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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理探讨 伤寒方证记述

学习中医的开开开开

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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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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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南宁
《伤寒杂病论》原序
论曰:余每览越人入虢之诊,望齐侯之色,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怪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药,精究方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卒然遭邪风之气,婴非常之疾,患及祸至,而方震栗;降志屈节,钦望巫祝,告穷归天,束手受败。赍百年之寿命,持至贵之重器,委付凡医,恣其所措。咄嗟呜呼!厥身已毙,神明消灭,变为异物,幽潜重泉,徒为啼泣。痛夫!举世昏迷,莫能觉悟,不惜其命。若是轻生,彼何荣势之云哉?而进不能爱人知人,退不能爱身知己,遇灾值祸,身居厄地,蒙蒙昧昧,憃若游魂。哀乎!趋世之士,驰竞浮华,不固根本,忘躯徇物,危若冰谷,至于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虽未能尽愈诸病,庶可以见病知源,若能寻余所集,思过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人禀五常,以有五藏,经络府俞,阴阳会通,玄冥幽微,变化难极,自非才高识妙,岂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农、黄帝、岐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师、仲文,中世有长桑、扁鹊,汉有公乘阳庆及仓公,下此以往,未之闻也。观今之医,不念思求经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终始顺旧。省疾问病,务在口给,相对斯须,便处汤药,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阳,三部不参,动数发息,不满五十,短期未知决诊,九候曾无仿佛,明堂阙庭,尽不见察,所谓窥管而已。夫欲视死别生,实为难矣!
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学则亚之。多闻博识,知之次也。余宿尚方术,请事斯语。
后汉长沙太守 张机
 
中医、西医视角下机体能量运行大略类比
⑴营卫浅述
荣者,水谷之精氣也,和调于五藏,洒陈于六府,乃能入于脉也。故循脉上下,贯五藏,络六府也。卫者,水谷之悍气也,其气慓疾滑利,不能入于脉也,故循皮肤之中,分肉之间,熏于肓膜,散于胸腹。(素问·痹论篇第四十三)
水谷入胃,胃主受纳腐熟,下传小肠,小肠分清泌浊,清者上奉,浊者下传于大肠。上奉精微之间,由脾阳主运化,运而升之,其上升之道路,三焦也。三焦通调水道,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精微者,阳化为气,阴生为血、津,故曰脾为气血津液生化之源,脾虽为气血生化之源头,而气血生化之原料,来自小肠分清之上奉。脾之运升,血乃能升,故曰,脾统血,统,统摄,统领是也。脾运升之氣血,自三焦而上,氣归于肺,血归于肝。水谷精微之阳氣、肺呼吸之清气,交汇于虚里,二者合而为宗气,宗气积于胸中,上出喉咙,行于十二经隧内。宗气自虚里始,由十二经而布输一身。一身之气,皆主于肺,以肺司呼吸,得其气于外。气血之行于脉,气中之剽悍者,越于脉外,飘而不散,护卫身表,命名曰卫。血中之精专者,行而不溢,形而不固,命之曰营。营卫行于周身,行十二经之流注顺序,日夜不息。营血之源源不断,卫气生生不息,其源头者,皆在于胃。营为阴,卫为阳。营中之阳温暖升发,以供卫气。卫中之阴,清肃收敛,以护营血。脾运升之氣血,自三焦而上,氣归于肺,血归于肝。肝得脾阳之助长,积阳而热,热而升,升而化火,肝木生心火,肝血奉心,化而为赤,血至此而为赤色也。
肝主血,故营司于肝,秉性从肝血,温暖而升发,体阴而用阳。
肺主气,故卫司于肺,秉性从肺气,清肃而收敛,居阳而用阴。
⑵人体吸收营养并消耗能量的运行机制
详细版——
胃阶段:食物消化到营养吸收是一个涉及多个阶段和多种酶的复杂过程,食物进入胃,胃酸分泌:胃液中的盐酸(胃酸)帮助进一步分解食物,同时杀死食物中的细菌。胃蛋白酶原在胃酸的作用下转化为胃蛋白酶,开始分解蛋白质。胃通过蠕动将食物与胃液混合,胃通过幽门将食糜逐渐排入小肠的起始部分,即十二指肠。
十二指肠阶段:十二指肠接收来自胃的半消化食物,并与胰液、肠液和胆汁(肝脏分泌胆汁,储存在胆囊中,需要时释放到小肠中,帮助乳化脂肪,使其更容易被胰脂肪酶分解。)混合,进一步分解食物。胰液中的酶帮助分解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而胆汁则有助于脂肪的乳化和吸收。十二指肠黏膜上有大量的绒毛,绒毛里面含有丰富的毛细血管和淋巴管,进食可刺激绒毛规律性的收缩和摆动,进而促进血液和淋巴液流动,促进小分子的营养物质吸收入血管和淋巴管。食物刺激十二指肠收缩和蠕动,促使消化液与食物充分混合,分解大分子的糖、脂肪、蛋白质等物质成小分子,有利于小肠吸收。十二指肠的黏膜下层中含有十二指肠腺,可以分泌碱性的黏稠液体,既能中和食物从胃里带过来的胃酸,避免肠黏膜受到腐蚀,又能起到润滑作用,使肠黏膜免受因研磨食糜而造成的机械性损伤。此外,肠腺分泌的小肠液内含肠淀粉酶和肠激酶,有促消化功能。在小肠中,食糜被胰液和胆汁中的酶进一步分解成更小的分子,如葡萄糖(单糖)、氨基酸和脂肪酸。
小肠阶段:食糜已被分解成更小的分子,小肠壁由许多绒毛组成,每个绒毛上又有微绒毛,这种结构大大增加了吸收面积。营养物质通过主动转运(需要能量)和被动转运(不需要能量)的方式被吸收进入血液和淋巴系统。其中,葡萄糖和氨基酸主要通过主动转运被吸收。脂肪酸和甘油通过则被动扩散被吸收,然后被重新组装成甘油三酯,并与胆固醇、蛋白质结合形成脂蛋白,通过淋巴系统运输。在吸收营养过程中,小肠的运动和分泌受到自主神经系统的调节。一些激素,如胆囊收缩素(CCK)和分泌素,可以刺激胰腺分泌和胆囊收缩,将未被吸收但仍有吸收价值的物质,进一步促进消化和吸收。最后,未被小肠吸收的食物残渣和死亡细胞、细菌等进入大肠,最终形成粪便排出体外。
心脏跳动的工作机制:心肌细胞的收缩是心脏跳动的直接原因。心肌细胞分为工作细胞和节律细胞,其中工作细胞负责心脏的收缩和舒张,是心脏动力的直接来源。心肌细胞的收缩是由电流刺激引起的。这些电流来自于心脏的自律细胞,特别是窦房结细胞和浦肯野细胞,它们能够自动产生节律性的兴奋,控制心跳的频率和节奏。心脏的收缩和舒张需要能量,正常情况下,心肌细胞的能量需求约60%-70%的能量源于线粒体脂肪酸氧化,约20%源于糖酵解及糖的有氧氧化,10%来自酮体、氨基酸、乳酸等代谢。游离脂肪酸通过血液循环被运输到心脏,然后在线粒体中氧化产生ATP。这些能量主要通过心脏细胞线粒体氧化磷酸化和糖酵解产生。线粒体是心肌细胞中产生ATP(腺苷三磷酸)的主要场所,心肌细胞约60%70%的能量来源于线粒体脂肪酸氧化,约20%源于糖酵解及糖的有氧氧化,10%来自酮体、氨基酸、乳酸等代谢。
肺与心脏共同工作的机制:肺与心脏共同构成了人体循环系统的核心,它们协同工作以实现全身的氧气供应和二氧化碳的排除。 肺循环(小循环):肺循环是血液循环的重要组成部分,负责将含氧量低的血液输送到肺部进行气体交换,再将富含氧气的血液送回心脏。具体过程包括:血液从右心室流出,经过肺动脉输送到肺部,在肺毛细血管网进行气体交换,最后通过肺静脉将富含氧气的血液送回左心房。肺的氧合功能:肺负责吸入氧气和排出二氧化碳。肺泡与毛细血管紧密相连,氧气通过扩散作用进入血液,而二氧化碳则从血液中扩散到肺泡内,完成气体交换。这样,血液中的氧气含量增加,二氧化碳含量减少,血液颜色由暗红变为鲜红。心脏的泵血功能:心脏作为泵血器官,负责将富含氧气的血液泵送到全身。左心房和左心室属于动脉系统,负责将氧合血泵入主动脉,供给全身器官和组织。右心房和右心室属于静脉系统,收集全身的静脉血回流到右心系统,再泵到肺里进行氧合。氧气的输送:氧气从外界进入血液有三个基本步骤:通气、弥散和灌注。肺通气是气体吸入或呼出肺组织的过程;弥散是气体在肺泡和肺部毛细血管之间的自发移动;灌注是心血管系统将血液泵入肺部的作用。体循环(大循环):体循环是血液从心脏至全身再回流至心脏的过程。血液经动脉流至各器官再回流至心脏,为含有氧气的空气与消耗氧气的组织细胞之间提供必要的连接。氧气与二氧化碳的交换:呼吸系统的主要功能是吸入氧气和排出二氧化碳。氧气能快速通过血气屏障进入血液中,同样,二氧化碳通过这层屏障由血液进入肺泡,然后呼出体外。心血管系统与氧气供应:心血管系统的首要目标是为细胞供氧及排出代谢产物。缺氧会导致重要器官不可逆损伤。心血管系统通过肺循环和体循环,将氧气输送给机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总结来说,肺与心脏通过肺循环和体循环,实现了氧气的吸入、运输和分布,以及二氧化碳的收集和排出,共同维持了全身的氧气供应和代谢平衡。
免疫系统工作机制:免疫系统分为固有免疫(先天免疫)以及适应性免疫(后天免疫)。固有免疫包含:1.物理屏障:皮肤和粘膜是第一道防线,阻止病原体进入。2.化学屏障:包括胃酸、汗液和泪液中的抗菌物质。3.生物屏障:如正常菌群,可以防止病原体定植。适应性免疫包含:1.B细胞:产生抗体,抗体可以中和病原体,标记它们以供其他免疫细胞消灭。2.T细胞:包括辅助T细胞(Th细胞),它们帮助激活B细胞和其他T细胞;细胞毒性T细胞(CTLs),直接杀死被病毒感染的细胞或癌细胞。
心肺系统与免疫系统联系:1.氧气供应:心肺系统负责向全身输送氧气,这对于免疫系统的正常功能至关重要。免疫细胞需要充足的氧气来执行它们的防御功能。2.血液循环:
3.心脏泵血,通过血液循环将免疫细胞(如白细胞)输送到全身各处,使它们能够迅速到达感染或炎症区域。4.炎症反应:心肺系统和免疫系统都参与炎症反应。例如,心脏疾病(如心力衰竭)可能导致全身性炎症,而炎症也是免疫系统对感染或损伤的常见反应。5.感染和免疫防御:肺部是人体与外界接触的主要通道之一,因此是病原体入侵的前线。免疫系统在肺部发挥着防御作用,防止感染扩散。心脏疾病可能会影响肺部的血液供应,进而影响免疫细胞的功能。
心理-神经-内分泌-免疫轴:心肺系统与心理状态、神经内分泌系统和免疫系统之间存在复杂的相互作用,这些系统通过激素和神经信号相互沟通,影响彼此的功能。
简略版——食物进入胃,经过胃酸的分解和杀菌之后,进入十二指肠,在胰液、肠液和胆汁的帮助下,分解吸收后成为分子状态,小分子的营养物质(脂肪酸、葡萄糖等)开始吸收并进入血管和淋巴管,进入小肠后,进一步分解吸收,进入淋巴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游离脂肪酸通过血液循环被运输到心脏,然后在线粒体中氧化产生ATP(腺苷三磷酸)。心肺共同构造参与的体循环,通过全身动脉和静脉系统,对人身提供氧气以维持人体各个器官组织细胞的呼吸,细胞呼吸释放能量,维持机体运行。心肺系统负责向全身输送氧气,这对于免疫系统的正常功能至关重要。免疫细胞需要充足的氧气来执行它们的防御功能。
⑶总结
中西医无法相互证明,亦无此必要。如二人登山,各有其道,彼之地图,我之绝路,亦未可知,若二人皆得其法,必相逢于山顶。余既为中医,则必言中医视角之人体,今试作伤寒方证记述,既记昨日之困惑,而表今日之陋见,不求得闻于诸外,但望尽心述于诸己。
 
太阳篇-上方证记述
⑴麻黄汤之治证
麻黄汤之治,在于胃气未衰,风寒客表,寒多而风少。何以识别,在于脉浮紧,无汗,或时有颈背疼痛。浮则知在表,紧则知重寒,无汗则知卫气闭敛。卫气之闭,故知风虽至而卫气盛,甚至稍强,故能紧闭皮毛而无汗。麻黄汤之设计,以麻黄开皮毛,开而祛邪。桂枝解肌,温营血,通腠理,助祛邪。杏仁之润,补其麻黄之宣发所消耗,炙甘草之和兼稍助胃气。发而恐其有失,其人正气犹在,补则稍助,不须过多。或问,既然皆是发汗,捂汗可否?
麻黄汤之汗,是为药汗,在于除旧布新,回归循环。服麻黄汤,皮毛开,营血温,增津液,助胃气,寒邪因营温而去,卫开则风亦去,服药后,不可露于野,待营卫复强,愈。捂汗,是为除旧尚不彻底,更无布新。
⑵桂枝汤之治证
桂枝汤之治,风寒客表,风多寒少,浮则知在表,或兼有缓,知不在寒,有汗则知皮毛开,卫气不能完全闭敛,或为卫气稍弱,弱而不败。桂枝之开腠理,白芍之助营血,大枣、炙甘草之助胃气,生姜之稍解表,更兼啜粥,徐补胃气。此方之设计,亦是除旧布新,或曰调和营卫。皮毛本开,故解肌则风自去,稍用生姜,恐皮毛略闭,有发而不重之意,兼稍补津液。太阳中风,皮毛开,卫气弱。卫气之扶助,在于胃之水谷精微与肺之清气汇聚于虚里,宗气生则注十二经隧,则卫气之源源不断。水谷精微之阴者,入血脉而为营血,故营卫同源。因此,调和营卫,在于除不通畅之旧物,布通畅之新物,除旧布新,回归循环,营卫则和。服药后,不可露于野,待营卫复强,愈。
⑶各类加减方之治证
桂枝加葛根汤:取桂枝汤法,兼见项背强几几,伸展不利,以津液亏于太阳之经表,不能濡养,故用葛根以升提之。
桂枝加附子汤:加附子以重温之,或为平素阳气弱。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喘家作,其人喘,或脾肺胃未衰者,加杏仁以润肺,厚朴以行气。
桂枝去芍药汤: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其人误下,病气将内引,表证犹在。脉促者,即气愈急。胸满者,即肺之负担愈重,肺与皮毛同呼吸,皮毛不呼吸则肺负担,肺有过滤并排出杂气杂粉尘颗粒之作用,肺之功能失司,则必代偿使用,甚至喘而满,急呼出而少吸入。去芍药,恐其酸苦化阴生津,肺之稍弱,暂不能行津液。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服桂枝汤,或下之,仍头项强痛,翕翕发热,无汗,心下满,微痛,小便不利者。或服桂枝汤,或误下,其经表之病稍在,腑病将出。其人内证素有中湿,故汗、误下之后,其津液停于心下,心下满而微痛,津不化气,膀胱不能气化而出。汗之后,故不再用桂枝,加茯苓、白术,行水可解。
各类麻桂汤方:风寒之一二,随证治之。
⑷太阳病失治后补救之治证
甘草干姜汤与芍药甘草汤方:伤寒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
太阳伤寒,若有自汗出,其人卫气素虚,伤寒营滞,反出汗,则津血更亏,营血愈亏,肝木愈郁,手厥阴心包与足厥阴肝同气,肝木郁则心包逆,宫阙被扰,故乃烦。肝主筋,津血亏则筋不得涵养,故脚挛急。本应稍发汗而补胃气、存津液、壮其阳,张仲景在此不列方,大概可以用麻黄减半之麻黄汤,加附子,生姜,倍炙甘草。今反与桂枝汤,解肌透汗之后,虽稍除旧,而新不生,阳乃更虚。表阳更虚,营阴内拒,故作厥逆。若其人素有中阳虚,汗之后,中焦更虚,脾胃不司,甚至不得受纳运化,进而吐逆。与甘草干姜汤,可缓助其阳,降逆温中。中州得运,营卫布输,厥逆自愈,此时若仍有微挛急者,与芍药甘草汤,芍药柔肝活血,炙甘草扶助胃气,其脚即伸。
调胃承气汤与四逆汤:若胃气不和,谵语者,少与调胃承气汤。若其人中焦素有阳偏盛,汗之后,阴阳双亏,阳更偏盛,内结阳明,故胃气不和,少与调胃承气汤,恐多用则更亏,不用则阳偏盛之内结阳明局面不可应对,此非外阳入里之承气证,而是阴阳具亏,阳偏盛之调胃承气汤证,故少与调胃承气汤。有故使殒,亦无殒也,中即止。若重发汗,复加烧针者,四逆汤主之。若再发汗,复加温针、火针等,此津液更亏耗,阴阳双败,营卫相拒,甚则内外相格,四逆,此时先救其阳,阳回则胃气稍可运,胃气得运,有胃气则顺,余证后可徐徐图之。回阳者,与四逆汤。阴阳双败,先救其阳,虽使阳偏盛,阴偏衰,有故使偏,亦无偏也。
 
太阳篇-中方证记述
⑴葛根汤及其加减之治证
葛根汤:太阳病,项背强几几,无汗,恶风,葛根汤主之。此即风寒双感,二证并重,此加葛根,其法如上。太阳与阳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汤主之。太阳经、阳明腑并病,太阳表病,营卫不和,阳明胃与阳明大肠,本应受纳、传导。水谷精微本应上运化而为气血之运,清阳上奉,浊阴下传,此自然也。今精微仍运化,表郁则清阳不续,清阳不得上续奉,反自下填,故自利。葛根汤,风寒双解,葛根兼升阳提津止利,故主之。
【清气在下,则生飧泄,浊气在上,则生䐜[chēn]胀。此阴阳反作,病之逆从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
葛根加半夏汤:太阳与阳明合病,不但下利,而呕者,葛根加半夏汤主之。其人若呕,其胃逆,加半夏制之,余如葛根汤法。

⑵葛根黄芩黄连汤之治证
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黄连黄芩汤主之。
太阳病,桂枝汤证,误下之后,清阳反下,利遂不止,阳热有余而将内陷,脉应滑数。今脉促,即未陷,仍在表。肺主呼吸,皮毛不开阖,肺则代偿,代偿则急促呼吸,加之阳始内结,气津不相化而有停津,外则代偿皮毛呼吸,内则停津,内外负担,甚至于喘作。脉促,气之急迫。肺仍在宣发外排其病理产物(痰、涕等),肃降其正常津液。此时治证,即误下之后,其人中阳素偏盛,故阳明初内结,于上则难以运化,于下则清阳陷而自利,故用葛根升阳解表,黄芩黄连并清中上之热。此为病气入而未至,经病稍在而腑病将出。葛根亦可以稍解表,此为表里双解,若有必要,观其脉证,仍可桂枝汤、麻黄汤与葛根芩连汤并用。

⑷小柴胡汤之治证
太阳病,十日以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胁痛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
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与小柴胡汤主之。
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结于胁下,正邪分争,往来寒热,休作有时,默默不欲饮食。藏府相连,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呕也。小柴胡汤主之。
服柴胡汤已,渴者,属阳明也,以法治之。
得病六七日,脉迟浮弱,恶风寒,手足温,医二三下之,不能食,而胁下满痛,面目及身黄,颈项强,小便难者,与柴胡汤。后必下重,本渴,而饮水呕者,柴胡汤不中与也。食谷者哕。
伤寒四五日,身热恶风,颈项强,胁下满,手足温而渴者,小柴胡汤主之。
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者,先与小建中汤;不差者,与小柴胡汤主之。
伤寒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汤病证而下之,若柴胡证不罢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
以上,即太阳中篇之小柴胡汤条文,窃闻知者当异中求同,同中识异,取法乎上,观全局而谋一域。小柴胡汤之组方,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生姜三两、 大枣十三枚。柴胡、黄芩,解少阳之郁热,半夏、生姜降逆止呕,人参、大枣、甘草皆扶助中气。此之治也,在于和解少阳,太阳为开、少阳为枢,阳明为阖,三阳相运,表里协和。少阳为之枢纽,若少阳内结,则太阳之气不得外开,阳明之气不得内阖。太阳开中有阖,阳明阖中有开,少阳为之枢纽,故一身之阳气运转不相失。【素问·阴阳离合论篇第六 】小柴胡汤证,或有太阳之失,或有阳明之失,或独见少阳之郁,或兼而有之,有一二有之,不论其变化,但源于少阳之郁结,皆用小柴胡汤,运转少阳则内外自解。
今观一二条文
太阳病,十日以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胁痛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太阳病,十日以上,病或内传,或于病气行六经尽而自解,或仍不了了于表,其人若有胸满胁痛,此为内结少阳,以少阳行胁肋,外已解而脉仍浮细。脉浮,以太阳之气不运。脉细,以病十日以上,气血将衰。此证,可与小柴胡汤。若脉但浮,而无胸满胁痛、脉细等,知仍在表,少阳不内结,可观脉证而与桂、麻等。
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与小柴胡汤主之。太阳病五六日,或伤寒、或中风,或先寒而后风,或先风而后寒,不论何如,但知少阳郁结,皆可用小柴胡。
其往来寒热者,以其寒热交争于少阳,胜负未分,何故交争于少阳,少阳为之枢纽,其内传与外传,皆从此行。
其或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少阳胆腑,降而助胃腐熟,郁则不降,胃故不得腐熟水谷,不得腐熟则新谷不纳,故喜呕。少阳胆从少阳三焦化气而为相火,故少阳得火之苦味,故苦满。少阳胆郁结心下,动气于三焦,故心烦。相火作,内耗津,故口渴。
其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少阳胆木横结以乘阳明胃土,故腹中痛,或以西医视角观之,胆汁不入胃底及十二指肠,胆汁反流,反堵胆管,可为胆结石、胆囊炎、胆道阻滞等。胁肋痞满而硬结,少阳之郁迫甚也。小便不利,太阳膀胱之气化不司也。
小柴胡汤之症状变化甚繁,然不外乎少阳之枢纽不运所衍生,见一证便用,不必悉具。或问,其变化之繁,如何识别?此无捷径,当观全局而谋一域,定虚实、判阴阳、知寒热、再观少阳之变,庶几可知。
⑸大青龙汤之治证
大青龙汤方,麻黄六两、 桂枝二两、甘草二两、 杏仁四十个、 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石膏如鸡子大。
太阳中风,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之,服之则厥逆、筋惕肉瞤,此为逆也。
太阳中风,风多寒少,其脉本应浮或浮缓,今脉浮紧,则知其寒束于营。其人营血素虚,太阳中风,虽风多寒少者亦可以寒束于营。其人卫阳偏盛而营血偏衰,故太阳中风后,一二日不解者,卫阳偏盛则发热,营衰寒束则恶寒,卫气愈敛则无汗,阳热有余则烦躁。此时形成,阳重于卫,寒束于营,营卫不相交,当速用大青龙汤,重剂麻黄开其皮毛,杏仁之润稍补肺津,石膏清其烦热,甘草、生姜、大枣补津助中。大开大合,除旧布新。
此清卫阳之余热,而散营血之微寒。
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之,其人伤寒而卫虚,故脉微弱、汗出、恶风,不可服之。
伤寒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者,大青龙汤发之。
太阳伤寒,其脉本应浮紧,今脉浮缓,其人卫气稍弱,太阳伤寒,虽寒多风少者亦可以风客其卫。太阳伤寒,一二日不解,或有发热,或不发热,必恶寒,体痛。其寒滞营血,营血停滞则久必郁热。若其人卫气稍弱,营血偏盛,伤寒一二日不解,营血停滞而内郁热,营热之盛,恰逢伤寒,故其人虽伤寒而不畏寒,营郁热而不得泄,虽热而无紧迫,故身不疼而但重。乍有轻时,以伤寒之盛与及营之郁热,人感应之如寒热相解。不宣其热不足以解其营郁,不散其寒不足以解伤寒。
此卫气弱而不败,故寒多风少,亦能收敛而无汗,若卫气平,则为麻黄汤证,今卫气弱而不败,营血偏盛而生诸证,故仍与大青龙汤。
此清营血之郁热,而屏卫气之余风。
无少阴证者,避少阴证,少阴有麻黄附子细辛汤证,营卫具虚而兼病少阴,症与之相似。
大青龙汤,峻险凶凶,此为重汗重清之法,以邪盛而未入腑,必速而发之,体弱者慎之。一服汗者,停后服。汗多亡阳,遂虚,恶风烦躁,不得眠也。

⑹小青龙汤之治证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太阳伤寒,脉浮紧,头项僵痛,或恶寒发热,表证不解,一二日后,若心下有停水、气滞,干呕而咳,或渴,或下利,或噎嗝,或小便不利,或少腹胀满,或喘。
此时之治证,即太阳伤寒,一二日,或内传,或误下,若其人内证素有虚寒,或素有湿,或素有津液亏虚等,因寒内传,则同气相求。其外寒证与内诸证并结。
结于心下,则有停水、气滞。结于横膈,则噎嗝。结于少腹,则满。结于肺腔,则停饮、滞气迫肺,肺欲宣降而不得,故乃喘。(解剖视角:下呼吸道、肺叶等,细菌感染,病毒感染等,或影响正常呼吸肺泡,或阻滞其气管,肺呼吸的肺泡被影响,肺呼吸出入的气道狭窄,那么单位时间、单位空间内,吸气量减少,呼出量增多,所以呼吸急促。)
水气内停,不能气化,则小便不利。故当外解表寒而内清阴邪,小青龙汤宜之。若表证解,独见内证,干姜苓桂术甘汤可解。
此内外和邪,内初受邪而外仍邪盛,则内外双迫。其湿郁热者,加石膏。
其湿郁生热与内热,何以别之,以脉紧故知。
或问,要点如何?表有寒束,或发热,或未发热,脉浮紧。内有停饮,或在肺,或在膈,或累及中焦,故当表里双解,温化而解。麻、桂温其表,姜、辛温其里,半夏助其开停水,降胃气机,以助肺行调节。芍药,五味子,酌情而用,补其发汗之津亏,而止咳。除旧布新,内外双解,内外双补。营卫得清,诸府无害,营卫则待水谷精微及清气而可以复强。
如大小青龙、葛根芩连,均为表里双解剂。

⑺误下、汗之后干姜附子汤治证及逻辑:
大下之后,复发汗,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得小便利,必自愈。
下之后,复发汗,必振寒,脉微细。所以然者,以内外俱虚故也。
下之后,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沉微,身无大热者,干姜附子汤主之。
干姜附子汤方
干姜一两(味辛热)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味辛热)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太阳病,下、汗之后,下、汗者,阴阳两败,气津并亏,若其人里阳素虚,阳气两度亏耗,则微阳如毫,气若游丝,游而将竭。阳虚于外,阴败于里,阳气浮而无根,昼日阳盛,同气相求则愈浮,故烦躁,夜而安静。不呕不渴,阴阳双败,力无所逆,证皆入里,无表。脉沉微,微阳如毫,气若游丝。此当急续其阳,干姜附子汤与之。阴阳双败,续阳则阴偏衰,有故使偏,亦无偏也。
⑻发汗后各汤方及治证
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参三两新加汤主之。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主之。
太阳病,桂枝证,发汗后,若其人营血素亏,桂枝汤之设计不足补其津亏。此时津亏,不可更行桂枝汤,其人身疼痛,脉沉迟者,以发汗后,寒犹滞营,寒重则身体痛,寒凝则血脉迟,故与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参三两新加汤主之,仍以桂枝温其营,加芍药、生姜、人参等,补其津血,供其可汗,补其所失。
太阳病,发汗后,汗出而喘,无大、小青龙证、无柴胡证,仅以喘而汗,此太阳病时,皮毛郁痹,肺气壅滞,宿痰新水皆不得行,太阳证去,肺欲行其宣肃而代偿,因而喘。或旧痰郁热,或少热,或汗与不汗,适此证者皆宜麻杏石甘汤。麻黄开其皮毛,杏仁补其肺津,石膏清其肺热,炙甘草扶助胃气。或可加紫菀、桔梗等,祛痰而利肺壅,浅见。

发汗后,腹胀满者,厚朴生姜甘草半夏人参汤主之。
其人中虚湿滞,发汗后故腹胀满,与厚朴生姜甘草半夏人参汤。

⑼发汗过多各汤方及治证
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
太阳病,发汗过多,其人手交叉按心口处,心下悸动,得按则舒。若其人里阳虚,肝血少,发汗过多则阳虚,水凌君火,风木郁冲,故心悸动。与桂枝甘草汤,桂枝疏肝郁、温血脉,甘草扶助中阳。
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奔豚,顾名思义,即奔走之小猪。
难经·第五十六:“肾之积,名曰贲豚,发于少腹,上至心下,若豚状,或上或下无时。”
肾之寒实,积于少腹,少腹其状若豚,水冱火败,水邪凌心。肾水寒而肝木陷,风气时作郁冲,君火衰微,摇摇欲坠,发为动悸。
太阳病,发汗后,其下悸者,欲作奔豚,若其人肾家素有寒实,其汗后,阳愈衰而水邪更盛,此奔豚将作,故与茯苓桂枝甘草大枣。茯苓以制其水,桂枝疏其木,甘草大枣补其津亏而助中。
若奔豚发作,当疏木清热,温肾行水,后乃详。

⑽汗吐后诸杂方治证
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摇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
其证水寒火败,更兼湿泛,君相二火逆冲,风木郁冲,若再发汗则津液枯竭,痉。
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
其证,汗后表证去,反恶寒者,此内虚,与附子甘草温助其里,芍药补其津血,脾胃继续化生气血,强其营卫,乃愈。
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茯苓四逆汤主之。
其证,阳败湿泛,水邪扰心。

⑾五苓散之治证
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
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与饮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与五苓散主之。
发汗后,恶寒者,阳虚故也。不恶寒,但热者,实也。阳实者,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阳实者,发汗后,阳稍结于里,调胃承气汤清之。
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若其人胃中素燥,发汗后胃中干,其津液灼耗,故烦渴欲饮,甚则躁不得眠,少少与饮之,令胃中燥湿调和则愈。若脉浮,仍有表证,小便不利,以其人中焦内水素停,脾胃不得气化其水,发汗后,表证未罢,腹内停水难化,胃中更干燥,其津液更亏,故微热、消渴。
发汗已,脉浮数,烦渴者,五苓散主之。
发汗已,脉浮数,浮则知在表,数则阳热有余,烦躁而口渴者。
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
太阳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口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腹内有停水且不得化,脾胃之司有所难,故更不得受新水。
以上诸条文,均为五苓散证。或伤寒,或中风,其人表证未罢,中焦停水难化,故当疏表行水,猪苓、泽泻、茯苓、白术利水逐湿,桂枝助行水而疏表,中焦宿水得去,新水徐图,脾胃行司,营卫复强,故内外可解。
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五苓散证,其人拒水,尤以冷水甚,故必以诸药为粉末,以暖水缓缓送服,既借暖水之温,又解胃中之渴,旧水去,新水生,气血津液自脾胃生,营卫强,汗出愈。
⑿栀子豉汤及加减之治证
发汗后,饮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发汗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憹,栀子豉汤主之。
得吐者,止后服。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
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
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后,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伤寒下后,心烦、腹满、卧起不安者,栀子厚朴汤主之。
栀子厚朴汤方
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伤寒,医以丸药大下之,身热不去,微烦者,栀子干姜汤主之。
栀子干姜汤方
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凡用栀子汤,病人旧微溏者,不可与服之。

发汗后,饮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其人宿水内停,饮而不化,停津停水,肺更无所宣发,故喘。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反更发汗者,其人宿水内停,阻遏中阳,更汗、吐、下,则阳更微,水邪更盛,胃中更干,口渴兼水逆,意不得逞,愦然无奈,虚烦不止,不得眠。若症更剧者,心中反复懊恼烦乱,欲饮不得,口渴不解,饮则水逆,此时利水、祛湿等法,均有所不及,当急而涌吐之,吐其宿水,与栀子豉汤。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
汗、下之后,若烦热,胸中窒者,其人宿水内停,阻遏中阳,水不得上化,气不得降敛,水横于中焦,气填塞于上焦,气填则压迫于上,状如窒息,气久滞则有所热,与栀子豉汤。
栀子,清热除烦,涌吐胸膈。香豆豉,调和脏腑、涌吐淤滞。——《长沙药解》
栀子豉汤之治,水邪停内,淤滞道路,或稍有表、或无表,淤滞之盛,在中、中上之所,加之气水不相化,气盛于胸膈不得下,水邪而或上泛,此时宜涌吐,吐而后徐助其虚。
少气则加甘草,呕则加生姜,腹胀满则加厚朴、枳实,若大下之,虽热而干姜,恐其阳微。
得吐者,止服,不必尽剂。
黄元御以为,诸栀子豉汤证,是为涌吐剂,其证大概若此。
曹颖甫以为,诸栀子豉汤证,非为涌吐剂,曹氏言之,栀子苦寒而主泄,能使脾湿下陷,故病人旧微溏者,不可与服之。夫涌吐之剂,当从口出,岂有反用下泻者,此其一。更其人汗、吐、下后,岂有吐后虚烦而再涌吐之理,此其二。况呕逆者,加生姜而止呕,岂有吐剂之中用止呕药,此其三。
黄、曹之见,其根本之异见,在于栀子能否涌吐,黄氏于《长沙药解》,以二药能吐,曹氏反之。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来者不必尽信谁家。曹氏之言,未必昭昭,黄氏之解,未必昏昏。
曹氏之其一,栀子之何如?《神农本草经》:栀子,气味苦寒,无毒。主五内邪气,胃中热气,面赤,酒鼻,白癞,赤癞,疮疡。
陈修园之见:仲景栀子豉汤用之者,取其交媾水火、调和心肾之功;加香豉以引其吐,非栀子能涌吐也。
曹氏以为栀子、香豆豉均不可吐,黄氏以为栀子、香豆豉均可吐,陈氏以为,香豉以引其吐,非栀子能涌吐也。各家不同,各有其理,可待同仁亲自查验之。
曹氏之其二,吐后之人,不可再吐,其理朴素,颇得其明。然吐后之人,内浊仍在者,未必不可吐之。麻黄汤有捂汗、药汗之说,其理在于除旧布新,循环复始。其吐者,自吐及药吐之间,两吐之间,有所异乎,可试思忖。
曹氏之其三,涌吐之人加其生姜止呕,两相反作。夫曹氏意,欲吐之,则不必止呕,止呕者,何必吐之?其理朴素,亦得其明。然升降之间,于其升处伏降,于其降处伏升,亦多有其法。今日之解剖,其吐必经食管而出,食管直连至胃脘,若以此观之,曹氏似乎更明。
医道之艰,理法之杂,有见于此,诸家或不可尽信,经典或有所缺漏,此吾辈之无所适从也。诸法若误,阴阳不空,多识多验,不必气馁。
今世伤寒大家郝万山,其以为栀子豉汤不可直接涌吐,此汤可清泻胸膈之郁热,若其人胸膈之热与浊滞之邪相持不下,一旦郁热得去,此值正气胜而邪气负之际,身体可一鼓作气,涌吐而祛邪。郝氏之说,较前三家别有新颖,亦可以作一家之言。
⒀真武汤之治证
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目瞤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
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热,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动,身及目轻微抽搐,上身摇晃欲跌倒于地上。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甘平) 芍药三两(酸平) 生姜三两(切,辛温) 白术二两(甘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辛热)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关于水之运行,肺调节一身之水,三焦为水之道路,肾主水,脾为津液生化之源。肺外主皮毛,内朝百脉,五脏六腑皆有所养,肺宣发其气,肃降而为津液,经三焦而滋养五脏六腑,朝百脉而终归于肺。水由脾运而升,升至肺而化气,肺肃降而洒陈五脏六腑,经三焦,降极而至于肾,肾阳蒸腾,清者复归于上,浊者入膀胱而出。肺司皮毛,皮毛开阖之间,气水相化,法同其里。
太阳病,发汗后,若其人脾肾湿寒,肾阳不得蒸腾气化其水,脾阳不得运化其水,故发汗后,阴阳双亏,其阳更虚,其水更不得运化、蒸腾,水结心下,则悸动,此其内也。其人素虚,水寒不化,津血不得上奉,则营血素亏,发汗后,虽汗仍不解其热,以飘浮之卫阳偏盛于表,此其外也。其人虽营卫双亏,然卫气偏盛,肺司卫气,其内亦是气津双败,气却偏盛,盛而无根。气偏盛于上,偏盛于表,飘浮无根,此其所以身及目轻微抽搐,摇晃欲跌倒于地上。
真武汤方之局面,中水下寒,水邪上泛,阳气飘浮,表有余热。故用附子温其肾家,恢复肾阳从而蒸腾其水。茯苓、白术利其停水,芍药滋其营阴,生姜治其轻微之表。
或曰:附子生用重于散寒,制用重于壮阳,不必尽信,同仁可以查验之。

⒁禹余粮丸治证之歧见
汗家重发汗,必恍惚心乱,小便已,阴疼,与禹余粮丸。
出汗者,重发其汗,导致恍惚心乱,小便结束,前阴疼。
《神农本草经》:禹余粮,味甘寒,主咳逆寒热,烦满下~(《御览》有痢字),赤白,血闭,症瘕,大热。炼饵服之,不饥,轻身延年。生池泽及山岛中。
原方已不可考,《千金翼方》禹余粮丸:禹余粮、乌贼鱼骨(海螵蛸)、白马蹄(荸荠)、龙骨、鹿茸。
此方历来多争议,曹颖甫以为,此修订之误,非为“与禹余粮丸”,应为“与大承气汤”。论曰:汗家者,阳明有余之证。其恍惚心乱,直以谵语当之,燥气充盛,上熏心脑。阳明有余,重汗之后,津液内蒸,燥气充盛,熏灼前阴,小便短赤而痛。
黄元御以为,平素汗者,液亡神虚,重汗之后,阳亡神败,恍惚心乱。肝木郁于肾水,疏泄不畅,小便后滞气凝涩,故尿痛作。
此二家之歧见,始于汗家之注解不同,曹氏以为阳明之有余,黄氏以为寻常之汗者,因循而下,其果不同。
若尊曹氏,则以恍惚心乱而作谵语,仍有再思之余地。谵语者,神识不清,语无伦次,声高有力,实证也。恍惚心乱,仅此四言,难定虚实,此文字载道之所限也。
若尊黄氏,其所谓阳亡神败,恍惚心乱,似为心肝之血败亡则不藏神魂之意,故以禹余粮敛阳神,蜇君火而达风木。原方不考,以禹余粮一味论之,若尊《本经》,则此方大概为,清热通下、止渴生津之方。若尊《千金翼方》禹余粮丸,则此方大概为,清热生津,固精敛神之方。从《千金翼方》者,则黄氏之解,亦可自圆。
无论尊谁家,不识阴阳之机,均为一叶障目。其汗者,遑论其阳明之汗或寻常风家之汗,凡重汗之后,先辨其阳,若阳微欲厥,虽恍惚心乱,不可用大承气汤,若果如曹氏之言,燥气充盛而谵语者,阳仍可伐,果断下之。曹氏之解,更有助于实践。黄氏之解,尊古意甚,有强解之意。医道者,若能亲之爱之,辅以阴阳会通,必不至于迷乱故纸。先圣往贤之教诲,虽穷阴阳,必归于人,同仁不可囿之。

⒂小建中汤之治证
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者,先与小建中汤;不差者,与小柴胡汤主之。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味辛热) 甘草三两(炙,味甘平) 大枣十二枚(掰,味甘温) 芍药六两(味酸微寒) 生姜三两(切,味辛温) 胶饴一升(味甘温)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内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呕家不可用建中汤,以甜故也。
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
太阳伤寒,一二日,寸脉涩、尺脉弦,腹中急痛者。太渊脉,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命门。寸脉涩,即心肺之气不降而余滞。尺脉弦,即木气郁盛,下陷于肾。盖其人平素肝木偏盛而脾土偏衰,伤寒一二日不治者,肝木骤盛而乘土、陷水,故腹中急痛。可与小建中汤,倍芍药而柔肝,加饴糖而滋脾虚兼缓急。其不中者,或有少阳之郁,应为小柴胡汤证,详见于前。
太阳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盖其人平素肝木偏盛而脾土偏衰,
二三日后,表仍不解者,病始内传。伤寒者,营血郁于其外,若病始内传,必与肝木之气相求,风木郁盛,脾土衰湿,其始作者,心中悸而烦。其证作后,甚者如桂枝甘草汤证,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证等。
小建中汤证之局面,表证未解,肝木乘土,脾衰湿动。
呕家不可用建中汤,以甜故也。呕家,脾胃之不容,不可味过于甘。

⒂大柴胡汤之治证
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味甘平) 黄芩三两(味苦寒) 芍药三两(味酸,微寒) 半夏半升(洗,味辛温) 生姜五两(切,味辛温) 枳实四枚(炙,味苦寒) 大枣十二枚(掰,甘温) 大黄二两(味苦寒)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一方用大黄二两。若不加大黄,恐不为大柴胡汤也。
太阳病,传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小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予小柴胡汤后,若仍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小柴胡汤证俱,则其人有少阳之郁,与柴胡汤而证不罢者,反作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则可知少阳之郁未解也。柴胡证俱,与小柴胡汤而不解,则可知其少阳之枢未运。心下者,胃脘,阳明胃府之所居,其心下急而微烦,故知阳明初结。阳明胃府不降,则少阳胆府下降无路。故与大柴胡汤,少阳阳明并清。

⒃桃核承气汤、抵当汤、抵当丸之异同及治证
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核承气汤。
桃核承气汤方
桃仁五十个(去皮尖,味甘平) 桂枝二两(去皮,味辛热) 大黄四两 芒硝二两 甘草二两(炙)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内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温服五合,日三服,当微利。
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狂证,精神模糊、性情狂躁、打人毁物、多动多怒,实证),热结膀胱,血结若能自下,下者愈。其表证不解者,不可攻之,当先解表。表证罢,若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核承气汤。
曹颖甫以为,热结膀胱,其结于下,蒸气上蒙于脑,即神智不清。
黄元御以为,热结膀胱,必入血室。血为心之所主,血热则心神扰乱,是以狂作也。
二家者,皆有所得,然愚以为,以此解释其狂,虽得其要,亦通汤方,然未究竟。
热结上蒸,热气熏脑,其路径而何?自脑而下,心肝脾肺,其热独蒸脑而不蒸他脏腑乎?
热入血室,血室者,女子胞宫血室之谓乎?血海之谓乎?肝藏血之血室乎?
欲解此问,须知冲脉。
列经文数条如下——
1、岐伯曰:冲脉、任脉皆起于胞中,上循背里,为经络之海。其浮而外者,循腹右上行,会于咽喉,别而络唇口。血气盛则充肤热肉,血独盛者澹渗皮肤,生毫毛。今妇人之生,有余于气,不足于血,以其数脱血也。冲任之脉,不荣口唇,故须不生焉。
灵枢—五阴五味
2、 夫冲脉者,五脏六腑之海也,五脏六腑皆禀焉。其上者,出于颃颡,渗诸阳,灌诸精。其下者,注少阴之大络,出于气街,循阴股内廉入腘中,伏行骭骨内,下至内踝之后,属而别。其下者,并于少阴之经,渗三阴;其前者,伏行出跗属,下循跗入大趾间,渗诸络而温肌肉。故别络结则跗上不动,不动则厥,厥则寒矣。
灵枢—逆顺肥瘦
3、冲脉者,起于气街,并少阴之经,侠齐上行,至胷中而散。任脉为病,男子内结、七疝;女子带下、瘕聚。冲脉为病,逆气里急。
素问—骨空论
4、寒气客于冲脉,冲脉起于关元,随腹直上,寒气客则脉不通,脉不通则气因之,故喘动应手矣。
素问—举痛论
5、冲脉者,起于气街,并少阴之经,侠齐上行,至胷中而散。任脉为病,男子内结、七疝;女子带下、瘕聚。冲脉为病,逆气里急。
素问—骨空论
6、冲脉者,起于气冲,并足阳明之经,夹脐上行,至胸中而散也。
难经—二十八难
7、岐伯曰:冲脉者,十二经之海也,与少阴之大络,起于肾下,出于气街,循阴股内廉,邪入腘中,循胫骨内廉,并少阴之经,下入内踝之后,入足下;其别者,邪入踝,出属跗上,入大趾之间,注诸络,以温足胫,此脉之常动者也。
灵枢—动输
8、曰:冲脉者十二经脉之海也,与少阴之大络起于肾下,出于气街,循阴股内廉,斜入 中,循 骨内廉,并少阴之经,下入内踝之后足下。其别者,斜入踝内,出属跗上,入大指之间,以注诸络,以温足跗,此脉之常动者也。
针灸甲乙经—卷二
9、冲脉者,为十二经之海,其上在大杼,下出巨虚上下廉。
针灸甲乙经—卷一
10、冲脉者,为十二经之海,其输上在于大杼,下出于巨虚之上下廉。
灵枢—海论
11、冲脉起于气冲,并足少阴,挟脐上行,至胸中而散,诸经之海也。
四圣心源—天人解
综上,冲脉循行路径分为三支,位置、循行、功用如下
上行支:冲脉起始于胞中(气冲穴),下出于会阴,并在此分为二支。上行支主干部分沿腹前壁挟脐(脐旁五分)上行,与足少阴经相并,散布于胸中,再向上行,经咽喉,环绕口唇。
下分支:从气街(气冲穴)下浅出体表,沿大腿内侧进入腘窝,再沿胫骨内缘,下行至足底;又有支脉从内踝后分出,向前斜入足背,进入足大趾。
后分支:从胞中出,其后行者沿腹腔后壁,向后与督脉相通,上行脊柱内。
冲脉循行,上至于头,下至于足,贯串全身,为总领诸经气血要冲,冲脉能调节十二经气血,故有“十二经之海”、“五脏六腑之海”和“血海”之称。
若以解剖视角论之,冲脉者,其循行大概路线,上行支为腹主动脉,下分支为股动脉,后分支为后正中线椎管。
【胞中,人体生命之根,调和阴阳、调理气血,并助胞宫之代谢。胞中包含丹田、下焦、肝、胆、肾、膀胱精气所聚之处,属于脏腑天人地三才之地部,属北方水位。
胞中位置:胞中通常指的是下丹田,位于膀胱之后,直肠之前。在女子,则多指胞宫,子宫之位。在男子,胞中则多指是藏精之处,即在精囊、睾丸】

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核承气汤。
太阳病,表已解,其人热结膀胱,热扰胞中,其热之速,促则热逆冲脉而上,血热逆行,如滚汤之蒸,热涌而上,或循冲脉后分支而入脑,或循冲脉上行支而入胸中,故其人如狂。
此时桃核承气汤之局面,热结膀胱后,表证已解,下腹里急。其人平素胞中血结而阳偏盛,故太阳病后,表证已解,表热内陷,灼耗津血,助其血结,增其血热,急则循冲脉而逆行。
故以桃仁、桂枝入血分而通瘀,大黄、芒硝急下而寒润之,炙甘草扶助中气。
服药后,微利,芒硝之迅疾不可免下利。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硬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味咸,苦寒) 虻虫三十个(熬,去翅足,味苦,微寒)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味苦甘,平) 大黄三两(酒浸,味苦寒)右四味为末,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再服。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本应结胸,今反不结胸,其人发狂,以热在下焦,上扰心脑,下焦内结,少腹当硬满。膀胱结,气化不司,津液无所藏焉,余尿自利。若能血结自下,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表热随经内陷,太阳膀胱府热结,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之局面,与桃核承气汤类似,其血热内结相似,其下瘀热之法相似,然抵当汤证有表证,小便仍自利,故不可用芒硝。芒硝之迅速急荡,仅次于巴豆,用芒硝,恐有里热尚未尽去而表热已内引之忧虑。水蛭、虻虫之苦寒,大黄之下,桃仁之通瘀,足可治之。
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硬,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谛也,抵当汤主之。
太阳病,其身黄、脉沉结者,少腹硬,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以其人脾虚不足,气血不得生化,太阳病后,若少腹硬,小便不利者,无血结也。若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有血结也,抵当汤主之。
伤寒有热,少腹满,应小便不利;今反利者,为有血也,当下之,不可余药,宜抵当丸。
抵当丸方
水蛭二十个(味苦寒) 虻虫二十五个(味苦,微寒)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大黄三两右四味,杵分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日卒 时,当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阳伤寒,有热,少腹硬满,应小便不利,今反利者,有血结也,当下之,不可余药,宜抵当丸。
抵当丸之局面,太阳伤寒,表热仍在,有血结于下也,当下之,不可用他药,宜抵当丸。此时,若投桃核承气汤,恐其表证内引。若投抵当汤,汤者,荡也,今其人不狂,无须荡之。
桃核承气汤证、抵当汤证、抵当丸证,此三方证,皆有血结下焦,此其同也。
桃核承气汤证无表证,其人如狂,故引芒硝急速而下;抵当汤证有表证,其人发狂,故以汤药下之,其下之不用芒硝,恐芒硝之迅速使表证内陷;抵当丸证,有表证而不狂,其热之逆也不速,故以丸药缓下之。
此三方之设计,妙入微毫,进一分则危,退一分则不竟全功,谨谙其法,游刃有余,无与众谋。

⒄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方之治证
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方
半夏二合(洗) 大枣六枚 柴胡四两 生姜一两半 人参一两半 龙骨一两半 铅丹一两 桂枝一两半(去皮) 茯苓一两半 大黄二两 牡蛎一两半(煅)右十一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内大黄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温服一升。
太阳伤寒,八九日后,下之,若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此时之局面,水湿不化,阳明内结,少阳郁结,阳气不降,浮越无根。其人胃阳偏盛,脾阳偏衰,伤寒八九日,过经而复归,传至阳明,阳明中土,无所复传,此时可待其表邪入阳明,诸承气可解,或可观其表证随证之治,不可下之。未入阳明而下之,下之后,阳明内结,继而少阳不枢,太阴之湿更甚。水湿不化,小便不利。水湿上逆,故胸满。水邪横于中上,阳气浮越不降,故烦惊。阳明内结,故谵语。一身之水湿无所去,故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
半夏、柴胡、大黄、生姜并降少阳阳明之郁结,龙骨、铅丹、牡蛎镇惊除烦,桂枝、茯苓助阳行水。大枣、人参补其中气。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证与大柴胡汤证有其相似之处,少阳阳明之具结,看似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证有其水湿,大柴胡汤证仅有二阳内结,实则二者之不同,在于脾阳之盛衰,脾阳衰则水湿不运化。观脾之盛衰,或在其面色,或在其箕门穴,或在其关脉,或在其声音。

⒅火劫、火逆二方及治证。
伤寒脉浮,医以火迫劫之,亡阳,必惊狂,起卧不安者,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主之。
桂枝去芍药加蜀漆龙骨牡蛎救逆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牡蛎五两(熬,味酸咸) 龙骨四两(味甘平) 大枣十二枚(掰) 蜀漆三两(洗去腥,味辛平)右为末,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蜀漆,减二升,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
太阳伤寒,脉应浮紧,今脉浮,故知寒虽滞营,营血温暖,皮毛不闭,若以火迫之,如围炉,如火灾,必大汗出而骤亡其阳,阳气骤然外越,必惊狂,起卧不安。桂枝去芍药,以亡阳,不宜增其酸苦,加蜀漆(常山之根苗)以治其火劫之热,龙骨、牡蛎重镇敛神。
火逆,下之,因烧针烦躁者,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之。
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一两 甘草二两 牡蛎二两(熬) 龙骨二两右为末,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火逆者,即不宜温、炙、火等,仍以火近之,若再与烧针,则阳气更败,浮越无依,于桂枝甘草证之上,其阳神浮越,故以龙骨、牡蛎重镇敛神。
 
太阳篇-下方证记述
⑴ 大陷胸丸及大陷胸汤之治证
病发于阳而反下之,热入,因作结胸;病发于阴而反下之(一作汗出),因作痞。所以成结胸者,以下之太早故也。
结胸者,项亦强,如柔痉状。下之则和,宜大陷胸丸方。
大陷胸丸方
大黄半斤(味苦寒) 葶苈半升(熬,味苦寒)芒硝半升(味咸寒) 杏仁半升(去皮尖,熬黑,味苦,甘温)右四味,捣筛二味,内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弹丸一枚;别捣甘遂末一钱匕,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温顿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为效,禁如药法。
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
结胸证悉具,烦躁者,亦死。

结胸证来由,黄元御之说已明:异日之阳明,今日下早而成也。
太阳病,八九日,其人阳明素盛,应内陷阳明,承气而解,今下之太早,表热下而不至阳明,结热于胸。此时按之胸痛,寸脉浮,关脉沉,名曰结胸也。热邪结于上焦,故寸脉浮。邪张于上,中焦见夺,故关脉沉。
结胸证,若颈项如柔痉状,则其表邪不急,清下结胸之实热,宜大陷胸丸方,丸者缓也。
大陷胸丸之局面,表热内陷,下而不至,下陷不急,悬于胸膈,故用大黄清而下之,芒硝咸寒以攻破其热实,甘遂、葶苈辅以涤荡之功,杏仁补其肺津而通利肺气。
结胸证,若热邪甚重,故其脉浮大,邪重以必急骤之重剂乃可下之,重剂下之则阴阳具丧,故下之则死。
结胸证悉具,烦躁者,热邪甚重,急亡其阴津,急迫其心藏,断绝气津往来,下无可下,发无可发,极热极实,壅塞燔灼,故死。
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则为风,数则为热,动则为痛,数则为虚,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者,表未解也。医反下之,动数变迟,膈内拒痛(一云:头痛即眩),胃中空虚,客气动膈,短气躁烦,心中懊憹,阳气内陷,心下因硬,则为结胸,大陷胸汤主之。若不结胸,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身必发黄也。
大陷胸汤方
大黄六两(去皮,苦寒) 芒硝一升(咸寒)甘遂一钱(苦寒)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黄,取二升,去滓,内芒硝,煮一两沸,内甘遂末,温服一升,得快利,止后服。
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则为风,数则为热,动则为痛,数则为虚,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者,表未解也。此时局面,表热未解,里阳偏盛,热始内陷。若医反下之,脉动数反变为迟,脉动,邪在经气之间,脉迟,邪入里,胸膈拒按而痛,以热实结胸,胃阳素旺,下之后胃中津液更亏虚,外邪内陷动于胸膈,其人气促躁烦,表阳内陷,心下硬满,则为结胸,此时局面,表阳内陷,下之过早,热结胸膈,大陷胸汤主之。
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脉沉而紧,心下痛,按之石硬者,大陷胸汤主之。
太阳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证,关脉沉紧,心下痛,按之满硬,大陷胸汤主之。

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但结胸无大热者,此为水结在胸胁也,但头微汗出者,大陷胸汤主之。
太阳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故知里热结,少阳郁,与大柴胡汤。但结胸而无大热,此为热结与水结并在胸膈,水结在侧,有热不得外发,热结于里,往来断绝,内外相格,阳虚浮于外,头为诸阳之会,虚浮更甚,故头微汗出。水结、热结并病,当先救热结,热结若去,水结或可随肺之宣肃而解。若水结仍在者,或决荡之,或温化之,十枣汤、苓桂术甘汤等,随证治之。

太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热(一云:日晡所发心胸大烦),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主之。
太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以阳明素盛,重汗之后,胃中津液亏虚。日晡(申时)所小有潮热,阳明为三阳之阖,申时天地阳之至盛,阳明内结,故日晡潮热。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主之。

⑵ 小陷胸汤之治证
小结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则痛,脉浮滑者,小陷胸汤主之。
其证与大陷胸汤证似,病位不同,大陷胸汤证病位在胸膈,小陷胸汤证病位正在心下,心之正下,胃脘之上。大小结胸病,皆是异日之阳明,今日下早而成也。大结胸证,病势更凶,大小结胸证,皆热实结。
黄连清热,半夏破降下行之路,栝蒌实利肺壅而补津液。
小陷胸汤方
黄连一两(苦寒) 半夏半升(洗,辛温) 栝蒌实大者一个(苦寒)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栝蒌,取三升,去滓,内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记录于2025-01-01)


⑶文蛤散、白散方之治证
病在阳,应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热被劫不得去,弥更益烦,肉上粟起,意欲饮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与五苓散。寒实结胸,无热证者,与三物小陷胸汤,白散亦可服。
太阳病,里阳偏盛,若病仍在表,应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灌之,其阳热被拒格于皮毛之内,不得外发汗,里阳内盛,积无所发,则更烦,冷水灌之,皮毛战栗,里阳盛而耗津,故意欲饮水。若反不渴者,则有内水,予文蛤散稍引利其水,若不痊者,内水偏盛,则是五苓散证,甚至寒实结胸,予白散方,巴豆辛温,其破结之功迅猛,可破寒实,桔梗利肺壅,贝母滋润肺津。
文蛤散方
文蛤五两(味咸寒)右一味,为散,以沸汤和一钱匕眼,汤用五合,
白散方
桔梗三分(味辛苦,微温) 芭豆一分(去皮心,熬黑,研如脂,平温) 贝母三分(味辛苦平)右件三味为末,内芭豆,更于臼中杵之,以白饮和服。强人半钱,羸者减之。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进热粥一杯,利过不止,进冷粥一杯。身热,皮粟不解,欲引衣自覆者,若水以潠之、洗之,益令热却不得出,当汗而不汗,则烦。假令汗出已,腹中痛,与芍药三两如上法。

⑷柴胡桂枝干姜汤之治证
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恶寒,支节烦疼,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柴胡加桂枝汤主之。
太阳伤寒六七日,外证未去,其发热微恶寒,四肢骨节烦疼,微呕,心下结。此时之局面,其人少阳郁结,伤寒六七日后,表证未解,少阳枢纽不运,太阳不开。伤寒日久不解,营气停滞,故四肢骨节烦疼。
柴胡桂枝干姜汤方,柴胡、黄芩解少阳之郁,桂枝疏其表,牡蛎、栝蒌根滋其营阴而散其阳微结,干姜、甘草扶助其中。
柴胡桂枝干姜汤方
柴胡半斤(苦平) 桂枝三两(去皮,味辛热)干姜三两(辛热) 栝蒌根四两(苦寒) 黄芩三两(苦寒) 牡蛎二两(熬,咸寒) 甘草二两(炙,味甘平)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复服汗出,便愈。

⑸五类泻心汤之治证
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若心下满,而硬痛者,此为结胸也,大陷胸汤主之;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
太阳伤寒五六日,有少阳郁结之柴胡汤证,少阳不运转日久,若阳明阖热,积阳不散,若下之,则可为结胸证。今不结胸,以其有太阴之湿,阳明之不偏盛,下之后,则不为结胸,故为痞。结胸证,热实结胸膈。痞证,湿热互杂于中上之居,结而不实。实则不通,故硬痛而满。结而不实,故满而不痛。痞证,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
半夏、黄连共开其郁结,降其逆热,黄芩清少阳之郁,干姜并降逆而温其虚,人参、大枣、甘草扶助其中。
半夏泻心汤方
半夏半升(洗,辛平) 黄芩(苦寒) 干姜(辛热) 人参(甘温)各三两 黄连一两(苦寒) 大枣十二枚(掰,温甘) 甘草三两(炙,甘平)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医发汗,遂发热恶寒,因复下之,心下痞,表里俱虚,阴阳气并竭,无阳则阴独,复加烧针,因胸烦,面色青黄,肤瞤者,难治;今色微黄,手足温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者,大黄黄连泻心汤主之。
大黄黄连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味苦寒) 黄连一两(味苦寒)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医者发其汗,遂发热恶寒,以其人内证素虚,营卫之续奉无所源,以至于太阳表虚,当解肌透汗,今发汗,阴阳双败,卫气更虚,营血更亏,故发热恶寒。若复下之,则有痞证之虞,此时表里俱虚,阴阳气并竭,阴衰较阳衰之不甚,若复加温针,阴津更亏,燥渴而烦,面色青黄,五藏本色偏现,眼皮抽搐瞤动,以阴亏阳散,虚阳浮越,此阴阳大败之象,难治。今若独见微黄,手足温暖,则是土气在,中阳犹存之象,易愈。
心下痞证,按心下,其濡软而不硬结,但脉之关上浮者,以其于痞证之中,主热甚于中上,与大黄黄连泻心汤主之。
大黄黄连泻心汤,重与大黄、黄连,取治其热甚之义,清而下之。一说,为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三黄并用,三焦之热具泻,此解亦通。

心下痞而复恶寒,汗出者,附子泻心汤主之。
心下痞而复恶寒,汗出者,以其痞证之上,兼表阳虚。此版附子泻心汤不详,一说为半夏泻心汤证,因寒加附子,不须赘言。另一说为大黄黄连泻心汤加附子,其寒之上,或为痞证,或为痞证之实热横阻,营卫不得中州其养,而表阳虚,亦通。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与泻心汤;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本以下之,心下痞证,按脉证而与泻心汤;若痞证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者,则是五苓散证,五苓散主之。

伤寒汗出,解之后,胃中不和,心下痞硬,干噫,食臭,胁下有水气,腹中雷鸣下利者,生姜泻心汤主之。
伤寒汗出,解表之后,中焦阴阳不和,心下痞而硬,胃中干呃噫气,有宿食之嗅味,胁肋下有水气,腹中雷鸣下利。此时之局面,其人素有停饮,今成痞证之后,中焦阴阳不转,道路不通,其饮邪更迫脾胃,故心下痞而硬。其濡者,痞证之象,其硬者,饮迫之象。痞证者,太阴之湿与虚热之结并居而成,今复加水饮之邪所迫,故胃中干呃噫气,有宿食之嗅味,胁肋下有水气,腹中雷鸣下利。此版生姜泻心汤不详于书,其治则,当为除痞降逆,健脾温中,辅以逐饮。半夏、黄连,辛开苦降以除痞,生姜止呕降逆,干姜主温中、辅降逆,人参、大枣、甘草扶助其中。其茯苓、猪苓、桂枝等行水之药,酌情为之。若其痞证去,水邪自解,则无须画蛇添足,若水邪不得自解,以则可以成其之全。

伤寒中风,医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数十行,谷不化,腹中雷鸣,心下痞硬而满,干呕,心烦不得安。医见心下痞,谓病不尽,复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结热,但以胃中虚,客气上逆,故使硬也,甘草泻心汤主之。
太阳病,伤寒中风,医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数十行,完谷不化,腹中有水气,雷鸣不止,心下痞硬而满,干呕,津液亏虚,燥渴心烦不得安。医见心下痞,不知其痞证之本由,以为水、热等结实,谓病不尽,复下之,以道路不通,阴阳不和,下之则阴阳更亏,其偏更甚,其痞益甚,此非热结,但以胃气虚,无所纳熟,无所下传,故谷不化,腹中雷鸣。胃土气虚,中州不运,其当升者不升,反自下填而泻利,其当降者不降,反自上逆而硬结。此时之局面,痞证已成,胃气虚败,当救其胃气,除其痞证,二者并重。痞证不去,道路不通,胃气虽救而不运,视如无救;胃气不救,根本不实,除痞道通而本虚,通亦如无。
此版甘草泻心汤方,佚散,不详。可重用甘草,中正甘缓,归其胃气,补其中虚,阴阳双补。人参之微寒,大枣之微腻,恐均不得甘草之功,甘草补中之余,亦仍以人参、大枣扶助其中。半夏、黄连,辛开苦降以除痞,干姜主温中、辅降逆,人参、大枣扶助其中。其茯苓、猪苓、桂枝等行水之药,酌情为之。

另:此为五类泻心汤之治,以治诸痞,五法具立,可观其脉证,随证治之,治则有尽,变化无穷,圣人立法而不泥法,来者识之,勿囿五方之内。痞证者,半夏泻心汤主之,热则二黄,呕则生姜,寒则附子,虚则甘草,此亦大略之言,不可奉准,不可错辨。其痞证之不中者,若得五苓散证,亦当行五苓。其呕、寒并见者,无疑而并投姜、附。其热、虚并见者,果决而齐用连、草。若有他变者,或非痞证而为结胸、厥阴证者,均观脉证而治,不可思止五法。治人者,当意高远,上于天地,下迄人身,不陷六经,无困方证。(记录于2025-01-03)
⑹十枣汤方之治证
太阳中风,下利,呕逆,表解者,乃可攻之。其人汗出,发作有时,头痛,心下痞,硬满,引胁下痛,干呕,短气,汗出,不恶寒者,此表解里未和也,十枣汤主之。
十枣汤方
芫花(熬,味辛苦) 甘遂(苦寒) 大戟(苦寒) 大枣十枚(掰,甘温)右上三味等分,各别捣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枣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内药末,强人服一钱匕,羸人服半钱,温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钱,得快下利后,糜粥自养。
太阳中风,下利,呕逆,表解者,乃可攻之。下利,呕逆,或为五苓散、或为甘草泻心汤、或为生姜泻心汤、或为大柴胡汤,均在表解之后,乃可行之。其人汗出,发作有时,头痛。
其人下利,呕逆之后,若汗出有时,头痛。此为日晡阳明热盛之汗,阳盛迫经,或为头痛,此时太阴脾虚,阳明胃结,少少与调胃承气汤,或宜。
心下痞,硬满,引胁下痛,干呕,短气,汗出,不恶寒者,此表解里未和也。其人素有饮邪居上,痞证已成,心下硬满,饮结其上,内外相绝,表益虚里更结,饮重肺无所宣降,故引胁下痛,干呕,短气,汗出,故当先决饮,十枣汤主之。
芫花、甘遂、大戟破结决饮,大枣存其胃气,缓其攻伐之伤。
十枣汤之后,悬饮去,若仍有他证者,如五苓散证、诸泻心汤证等等,均可观其脉证治之。(记录于2025-01-03)


⑺赤石脂禹余粮汤及旋复代赭石汤之治证
伤寒服汤药,下利不止,心下痞硬。服泻心汤已,复以他药下之,利不止,医以理中与之,利益甚。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赤石脂禹余粮汤主之。复利不止者,当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余粮汤方
赤石脂一斤(碎,味甘温) 禹余粮一斤(碎,味甘平)以上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三服。
此时局面,太阴虚而阳明结之痞,服泻心汤已,阴阳始和,今复以他药下之,水湿复偏,下利不止,若与理中汤,增其中阳而不改其下陷,此利在下焦,赤石脂禹余粮汤主之。赤石脂之涩肠止利,禹余粮之收湿而敛肠,若利不止者,当利其小便,利小便而实大便。
伤寒吐下后发汗,虚烦,脉甚微。八九日,心下痞硬,胁下痛,气上冲咽喉,眩冒。经脉动惕者,久而成痿。
伤寒发汗,若吐若下,解后,心下痞硬,噫气不除者,旋覆代赭汤主之。
旋复代赭石汤方
旋复花三两(味咸温) 人参二两(味甘温)生姜五两(切,味辛温) 代赭石一两(味苦寒) 大枣十二枚(掰,甘温) 甘草三两(炙,味甘平)半夏半升(洗,味辛温)右件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此时局面,或吐或下利,其证解后,或水邪,或热邪,皆去,但心下仍痞硬,胃中呃噫之气不除,旋覆代赭汤主之。当重于镇逆,不忘其痞,故旋复花、代赭石镇逆、止呃噫,不用黄连,以其热已去,仍用半夏、生姜,以其逆仍在,其余人参、大枣、 甘草,扶助其中。(记录于2025-01-03)

⑻桂枝人参汤之治证
太阳病,外证未除而数下之,遂协热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硬,表里不解者,桂枝人参汤主之。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去皮,味辛热) 甘草四两(炙,味甘平) 白术三两(味甘平) 人参三两(味甘温) 干姜三两(味辛热)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内桂更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太阳病,外证未除而数下之,若其人太阴虚而阳明标结,遂胁肋心下热而下利。利下不止,心下痞硬,表里不解者,桂枝人参汤主之。
此时局面,其人表证未罢,利而不止,今不可更用半夏黄连之辛开苦降,恐其开降之功,下之更甚,当止利、解表并重,桂枝疏其表,甘草、人参扶助其中,干姜温其脾胃,白术行水止利。若脾能运转,水能气化而不下利;胃气因和,热入中土而胁热除;经表得通,营卫复强。(记录于2025-01-03)

⑼瓜蒂散之治证
病如桂枝证,头不痛,项不强,寸脉微浮,胸中痞硬,气上冲咽喉,不得息者,此为胸有寒也,当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黄,味苦寒) 赤小豆一分(味酸温)右二味,各别捣筛,为散已,合治之,取一钱匕。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瓜蒂散。
病如桂枝证,表虚恶风,有汗,头不痛,项不强,无表寒,寸脉微浮,胸中痞硬,气上冲咽喉,不得停息者,以胸有寒实也,肺所重迫,其气横逆,当涌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豁痰涌吐;赤小豆,利水排饮;香豉,主五内之邪,祛邪而辅涌吐之通道。(记录于2025-01-03)

⑽黄芩汤、黄连汤之治证
太阳少阳并病,心下硬,颈项强而眩者,当刺大椎、肺俞、肝俞,慎勿下之。
太阳与少阳合病,自下利者,与黄芩汤;若呕者,黄芩加半夏生姜汤主之。
黄芩汤方
黄芩三两(味苦寒) 甘草二两(炙,味甘平)芍药二两(味酸平) 大枣十二枚(掰,味甘温)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若呕者,加半夏半升,生姜三两。
太阳经表、少阳之府并病,若心下硬,颈项强而眩者,此时太阳经表未解,少阳胆府郁结,降路不通,甚则贼克胃土,胆木之气横塞。当刺大椎、肺俞、肝俞,慎勿下之。大椎为督脉、手足三阳经之交会,可泻其有余之热;肺腧,归于足太阳膀胱经,肺藏之背腧穴,可调其肺气兼治其表;肝腧,归于足太阳膀胱经,肝藏之背腧穴,可调其肝气兼治其表,肝胆同气,表证未解,胆逆肝亢,上冲而眩。或可取日月,胆腧,阳陵泉等。
太阳经表、少阳之府合病,若自下利者,与黄芩汤。表里并病,不可汗下,或表里双解,或和解之,今以黄芩汤和解之。
太阳经表、少阳之府合病,若不下利,反呕者,黄芩加半夏生姜汤主之。(记录于2025-01-03)

伤寒胸中有热,胃中有邪气,腹中痛,欲呕吐者,黄连汤主之。
黄连汤方
黄连(味苦寒) 甘草(炙,味甘平) 干姜(味辛热) 桂枝(去皮,味辛热)各三两 人参二两(味甘温) 半夏半升(洗,味辛温) 大枣十二枚(掰,味甘温)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承自上文,此时其意或为,伤寒,下利,表证未解,胸中有热,胃中有邪气,腹中痛,欲呕吐者,此时为其人三阳并病,少阳之郁,阳明之标结,太阳过开,其人必素有三阳之不通也,然三阳之邪均不甚,如机关之滞,不须大开大合。此胸中之热,虽下利,热而不结,即其人素来阳明之结不甚,若非如此,则是结胸。今不结胸,则恐因有太阴之虚,转而为痞。今不言痞证,恐其热在胸中,而非在心下。
此时局面,太阴之湿而中州不运,胃府精气衰而胃阳偏盛内结,少阳胆府之郁,太阳经表不和,故本虚而三阳并病。其胸中之热,类结胸之早下,今太阴之虚更甚,阳明之结未甚,故热而不结,以其路未堵塞,不必结之。何谓结,上下无路,无所去者,仅当结之。其腹中痛,欲呕吐者,以胆汁之降无路横堵,胃阳之标结并热,胃即无可容纳,又有胆汁上逆。
故此之治,重在清其胃阳之标热,黄连为君。半夏,干姜并降其逆,甘草、人参、‘大枣扶助中州,桂枝疏表。(记录于2025-01-03)

⑾桂枝附子汤、甘草附子汤之治证
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桂枝附子汤主之。
若其人大便硬(一云:脐下心下硬),小便自利者,去桂枝加白术汤主之·
桂枝附子汤方
桂枝四两(去皮,味辛热) 附子三枚(炮,去皮,破八片,辛热) 生姜三两(切,辛温) 甘草二两(炙,味甘温) 大枣十二枚(掰,味甘温)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太阳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桂枝附子汤主之。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以其寒滞营分,湿停经络。不呕不渴,则可知病未入少阳、阳明。脉浮虚而涩者,则可知证犹在表,表阳已虚,血脉淤滞。
桂枝汤去芍药而重桂枝,倍加附子,即桂枝附子汤,其方义,重温营,壮表阳,阳化其经络之湿,若诸可,风邪自随营血温通而解。

风湿相搏,骨节烦疼,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者,甘草附子汤主之。
甘草附子汤方
甘草二两(炙,味甘平)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味辛热) 白术二两(味甘温) 桂枝四两(去皮,味辛热)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则解。能食,汗出复烦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宜服六七合为妙。
桂枝附子汤证基础之上,其人里阳虚,故其用甘草。里阳虚,不化其水,故兼以白术引之。(记录于2025-01-03)


⑿炙甘草汤之治证
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主之。
炙甘草汤方
甘草四两(炙,味甘平) 生姜三两(切,味辛温) 桂枝三两(去皮,味辛热) 人参二两(味甘渴) 生地黄一斤(味甘寒) 阿胶二两(味温甘)麦门冬半升(去心,味甘平) 麻子仁半升(味甘平)大枣十二枚(掰,味甘温)右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内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一名复脉汤。
脉按之来缓,而时一止复来者,名曰结。又脉来动而中止,更来小数,中有还者反动,名曰结阴也;脉来动而中止,不能自还,因而复动,名曰代阴也。得此脉者,必难治。

脉结者,气血缓行于脉中,行行而一止,止后复来,主其气之不迅,血之不速,行之有邪阻,虽阻而可通。
脉阳结,结而有力,行之有邪阻,虽阻而可通,此为诸实之因,如实痰,实热等。
脉阴结,结而无力,行之有邪阻,虽阻而可通,此为诸虚之因,如藏虚,虚而生标实。
脉动者,气血行脉中,气欲冲之,冲则脉动,主其气之郁勃。
脉代者,脉来缓,动而中止,不能自还,止有定数。呼出心于肺,吸入肾与肝,脾居其中。气有一处之不受者,动而顿之,故为代,其人病位有定,脉止有定数。

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主之。
太阳伤寒,表证未解,心有虚邪,其人脉结代,心动悸,此为心藏之不受气也,心藏有其虚邪,郁冲其心。此时局面,表证未解,脉结,则知血虚少而不行,脉代,则知一藏之精气虚衰,心动悸则知其病位在心。
综上,故为心藏精气虚衰,心之气血并亏。
甘草,生姜, 桂枝,大枣治其表证,法同桂枝证。生地黄,阿胶滋其血。人参,甘草,大枣扶助其本。麻子仁,麦门冬滋其阴津而通润之。桂枝,温其血脉而助行之。清酒,即黄酒,为稷米之酒,得谷之厚,并酒之醇,故可以温补中气,行血散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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