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话杂谈 张锡纯医案集

[林疏]

400.邻村一位妇人，心腹疼痛，虽经治疗，但病情依然没有得到缓解，甚至一度病势垂危。她的家人在深夜走了四五里的路程敲响张锡纯家的大门求助。恰巧那晚张锡纯不在家，长子荫潮代为诊治，治用活络效灵丹。妇人服下第一剂药后，疼痛症状立即得到了缓解，并最终痊愈。

自从张锡纯拟出活络效灵丹以来，十余年的时间里，它在治疗心腹疼痛方面的成效显著，治愈的病例不计其数。

 

[林疏]

401.民国六年，张锡纯打算将《衷中参西录》的早期版本出版印刷，正值盛夏之际，由于辛勤抄写原稿，劳累过度加上受暑热侵袭，不幸染上了疟疾。疟疾不发作时，张锡纯就会在清晨煎服常山八钱，每次仅喝一小口，直到傍晚才将整剂药喝完。内心丝毫没有感到不适，疟疾也随之痊愈。

此后，张锡纯将汤剂改为丸剂，常山研磨极细并过筛，用水泛丸法制成如桐子般大小的药丸，每次服用八分，从早晨至夜晚分五次服用，总共服用四钱，同样能够有效地治愈疟疾。若疟疾发作时，体温极高者，可在初次和第二次服药时，用生石膏一两煎汤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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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周姓老人，年近七十，长期患有劳疾，并且有吸食阿片的习惯。在秋末患上温病，表现为阳明腑热旺盛，脉搏数而不实，伴有咳嗽及喘息，且咳吐痰液黏稠。

张锡纯治用白虎加人参汤，并以生山药替代了粳米，服下一剂后，患者高热的症状得以退去，但喘咳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而且呼吸愈发微弱，似乎气息接续困难。家人担忧病情恶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难以继续用药。

张锡纯说：“此次无需再用药物治疗，普通的食物就可以治愈。”于是，用生怀山药一两半，酸石榴汁六钱，甘蔗汁一两，以及生鸡蛋黄四个。首先将山药煎煮成一大碗清汤，然后将剩余三种食材混合调入碗中，分三次温服，病情痊愈。

后来，这个药方被张锡纯收录在《衷中参西录》中，并命名为“宁嗽定喘饮”，多次成功用于治疗其他类似的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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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门生高如璧的父亲曾经向张锡纯请教治疗腹泻的方子，授以酸石榴连皮捣烂煮服，这种方法十分有效。后来在壬寅年，霍乱疾病大规模流行，有刚刚感染霍乱并发腹泻的患者，高如璧用酸石榴的处方给予治疗，结果不仅腹泻停止，患者也得以痊愈。

霍乱病的特点是上吐下泻，其病机在于肝木挟外邪克制脾胃，导致脾胃功能紊乱。当病情尚未肆虐时，及时使用酸石榴以收敛肝木，防止其过度亢进而加剧呕吐腹泻的症状，这样就能够避免元气过度耗损，从而使机体有足够的抵抗力来对抗霍乱之毒。酸石榴的味道极其酸涩，本身就具备一定的消除毒菌的能力。古代方剂治疗霍乱时常用木瓜，正是因为木瓜的酸性能敛肝。而酸石榴的酸远超木瓜，因此在治疗霍乱时能更有效地发挥作用。

 

[林疏]

404.邻村一位四十多岁的张姓妇女，素有肺痨和哮喘，每晚都无法安睡。有一天晚上，她偶然食用了酸石榴，惊奇地发现自己当晚的喘息和咳嗽症状有所减轻。自此以后，她每晚都会食用酸石榴，喘嗽症状日益减轻。连续食用三个月后，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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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有一位少年，经常感到心中惊悸不安，夜里难以入睡，诊其脉弦硬且略数。张锡纯判断这是由于心脾血虚所引起的。于是，张锡纯让他将龙眼肉用饭甑蒸熟后，作为日常点心食用。吃了超过一斤的龙眼肉后，病即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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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有一位六七岁的小男孩，长期患有大便带血的症状，已经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张锡纯建议他食用蒸熟的龙眼肉，每天大约一两多，连续食用十天后，他的病情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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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一位年约四十岁的妇人，最初因心中发热、气机不畅就诊，医生给她开了清火理气的药方，然而服药后却出现泄泻。随后更换其他医生，改用温补的药物治疗，刚服用时症状有所减轻，但长期服用后泄泻问题仍未得到解决，一昼夜四五次，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半年之久，许多医生都认为已经难以治愈。

张锡纯诊其脉濡弱，但并无弦数之象，判断病情尚有转机。考虑到泄泻时间较长导致身体虚弱，伴有虚汗频出、心中悸动、食欲减退等症状，张锡纯治用龙眼肉、生山药和炒白术各一两，旨在补脾的同时兼补心肾。数剂药后，患者泄泻停止，但是汗出增多。

于是张锡纯在原方中增加了生龙骨和生牡蛎各六钱，服用了两剂后患者出汗得到了控制，却又出现了全身水肿。这是因为之前泄泻时小便量少，泄泻停止后小便依然不多，体内水分无法通过小便排出体外，转而表现为大量出汗，而在汗液减少后又转化为水肿。

鉴于患者平时常感腰部冰凉，不宜服用寒凉的利尿药物，因此我去了龙骨和牡蛎这两味药物，改加椒目三钱。连续服用十剂后，患者的水肿完全消退，病即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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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邻村一位毛姓少年，肝脏素有伤损，左手关脉尤其微弱。有一天，他忽然感到胁部疼痛。张锡纯让他用一两柏子仁煎汤服用，结果很快就痊愈了。从这个案例可以看出，柏子仁在调理肝脏方面具有显著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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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张锡纯的朋友赵厚庵先生，身体一向比较虚弱，到了五十岁的时候，食欲减退，日渐消瘦。他向张锡纯询问调理的方法，张锡纯建议他每日食用数十枚熟大枣作为点心。

过了一年多，再次相见时，张锡纯发现他明显比以前丰满了许多，他说：“自从听从您的建议每日食用大枣以来，从未间断，如今食量比以前增加了约三分之一，因此身体状况和体格都比以前强壮了不少。”

 

[林疏]

410.张锡纯表叔高福亭先生，年过五十，胃阳不足，肝气郁结，导致其食欲下降，时常感到胸腹胀满不适。尽管半年来他一直在服药，但效果并不理想。张锡纯让他准备六斤大枣和一斤生姜，将它们切片后一同放入饭甑中蒸熟，然后放在臼中捣成泥状。接着加入三两桂枝尖的细末，以及半公斤炒熟的麦面粉，搅拌均匀，捏成小饼状，在炉子上烘干后，随时当作点心食用。待全部食用后，病即告愈。

 

[林疏]

411.有一位五岁仍不能行走的幼童，身上多处疮疡反复发作，经了解得知其父亲曾患有梅毒，由此推测这可能是遗传性梅毒影响到幼童的骨骼。

张锡纯治用八钱胡桃仁，配伍金银花、白鲜皮、土茯苓、川贝母、玄参和甘草等多种药物。在此基础上稍加调整变化，幼童连续服用了二十多剂后，身上的疮疡全都痊愈了，渐渐地也能开始行走了。

 

[林疏]

412.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腿部疼痛持续一年多未能痊愈，诊其脉两尺沉细。张锡纯治用青娥丸，连续服用一个多月后，患者痊愈。

 

[林疏]

413.沈阳城西有一位名叫龚庆龄的男士，年龄三十岁，胃脘部位有硬物堵塞，长达数年。食欲下降，消化困难。其专程来到张锡纯的医院寻求诊治。

诊其脉沉而微弦，右侧尤为明显。治用鸡内金一两和生酒曲五钱。连续服用数剂后，胃脘处的硬物完全消失。

 

[林疏]

414.居住在奉天大东关的史仲埙先生，将近四十岁，他在黑龙江担任警察署长职务。由于长期患有腹部积聚的病症，久治未愈，于是返回奉天寻求张锡纯诊治。他的病状表现为在左胁下有一块直径达三寸的硬块，触按时疼痛明显，时常伴有呃逆、气短，且食欲减退，脉象沉弦，病属肝积肥气。

张锡纯治用生鸡内金三两和柴胡一两，将两种药材研磨成粉，每次服用一钱半，每日分三次服用。经过十多天的持续治疗，病即告愈。

 

[林疏]

415.奉天海龙地区的秦星垣，年约三十余岁，胃部胀满不适、无法正常饮食，自觉贲门部位有物体阻碍，虽经多次治疗，但均无明显效果。

张锡纯诊其脉沉而牢，治用鸡内金六钱、白术和赭石各五钱，乳香、没药、丹参各四钱，另加生桃仁二钱。连续服用八剂后，病即告愈。

秦星垣对疗效非常满意，高兴之余决定在报纸上公开声明此事，表达对张锡纯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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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奉天大东关地区有一位宋姓女子，年仅十九岁，自十七岁开始，胃部瘀滞疼痛，多方调治，却一直未见好转，病情逐渐加重，甚至影响到了正常饮食。

张锡纯诊其脉沉而无力，右侧脉象尤为明显。治用鸡内金一两、生酒曲和党参各五钱，三棱、莪术和知母各三钱，樗鸡十五个。

连续服用八剂后，患者大小便排出血块，胃部的瘀滞随之解除，疼痛症状也彻底消失，胃部感觉豁然开朗，病情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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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盐山龙潭庄，一位年约三十岁的李姓妇人，胃脘停积不化，渐至大如拳头，非常硬，严重影响了饮食。诊其脉左弦细，右沉濡。张锡纯治用鸡内金八钱、生箭耆六钱，三棱、莪术、乳香、没药各三钱，当归、知母各四钱。

连续服用了二十多剂后，患者胃脘中的积块完全消失，消化功能恢复正常，病即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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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张锡纯的一位朋友毛仙阁，曾治疗过一名小孩，自两三岁起腹部就胀大，到了五六岁时症状更加严重，面部蜡黄消瘦，食欲大减，民间常称之为“大肚痞”。

毛仙阁看到张锡纯书中的期颐饼方，去掉芡实后可用于治疗小儿疳积痞胀，以及成人癥瘕积聚等病症。于是，毛仙阁治以此方，生鸡内金细末三两，白面半斤，以及不限量的白沙糖，和成极薄的小饼，然后烙至焦熟，让患儿当作点心食用。

患儿连续服用一个月余，病即告愈。

 

[林疏]

419.当张锡纯来到奉天之时，是由奉天税捐局局长齐自芸先生引荐的。那时齐先生虽已年逾七旬，但精神依旧矍铄，公务之余热衷于研读医书，常常手不离卷。在戊午年，天地新学社的朋友在奉天发行了《医学衷中参西录》的初期稿件，齐先生读到这本书后对其深感兴趣。

恰逢税务局书记的夫人患癥瘕多年，病情逐渐恶化，甚至卧床不起。书记夫人向齐先生请求治方，齐先生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三期八卷中找到理冲汤方，并鉴于书记夫人体质羸弱、脉象虚数，将方中的三棱和莪术去掉，同时将鸡内金用量改为四钱。书记夫人服用十余剂后，病情完全康复。

由于《医学衷中参西录》记录的方药疗效显著，齐先生购置了多部赠送给亲朋好友，并与志同道合的人士共同建立了立达医院，并邀请张锡纯前往医院坐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