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是用啥方子吧。感冒这样的病,一两天是不能再多了。但是慢性病就得至少一个星期,这还是气分病,血分病没有十天都很难见到明显的效果。如果用猛药,的确不能开太多。温病派的方子就温和些,可以长一点。十五天是极限,毕竟肝血循环到影响这个循环就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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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病就得至少一个星期,这还是气分病,血分病没有十天都很难见到明显的效果。”
快慢要看什么样的慢性病,虚劳证可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见效。血分病也要看是新瘀(比如“产妇腹痛……有干血着脐下……宜下瘀血汤主之……新血下如豚肝”)还是宿瘕(比如“妇人宿有癥病”)。
中药治病的原理在于调节阴阳平衡,要依靠人体自身的正气来起作用,我觉得效果的快慢、大小,关键看人体的正气的盛衰。
正气未衰时,即使慢性病得了很久,哪怕已入血分,只要方对证、量合适,也能快速见效。
而“五劳极虚”、“营卫衰伤”的患者,即使病不重、邪不盛、方对证、药适量,也要较长一段时间的调理才能见效。
对比《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篇中的各个方子可以发现3个共性:
一、丸剂比例高
因为“实易平、虚难复”,虚劳病需要服用较长时间的药才有可能康复。
比如[肾气丸]和“一百丸为剂”(30天一个疗程)的[薯蓣丸]。
二、药性平和,总体略温,但没有大补大泻、大热大寒的药,阴阳气血表里兼顾,以免对虚人脆弱的平衡状态影响过大。
仲景治以正气久虚的虚劳之证,很少用大补的药。
从主治“脾肺气虚血痹”的[黄芪桂枝五物汤],到主治“心脾气血虚”的[小建中汤],到主治“心脾肺气血虚”的[黄芪建中汤],到主治“心肾不交”的[桂枝加龙骨牡蛎汤],这四个方子都没有用到后世常用的“参、茸、胶、地”等滋腻的大温大补之药,仅用了“芍药、大枣、甘草、饴糖、黄芪”这样的清补之品。
直到主治“以饮一斗,小便一斗”的“肾气虚证”的[肾气丸],才用到了“附子、萸肉、干地黄”,再到主治“肺脾肾三脏阴阳气血俱虚(以脾肺气虚为主)兼表证”的“虚劳诸不足、风气百疾”之证的[薯蓣丸],才用到了“阿胶”。
三、几乎都包含{桂芍+姜枣}调和营卫的结构,即使不含“桂枝汤结构”,也用了“通阳活血”的桂枝,以起到“鼓营达卫,勾通表里”的作用。
气机通畅、营卫调和,水谷才能运化和受纳、气血自然得以化生,所以吃饭也是大补。
气机郁滞、表里阻隔,则精微也会化邪,温补反而助邪敛邪碍正,所以越补越致委靡。
[桂枝汤](桂芍+姜枣)“调和营卫、勾通表里”的结构可以促进水谷的运化,保障精微的受纳和气血的生化。
正气是否充实是药效大小快慢的关键,而“培补元气无近功”,需要常年如一日的积累,所以古代医家、道家及普通人,还有中医典籍里面,都很重视摄生养慎,强调饮食起居的重要性。
比如:《黄帝内经》开篇就是{上古天真论},先讲得病早衰是怎么来的,如何生活才能健康长寿,再讲如何防病治病。医张仲景辨治杂病的《金匮要略》也是在第一篇{藏府经络先后病脉证第一}中就强调了“养慎”的重要性:“若人能养慎,不令邪风干杵经络,适中经络,未流传藏府,即医治之,四肢才觉重滞,即导引、吐纳、针灸、膏摩,勿令九窍闭塞;更能无犯王法、禽兽灾伤,房室勿令竭乏,服食节其冷、热、苦、酸、辛、甘,不遗形体有衰,病则无由入其腠理”。到唐朝药王孙思邈的《卫生歌》就讲得更详细了,“药王”反倒重视“卫生”,给人启示。
而现代人更多看重和依赖药物,对用什么方药、有多大疗效、会引起什么副作用非常关系关注,对自己饮食、起居、运动、情志方面的调养却忽视或者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