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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难探讨 《<黄帝内经灵枢集解>补遗》九针十二原第一

九针十二原第一1301.jpg

【易陈而难入】
《小针解》
说:所谓易陈者,易言也。难入者,难著于人也。

《灵枢经校释》说:谈理论虽容易,在技术上达到精妙深入却难。
 
【粗守形】《小针解》说:粗守形者,守刺法也。

《灵枢经校释》说:技术低劣的医生,只知拘守针法和发病部位来治疗。

郭霭春说:谓粗工只能拘守形体,在病位上针刺。
 
【上守神】《小针解》说:上守神者,守人之血气有余不足,可补泻也。

刘衡如说:上,疑当作“工”,形近而误,下句及《小针解》篇同。考本篇有“粗之暗乎,妙哉工独有之”,《顺气一日分为四时》篇有“顺者为工,逆者为粗”,《官能》篇有“粗之所不见,良工之所贵”,《岁露论》篇有“故论不知三虚,工反为粗”,各句皆以粗工对举,是其证。《太素》缺卷正作“工”。下“上守机”同。

郭霭春说:覆刻缺卷《太素》卷第二十一《九针要道》“上”作“工”。“工”与“粗”对文。工守神,谓上工能根据精神变化进行针刺。
 
【神乎神,客在门】《小针解》说:神、客者,正邪共会也。神者,正气也。客者,邪气也。在门者,邪循正气之所出入也。

丹波元简说:简按:据此(金栋按:指上述《小针解》之语),则神乎二字句。神客,谓神与客也。

刘衡如说:神,据《素问·八正神明论》及《太素》卷二十四《本神论》当属上,文义俱胜,但为使本书各篇归于一致,姑从《小针解》篇属下。

《灵枢经校释》说:神客在门:神,指正气;客,指外邪入侵。正气循行径路,出入有门,外邪亦从此入,故曰“神客在门”。

郭霭春说:按《素问·八正神明论》、《太素》卷二十四《本神论》并有“神乎神”句例。“神乎神”下省“乎”字,此乃古文蒙上文而省之例。神乎神是承上“守神”说的,杨上善所谓“能知心神之妙,故曰神乎神。”其说极是。《小针解》“神”字属下读,作“神客在门”。旧注相沿作解,但其说与上下文义不贯。

[FONT=仿宋]金栋按:经文“神乎神客在门”之句读,《集解》引张、志皆“神乎神”断句,甚是。然竟有认为当遵《小针解》者,如丹波氏说“神乎二字句”;郭氏说“神”字属下读,作“神客在门”,可这样断句,“与上下文义不贯”;而刘氏说“但为使本书各篇归于一致,姑从《小针解》篇属下”。实际上《小针解》“神客”二字中间当加顿号,即“神、客”断句,并非“神客”二字句连读。乃由于句读误断所致岐异。[/FONT]
 
【未睹其疾,恶知其原】《小针解》说:未睹其疾者,先知邪正何经之疾也。恶知其原者,先知何经之病,所取之处也。

[FONT=仿宋]金栋按:恶,疑问代词。哪里,怎么。《集解》引马、张、志三说,终未将“恶”释当。[/FONT]
 
【刺之微在速迟】《小针解》说:刺之微在数(速)迟者,徐疾之意也。

[FONT=仿宋]金栋按:此指针刺手法的徐疾补泻之法。[/FONT]
 
【粗守关,上守机】《小针解》说:粗守关者,守四肢而不知血气正邪之往来也。上守机者,知守气也。

《灵枢经校释》说:关,指四肢关节,粗守关,指技术低劣的医生只知拘守着四肢关节治疗。机,指气的动静,上守机,谓上工等待着经气来往的动静,以施补虚泻实的针法。

杨鹏据说:关,《洪武正韵·删韵》:“关,机捩也。”《后汉书·张衡传》:“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机,古代弩箭上的发动机关;泛指简易的制动装置,也只设有这种装置的器械。《释名·释兵》:“弩,含括之口曰机,言如机之巧也,也言如门户之枢机,开阖有节也。”《书·太甲上》:“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度,则释。”孔传:“机,弩牙也。”《说文·木部》:“机,主发谓之机。”《说文解字注·木部》:“机,机之用主于发,故凡主发者皆谓之机。”

[FONT=仿宋]金栋按:关,《汉语大字典·门部》:“机器的发动处。《洪武正韵·删韵》:‘关,机捩也。’《后汉书·张衡传》:‘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捩(音列lie),发动、扭转之义。发动、扭转、扣动(弩)机之处谓之关。关,位于“机”处,是“机”安装的地方,似后世枪械的“保险”装置。

机,《汉语大字典·木部》:“①古代弩箭上的发动机关。《释名·释兵》:‘弩,含括之口曰机,言如机之巧也,也言如门户之枢机,开阖有节也。’《说文·木部》:‘机,主发谓之机。’《书·太甲上》:‘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度,则释。’孔《传》:‘机,弩牙也。’②泛指简易的制动装置,也只设有这种装置的器械。清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木部》:‘机,机之用主于发,故凡主发者皆谓之机。’”

机,张介宾注《素问·离合真邪论》说“弩机也”,与《集解》引张志聪说“弩机”吻合。弩机,控制弩弓发射箭矢的机栝。《释名·释兵》:“弩……其柄曰臂,似人臂也。钩弦者曰牙,似齿牙也。牙外曰郭,为牙之规郭也。下曰弦刀,其形然也。含括之口曰机,言如机之巧也;亦言如门户之枢机,开阖有节也。”《素问·宝命全形论》有“伏如横弩,起如发机”,即不动时像张开待发的弩弓,一动即如叩了弩机。此以古代兵器械弩机为喻,去感悟体会如何“守机”。守机,即等待针刺的时机——候气、守气而已。[/FONT]
 
【机之动,不离其空】《小针解》说:机之动不离其空(中)者,知气之虚实,用针之徐疾也。

《灵枢经校释》说:空,指腧穴,《素问》有骨空论,指各经之穴言。这里指气的往来,不离开经穴。

[FONT=仿宋]金栋按:盖弩机之孔恰如今枪械扳机置于孔中,犹如一名狙击手,手指不能离开扳机孔,静候时机。故下文有“空中之机”。[/FONT]
 
九针十二原第一1302.jpg

【空中之机,清净而微】《小针解》说:空中之机清净以(而)微者,针以得气,密意守气勿失也。
 
【其来不可逢】《小针解》说:其来不可逢者,气盛不可补也。

《灵枢经校释》说:当其邪气正盛的时候,不可迎而补之。
 
【其往不可追】《小针解》说:其往不可追者,气虚不可泻也。

《灵枢经校释》说:当邪气盛,正气未复之时,不可施用泻法。

[FONT=仿宋]金栋按:逢,迎也。追,随也。意思是弩机一动不可迎面阻止,也不可随后制止。这里逢,借喻为补法。追,借喻为泻法。《集解》引《离合真邪论》之经文以释这两句话,揣摩经旨,“经气太虚,故曰其来不可逢”——(气虚)不可补也、“邪气复至而病益蓄,故曰其往不可追”——(泻实)不可泻也,似与《小针解》补泻之义正相反。究其因,乃家技师承有别,流派传授各异,张灿玾说“显系出于两家之言,不同解也”。而马、张、志三说甚明。[/FONT]
 
【知机之道者,不可挂以发】《小针解》说:不可挂以发者,言气易失也。

王冰说:机者,动之微,言贵知其微也。

[FONT=仿宋]金栋按:知道弩机原理者,不敢在弩机上挂一根头发。(因为一挂上箭就放了)[/FONT]
 
【不知机道,叩之不发】《小针解》说:叩之不发者,言不知补泻之意也,血气已尽气不下也。

郭霭春说:叩之不发:“叩”与“扣”通。叩之不发,是说刺不知机,就会针不应手。如同弓弩叩之不发。

杨鹏举说:叩之不发,(胡乱)扣击而放不出箭。

[FONT=仿宋]金栋按:不知道弩机原理者,用力拍打也不发射。郭氏说“如同弓弩叩之不发”,非是。叩之不发,不是不让发、不想发,而是不会发。因为不知道发射的技巧——不知机道。

《集解》引《离合真邪论》“知其可取如发机,不知其取如扣椎”,张介宾说“机,弩机也。椎,木椎也。知而取之,必随拨而应,如发机之易;不知而攻之,则顽钝莫入,如扣椎之难也”。此用发机(叩扳机)和锤子敲打比喻针刺得气容易与否。意思是说,取穴准确,得气就像叩弩机那样容易把箭射出;不知道如何取穴,像锤子敲打弩机以外的地方那样也射不出箭。[/FONT]
 
【知其往来】《小针解》说:知其往来者,知气之逆顺盛虚也。

【要与之期】《小针解》说:要与之期者,知气之可取之时也。

【粗之闇乎】《小针解》说:粗之暗者,冥冥不知气之微密也。
[FONT=仿宋]金栋按:闇同暗。[/FONT]
【妙哉工独有之】《小针解》说:妙哉工独有之者,尽知针意也。

【往者为逆】《小针解》说:往者为逆者,言气之虚而小。小者逆也。

【来着为顺】《小针解》说:来着为顺者,言形气之平。平者顺也。
 
【明知逆顺,正行无问】《小针解》说:明知逆顺正行无问者,言指所取之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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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而夺之】《小针解》说:迎而夺之者,泻也。

金栋按:迎,原文作“逆”。《甲乙》卷五第四、复刻缺卷《太素》卷二十一“九针要道”皆作“迎”。迎、逆义同。《集解》径改,未作说明。
 
【追而济之】《小针解》说:追而济之者,补也。

《灵枢经校释》说:追,《针灸大成》卷四作“随”。按:作“随“似是,下文”迎之随之“,正承上言。

[FONT=仿宋]金栋按:“迎而夺之,追而济之”,此即迎随补泻法。高校教材石学敏主编《针灸学·中篇 针灸技术》说:“迎随补泻:进针时随着经脉循行去的方向刺入为补法,针尖迎着经脉循行来的方向刺入为泻法。”[/FONT]
 
【虚则实之】《素问·针解》篇说:刺虚则实之者,针下热也。气实乃热也。……刺虚须其实者,阳气隆至,针下热乃去针也。

《小针解》:气口虚而当补之也。

[FONT=仿宋]金栋按:实,形容词活用作动词的使动用法,使……实。实之,即使之实,当补也。《素问·三部九候论》及《灵枢·经脉》说“虚则补之”,正此之谓也。[/FONT]
 
【满则泄之】《素问·针解》篇说:满而泄之者,针下寒也。气虚乃寒也。
《小针解》说:气口盛而当泻之也。
 
【宛陈则除之】《素问·针解》篇说:菀陈则除之者,出恶血也。

《小针解》说:去血脉也。

《灵枢经校释》说:血气瘀浊日久,当排除之。宛,同菀(yu郁)。王冰:“菀,积也。陈,久也。除,去也。言络脉之中,血积而久者,针刺而除去之也。”

[FONT=仿宋]金栋按:瘀血日久,可针放瘀血、针刮瘀血以除去之。根据词义引申,此即中药活血化瘀之法。[/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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