能相安无事,一晃头正邪就可能发生摩擦冲突而造成不适。头部的阳气最充足,其它部位都不能出汗的时候,头还能出汗,所以和邪气争斗最积极的也应该是头部,只要体表有邪气,其它部位都不疼了,头也应该疼,即使头也不疼了,晃动一下还是会有不适。
 
167.病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此名脏结,死。方二十九。
结胸是结在腑,结在三阳;脏结是结在脏,结在三阴。胁下是厥阴肝的部位,平时就有痞块,说明肝气常郁结,受寒以后肝气更加凝滞,使病情加重,痛引少腹,入阴筋了。厥阴主合,它的合需要被少阳顶开,新生力量才会成长起来。现在厥阴受寒已经凝结到这种地步了,少阳冲不出来,就象鸡蛋外面涂了一层胶一样,小鸡在里面啄不开,会憋死在里面,没有了少阳生气机体靠什么存活,所以说预后很不良。本证还有连在脐旁,可以认为少阴也有些凝结了,少阴是阴气的初生力量,还很弱小,受寒以后也很容易结滞。那为什么还剩下太阴没有结呢?我们已经说过了,太阴性缓,呈散漫状态,寒邪封锁不住它,所以太阴不会凝滞。本证虽然预后不良,用暖肝煎之类的方子或再配合艾灸也未必一定无效。
 
168.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三十。
知母(六两) 石膏(碎,一斤) 甘草(炙,二两) 人参(二两) 粳米(六合)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此方立夏后、立秋前,乃可服;立秋后不可服;正月、二月、三月尚凛冷,亦不可与服之,与之则呕利而腹痛。诸亡血虚家,亦不可与,得之则腹痛利者,但可温之,当愈。
伤寒用了吐下会伤津液,并且里虚导致邪气入里。阳明是体力劳动者,最能干活,也最能喝水,津液一伤阳明马上受到影响,所以病转阳明化热,导致热结在里七八日不解。本证的本质是里热,但文中又提到表里俱热,这个表热也不是表不解的发热了,而是热从体内透到体表。同理,时时恶风也不是表证的恶风,而是热结于里,阳气失于卫外,腠理稀疏导致的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都反映了阳明燥热急剧缺水,所以要用白虎汤清热,加人参生津。
 
169.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三十一。(用前方。)
上条是表里俱热,我们知道其表热是从里面透出的,但有时里面虽然有热,却不能顺利透出,而是结在体内,就会表现为无大热。口燥渴、心烦反映了里热已经比较严重,令人疑惑的是背微恶寒,很象是表邪未解,但表邪不会口渴心烦。所以这里的背微恶寒应该是因为热结于内,阳气不能外达造成的,如果更严重,甚至会出现热深厥深的手足逆冷。白虎加人参汤又没有辛散的药物,怎么能是阳气达于背部呢?我们已经多次提到机体的气机是升降相因,阳气不能升达是因为中间有结滞阻碍,虽然仅是无形之热,但从无大热和背恶寒来看,肯定是不够畅通。用凉药帮助阳明降下去以后,阳气不用药力帮助,自然就能升散而达于体表。
 
170.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水,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三十二。(用前方。)
脉浮发热是正气趋于体表去抗邪,无汗是邪气把体表封锁的比较严密,这时正气需要的是鼓足劲往外冲,应该给予麻黄汤、桂枝汤之类,如果误给了白虎汤,那等于帮助邪气,轻者使表证更加难解,严重者可能因凉药寒中而出现下利,这样清法起到了下法的作用,会引邪入里形成结胸、痞证等变证。所以用白虎汤必须等到渴欲饮水,无表证时才行,病邪到了阳明这里,阳明完全有实力把它灭掉,但既然阳明要打硬仗,就需要大量的水分来补充,所以口渴是反映阳明里热最有价值的一个症状。如前面两条记载,即使在时时恶风或背微恶寒等疑似表证未解的情况下,也可以凭口渴断定表证已解,放心地使用白虎汤。
 
171.太阳、少阳并病,心下硬、颈项强而眩者,当刺大椎、肺俞、肝俞,慎勿下之。方三十三。
邪气侵犯首先犯太阳,如果太阳的正气比较足,可以始终把邪气拒于体表,这里是由于太阳的实力不足,邪气就入里攻击少阳,但先前攻击太阳的部队还没有撤军,还有颈项强,这就形成了太阳少阳并病。少阳属木,喜欢条达,被邪气控制以后就会郁结,如果结成有形就是心下硬,但少阳的这种硬和结胸、痞证不同,少阳的硬是正气被压缩造成的,如果把邪气散开,就相当于给正气解了围,结硬自然会消散,即少阳的痞硬可以通过体表散出,痞证和结胸的结硬是邪气和正气混在了一起,不可能再从体表解散,只能是一个在中焦就地解散,一个通过胃肠向下排出。而少阳的结硬千万不能用下法,下之后可能导致悸而惊,并且本证还有太阳病未解,下后甚至形成结胸。本条和第142条非常相像,该条是时如结胸、或眩冒,反映了气结而不紧,本条已经是正式的心下硬了,比142条更加偏里,更容易被人误认为是里实,所以强调慎勿下之,而是采用和该条一样的刺法。
 
172.太阳与少阳合病,自下利者,与黄芩汤;若呕者,黄芩加半夏生姜汤主之。三十四。
黄芩汤方
黄芩 三两 芍药 二两 甘草 二两,炙 大枣 十二枚,擘
上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黄芩加半夏生姜汤方
黄芩 三两 芍药 二两 甘草 二两,炙 大枣 十二枚,擘 半夏 半升,洗 生姜 一两半,一方三两,切
上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太阳与少阳合病,《医宗金鉴》认为既有太阳的发热恶寒,又有少阳的寒热往来。但发热恶寒和往来寒热混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样,让人很难揣摩。因此我们认为,应该是既有发热恶寒,头项强痛,又有少火被郁的口苦咽干目眩之类的症状,这两组症状是可以同时存在的。针对这种情况,无疑还是要以疏散为主,用柴胡桂枝汤之类的比较合适,但有时少阳的郁滞可以化火,而这个火由于气机不畅又不能充分的散到体外,就会自寻出路,克其所不胜,影响肠胃而出现或利或呕。原文的表述是“自下利者”、“若呕者”,就说明并不是所有的太阳少阳合病都下利或呕吐,只是一些特殊的情况才出现,所以本条只是属于太阳少阳合病的特殊情况,具体症状应是外有寒热头痛,内有呕吐或下利。
黄芩汤用黄芩清少阳胆热,芍药疏通木气郁滞,甘草、大枣补土。这里有个问题,一般来说太阳表邪不解,不能用清法或下法,既然是合病,为什么只清少阳,而不解太阳之表呢?单纯太阳病时,邪气侵犯体表以后,要努力地往里进攻,先进去的一部分化热成实,需要清或下,但体表还有一部分未进来的敌人,这时用清下就把敌人放进来了,所以要用麻杏石甘汤或小柴胡汤,用麻杏石甘汤的是邪气要往阳明方向跑,用柴胡汤的是邪气往少阳方向跑,因此一用石膏清热,一用黄芩清热,但都要在清的同时配以宣散。如果是太阳少阳合病的情况就不同了,这时可以认为敌人是兵分两路的,一路进攻太阳,另一路进攻少阳,结果进攻少阳的敌人先得手,并进一步化热了,它肯定要从里向外去接应在太阳的同伙,最终太阳之邪和少阳之邪会师,就都化热了,不会再有恶寒。所以李克绍先生认为本证的太阳之热,实质是来自少阳,是少阳从里面透出的,只要清少阳之热就能解决问题,因此方中只有黄芩,没有柴胡。陆渊雷也曾经说过:“虽或发热,非因风寒刺激而起,故不用解表之药”。
或有人问:现在有一个太阳病,先进去了一半邪气,还有一本在外面留着,先进去的外邪逐渐入里化热了,这部分化热的邪气不是同样可以透出去接应它的同伙吗?那样的话和太少合病还有什么区别呢?其实是有根本区别的,太阳病时只有一股邪气,一股邪气就只能有一种势头,即向里冲的势头,虽然有一部分先成功的进去了,它还要继续往前冲,不可能掉头回来,我们看战争影片,部队要攻城了,肯定要一鼓作气,整个部队都进去才算完,不可能前头的士兵刚攻进去,突然回头接应同伴;太少合病是同时有两股邪气,这样先成功的那一股可以有精力接应友军。
退一步说,即使现在太阳之邪和少阳之邪还,没有会师,这时也不用解表,只清少阳热就行了。试想有两股敌人,一股还在城外,一股已经杀进来了,我们是顾哪一股呢?肯定是先消灭里面的,因为里面的邪气危害大。两股邪气和一股邪气的区别就在于它们两条心,消灭一股,另一股就没心气再侵犯了。象秦晋联合包围郑国,眼看郑就要亡国了,这时有烛之武说退秦师,晋马上也就撤退了。如果是一股部队,你消灭了它的先锋,后面的将士还会进攻,从这里就看出合病与并病的根本区别,即邪气是二还是一,也解决了一个疑惑:既然叫合病,却没用用太阳之药。如果是并病的话,肯定不能只清里,或先清里,后解表。
刘渡舟先生医案:王某,男,28岁。初夏迎风取爽,而头痛身热,医用发汗解表药,热退身凉,头痛不发,以为病已愈。又三日,口中甚苦,且有呕意,而大便下利粘秽,日四五次,腹中作痛,且有下坠感。切其脉弦数而滑,舌苔黄白相杂。辨为少阳胆热下注于肠而胃气不和之证。
黄芩10g,白芍10g,半夏10g,生姜10g,大枣7枚,甘草6g。
服3剂而病痊愈。(《新编伤寒论类方》)
本案应该是太阳与少阳的合病,有意思的是开始服完解表药,疾病好象痊愈了,过了3天又出现症状,我们认为这更符合临床实际,因为少阳病往往不是当天就能表现出来,“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为不传也”,“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欲已也”,可见少阳病常定型于第三天,开始的两天没有少阳的症状,不等于没有少阳病,可能还处在少阳病的潜伏期。本案开始用了解表药,即使不用解表药,可以推断,3天以后随着少阳化热而外蒸,其寒热表证也会消失。但这个解表又必须要用,因为我们不是神仙,谁能在潜伏期就推断出3天后正式形成少阳病呢?
 
173.伤寒胸中有热,胃中有邪气,腹中痛,欲呕吐者,黄连汤主之。方三十五。
黄连 三两 甘草 三两,炙 干姜 三两 桂枝 三两,去皮 人参 二两 半夏 半升,洗 大枣 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温服。昼三夜二。疑非仲景方。
有些病人胃气不强,伤寒后邪气容易入胃,而胃为中土,是上下交通的枢纽,胃中有了邪气就会上下不通,水火无法既济,时间长了胸中积热,腹中积寒而痛。胃被邪阻不能顺降就会欲呕吐。本证和半夏泻心汤证虽然都是中焦不通,但该证是邪正错杂结于中焦,部位比较集中,形成了痞硬;本证则是寒热分处于上下,比较散。看煎煮方法也能看出区别,半夏泻心汤是煎两次,味厚药浓,其气紧凑,作用就比较集中,专攻中间的痞硬;黄连汤仅煮一次,没有被浓缩,其作用也就不被“压缩”,而是可以分开,清上温下,方中黄连、桂枝似乎可以看作是交泰丸的滥觞,其余的药补中调中,除去胃中邪气而恢复升降功能。半夏泻心汤证没有腹痛,可以用黄芩,本证则因腹中痛而去黄芩。
赵守真先生医案:陈襄人,男,25 岁。久泻得愈后,又复呕吐,医者以为虚也,进以参、术、砂、半;又以为热也,复进以竹茹、麦冬、芦根。诸药杂投,终属无效。
现证为:身微热,呕吐清水,水入则不纳,时有冲气上逆,胸略痞闷,口不知味,舌尖红燥,苔腻,不渴,脉阴沉迟而阳则浮数,此吾诊得之概状也。
窃思其病泻久脾虚,水停胃中不化,随气上冲而作呕,而水入不纳,由于胸中郁热所抗拒。乃上热中虚之证,治之以《伤寒论》黄连汤。此用姜、桂、参、草温补脾胃而降冲逆,黄连清胸热,伴半夏以止呕吐,为一寒热错综之良方。
服药呕吐渐止,再剂,证全除,能进稀糜,后用五味异功散加生姜温胃益气而安。(《治验回忆录》)
 
174.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抟,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桂枝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大便鞕一云脐下心下硬,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术汤主之。三十六。
桂枝附子汤方
桂枝 四两,去皮 附子 三枚,炮,去皮,破 生姜 三两,切 大枣 十二枚,擘 甘草 二两,炙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去桂加白术汤方
附子 三枚,炮,去皮,破 白术 四两 生姜 三两,切 甘草 二两,炙 大枣 十二枚,擘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初一服,其人身如痹,半日许复服之,三服都尽,其人如冒状,勿怪,此以附子、术,并走皮内,逐水气未得除,故使之耳,法当加桂四两。此本一方二法,以大便鞕,小便自利,去桂也;以大便不硬,小便不利,当加桂,附子三枚恐多也,虚弱家及产妇,宜减服之。
伤寒八九日,邪气应该或衰退,或入里,但这里因为是风湿之邪,湿性比较缓,所以天数虽久也没大变化,仍然在体表徘徊,也就没有呕、渴等里证表现。湿邪重着,所以感受风湿不象感受风寒那样仅是疼痛,风湿是身疼而且重,甚至不能自转侧。湿邪虽然呆着不愿动,风邪可是好动的,有了风邪的参与,就有了疼烦的感觉。伤寒因为邪正打的很激烈,脉就会有紧,也可以说有一种急象;湿邪则不可能表现出急,由于湿邪的缓慢,使营卫运行滞涩,脉的流行就不顺畅而现涩。疾病是内外相因的,能够感受风湿,很多情况都是因为体内先有了内湿,平时可能没有明显表现,外湿一来,内湿发现机会来了,也会乘机作乱,出现大便微溏,小便不利的症状。
用桂枝附子汤温经去湿,其中桂枝不仅能走表,还能通阳化气,使湿从小便而去。如果病人的内湿不明显,小便通利,大便不溏泄,那就不用桂枝来通阳,加白术配合附子走肌表祛湿,白术能主风寒湿痹、死肌、痉、疸等,用于此处正合,而不是有些注解说的白术用在这里通大便,白术有通大便的作用是不错的,但在本证中不是用这种作用,方后注中提出:“此以附子、术,并走皮内,逐水气未得除,”已经明确指出了术走皮内,还有什么异议呢?这里的大便硬不是便秘的意思,只是说没有内湿引起的溏泄。
 
175.风湿相搏,骨节疼烦,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者,甘草附子汤主之。方三十七。
甘草(炙,二两) 附子(炮,去皮,破,二枚) 白术(二两) 桂枝(去皮,四两)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则解;能食、汗止复烦者, 将服五合;恐一升多者,宜服六七合为始。
本证和上证都是风湿相搏,但程度要比上条严重了许多。上条邪气只是到达了肌表,本证则到达了骨节,相当于敌人已经从周围乡镇攻入了城市。骨节受了邪,自然疼烦,掣痛不得屈伸。上条肢体不怕触碰,本条是近之则痛剧。我们在第137条讨论结胸时提到过,邪气占了上风,欺负正气的时候,是不允许外部的接近的,所以近之痛剧说明正气已经衰弱而不是邪气的对手了,这时表阳不能卫外为固,就会汗出恶风不欲去衣,正气虚使气血运行迟缓壅阻还会致周身微肿。湿邪既然在体表已经基本胜利,会进一步入里,里湿阻碍了气机的升降,所以患者自觉短气,影响三焦气化,又会小便不利。可以说上条只是外湿影响到里湿,本条则是外湿已经攻入体内,这时表里之湿都很明显,所以桂枝与白术同用,但因为邪气入的较深,如果攻邪太猛,容易形成风去湿留的局面,所以以甘草为君,使猛烈的药物缓缓发生作用,这样祛邪才能祛尽。尽管有甘缓的药物,本方还是一个治疗急性病的方子,不能指望它把现代人的风湿性疾病治愈,因为现代的风湿、类风湿等疾病都是数年或数十年的老病了,早已有了内脏的不调和亏虚,指望这样一个祛邪的方子就治愈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碰巧遇到了刚得病不久的病人。如果是慢性病人,刚开始三五付药可能有效,接着吃就不会有什么进展了。所以要治疗慢性风湿性疾病,必须在补气血,调五脏的基础上酌加祛风湿药物,不能本末倒置。要想打一场持久战,必须把军费分配好,一部分买军粮,一部分买武器,如果都用来买武器了,头一仗可能打的痛快,后面就自身难保了。因此我们认为,伤寒方治疗急性病可以立竿见影,如果治疗慢性病,重要的是学习它的法,而不能再执着于原方了。
 
176.伤寒脉浮滑,此以表有热、里有寒,白虎汤主之。方三十八。
知母(六两) 石膏(碎,一斤) 甘草(炙,二两) 粳米(六合) 上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臣亿等谨按前篇云:热结在里,表里俱热者,白虎汤主之,又云其表不解,不可与白虎汤。此云脉浮滑,表有热、里有寒者,必表里字差矣。又阳明一证云:脉浮迟,表热里寒,四逆汤主之。又少阴一证云:里寒外热,通脉四逆汤主之。以此表里自差明矣。千金翼云:白通汤。非也。)
本条公认有错字,里有寒是不可能的。我们重点注意的是,脉浮滑可以用白虎汤,一般来说白虎汤证典型的脉象是洪大,洪大代表的是热气在体内完全散开,用白虎汤清降是最合适的。现在现了滑脉,是热气不畅达的表现,其气比洪大脉的情况要紧一些,但并没有结实,所以还可以用白虎汤,第350条指出:“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白虎汤主之” 第169条:“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这都是热结于里的表现。热结于里,往往外呈寒象,所以本条似乎改为里热表寒较为合适。可见论中对无形之热结都是用白虎汤来清的,里气如果结的紧就会现沉紧脉,这里脉现浮滑,而不是沉紧,如果用承气汤攻下,虽然不会再引邪入里了,但徒伤正气,热气不会随药力而下。当然更不能只看到气结,而用辛温发散,那样将会有发黄、失溲、谵语等变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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