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一些半吊子速成派执迷不悟,奉火神派为神教,而且已经达到了公然否定经典的地步。
在卢崇汉的《扶阳讲记》中,卢大师自己也说“阳主阴从”是自己提出来的,并不是儒家或道家经典中的原话。这个原则只是该大师自己对于《易经》中阴阳关系的曲解而已,然后拿一个自己曲解经典得出来的“阳主阴从”作为理论基础,进而提出火神派“扶阳”的主旨——这显然是从根本上就是错的。
但是卢大师这么明显的一个误人子弟的错误理论,为何会惹得众人颠倒如斯、信徒颇众?
在《扶阳讲记》中,卢大师自己也承认这种“扶阳”的路子是和经典相悖的,但据该大师自己“透露”,当年很多中医大家,如何任、叶橘泉等人,开始也对他的“扶阳”理论极力反对,通过了解,这些中医大家最终转变了态度,转而支持卢大师。
对卢大师自述的这些“事实”,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如果他说的事实是真实的,那么此事非同小可:一个违背了经典的“扶阳”理论,居然得到了多位中医大家的首肯,这说明经典是错的,而卢大师是用一套全新的理论颠覆了一个使用了几千年的“错误”的经典——这是中医界石破天惊的大事啊!那几位中医大家理应极力推介才是,何以那些中医大家在世时毫无动静,只有若干年后卢大师出世后才“回顾”起这些中医界的大事?答案只有一个——死者无言以对,惟听生者胡说。
在《扶阳讲记》中,卢大师列举了大量阴阳对举的病理表现:脉迟与脉数、口渴与不渴、苔润与苔燥、面赤与面白、畏寒与发热、烦躁与虚静……等等,皆以“扶阳”法治疗,对于此种说法,我只能说“骗骗糊涂傻子”而已。
对于上述完全相反的两种表现,明显阳虚的一类,自然用“扶阳”法,而对于明显阳盛的一类,则视为“阴盛格阳”、当“舍脉从证”或“舍证从脉”。
有临床经验的医者都应该清楚:“阴盛格阳”只有在阳气欲脱的前夕才会出现,属于危证;而需要“舍脉从证”或“舍证从脉”的情况,也大多出现在正气大虚、邪气大盛的病机中。上述两种情况在临床中出现的比率并不大。而在卢大师的病例中,除了真正的阳虚以外,其余皆是此类,能不令人生疑乎?
纵观卢大师的医案,似乎除了“阳虚” 病机以外,并不知尚有“气滞、痰饮、瘀血、湿热”之类病机。而临床中比率最多的因为“气、血、痰、郁”等阻碍气血运行的一系列病机,在卢大师的医案中几乎见不到。而杂病中很多导致看似阳虚实则是“阴阳气不相顺接”的厥逆症状,恰恰是由于气血窒碍不通所致。
金元四大家的朱丹溪就是一位杂病大家,可是,我们那些可爱的编写中医教材的大爷们硬是把朱丹溪定位为“滋阴派”,其实朱丹溪更大的贡献是创立了“气、血、痰、郁”辨证体系——这一极有价值的贡献被那些大爷用一个“滋阴派”的标牌生生掩盖了。火神一出,朱丹溪及其“气、血、痰、郁”辨证体系一概无用了!
火神派的徒子徒孙所津津乐道的,正是火神派的见效神速。其实,即使病机不是真正的阳虚,而是由于肝气、瘀血、痰饮、湿热等等病机造成的气血阻碍所表现的一系列症状,服用大量辛温大热的药物,也会立竿见影的,何故?阳气大增,则气血运行加速,所有有形的、无形的阻碍气血运行的邪气,都可以暂时被“冲开”而得到缓解。但是否能够治本、是否能否不造成津液耗伤,就不得而知了。
由此我想到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是一个旧社会专门走江湖,打把式卖“大力丸”的人所写的。文中透露了“大力丸”的奥秘。所谓“大力丸”,就是到各家药店把川乌、草乌、附子、南星等药斗里面剩下的药渣花很少的钱收购来,用面粉糊丸。无论头痛、腰痛、头晕、乏力……皆可当场见效(见效机理同上段的分析)。又因为服药后体内发热难受,需要立刻运动四肢使多余的热量随汗排出,顿时感觉象是力气大增。但此类效果只能维持一时,药力过后症状如故。
由此看来,这些卖“大力丸”的才是火神派的真正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