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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难探讨 《黄帝内经集解》补遗:《素问·四气调神大论》第二

河间金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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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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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伯坚、龙式昭编著《黄帝内经集解》
金栋
(河北省河间市人民医院主任中医师)《补遗》

【补遗】


【四气调神大论】丹波元简说:高删“大论”二字,云:“君臣问答,互相发明,则曰论。无君臣之问答,则曰篇。余皆仿此。”吴云:“此篇言顺于四时之气,调摄精神,亦上医治未病也。”简按:马迁云:“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地之大经也。弗顺,则无以为纪纲,故四时之大顺不可失。”宋江锐著《养生月录》一卷,采本篇首一段文,附逐月服饵药方,尊生者宜识之。

《汇粹》说:本篇的中心内容,是从从四时阴阳则苛疾不起,逆四时阴阳则灾害丛生的“从”和“逆”两方面,阐明人体必须顺应四时气候变化来调养五脏的神志,才能使身体健康,“生气不竭”。所以本篇是《内经》中阐发“四时五藏阴阳”理论,以及摄生防病的主要篇章之一。

胡天雄说:姚止庵云:“四序推迁,气因时而变。人在气交之中,顺之则得其所,逆之则疾病生。通篇之旨,盖教人顺时而养其气也。”高云:“四气调神者,随春夏秋冬四时之气,调肝心脾肺肾五脏之神志也。君臣问答,互相发明,则曰论,无君臣问答,则曰篇,余皆仿此。此篇乃黄帝继上文而言之,欲人四气调神以全其天真也。”天雄按:《大奇论》、《气府论》、《长刺节论》诸篇,皆无君臣问答,则曰论者,出林校《五藏生成篇》之辞,言其大致而已,且止限于《素问》,若《灵枢》则无此例。通观全篇旨意,所谓四时阴阳,从之则吉,逆之则凶云云,纯属阴阳家言,《素问》之学,出于道家,而杂以阴阳家言,是道家取阴阳家所长,史谈所谓“道家因阴阳之大顺”也。

程士德说:四,四季。气,气象。四气,此指春夏秋冬四时的气候,即春温、夏热、秋凉、冬寒。调,调理、调摄。神,指精神情志。《素问直解·卷一》:“四气调神者,随春夏秋冬四时之气,调肝心脾肺肾五脏之神志也。”《素问注证发微·卷一》注:“此篇应是岐伯所言,发前篇修道未尽之意。篇内以春夏秋冬四时异气,当有善养生长收藏之道及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皆调神之要道也,故名篇。”因全篇着重告诫人们要顺应四时气候特点,以调摄精神情志而得名。正如《素问经注节解·卷一》所云:“四序推迁,气因时而变。人在气交之中,顺之则得其所,逆之则疾病生。”《素问吴注·卷一》也说:“言顺于四时之气,调摄精神,亦上医治未病也。”

[FONT=仿宋]金栋按:高云“此篇乃黄帝继上文而言之”,无论今本《素问》,还是全元起本,皆如此。据段逸山著《<素问>全元起本研究与辑复》,全元起本《上古天真论》为第六十一,《四气调神大论》为第六十二。

高云“四气调神者,随春夏秋冬四时之气,调肝心脾肺肾五脏之神志也”,疑不当。因篇中内容只有春夏秋冬四时调肝心肺肾四脏之说,未及长夏脾也。从篇中内容分析,尚未与五行结缘,只能说是“四时阴阳”理论。

胡氏说“《素问》之学,出于道家”,已于上篇指出其非是,宜参看。又说“所谓四时阴阳,从之则吉,逆之则凶云云,纯属阴阳家言”,若果真如此则当为阴阳五行家言。因为阴阳家是战国时期提倡阴阳五行说的一个学派。《汉书·艺文志》列为九流之一。代表人物有邹衍等。阴阳说和五行说本来是春秋、战国之际具有朴素唯物主义因素的两种流行思想。以邹衍为首的阴阳家,认为人类社会的发展也受水、火、木、金、土五种势力的支配,提出“五德终始”、“五德转移”说,用以论证社会历史的变革和王朝的更替,形成了唯心主义的历史循环论。(《汉典》)所以阴阳家实则阴阳五行家。然篇中并未涉及五行内容,胡氏说“纯属阴阳家言”欠妥。[/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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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仿宋]【春三月】即春季。农历(阴历)的正月至三月。每季三个月,每月两个节气。

郭霭春说: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六个节气为春三月。

刘熙《释名·释天》:“春,蠢也,万物蠢然而生也。”《春秋元命包》:“春含名蠢,位东方,动春明达。”注:“春之言蠢,东之言动,含此名以自明自达也。”[/FONT]
 
[FONT=仿宋]【发陈】胡天雄说:历代注家对此有两种不同的解释。王冰云:“气潜发散,陈其姿容。”把发字作发散、陈字作陈列解。马氏、多纪氏均附王说。杨、张均作陈旧解。杨云:“陈,旧也。”张云:“发,启发;陈,故也。启故从新,故曰发陈。”天雄按:陈,如果是“陈其姿容”,则夏月蕃秀,也是陈其姿容,这样,就失去了发陈的季节性意义。《五常政大论》云:“发生之纪,是谓启陈。”启与发同义,可知发是启发之发,而不是发散之发。杨、张之注,实得其义。

郭霭春说:发陈,是推陈出新的意思。傅景华同。[/FONT]
 
[FONT=仿宋]【万物以荣】丹波元简说:《尔雅》:“木谓之华,草谓之荣。”

郭霭春说:万物,古人常指草木言。见李笠《内经稽古编》。

金栋按:俗话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FONT]
 
[FONT=仿宋]【春三月至夜卧早起】胡天雄说:杨注:“春之三月,主胆,肝之府,足少阳用事,阴消阳息。故养阳者至夜即卧,顺阴消也;旦而起,顺阳息也。”天雄按:杨注甚精。息,生长之意,故有此意。《韩非子·爱臣》:“是以奸臣蕃息,主道衰亡。”蕃息,即蕃生。注夜卧为至夜即卧,深得原文旨意。《广雅疏证》引《召南·行露》笺云:“夜,莫也。”至夜即卧,即至莫即卧,实际上就是要早卧。春季大地阳回,但夜晚阴寒尚盛,故宜早卧,以避阴寒,养阳气。唯注“春之三月主胆,肝之府,足少阳用事”,则义有未允。理由有二:①《内经》经常以五藏类比四时,但不以四时比五藏,即所谓人应天地,不能以天地应人,说肝胆主春则可,说春主肝胆则不可。②春三月的少阳,指气候的温和而言,并非指足少阳经脉,不能将气候的少阳和经脉的少阳这两个不同的概念混为一谈。以下三节,误同。义详后“太阴不收”条。[/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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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仿宋]【广步于庭】森立之说:《病源》十五引《养生方》“广”作“阔”。案:是避炀帝讳广也。

张志聪说:广,宽缓也。所以运动生阳之气。

金栋按:庭,《玉篇》:“堂阶前也。”此指在庭院内(院子里)大步慢行之义。广步,大步、缓步,缓慢大步行走。步,现代指走(路)。走,古代指跑(路)。[/FONT]
 
[FONT=仿宋]【被发缓形】张志聪说:被发者,疏达肝木之气也。缓,和缓也。举动舒徐,以应春和之气。

丹波元简说:《庄子》云:“老聃新沐,方将被发而干。”《史记》:“箕子披发阳狂。”

程士德说:被,通“披”。披发,即不束发而使头发披散。缓形,《灵枢·经脉》有“缓带被发”之语,意即宽松衣带,披散头发,使形体舒缓,气血流畅。据此,疑“缓形”乃“缓带”之误。《素问注证发微·卷一》注:“被发而无所束,缓形而无所拘,使志意于此而发生。”释“形”为形体,义近。

金栋按:缓行,使身体舒缓伸展(行体操、健身操),大步行走,以促进气血畅通。[/FONT]
 
[FONT=仿宋]【以使志生】张志聪说:志者,五脏之志也。志意者,所以御精神,收魂魄,适寒温,和喜怒者也,是以四时皆当顺其志焉。

程士德说:意为使志意应春天生发之气而舒畅条达。

金栋按:志云“志意者……和喜怒者也”,乃《灵枢·本藏》经文。[/FONT]
 
[FONT=仿宋]【生而勿杀,予而勿夺,赏而勿罚】胡天雄说:杨云:“生、予、赏者,顺少阳也;杀、夺、罚者,逆少阳也。”王云:“春气发生,施无求报,故养生者必顺于时也。”天雄按:《内经》作者托言黄帝、岐伯,故书中常常把摄生、治病和治国并举。本篇的“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灵兰秘典论》的“以此养生则寿”、“以为天下则大昌”,皆是此例。班固所谓“论病以及国,原诊以知政”也。此三句是着重于治国方面说的,和《礼记·月令》提出的要求,大抵一致,即“孟春之月,禁止伐木,毋覆巢,毋杀孩虫”,生而勿杀。“仲春之月,命有司,省囹圄,去桎梏”,赏而勿罚。“季春之月,命有司,发仓廪,赐贫穷,振乏绝”。予而勿夺。在当前生态平衡严重失调,并遭受到自然的相应惩罚以后,人们对春季的“生而勿杀”这一要求,该会感到十分亲切和其迫切的。

程士德说:生、予、赏,指精神情志活动应春阳生发之气;杀、夺、罚,指精神情志活动违逆春阳生发之气。

金栋按:一年四时(季),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古代当政者“因天时,制人事”、“天人合一”以治国的理念,在先秦古籍中多有记载,而且确实如此施行。

胡氏说“和《礼记·月令》提出的要求,大抵一致”,指《礼记·月令》篇的内容,其依据一年的十二个月,逐月记载当月的天象特征,物候变化,所主的神与物,天子所宜的居处、车马、服饰、饮食和器具,应当实施的国家政令,以及国家政令违反时令将招致的灾害等。

“天人合一”是古代哲学中一种十分重要的思想,其具体运用便是古人所说的“因天时,制人事”、“上察天时,下授民事”。《月令》便是这种思想的集中体现,与《吕氏春秋·十二纪》及《淮南子·时则》之内容相似。

《礼记·月令》说:“孟春之月……命相布德和令,行庆施惠,下及兆民;庆赐遂行,毋有不当。……禁止伐木,毋覆巢,毋杀孩虫、胎、夭、飞鸟……不可以称兵,称兵必天殃。……行秋令,则其民大疫,飙风暴雨总至,藜秀蓬蒿并兴。”

董仲舒《春秋繁露·四时之副》说:“天之道,春暖以生,夏暑以养,秋清以杀,冬寒以藏……天有四时,王有四政,四政若四时,通类也,天人所同有也。庆为春,赏为夏,罚为秋,刑为冬。”《春秋繁露·人副天数》说:“春生夏长,百物以兴;秋杀冬收,百物以藏。”

先哲认为,当政者当顺应天时,春季是四季中万物俱生的季节,为少阳生发之气,当“因天时,制人事”予以庆祝从生、施予、赏赐等行春令以顺天阳之德;非予杀戮、强夺、刑罚等逆春令而行秋令为刑罚之事,所以古代之罪人多是在秋后问斩,以顺天时。

根据现代天文学的观点,《月令》一篇中的许多内容早已过时,而且不少内容已被证实是不科学的。天子依据天时、五行相配等的哲学思想而行政令,目前看来,牵强附会、生搬硬套明显。

“生、予、赏者,顺少阳也;杀、夺、罚者,逆少阳也”,由于时代在发展,历史在进步,目前之政令、法令、治国之措施,是不分天时的,当赏则赏、则予,当杀则杀、则罚。实际上古人也已认识到如此,如《春秋繁露·如天之为》说:“然而人事之宜行者,无所郁滞,且恕于人,顺于天,天人之道兼举,此谓执其中。天非以春生人,以秋杀人也,当生者曰生,当死者曰死,非杀物之义待四时也。而人之所治也,安取久留当行之理,而必待四时也。此之谓壅,非其中也。……天终岁乃一遍此四者,而人主终日不知过此四之数,其理故不可以相待。且天之欲利人,非直其欲利谷也。除秽不待时,况秽人乎!”

董仲舒这段话的译文:然而人事中应当做的,就是无所滞留,宽恕别人且又顺应天地,天道是阴阳并举,这就是把握适中。上天并不仅仅在春天生人,在秋天杀人,而是人该生的时候就叫他生,该死的时候就叫他死,上天生人和杀人并不专门等待四季的某一季节到来。而治理国家,怎么能拿长久滞留而又当立行的事,去等待四时的出现呢?这叫做壅塞,不符合中的标准。……上天一年才用遍这四季,而君主一天之内要处理的事情却不知道要超过这四件事多少,他处理事情不可像四季之理那样等待时机。况且上天要有利于人,不只是表现在谷物的生长上。除去杂草都不愿有所等待,更何况除去邪恶之人呢?

《内经》的作者们将治国的“因天时,制人事”、“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转嫁于治病与养生,在《内经》多篇中有所体现,从而提出了“生而勿杀,予而勿夺,赏而勿罚。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但不知对目前之医学养生是否仍有所借鉴意义? [/FONT]
 
[FONT=仿宋]【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程士德说:应,顺应、适应。养生,指调养生发之气。《素问吴注·卷一》注:“天道发生,人事应之,故曰应。”王冰注:“皆春阳布发生之令,故养生者,必谨奉天时也。”下文“夏”、“秋”、“冬”气之应,“养长”、“养收”、“养藏”之道,义皆仿此。[/FONT]
 
[FONT=仿宋]【逆之则伤肝,夏为寒变,奉长者少】程士德说:逆,此谓违逆春季生发之气也。《素问经注节解·卷一》注:“不能顺时而养其气即逆也。逆春之气,何以夏为寒变?盖木旺于春而实火之所自生,即不能应春而养其生发之机,则木衰无以生火,故至于夏,宜热而反寒,是为寒变也。奉者,自下与上,从此达彼之辞。天地之气,生发于春,长养于夏,收敛于秋,归藏于冬,缺一不可,倒置不可。冬之藏,秋所奉也;秋之收,夏所奉也;夏之长,春所奉也;春之生,冬所奉也。苟不能应春而反逆其生发之气,至夏自违其融和之令,是所奉者少也。”下文“奉收”、“奉藏”、“奉生”之义皆仿此。

【伤肝】傅景华说:五脏之肝、四季之春的五行归类皆属木,肝应春,逆春生之气则伤肝。

【寒变】周海平等说:病证名词。肝阳郁遏,心火不足造成的夏季病变,其症状以阴寒表现为主。

傅景华说:病名。历代注家多以病机解,如马莳注为“为寒所变”,张介宾释为“变热为寒”。但下文“痎疟”、“飧泄”、“痿厥”均为病名。肝木伤而不能生心火,心火不足,易变生寒病,所以病名为寒变。

郭霭春说:喻昌说:“寒变者,夏月得病之总名。缘肝木弗荣,不能生其心火,至夏心火当旺反衰得食则饱闷,遇事则狐疑,下利奔迫,惨然不乐。”喜多村直宽《素问札记》谓“据后文例,‘寒变’疑是病名。”参喻说近是。

【奉长者少】胡天雄说:马注:“奉之为言,迎也。”时贤史常永《内经新考》云:“《淮南子·说林训》:‘风雨奉之。’高注:‘奉,助也。’《老子·七十七章》:‘损不足,奉有余。’《左传·僖公三十三年》:‘天奉我也。’奉皆训助。”宜从史说。

郭霭春说:奉,供给的意思。夏长以春生为基础,若春季生养不好,供给夏长的条件差,到夏季就容易发生寒变的病。[/FONT]
 
[FONT=仿宋]【夏三月】即夏季。农历(阴历)的四月至六月。

郭霭春说: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六个节气为夏三月。

刘熙《释名·释天》:“夏,假也,宽假万物,使生长也。”《尚书大传》:“夏者假也,吁荼万物而养之外也。”

丹波元坚说:《太平御览》举此一段并有注语,或疑是全氏所解,仍具载于下。曰:“夏三月,天地阴阳之气交合,万物华实,故言夏生长于万物成实者也。夜卧早起,是贪于夏气,不厌于日者也。是晚卧早起,明于阳气之盛者也。人志气勿怒,阳气成结,秀实以成,其气得泄阳者也。万物成结,于夏受之。因此夏阳气之所应也。能从其气,则是养生(金栋按:生当作长)之道也。逆之则伤损于心,心者夏王也,故言伤心。心伤则秋必病痎疟,故言夏伤于暑,秋病痎疟者,不从其气,则大为逆也。是故伤逆深皆损于阳气,故冬至阴盛必重病。”[/FONT]
 
【蕃秀】郭霭春说:是说草木盛长,扬布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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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气交,万物华实】王冰说:阴气微上,阳气微下,由是则天地之交也。然阳气施化,阴气结成,成化相合,故万物华实也。

张介宾说:岁气阴阳盛衰,其交在夏,故曰天地气交。斯时也,阳气生长于前,阴气收成于后,故万物华实。

[FONT=仿宋]金栋按:依现代理解,万物得天之雨露滋润,得地之沃土营养,故生长旺盛、茂秀,花果满实累累。一派有“神”之象。华,通“花”。实,果实。[/FONT]
 
[FONT=仿宋]【夏三月至夜卧早起】胡天雄说:《太素》作“晚卧早起”。杨注云:“夏之三月,阴虚阳盈,故养阳者,多起少卧也。晚卧以顺阴虚,早起以顺阳盈也。”天雄按:夏三月晚卧早起以别于春三月之夜卧早起。《太素》为是。

【夜卧早起】森立之说:《医心》“早”作“蚤”。《太素》作“晚卧蚤起”,可从改也。盖晚卧者,比于春时之夜卧则少晏也。何以知然?春之夜卧早起,杨注云:“至夜即卧。”而此杨注云:“夏之三月,阴虚阳盈,故养阳者,多起少卧也。”又云:“早卧晚起,厌日生怒,皆逆太阳气也。”则“早晚”二字,宜为虚字而看,不然则至早卧晚起,遂不可解也。[/FONT]
 
[FONT=仿宋]【无厌于日】森立之说:《医心》“无”作“毋”。

张琦说:厌,倦也。无厌于日,谓夏日昼长,人所易厌。然夏主长气,人气不宜惰也。

傅景华说:厌,厌倦。又通“饜”。《说文》:“饜,饱也。”段玉裁:“饱足使人意倦矣,故引申为厌倦、厌憎。”

金栋按:无,勿(毋)也,不要之义。厌,足也,满足也,非厌恶、厌倦之义。《诗·周颂·载芟》:“有厌其杰。”注:“厌,受气足也。”(《康熙字典》)琦注及傅氏说不当。《集解》所引“汪昂说”为是。成语有“贪得无厌”,指贪心大,老不满足。无厌于日,即于日无厌,指对阳光不要太满足,对日照不要太过,否则容易中暑。网上有大师解释说“不要过分讨厌太阳”,而“百度”的推荐回答说“不要厌恶太阳,多出去走走晒晒”,是否令人喷饭?

,余晓辉先生认为:无厌于日,使志不怒——作者写的都非常清楚了。无厌于日,无厌恶于整日,即保持整日心情良好,夏日无烦躁之故。使志不怒是目的,不厌于日是方法,重在不厌,跟日长日短跟太阳有狗屁关系。若是真有关系,作者就会换种写法,而不会仅仅就写一个“日”字。(互联网《中医药论坛》2016.12.24)[/FONT]
 
[FONT=仿宋]【华英】张介宾说:言神气也。

郭霭春说:华英,同义复词,指人之容色,并非指草木言。《隋书·五行志》引《洪范五行传》:“华者犹荣华,容色之象也。”

【使华英成秀】胡天雄说:华英,花朵。此指人的精神状态而言。成秀,即盛秀,美丽之意。使华英盛秀,要让精神的花朵,开得更美丽,是即“所爱在外”也。[/FONT]
 
[FONT=仿宋]【使气得泄,若所爱在外】杨上善说:内者为阴,外者为阳,诸有所爱,皆欲在阳。

程士德说:气,指人体阳气。泄,本为排出,此指疏泄而不郁滞。《类经·摄生类·四》注:“夏气欲其疏泄,泄则肤腠宣通,故若所爱在外。”

【使气得泄】胡天雄说:张注:“夏气欲其疏泄,泄则肤腠宣通。”天雄按:夏天应当发泄,冬天应当闭藏,都是顺应自然界阴阳消长规律,以维持机体内部的阴阳平衡。这里具体指汗腺通畅,可以和《金匮真言论》“夏暑汗不出,秋成为风疟”,《热论》“暑当与汗皆出,勿止”联系理解。[/FONT]
 
【秋为痎疟】张介宾说:心属火,王于夏。夏失所养,故伤心,心伤则暑气乘之,至秋而金气收敛,暑邪内郁。于是阴欲入而阳拒之,故为寒。火欲出而阴束之,故为热。金火相争,故寒热往来,而为痎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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