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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话杂谈 名医类案

41.侯辅患病后,脉象极为沉细,内寒外热,肩背胸胁处出现了十多个斑点,言语狂乱。有人说:“发斑,谵言妄语,这不是热吗?”

许叔微说:“不是,阳为阴所迫,上入于肺,传到皮毛,所以发斑。神不守舍,所以言语错乱如狂,不是谵言妄语。病人皮肤虽热,用手按一会儿却冷如冰。”许叔微治以姜附等药,几天用量达二十几两,之后病人便大汗而愈。

后来侯辅病情复发,脉象沉迟,三四天没大便。治以理中丸,三天服用了半斤左右,病就痊愈了。

其狂乱的症状,并非阳狂,而是失神即阴虚所致。
 
42.有一人,患了伤寒,大便不利,午后发潮热,手不由自主地摸衣缝或在空中舞动,眼睛直视,气喘,呼吸急促。请了好几个医生,都是扭头就走。这个病确实不好治,可谓九死一生。仲景谈到了这个病的症状,却没有给出治法,只说“脉弦者生,涩者死”。

病人已经用了吐法和下法,再难用药,更何谈救治呢?不过如果大便能够通畅,脉象弦的,还是有机会治疗的。于是许叔微治以小承气汤一剂,病人大便就通了,各种症状都有所减轻,其脉象微弦,半个月后病就好了。

有人问:“泻下后,脉弦者可治,涩者难活。这是什么道理呢?”

许叔微说:“《金匮玉函》曰:循衣妄撮,怵惕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谵语,承气汤主之。我曾经看到钱乙《小儿药证直诀》中说:手循衣领及捻物者,肝热也。这个病证在《玉函》中列在阳明部,阳明者胃也,肝有热邪,淫于胃经,所以用承气汤泻下。脉弦,则肝气平,胃不受克,所以病人便有生机。读仲景的书,不能博通其他医书,以发掘其中的隐秘奥妙,而专守一本书,这是不够的。”
 
43.许叔微曾治好过好几位循衣撮空的病人,都是用的大补气血之药。只有一个病人,兼有摇头脉代的表现,于是在补药中加了桂枝二分,也痊愈了。

有一人患了伤寒,刚开始的时候呕吐,医生用了下法,七八天了,内外皆热。许叔微为之诊治,说应该用白虎加人参汤。有人说:“病人呕吐又用了下法,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能用白虎汤吗?”许叔微说:“仲景说,若吐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者,正是用白虎加人参汤的时候。”病人服了三剂药后,病就好了。

一人患了伤寒,心烦,总是想吐,寒热往来。医生用了小柴胡汤,可是没有效果。许叔微说:“脉象洪大,热结在里,小柴胡汤怎么会有用呢?仲景云: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病人服用了三次病就好了。大黄荡涤蕴热,是治疗伤寒的要药。王叔和说,如果不用大黄,恐怕就不能叫作大柴胡汤,而且大黄应该酒洗生用。
 
44.有一个船夫患了伤寒,身体发黄,鼻内酸痛,身体与眼睛呈金黄色,小便赤数,大便正常。有医生想用茵陈五苓散,许叔微说:“此方不对证。小便数,大便如常,可知病不在脏腑。眼睛疼,鼻酸痛,是病在肺经。如果用了大黄,必然会出现腹胀。”治用瓜蒂散,病人就好了。

有一人得了伤寒,脉浮长,气喘胸满,发热头痛,腰脊僵硬,鼻干,不能睡觉。许叔微说:“这是太阳与阳明合病。仲景书中有三证,下利的用葛根汤,不下利而呕的用葛根加半夏汤,喘而胸满的用麻黄汤。”于是治以麻黄汤,病人就好了。

有一位武官被敌人抓了,绑在船板上几天后才得以逃脱。由于饿了几天,武官大吃了一顿,然后解开衣服挠虱子,衣服没穿好就睡下了,第二天便感染了伤寒,自汗,胸膈不舒。一位医生诊断为伤食用了下法,一位医生诊断为解衣感邪用了汗法。就这么治疗了几天,武官渐渐觉得昏沉困倦,气喘,呼吸张口抬肩。

许叔微为之诊治,说道:“仲景法中,太阳病泻下后,表证未解除,微微气喘的,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疗。”病人服用一次后气喘就停了,服第二次微微出汗,到晚上脉和身凉而痊愈。一旁的医生说:“我从没有用过仲景的药方,没想到如此快捷神效。”

一人年龄三十岁,刚得病时,微微出汗,脉弱,恶风。医生用了麻黄之后,病人出现汗出不止,发热,心中惊悸,夜晚睡不着,谵言妄语,认不清人,筋脉肌肉抽动,身体震颤摇动,医生又用了镇心安神的药。

许叔微说:“这是强行发汗导致的。仲景有言,脉微弱,汗出恶风,不可服青龙汤,服之则筋惕肉瞤。这是误治,只有真武汤可以救治。”病人服了三次真武汤,继以清心丸、竹叶汤,几天后病就痊愈了。
 
45.一人得了伤寒八九天,发热无汗,不时谵语,用了泻下药后,大便不通已经三天了。不燥不烦,不寒不痛,昼夜不眠,有时会无意识地发出声音,就像叹息一样,其他医生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许叔微为之诊治,说道:“这是懊憹与怫郁二证同时发作,肠中有燥屎,治用承气汤。”病人服药后,排下燥屎二十多枚,大便通利而愈。

仲景云:阳明病下之,心下懊憹微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

又云:病者小便不利,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怫郁不得卧者,有燥屎也,承气汤主之。

《素问》云:胃不和则卧不安。所以病人出现夜晚睡不安稳。

仲景云:胃中燥,大便坚者,必谵语。所以病人出现谵语。

非躁非烦,非寒非痛,所以病人心中懊憹。时而声如叹息,是外气怫郁的表现。燥屎除去之后,大便通畅,胃中安和,病就痊愈了。
 
46.一人患病,六脉沉伏不出,深按至骨则弱紧而有力,头痛,身体温热,烦躁,手指末端和背部发冷,胸满恶心,看了两个医生,都不知道是什么病,只是用了理气药。

许叔微诊断后说:“这是阴中伏阳,仲景书中没有此证,世人却多有患此证的。如果用热药,被阴隔绝,无法导引真阳,反生客热,用凉药则更加销铄真火。须用破散阴气、畅导真火的药,使水降火升,然后可汗出病解。”

许叔微治以破阴丹,一次用冷盐水送服二百粒。病人服用不到半个时辰,出现烦躁狂热,手足躁动,家属很害怕。

许叔微说:“这是俗称的换阳现象。”一会儿之后病人就稍稍安定了,略微睡去,身上出了一点汗,从晚上到天明才汗止身凉而痊愈。
 
47.有一位妇人得了狐惑病,声音嘶哑,多眠,眼睛不闭,不喜欢闻食物的气味,不省人事半个月,后来又手脚拘急僵硬,脉数而微细。

许叔微治以竹沥、姜汁一盏,病人服用后忽然胸口出汗,腹部鸣响,随即眼睛能闭上,神志也清醒了。再用人参、白术、当归、陈皮煎汤加入竹沥、姜汁,五六剂后,病人就痊愈了。
 
48.二月时,一人患了伤寒,发热,医生用了白虎汤,病人服用后面色黑如墨染,原来的症状消失了,脉象沉细,小便失禁。

李东垣说:“这是立夏前误用白虎汤导致的,白虎汤大寒,药性不走经络,只清脏腑之热。伤寒之邪隐藏于经络之中,非白虎汤所能治,误用此方或者用其他大热的药,都会引起变证。对于此证,我会选择升阳行经的温药。”

有人问:“白虎汤大寒,误用之后,不用大热的药,该怎么治疗呢?您有什么办法?”

李东垣说:“病邪隐藏于经络之中,阳气不升则经气不行,经气行则本证就会出现,到时又有什么难的呢?”用药之后,病人果然如李东垣所说而愈。

一冯姓少年十六岁,得了伤寒,目赤烦渴,脉搏一息七八至,医生打算用承气汤泻下。

药刚熬好时,正巧李东垣赶来,诊脉过后,大惊道:“差点害死这个孩子啊!《内经》有言,脉象数的属热,迟的属寒,如今病人脉搏七八至,似乎是极热的表现。殊不知《至真要大论》又说,有的病脉象与症状相符,然而病的本质却与症状相反,如热病而脉象属阳,但重按却无力,是看似阳证却非阳证。王冰注解说,病热而脉数,按之无力,是寒盛格阳之证,并非热证,这个病人已传为阴证了。”

于是李东垣用了干姜、附子,以热因寒用之法治疗。煎药完毕,病人指甲已经乌青,一次服药八两之后,慢慢汗出而病愈。
 
49.静江府提刑李君的大儿子十九岁,在壬午年四月时得了伤寒,已经九天了,医生当作阴证治疗,用了附子理中丸,服用几次后病人病情加重。又请了一个医生,认为是阳证,两个医生争论不下,家人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于是请了罗天益诊治。

罗天益见两位医生都在场,没有直言,只是细细分析:“凡是阳证的,身体应该大热,手脚不冷,躺得安稳,起来也有劲,不恶寒反而恶热,不呕吐不腹泻,口渴想喝水,烦躁难以入睡,能吃东西,话多,脉象浮大而数。

“凡是阴证的,身体不发热,手脚冰凉,恶寒,身体蜷卧着面向墙壁,不想听见人说话,用衣服盖着身体,不烦渴,不想吃东西,小便通利,大便稀溏,脉象沉细微迟。

“我曾治疗一个人,患了伤寒,其脉沉数,一息六七至,晚上不停叫唤,完全睡不了,又喜欢喝冰水,阳证的症状都有了,而且三天没大便,应该急用下法。于是用六钱酒煨大黄,二钱炙甘草,五钱芒硝,煎汤让病人服下,到傍晚泻了几次,排出燥屎二十多块。当晚病人大汗,第二天便身凉脉静而痊愈了。

“我思考《素问•热论》说治之各通其脏腑,仲景论述伤寒,说六经各有不同,传变也有差异,《活人书》也说凡是治疗伤寒病,必须先懂得经络,不识经络,如同闭着眼睛摸黑前行,很少有不失误的。”
 
50.有一个人,患了伤寒,无汗而恶风,脖子屈强。罗天益说:“项强几几,属葛根汤证。”

有人问:“什么是几几?”

罗天益说:“几几指的是脖子僵硬而屈,谢复古说是指病人羸弱,需要扶着几案起身,这是错误的。仲景书中有不少难以读懂的地方,如振振欲擗地,心中懊憹,外气怫郁,郁冒不仁,膈内拒痛,诸如此类的很多。成无己将几几解释为短翅的鸟伸长脖子的样子,深得仲景的真义。”

南省参议常德甫,在甲戌年三月赶赴大都,路上感染了伤寒,强撑着到了真定,过了几天,病还是没好,于是请罗天益诊治。

两手脉沉数,身体发凉,四肢厥冷,皮肤、嘴唇和牙龈发斑,咽干,声音嘶哑,昏昏欲睡,辗转反侧,睡不安稳,眼睛不能闭合。此证为热深厥亦深,变为狐惑之病,非常紧急。

罗天益于是询问侍从得病的具体经过,侍从回答说:“从内邱县就开始头痛,身体拘急,发热恶寒。医生用了百解散发汗,汗流浃背,可是病没有好。每经过一个郡县,医生治疗的方法都一样,发了很多汗,于是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罗天益说:“病人平时吃了太多的膏粱厚味,以致积热于内,使津液干燥,如今又发汗过多,津液更伤,于是病由太阳变为阳明,所以出现大便难。”于是赶紧用了大承气汤,泻下之后再用黄连解毒汤,病人就好了大半,接着治以黄连犀角汤,几天后病人就痊愈了。

己巳年六月,罗天益住在上都消暑,佥事董彦诚年过四十,因为工作劳累,出现烦渴,于是喝了很多马奶酒,又吃了很多寒凉的东西,开始腹泻,肠鸣腹痛,四肢厥冷,出汗,口鼻呼出的气也是凉的,六部脉细若游丝,不时昏聩。

众位医生商议后,用葱白温熨其脐下,又用五两四逆汤,二十片生姜,九根连须葱白,加水三升煮取一升,让病人凉服。到半夜的时候,气温回升,病人身体转热,想喝粥了,到天亮病就好了。

《玉机真藏论》有言:脉细,皮寒,气少,泄利,饮食不入,此谓五虚,死,浆粥入胃则虚者活。果真如此啊!
 
51.真定府赵吉夫,年纪三十多岁,夏天时,因劳作和饮食失节损伤了脾胃,不时烦渴,又吃了不少生冷食物,于是出现身体困倦,头痛,四肢厥冷,呕吐,心下痞闷。

医生不仔细审察病情,见其四肢厥冷,呕吐,心下痞闷,就让病人用热酒调服七钱匕肉桂末,还是怕冷,仍旧用棉衣裹着身体。医生又以阴毒伤寒之法治疗,病人汗大出,又增加了口干舌燥,眼睛发红,脖子僵硬,肢体不柔和,小便短赤,大便秘结,手不受控制地循衣摸床,状如发狂,言语错乱,舌赤欲裂,病情早上轻,晚上重,持续七八天,家人觉得病情危急,于是又请罗天益诊治。

罗天益诊其脉一息七八至,知道这是热证,于是用了一两苦辛大寒的大承气汤,让病人一次服下,病人服后就泻下三次,病势减轻。

第二天罗天益再治以二两大苦大寒的黄连解毒汤,病人慢慢服下后病热渐退。

第三天时,病人已经好了五六成,罗天益再用约半斤的白虎加人参汤泻热补气,病人各种症状就都消失了。然后让病人节制饮食,规律起居,一个多月后身体渐渐平复。

《内经》曰:用药无失天时,无逆气宜,无翼其胜,无赞其复,是谓至治。又云:必先岁气,无伐天和。
 
52.省掾曹德裕的家人,二月初的时候得了伤寒,八九天还没好,于是请罗天益治疗。其脉沉细微虚,四肢厥冷,腹泻腹痛,眼睛不想睁开,双手常抱在腋下,昏昏嗜睡,口舌干燥。

曹德裕问:“之前的医生留了一副白虎加人参汤,可以服用吗?”

罗天益说:“白虎加人参汤虽说是可以治疗口舌干燥,但是只看着这一点,也不全对,此证不可用了,原因有三:一,《伤寒论》说,立夏之前,处暑之后,不可轻用;二,太阳病无汗而渴的,不可用;三,病人阴症俱全,此时春气尚寒,不可用。仲景说,下利清谷,急当救里,宜四逆汤。”

于是罗天益用五两四逆汤加一两人参,十多片生姜,九根带须葱白,加五大盏水煎煮,水煎至三盏后,去掉药渣,让病人分三次服下。到晚上的时候,病人腹泻就止住了,手脚也温暖了,第二天大汗而病解。罗天益再治以理中汤,服用几次后,病人就痊愈了。
 
53.吕沧洲治疗过一个病人,得了伤寒已经有十多天了,虽然身体发热但人看起来却很安静,两只手的脉搏都摸不到。乡下的医生认为他已经无药可治了,所以不再给他用药。

吕沧洲为他诊断,三部脉都摸不到,病人的舌苔很滑,两边的颧骨红得像火一样,说话不混乱。

于是吕沧洲告诉家人说:“病人一定会全身发红斑,像锦纹一样遍布全身。脉搏是血的波动,现在血被热邪所困,变得黏稠而形成了红斑,出现在皮肤上。呼吸之气无形可依,就像沟渠里没有水,即使有风也不能形成波浪。红斑消退后,脉搏就会恢复。”

揭开病人的被子时,发现红斑已经非常明显了,吕沧洲于是就用白虎加人参汤来化解红斑,脉搏就恢复了正常,接着又用承气汤来泻下热邪,病人就痊愈了。
 
54.有一个人得了伤寒十多天了,病邪已经侵入阳明经。当地的医生认为,由于津液外泄,导致脉象虚弱、自汗不止,于是用了元武汤来滋补他,结果病人反而出现神志昏迷,像是熟睡一般。

吕沧洲诊察他的脉象,发现其脉沉伏不见,肌肤灼热烫手。他告诉病人的家属说:“这是营血热盛,必会出现红斑,才导致脉象沉伏,这和阳病出现阴脉的情况是不同的。如果看到红斑,那就是病情应有的表现;如果没有,那就是体内有瘀血。”吕沧洲解开病人的被子,查看他的隐秘处及小腹,果然看到红色斑点,脐下坚硬如石,而且按压时疼痛。

于是吕沧洲为他开了半剂化斑汤,接着又用了韩氏生地黄汤来散瘀血。当晚,病人排出若干枚黑色的大便,红斑消退,脉象也恢复了正常。

三天后,病人又出现腹痛,吕沧洲便用桃核承气汤来攻逐瘀血,排出的大便和之前一样,于是病就痊愈了。

有一位妇女得了伤寒,面色赤红,两脚蜷曲,并且出现下痢,烦躁不安,无法入睡。医生们对于是寒证还是温证存在分歧,无法作出决定。吕沧洲给她用了紫雪和理中丸,慢慢地给她喝用冰水调制的甘草干姜汤,她的病就痊愈了。

吕沧洲说:“下痢且两脚蜷曲,这是四逆证的症状。如果用常规的方法治疗,上焦的热会更加严重。现在用紫雪来清热,再慢慢地用冰的甘草干姜汤来温里,这是热因寒用的治法。”大家都对他表示赞叹和佩服。

浙东的宪使曲出道,路过鄞县时,病倒在涵虚驿,于是召吕沧洲前去诊治。其面色泛红,气口的脉象都长而弦,这是伤寒三阳合病的症状。由于他乘船过海时,被风浪惊吓,导致血脉瘀滞,心神不宁,再加上热邪侵袭,于是出现吐血,并且胁部疼痛,烦躁口渴,胡言乱语。恰好那年岁运的影响,左尺脉隐而不现,随行的医生却认为他的肾脉已经断绝,哭着告诉他的随从说:“宪使的脉象和病情都很严重,恐怕活不过明天了。”家人都惊惶失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吕沧洲说:“这是天时的脉象,不用担心。”于是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减去人参,加生地黄。后来等他的胃气恢复,再用承气汤攻下,排出大便后,病就痊愈了。

副枢密使张息轩患伤寒一个多月了,已经用过泻下药,但内热仍然不退,胁部及小腹偏左处胀满,肌肉颜色没有改变。医生认为他是被风邪侵袭,于是用药膏涂在手上为他按摩,这样过了四十多天,药膏的毒沿着宗筋流入睾丸,变得红肿如葫芦。疡医用针将脓肿刺破,但是左胁部的肿痛依旧,于是召吕沧洲前来诊治。

其关部和尺部的脉象都数而滑,且带有芤象,于是吕沧洲告诉他说:“数脉持续不变,就会生恶疮;关部出现芤象,就会生内痈;季胁部的肿胀,是痈肿化脓了。医经上说:‘痈疽治疗不得法,病情会迅速恶化而导致死亡,因此下脓时千万不要拖延。’”

于是吕沧洲用保生膏做成药丸,外面裹上乳香,再用硝黄煎汤让他服下,排出像糜一样的脓液,大约有五升多。第二天再排便时,又排出剩余的脓液,病就痊愈了。
 
55.朱丹溪治疗一位病人,他之前就有下疳疮,突然头疼发热并自汗。众人当作伤寒治疗,但病情反而加重。脉弦象明显,一息七至,重按则涩。丹溪说:这病在厥阴,但症状与厥阴经病的表现不符。于是他用小柴胡汤加上草龙胆、胡黄连,四剂药后病人就痊愈了。

施宗一患伤寒,连续喝了十几大碗的水,丹溪给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花粉和干葛。

吴支七患伤寒,发热如火,口干想喝水。丹溪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去掉了半夏,并加入了干葛、花粉和黄芩。

梁本一患伤寒,胸胁疼痛。丹溪给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木通、枳壳、薏苡仁、香附和芍药。

黄进五十六岁,喜好饮酒,患伤寒,发热口干如火烧。丹溪为他开了补中益气汤,并加入了鸡柜子、甘蔗汁、芍药、地黄汁、当归和川芎,服药后痊愈。

李谨三十四岁,患伤寒发热,身体像被蒙住一样刺痛。丹溪为他开了四物汤,并加入了生地、红花、人参、白术和黄芪。

马敬一患伤寒,发热身痒。丹溪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紫背浮萍、川芎、当归、牡丹皮、白芍和熟地黄。

吴亮六十三岁,患伤寒,发热头痛,一昼夜腹泻二三十次。丹溪为他开了五苓散,并加入了白术、神曲、芍药和砂仁,服药后痊愈。

朱宽四十二岁,患伤寒,肚腹疼痛,发热如火。丹溪为他开了人参养胃汤,并加入了柴胡、煨姜和干姜,服药后痊愈。

姜连一患伤寒,腰疼,左脚冷如冰。丹溪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五味子、黄柏、杜仲和牛膝。

唐敬三患伤寒,发热心疼。丹溪为他开了人参养胃汤,并加入了知母、砂仁、草豆蔻各一钱,服药后病情缓解。

邵璠一患伤寒,发热胸疼,痛如刀刺。丹溪认为疼痛在小肠经,因此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木通、前胡、灯心,服药后疼痛减轻。

刘光泽七十一岁,患伤寒,头疼发热,四肢冷如冰。丹溪为他开了不换金正气散,并加入了五味子、黄芪、人参、白术、当归身,服药后症状得以改善。

顾曾八五十二岁,患伤寒,身体一侧偏废,四肢不随,手足挛缩。丹溪为他开了济生方,并加入了虎骨酒、石斛、石榴叶、防风、虎胫骨、当归、茵芋叶、杜仲、牛膝、川芎、苦参、金毛狗脊、苍术、木通,治疗一段时间后病情好转。

罗光远六十三岁,患伤寒发热,四肢不随。丹溪为他开了补中益气汤,服药后病情得以恢复。

周本道三十七岁,患伤寒头痛,略恶寒。丹溪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人参、白术、川芎、当归、白芷,服药后头痛和恶寒症状减轻。

浦海二患伤寒头痛,丹溪为他开了人参养胃汤,服药后头痛症状消失。

张民一患伤寒,发热头疼,四肢骨痛。丹溪为他开了人参养胃汤,并加入了枳壳、桔梗,服药后症状缓解。

邱本三患伤寒发热,四肢倦怠。丹溪为他开了补中益气汤,并加入了柴胡、黄芩,服药后体力逐渐恢复。

林信一患伤寒发热,丹溪为他开了补中益气汤,服药后病情得以控制。

曹九三患伤寒,腰肚疼痛。丹溪为他开了人参养胃汤,并加入了杜仲、姜汁,服药后疼痛减轻。

吴中六患伤寒,双脚挛缩,寸步难行。丹溪为他开了补中益气汤,并加入了黄柏、知母,服药后双脚逐渐恢复正常。

胡文亮三十五岁,好男色,患伤寒发热,四肢无力,两膀酸疼。丹溪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四物汤、人参、白术,服药后症状缓解。

言秉安五十岁,患伤寒发热,四肢厥冷。丹溪为他开了补中益气汤,并加入了五味子、木香、麦冬、丁香,服药后四肢逐渐恢复温暖。

孔士能患伤寒发热,四肢无力,腰疼。丹溪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白术、黄芪、五味子、天花粉、干葛,服药后体力逐渐恢复,腰痛减轻。

曹江患伤寒,发热气喘,咳嗽有痰。丹溪为他开了参苏饮,并去掉了紫苏,加入了麦冬、天冬、贝母、款冬花、白术,服药后咳嗽和气喘症状得以缓解。

江亮三十六岁,患伤寒咳嗽,夜发昼安。丹溪认为属于阴虚证,为他开了补中益气汤,并加入了天冬、麦冬、当归身、五味子十五粒、贝母,服药后咳嗽症状逐渐减轻。

许纪年三十九岁,患伤寒发热,狂言谵语。丹溪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黄连、人参、白术、生甘草,服药后精神状态逐渐恢复正常。

高远六十一岁,患伤寒,发热腹痛。丹溪为他开了人参养胃汤,并加入了木香、白芍药,服药后腹痛症状消失。

方述四十九岁,患伤寒,胸热口干,大便泄泻数十次。丹溪为他开了五苓散,并加入了白术、神曲炒、白芍、麦冬、干葛、五味子,服药后腹泻和口干症状得以缓解。

毛能三患伤寒,足冷到膝。丹溪为他开了补中益气汤,并加入了五味子、人参一钱五分,服药后脚部逐渐恢复温暖。

项太一二十九岁,患伤寒头痛,发热胁疼,四肢疼痛,胸痛不止。丹溪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羌活、桔梗、香附、枳壳,服药后疼痛逐渐减轻。

许祖一十一岁,患伤寒头疼,发热自汗,牵连腰痛。丹溪为他开了小柴胡汤,并加入了枳壳、白术、香附、木通,服药后症状逐渐缓解。

高阳四十四岁,患伤寒,胁痛膀疼。丹溪为他开了香苏饮,并加入了人参、柴胡、桔梗、香附、黄芩,服药后疼痛得以减轻。
 
56.王海藏治疗赵宗颜,由于先前过度泻下导致其身体发黄,脉象沉细迟且无力。王海藏先用了韩氏茵陈茯苓汤,然后用了茵陈橘皮汤,接着选用茵陈附子汤,赵宗颜病情大为好转。
 
57.赵秀才因误用下法过早而患上黄疸病,其脉象表现为寸尺部微弱,同时伴有身体发冷的症状。王海藏次第用药,用了茵陈四逆汤进行治疗,疗效卓著。
 
58.有一位患者染上了伤寒病,经过几天发汗治疗后病情痊愈。突然又出现了身热自汗的症状,脉象弦数,内心不安,这正是典型的劳复。许叔微为其诊察后认为,这是由于先前过度劳累耗伤心神,精神尚未恢复到初始状态,又进一步劳损了心神,导致气血运行失调。因此,他主张应当补充脾胃之气以缓解疲劳,让脾胃功能恢复正常,从而有助于心神的恢复。许叔微于是给出了补脾汤配合小柴胡汤的治疗方案,旨在补益脾胃并解其疲劳。

有人对此提出质疑,按照传统中医理论,“虚则补其母”,为何此处不是补益心的母脏——肝,而是补益其子脏——脾呢?

许叔微回应道:“不了解虚劳病的本质区别是造成误解的原因。《难经》指出,在虚证的情况下,确实应该补益其母脏,而在实证情况下则要泻其子脏。现在的情况是属于虚劳,一般人都知道应补其母脏。然而,《千金方》中提到,当心脏过于劳损时,应补益脾气来增强它,因为脾土旺盛能够更好地滋养心脏。这种情况下,补其子脏的道理并非广为人知。母脏是生我的脏,子脏则是继承并辅助我的脏。在治疗虚证时,补益生我的脏,这与《锦囊秘录》所述的“本骸得气,遗体受荫”原则相一致;而在治疗劳倦损伤时,补益辅助我的脏,就如同《荀子》中所说的“未有子富而父贫”之意。这就是治疗虚证与劳倦的不同之处。”
 
59.一位男性患者患了太阳病,其寸关尺三部脉浮数,按之无力。王海藏见其存在阴虚,于是给予神术加干姜汤进行治疗,病情得以痊愈。

后来该男子再次生病,王海藏前来诊治,发现患者神情疲倦,低垂着头不愿说话,推测可能房事过度。便询问他是否有过房事过度的行为,并指出这种情况通常会伴有头重、眼花等症状。患者承认确有其事。

王海藏于是给他开了三四剂大建中汤,服药后,患者的外部阳气得以收敛,脉象转为了沉小,开始显现出阴证的征候。又服了几剂大建中汤后患者出现了寒象。

随后,王海藏加了芍药、茴香等成分的丸药,患者连续服用了五六剂,三天内大约服用了六七百丸,脉象逐渐恢复。

接着,王医生继续使用大建中汤治疗,随着患者大汗出而病解。
 
60.陶尚文曾经治疗一位病人,该病人罹患伤寒已经四五天,一直持续不断地吐血,先前的医生采用犀角地黄汤等方剂治疗,但是病情反而加剧了。陶尚文诊其脉浮紧而数,认为如果病邪不从汗排出,怎么可能得到解除呢?于是陶尚文施以麻黄汤,病人服用后出了汗,病情就痊愈了。

有人对此提出疑问,按照张仲景的说法,吐血不宜发汗,失血过多之人也不可使用发汗疗法,为何陶尚文却在此时使用了麻黄汤呢?

江瓘解释道:“出血多的病人,由于血液已经大量流失,所以确实不适合采用发汗法。然而,这个病例之所以出现吐血症状,是因为应当发汗而未能及时发汗,致使热毒郁积而引发吐血。在这种情况下,发汗才能使病情痊愈。张仲景也有相关论述,伤寒病人脉浮紧,而没有及时发汗,若导致衄血发生,应以麻黄汤进行治疗。这是因为通过发汗,可以将热毒随汗液一同排出体外,出血也就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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