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案例,是一个痹症。
某女,55岁,痹症重症。患病多年,一直多方求治,效果不理想,丧失基本生活能力。乃求治我处。
当年我还在以它业为生,以养家、学医。因业务关系,与其子单位有业务往来,其子管理财务,能给予方便而全无世俗之风。感其德行,乃与之为友。后知我学医多年,乃求为之诊。某允之。
其日,友乘车携其母来访,下中巴时,其子逐级台阶背其母下车。其母艰难移步,不能自任其重。其子半搂半抱,勉强行的四五步。到我门前六七级台阶时,其子从背后搂抱其母,艰难挪上。拳拳孝心,睹之感然。
问之病情,答生活基本不能自理。坐下,不扶则不能站起;卧下,不扶则不能坐起;穿衣,不能举臂;吃饭,左手端不住碗,右手夹不了菜。膝关节、踝关节、腕关节、手足指关节肿痛;腕关节严重变形,手腕不能旋转、俛仰,关节间隙已经完全闭合。在农村,不能做饭、洗碗、洗衣、更无法做农活,吃饭都是问题了,是以自以为为废人。
察其舌脉,乃痹症重症。
对症治疗,用药数天后,痛减。用药数月后,症状渐轻。用药年余,基本恢复独立生活能力,可以做家务、可以下田地帮忙农活。前后用药三年多,停药。症状稳定,不痛,不肿,但是已经变形的关节没能力恢复(听说有高人能恢复这种严重变形的关节,但我确实做不到。不知诸位师友能否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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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先别高兴。我说这个例子,是要说【虚不受补】的。到这里,还没出现主题内容,显然还有后话。
该病例前年病发,再来求治。前后已经近10年了,再来时,症状就开始失控了。
其人消瘦,近乎脱形的状况,大关节肿大,并有热痛。
诊为:邪实阴虚,气血痹阻,肝肾两衰,经络衰惫。
治疗上颇为棘手:攻邪,则伤气,气伤则病势更为困顿;滋阴,则生湿;祛湿,则伤阴;补气养血,则壅滞胀痛;行气活血,则经络、肢体更痛。
补,不能入。反助邪势。
攻,不能祛。反致正微。
攻补不得,无计可施。无计可施。。
这是一例【虚不受补】的案子。
邪势已大,正气势微,攻补两难。非我所能矣。
乃请其子另求他医。不肯。勉强用药,如上分析。
再请更医。辗转上海、南京等地医院,时能有所控制疼痛。
年前再见时,已基本倒床了。
这一例【虚不受补】的情况,是邪势太盛所致的。个人观点,基本可以归入我所理解的【败证】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