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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首发 凤翅医学讲堂

樊正阳

声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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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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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网友邀请,今日开贴,与诸友从基础再学习中医。帖子会随着在群里与诸友的共同学习内容记录一直更新下去。

余学识有限,难能尽述医学之奥妙,错误也在所难免,还请仁人君子者斧正!


前言
——

愚少年时,受父影响,便立志医学,十六岁,父授业,开始步入医学不归路,而今三十年矣!回顾习医、临证之路,心潮澎拜。观今之杏林,名家辈出,阐发岐黄古义,续写医学新篇,此诚我医学之幸事!然,有正统少传,异说横起,好医学者亦步亦趋,被误导者众。愚得师门传授,尊古训,循医道,虽学识有限,然也不偏不倚,得其中正。古来诸多医者,以传道授业为己任,济苍生之疾为已愿,上有《素问》、《灵枢》、《神农本草经》、《难经》之作,以为医学之始,继有医圣仲景之《论》,发明六病,肇理、法、方、药之端,法呈万世。真人著《千金》,用意之精,自成一家;王焘述《外台》,论宗巢氏,方多秘传。后此而下,金元四家,学术争鸣,多有创新。景岳著新方,崇尚温补,王肯堂历十载,作《六科准绳》。逮至清代,名家辈出,柯氏韵伯,发幽探微,作《来苏集》,述仲景心法;修园先生深入浅出,返搏为约,作医著十数种,传播医学;张志聪与门人讲学,作《侣山堂类辨》;叶、薛、吴、王,温热诸论,羽翼仲景。郑钦安《医学三书》,首辨阴阳,善用姜附。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一代医家,曹颖普实验经方,精研《伤寒》。萧、施、孔、汪京城四大医家,悬壶济世,是为楷模。感慨与我好医学同志者众,余虽不才,为传播医学,不得已而作是篇。

为医者,非博学无以胜教,而教之所病病知穷。苟非博览群书,精通医道者焉可为人师,而更非不学经典,不通字义,妄自菲薄,欺世盗名辈所能为,古往今来诚如斯言!且夫医之教也,必精医而兼达于教。则学生不必不如师,师不必强于学生。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斯而已!愚虽不才,愿与君语!
 
本帖最后由 樊正阳 于 2014-10-6 11:57 编辑



【第一讲:如何学中医】



第一节:引子

在我儿时的时候还没电灯,常常在夜间被尿憋醒来就见父亲在煤油灯下读书,也常常被感染,坐起来装模作样的看我还不认识的书。那时候父亲还是位乡下的赤脚医生,白天,父亲去大队卫生室上班,我就骑在父亲的肩膀头上一起去。也常常与背着药包的父亲去农家看病,那时候,卫生室只有药片片,还有打屁股的针,不过,父亲还多了个玩意儿,就是中医用的针灸针,我也常拿出来把玩,也偷一二只去吓唬小朋友。到了大概我读小学的时候,父亲已经学快十个年头了,常常会被人请去看病,我当然也是座上的小客人,吃过不少小朋友们没吃过的饼干,想这样真好,长大了也当医生。

父亲的老师在河对岸的县中医院,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名讳施映堂,父亲常常会起早步行三十多里赶往市里,在祖师父身后默默地站立伺诊。到了下班时,又匆忙步行回到乡下家里。不论寒暑,日以继夜苦读,有夏日荷叶包腿避蚊咬之佳话,祖师父闻之,感慨有嘉。故祖师父很喜爱父亲,祖师父对《伤寒论》很有研究,父亲尽得师传。到七几年,时襄樊接兵站高官赵xx夫人得肝硬化,请祖师爷诊治,有心荐先父师诊治以测功夫。八月过后,检查病愈。赵言请先父师到部队任职,父辞之。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文革”,作为中国共产党员的父亲,因跟师“反动学术权威”的师祖学医,也备受迫害,常板车拉着师祖一起去挨斗。然刚直不阿,不屈不挠。在1963年版的《医宗金鉴》扉页上愤然写下《穷途志》以自勉!


穷途志

麒麟不与牛同路,凤凰不和鸡成群;
千年历史存区异,物以类聚人群分。
富者起娼穷以志,途绝心沸志呈程;
万物茂象皆自苦,身行重言是法柄。
忍饶各仨意博究,七纵孟获为榜人;
蟊贼猛兽万难阻,热泪心血染医文!

丁未九月初四日

七八年国家政策,招民间中医统考,先父师破旧军袄,棉絮翻出,烟袋为伴,似乞丐无差,入考场为贵人所不齿。然小楷做答,论内难,作论文六经大法,述温热证治,历经四场考试,勇夺襄阳桂冠。全襄阳取三名者二名为药师,先父师取中医师者独一名也!湖北中医学院教授如李今庸先生者惊叹襄阳有如此人才。缘先祖师文革时为“反动学术权威”,嫉妒之人甚多,先父师无缘进襄阳中医院,应招由教育转入襄阳双沟中心医院为中医师。

文革期间,医学书籍匮乏,不得已,父师只得从祖师爷处抄书研习,诸如《瘟疫论》、《痢疾论》、《霍乱论》、《伤寒说意》、《伤寒悬解》、《金匮悬解》、《四圣心源》、《时方歌括》、《时方妙用》等等,皆以狼毫小楷工整书写,自右向左,竖排列行,书如印刷,装订成册。今日翻来看,亦慨然叹父师才秀焉!

     一九七九年,习医看病已经十几年的父亲,走马上任。临行,屋后枝头喜鹊喳喳,父亲有感,赋诗一首:

喜鹊喳喳送喜程,十八寒窗报世人;世风唯娱欢喜事,吾唯心血染医文!

其时,父师年四十有余,然已两鬓霜白。


八0年秋,俗称秋呆子之湿温证流行,先父师日诊近百人,以三仁汤化裁处治,时患者排队争先,竟有口角者,多被治愈,名声鹊起。方圆百里如襄樊二城、枣阳、随州求医者不绝,远至河南邓州、西峡有名、、、、、、

在六十年代那艰苦的岁月里,父亲为学习,常常半夜就起床赶路三四十里到祖师处。要过河才可到城里,过河没钱,常拿一个鸡蛋充船资。等赶到祖师家时,刚好天蒙蒙亮,为不打搅祖师休息,就在院中读书,祖师起床后再问不懂、疑惑的问题。祖师上班时,就站在身后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祖师看病,等快晌午时,又急急步行回家。就这样好几年,医院的人竟然不知道父师是施老先生的学生。

父亲年轻时当过七八年铁道兵,也读过一些医书,只是漫无目的地到处乱看,根本摸不着中医的门路。后积劳成疾因病回家后访得师祖治病,因家贫,断续吃了近一年药,病体才得以慢慢恢复。由于身体虚弱,在那时根本谈不上啥营养支持,父师只得到水田间地头掏黄鳝,那时黄鳝和甲鱼一样,是上不得桌面的,所以就没啥人吃,一出去就会搞不少回来,鳝鱼加大蒜炖出来金黄色的肉汤,香气扑鼻,营养丰富,我儿时也吃了不少。看病期间,父师有想跟师师祖的意思,不敢明说。师祖虽然也看出来了,也还在观察。有一次,同村一位伯伯去找师祖看病,言某某人在跟您老学医吧,师祖不语,伯伯说他可用功了,夏天蚊子多的不得了,扇子赶不及,就用藕莲叶把腿包着,常常读书到后半夜,早上又老早起来。下地干活还把书拴在裤腰带上。师祖听了,不由得打开了话匣子,说这个娃子跟我小时候读书一样啊!我读书时也老是在夏天用瓠子叶包腿,放牛时牛角上挂书哦,云云。伯伯回去了和父师一讲,父师高兴的炖了一锅鳝鱼请伯伯饮酒。再去祖师面前时,祖师从此开始授课。问父师原来都看些啥书,说了后,祖师说都把它们放到箱子底下去吧!拿出了一本《伤寒卒病论》。

据父师所讲,祖师行医六十余载,所读医书甚多,然《伤寒论》、《瘟疫论》、《温热经纬》、《温病条辨》、《临证指南医案》、《四家医案》等几本书是长久放在床头的。时不时地会拿起来翻翻温习温习,几十年如此。治病虽遵古法却不刻板古方,常化裁令人匪夷所思者,到老年更是多神来之笔。给父师治病时,虽见肠腐脓血杂下,然据色脉断为虚寒为本,肠热为标,出理中汤加黄连、白头翁为治,间服六柱饮送服赤石脂细末,方虽不奇,寓意深刻。

几乎与所有医家一样,祖师父对穷苦病家常亲切有加。才进樊城行医时,码头苦工、乡下来的求医者常是祖师的座上客,对贫而无药资者,开方尽量简单便宜,还常自费买药送人,就是这样,祖师在贫穷群众中建立了很高的威信。当时樊城有两家大药铺,每年终都会请象祖师这样的大夫去座谈,因医生也是商家的衣食父母。祖师的处方别有特色,常药不过五八味,最多十来味,但是在两大药铺里,每年的处方量是最多的,给商家创造的利润也最多。父师的字迹与祖师极像,在七六年祖师去世后,也还常有处方到药铺中,司药开始不知就里,疑惑施老先生已去世,怎么还有处方来?等后来知道是施老先生的学生所开,惊叹不已。对富家求医者祖师明言无厚金不诊,以便集资资助穷家。就是在建国后,常有官员就是带厚礼登门求医,祖师也好装聋,不喊几声老先生绝不回言,以挫其官气。

师祖老年得二子,文革之前,大师叔跟父学医已经五年余,如蒸笼上汽一样,正要馒头蒸熟时,惜遇“文革”风暴,见父亲备受打击,随即丧失医学之志,把很多古籍都付之一炬,发誓不再学医。师祖也没办法,就给他弄了个差事,到干休所去当司机,一直到退休。二师叔天性爱玩,师祖就想叫他学个扎针的手艺,恰又遇上山下乡,被下放到偏远山里当了几年农民,回城后招工便当了工人。如此,二子无一人接受衣钵。早在建国初期,祖师便受邀请,参加当时樊城镇主办的中医讲习班,主讲伤寒。就是现在,还有当时听过师祖讲课的老大夫在世。组建襄阳中医院后,有很多想跟师祖学医的青年,师祖都来而不拒,惜未发现好苗子,不是贪玩不用功,就是在他讲课时漫不经心地钓鱼打瞌睡,还有少数者甚至到处招摇言己为施老先生弟子,师祖感叹之余言吾之布衫都想披,就是披不上身。待到父师求学时,师祖年已七十有余,师父弟子二人都很珍惜缘分,情若亲父子。一个倾囊相授,一个如饥似渴。师祖退休后一直还在医院坐诊,到七六年被一小青年骑车撞到,股骨颈骨折,随卧床不起,终年八十有三。时我已八岁。

父亲读书甚是勤奋,通宵达旦是家常便饭。我儿时记忆,常夜间醒来,还见父亲在点油灯读书,便也坐起,装模作样地与父同读,其实那时根本还不认识字,耳闻目睹医学书籍甚多,还有很多草纸的线装书,父亲一般是不让我摸的。曾经有个小故事,乡民给父亲起了个“书呆子”、“迂腐子”的雅号。一日父亲在门前支起小桌,桌上放着1963年版的《医宗金鉴》,正在温习少阴篇麻黄附子细辛汤证,起身进屋去不知干啥,此时有一小狗见风翻书页,便去与书页疯玩,等父亲出来时,第219页已被小狗撕掉,盛怒之下,提起狗腿便甩了出去。刚好有一位婶子小孩拉粑粑了无纸擦屁股,便要那一张纸,父亲气愤地说你那娃子也比不了我这一页纸金贵。婶子委屈的掉眼泪,气的好长时间不与父亲讲话。此页被父亲用小楷工整记下,现在还夹在书中。后来我怕遗失,也抄录了一张夹在一起。

奶奶去世早,爷爷带二子艰辛度日,家甚贫寒。父亲读初中时,因是保送生,虽然学校给予很多减免,也是杯水车薪不及于事。回家拿钱,爷爷无力拿出,父子二人常抱头痛哭。一次义务劳动而感冒发烧,病饿交加,昏睡一星期,老鼠咬破头皮而不知觉,回家后再也不去学校。校长亲自登门二次,父亲坚定不去,说读书上学可以读大学,我不信不上学就学不成个大学。

复员回家后,家徒四壁。墙壁是稻田石磙碾裁的土砖,房顶以茅草代瓦。书籍无处放置,就把土墙挖半片儿下来,用木板隔层,这样一个简易书柜就成了,美其名曰“草庵书屋”。后来治好了接兵站军官的夫人肝硬化,感谢赠送了一车板皮,再借钱翻修了房屋,才住上了北山墙外包青砖的瓦房……

大概在我十六岁多的时候,读高二,因为我数学成绩差又不愿学习英语,故而对考大学没啥指望,父亲也看出来了,便提出叫我尽早学医,我欣然接受,问父亲咋学。父亲说,学医有二条路可走,第一,从经典学起,这个起点高,然学进去了再读别的,如嚼面叶子,好消化;另外一条路就是从药性及时方学起,这个简单,然难再深入,你就用两条腿走路,一起学吧!
 
期待老师的下文!谢谢老师对中医的传播和大爱1
 
板凳安起
 
传道授业解惑,樊老师辛苦了!好好跟樊老师学习,谢谢老师分享!
 
第二节:背诵——学医的第一道关口


中医书籍浩如烟海,学习若无准确的路线,会如无头苍蝇乱撞,不会形成系统知识,也不会有正确的辨证思维。我们都知道,身体不适去找大夫看病,一般来说,大夫会先把脉,然后问诊,最后形成一个准确或大体的诊断结果,若需要吃药,大夫会开个方子出来,方子是由多味药组成的,那么他这个方子哪里来的呢?(或再体检,这个体检与现代医学有所不同,以后会慢慢讲到),多从古书上背下来的名曰:汤头,也有根据病情,自己组织药味开出来的。当然,自己能组织药味成方,是有了一定的基础和医疗经验的。这个汤头,初学者一般多会背诵清代医家汪昂所撰的《汤头歌诀》,其中约有300余方,都以七言歌诀的形式写作,便以记诵,并且在每个歌诀后附有简要注释,是一部流传较广的方剂学著作。


我开始记诵方子时,看此本方太多,便有惧怕之心,父亲看出来了,便与我说,有本简单实用的更好,那就是清代大医家陈修园所作的《时方歌括》。陈修园有感一般医生为了应付病人,多半只学习唐、宋以来各个医家的药书、方书,找出几个治病的药方方,而大多对医学经典、理论著作《内经》、《难经》、《神农本草经》以及《伤寒论》、《金匮要略》等到著作并不感兴趣,更不愿学习这些著作而下苦功夫。陈修园也可以说是我的启蒙老师,在医学理论上陈修园特别推崇医圣张仲景,是维护经典的中坚人物之一 ,也可以说是中流砥柱吧。所以我下午说了一句话 ,说张仲景也是在普及医学 ,把他以前的归纳总结 、写出来,定下来规矩, 那就是 六病规范, 是临床的标准 ,说中医没标准, 多随意想象是错误的, 只是这个标准我们难掌握 。

清朝以及当代的一些著名中医,有很多是从陈修园的书开始学医的。由于陈修园的书很质朴实用,刊行后很快畅销各地,买的人很多,书商以假乱真,把其他医家的书也印上他的大名,故甚至有陈修园医书七十二种之说。那时候,父亲也认为陈修园医书很多,说是“公余七十二种”,就是说工作之余写了七十二部书。后来在八十年代买了福建科技出版社出版的,中华全国中医学会福建分会校注的《陈修园医书》,才知道共有十六种。说陈修园“学识渊博,医术精湛,不仅是一位富有创见的医学理论家和医术超群的临床家,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中医学科普作家”,所以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积极推崇初入医道的同学们去读陈修园医书,作为入门级别的书籍,而进去后再读他的提高书籍或别个医家的书籍。

从某种意义上说, 西医第一是给药途径占了优势,其二西医的提纯化学药品相当于中医在用毒药 ,或相当于大方猛剂, 用好了治好病, 用不好要人命。 好, 下边这一段有一定的专业术语 ,没基础的同学们可以先有个印象 ,以后会深入讲解。

《时方歌括》中有“小引”一文,抄写出来先认识一下这位医学家,曰:“经方尚矣,唐宋以后,始有通行之时方,约其法于十剂。何为十剂, 所谓宣、通、补、泄、轻、重、滑、涩、燥、湿是也,昔贤加入寒热,共成十有二剂,虽曰平浅,而亦本之经方。看此十二剂如何“ 本之经方”: 轻可散实,仿于麻黄、葛根诸汤;宣可决壅,仿于栀豉、瓜蒂二方;通可行滞,仿于五苓、十枣之属 ;泻可去闭,仿于陷胸、承气、抵当之属。 胆导、蜜煎,滑可去着之剂也 ;赤石脂、桃花汤,涩可固脱之剂也。 附子汤、理中丸,补可扶弱之剂也; 禹余粮、代赭石,重可镇怯之剂也 ;黄连阿胶汤,湿可润燥之剂也 ;麻黄连轺赤小豆汤,燥可去湿之剂也 ;白虎、黄连、泻心等汤,寒可治热之剂也;白通、四逆诸汤,热可制寒之剂也。宣、通、补、泄、轻、重、滑、涩、燥、湿、寒、热,共十二剂,(与制敌的招数一个意思) 余向者汇集经方而韵注之,名为《真方歌括》,限于赀(zhi资)而未梓,缮本虽多,而刀圭家每秘而弗传,大为恨事。 辛酉岁,到直供职,适夏间大雨,捧檄勘灾,以劳构疾,脉脱而厥,诸医无一得病情者,迨夜半阳气稍回,神识稍清,自定方剂而愈。 这个是说自己病了差一点死了 没人认识病 时温虐流行,因余之病,而知误于药者堪悯焉!盖医者,生人之术也,一有所误,即为杀人……。(杀人不用刀) 每于公余,检索时方,不下三千首,除杂沓肤浅之外,择其切当精纯,人可共知者,不可多得,仅受一百八首而韵之,分为十二剂,以便查阅。——(这个说此书所辑有一百单八将)

说:“ 又采集罗东逸,柯韵伯诸论及余二十年读书,临证独得之妙,一一详于歌后颜曰《时方歌括》,为中人以上立法,徐可引以语上之道也!……【为中人以上立法,徐可引以语上之道也!】这个就是说他辑录的方子开始起点就不低,可见先生所作本附从经典,与人引路。

当时家中《时方歌括》只有草版本的,怕弄坏了,我就把方子歌诀用小本本记下来,也算是口袋书。每天都装在衣兜里,想到就拿出来背,温故而知新,用了半年时间就把书中所推崇的古方一百多首背了下来。每个方子都有它独特的代表意义,这个以后的学习中,我会详细解说。背书的过程首先来源于兴趣,当然也是很艰苦的。上大学以后,因为有了方剂基础,我就把《方剂学》里边的方子大多用自己所编写的方歌也背了下来。在背诵方歌的同时,我还在一起背诵《伤寒论》的条文,并且按照要求也在背诵其中方子的歌诀,用的是陈修园的另外二本书,就是《长沙方歌括》以及《金匮方歌括》。

当时我学医时,不像现在这么多能交流的同学们,也不能像现在一样有了问题就去找百度,只能自己理解,不懂就问父亲,父亲有时候能很详细的给解答,有时候就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于是我无法了,就在书柜中胡乱翻书,到处找能解答的资料。家里当时大约有一二百本医书,大多数都被我翻过,很多看了也记不住,所以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固定读父亲要求看的这几本书。我背诵《伤寒论》时候,家里没有单行本的,就以《医宗金鉴·订正仲景全书》的条文顺序来记忆,所以后来甚至一直到现在,每看到有说条文的序号的,我还不知道是哪一条。说张仲景字字珠玑, 我现在算是慢慢理解了这个说法。这个本里有几位医家的注释,每背一条也会去读一读,只是难懂。背诵时也像背方歌一样,抄在小本子上,弄成口袋书,每天脑袋里都是那些之乎者也的文字在跳跃,记住本来就难,忘记却是很快,只能今天记住一二条,明天赶紧再复习记忆,记住了再进行下一条,为了能记忆不忘,还动用视觉记忆,就是记住自己写的文字模样,努力搜寻把影像存在大脑中。等背诵《伤寒论》、《金匮要略》一年之后,父亲说可以读几位医家对伤寒论的注释了,那就是柯琴的《伤寒来苏集》,尤在泾《伤寒贯珠集》、《金匮要略心典》,(看看 偶读的基本都是古籍 所以练就了一生写的功夫)。为能帮助理解医理,同时看黄元御的《四圣心源》、《伤寒说意》。现在有不少简单解说《伤寒论》的网上视频以及书籍,没古籍那么难懂,同学们都可去学习,不过背诵原文是学习的第一道关,最起码有方子的条文必须记住,会终身受用无穷。你以后在临证中,遇到某一个症状就会联想到条文以及治法方药,说不定就是它,这个按图索骥的办法虽然不是高境界,却也是每个医生成长经历的过程。

(待续)
 
学习,学习,老师辛苦
 
本帖最后由 刘军 于 2014-10-7 10:19 编辑

我最早背的药性歌决四百味,父亲借来的,也是抄在一个塑胶壳的小本子上,随时拿出来看一下,还自编了个顺序歌:参术苓草和黄芪,白赤芍归生熟地。理法,最早看赤脚医生手册的四诊八纲,也抄'下来背过,后来在地摊上卖了本油印的成都中医学院的中医内科学,每章开头讲各脏生理病理,后附分型和方药,加减,我也把这些方和加减编歌抄下来背,不过没背完。现在还记得几句:阴虚肺热月华丸……痰难咳出蛤粉恰……,后来翻出父亲的医宗金鉴,(部队带回来的四册软皮),觉得金匮的解释比內科学精彩多了,开始知道伤寒。不过正式学还是岳美中论医集以后才知道要背伤寒,于是在送仙桥地摊找了本来苏集,条文和解释抄了两个小本,下班路上一手掌自行车,一手拿笔记本,边骑边背,背了很大一部分,现在还记得:凡脉,浮大滑动数为阳,沉弱涩微迟为阴。不过现在也忘了许多了。用得少之过。再后来,看到刘渡舟的讲义,这才固定下来一直学习这本,现在都在学,一边用蓝牙在路上背原文(现在发达了,电子书,蓝牙,不用抄写了。一大袋纸质书有一次搬家被老婆丟了个一干二净),一边背长沙方歌(方就背了这一本)。我的目的不是一个医生,只要求自己和家人病了能搞定就行
 
药方是以药物组成的,这就关系到药物主治的问题,当然有书可读。一般来说,初学可以读流传很广的《药性赋》,《药性赋》原书未著撰人,也就是说不知哪位所作,估摸是哪位医家为传弟子所写,据考证约为金元时代作品,是初学中药的启蒙书。但是与李东垣所辑《珍珠囊药性赋》,又名《雷公药性赋》有不少共同之处,又有增补。约将248种常用中药按药性分寒、热、温、平四类,写成赋体,朗朗上口,言简意赅,便于诵读记忆,充分体现了中医学家们的文字功底,对药性概括精辟,一经铭记在心,受用终生,颇受习医者喜爱,传沿至今。我在学习的同时,父亲没有要求我刻意去背诵它,所以只是记住了一部分,这个有点后悔,不过在后来的医学实践中,也还在不断学习,才对使用的药物有了充分的了解,特别是经典所用药物的功用主治,多来源于《神农本草经》,所以,深入学习《神农本草经》才会加深对经方的理解,以后会随着学习的深入逐渐结合《伤寒论》方证讲解。


(待续)
 
第三节:正确看待诊脉

对于中医看病的号脉,也就是脉诊,一般以为是个很神奇的活儿。以我亲身经历来看,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来看病首先要求号脉,这个虽然有认识的缺陷,也不能不说明,脉诊的重要性。在《医门凿眼》中,我写过几篇文章专门谈到脉,特别是有一篇“以脉试医是陋习”的文章,说了这个现象的来龙去脉,同学们可以参阅。

时常有人来诊,坐下二话不说,就伸出胳臂要医生号脉,仿佛医生差他贰佰馍馍钱。你要是给他号了说的准,他就认为你这个医生有水平,有学问,很高明。要是说的不称他的心思,就认为你这个医生医术低劣,甚至是一个小毛病他也不会让你看,吃你的药。其实这个以脉试医是种陋习,古来有之。对此举,确实是有病求医者,我会耐心解说,问清缘由,再细心诊脉,不致有误。

以脉试医这个陋习的由来,与某些医生神话脉诊的错误做法不无关系。为了取得病家的信任,或为了哗众取宠,钓名沽誉,故意如此,似乎三指之下尽知乾坤之事,能洞察六脏六腑,探知百病根源。我见过有医生诊脉时,口中念念有词,单凭左手,不知左右互诊之理,右手执笔于纸上记录各部脉象,口中即说出阴虚、阳虚、气虚、血虚、脾虚、肾虚之词,心中不寂静,指下即难求,医者口如悬河,病家一头雾水。陈修园对此深恶痛绝,说“余每观时医于两手六脉中按之又按,曰某脏腑如此,某脏腑如此又如彼,俨然脏腑居于两手之间,可以扪得。种种欺人之丑态,实则自欺之甚也”。医生诊脉在于探查虚实寒热,合于望闻问而明病症病机,功夫全在辨病辩证,遣方用药以愈疾。若单凭脉象,不问缘由,便说起病者病症来,病家往往会信以为真,转移主诉,尽寻枝叶。医病二人尽皆糊涂,于此情下,能医好疾病,我看是冒打冒撞的。

陈修园又说了,“病之名有万,而脉之象不过数十种,且一病而数十种脉无不可见,何能诊脉而知何病?”,再高明的医生,也不可能单凭脉象即能探知病源,准确断病,古今名医,莫能除外。经言“微妙在脉,不可不查”,并没说知病在脉,不可不查,诚如《素问—徵四失论》所说,“诊病不问其始,忧患饮食之失节,起居之过度,或伤于毒,不先言此,卒持寸口,何病能中?妄言作名,为粗所穷”。在古代有限的医疗条件下,脉诊无疑或成了医生诊病不可缺少的手段,今天医学检查细微细致,为何单凭脉象而定病呢?这个当然不是提倡治病单凭医学检查而完全定论,作为参考可也。再说了,现在一些慢性疾病往往吃药无数,很多可以出现药脉,在这种情况下,凭指下所得更不可取。不得不承认搭脉知病的情况确实存在,但这个与医生长期的医学实践,经验积累不无关系。其实凭的不全是脉,而是细致体察病者一言一行,在言语行为中便知三分。如病人苦楚眉头,以手护腹,脉或见弦、紧就知病人有腹中苦痛。尺肤发热,脉见数,发烧病情已了然心中。女子面色不泽,脉来两手不调,便可能有经乱之病,腹疼、腰酸、带下,头晕等病状就或可能有。医生若也在以脉试医这个陋习中受到影响,不精研汤方药证,只是在脉诊上做文章,就是能查出病来,我看让他治好病也是很困难的。

苏东坡写了一篇《求医诊脉说》,“吾平生求医,盖平时默念其工拙,至于有疾而求疗,必先尽告以所患,而后求诊,使医者了然知患之所在,虚实冷热,先定于中,则脉之疑似不能惑也。故虽中医(指技术一般的医生),治吾疾常愈。吾求疾愈而已,岂以困医为事哉?”。这个确实是很明智的。医生治病,本来就不易,再加上水平有高低,若偏信于摸脉知病,是在害己。对于医者来说,不可宣扬脉诊的神奇,更不能神话脉诊,要在病症明白的情况下,再细究脉象以明表里寒热虚实。这个就是要以证来辩脉,勿据脉以谈证。仲景每篇之首就标明“辩XXX脉证并治”,“XXX病脉证并治”,于此中当玩三味,病脉证务必合参则备。再古今病名有别,当合参为宜。

总言之,以脉试医这个陋习的改变,首先在于医者先改变偏信脉诊的唯心观点,故意神话脉诊以取信于病者的错误做法,对以脉试医者说之以理,病人才可能全面客观地向医生述说病情,这样诊断明确,治疗方法恰当,才不会贻误病情。我在治案中很少谈及脉象,并不是我不重视脉诊,而是一种病症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同的脉象差异,仅因于此。

(待续)
 
正适合我这样的新手中的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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