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话杂谈 汤头歌诀——汪昂

[岐黄小学徒]

一、补益之剂

“补”就是补充，“益”就是增加。用滋补强壮的药物，以补充增加人体的气血阴阳，治疗因气血阴阳不足而发生的一切病症的方剂，就叫补益之剂。

 

[岐黄小学徒]

1、四君子汤 (《局方》) 助阳补气。

四君子汤中和义 参朮茯苓甘草比

益以夏陈名六君 祛痰补气阳虚饵

除却半夏名异功 或加香砂胃寒使​

本方是宋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简称《局方》)里的一张方剂。由人参、白朮、茯苓、炙甘草四味药等分，研成细末，每次二钱，水煎温服。清代吴谦等编纂《医宗金鉴》时，改为人参、白朮、茯苓各二钱，炙甘草一钱，加上生姜三片，大枣二枚，煎服。

本方四味药的药性都比较平和，有助阳补气的作用，适用于一切阳虚气弱、脾虚肺损、面色萎白、言语轻微、四肢无力、脉来虚弱等症状。本方加上半夏、陈皮，叫做“六君子汤”，有补气祛痰的作用，适用于阳虚气弱而有湿痰的证候。

宋代钱乙著《小儿药证直诀》把六君子汤去掉半夏，名“异功散”，治阳虚气弱而见胃脘饱闷，饮食减少，腹部虚膨的症状。

若六君子汤证再见到呕吐痞闷、胃脘痛，或腹痛泄泻等症状时，是胃虚有寒，应当再加木香、砂仁，名“香砂六君子汤”。本方制成水丸，即“香砂六君子汤丸”，每次服二钱，每日二、三次，开水送下，主治相同。

按：四君子汤是一张补阳气的主方，药性平和，配伍精当，后人在它的基础上变化出许多方剂，这里所介绍的仅仅是最常见的几个。方中的人参，现在一般用党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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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升阳益胃汤 (李东垣) 升阳益胃。

升阳益胃参朮芪，黄连半夏草陈皮，

苓泻防风羌独活，柴胡白芍姜枣随。​

本方由黄芪二两，人参、半夏、炙甘草各一两，羌活、独活、防风、白芍各五钱，陈皮四钱，白朮、茯苓、泽泻、柴胡各三钱，黄连二钱，共十四味药组成。每次服三钱，加生姜五片，大枣二枚同煎。有升发阳气，增强脾胃消化的功能，所以叫做升阳益胃汤。适用于平时脾胃虚弱，又见身体酸重，肢节疼痛，口苦舌干，饮食无味，大便不调，小便频数，并且还有恶寒等症状的病人。

脾胃衰弱的人，大多消化不良，饮食物中的营养成分也就不能完全被吸收，所以用六君子(参、朮、苓、草、夏、陈)助阳气，强脾胃，消除因为消化不良而产生的湿痰。同时还重用黄芪补肺气以固卫阳，和敛脾阴、调营血的白芍配合，使阴阳气血都受到补益，营卫也得到调和。

脾胃虚弱的人还容易停湿，阴阳气血不足的人抵抗力就差，容易被外邪侵入，所以又用柴胡、防风、羌活、独活等升阳散风和利湿的泽泻来配合治疗。同时还加入小量黄连清热泻火，并且能防止升散太过，所以本方是一首发中有收、补中有散、扶正祛邪的良方。假使小便通利的去泽泻，口不渴的再去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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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黄芪鳖甲散 (罗谦甫) 劳热。

黄芪鳖甲地骨皮，艽菀参苓柴半知，

地黄芍药天冬桂，甘桔桑皮劳热宜。​

本方由黄芪、鳖甲、天冬各五钱，地骨皮、秦艽、茯苓、柴胡各三钱，紫菀、半夏、知母、生地黄、白芍、桑皮、炙甘草各三钱半，人参、桔梗、肉桂各一钱半，共十七味药组成。每次用一两成药加生姜煎服。

本方有补阴阳、益气血，清劳热的功用，适用于气血阴阳皆虚的病人而见五心(即心窝、手心与足心)烦热，四肢无力，咳嗽咽干，骨蒸，自汗或盗汗，饮食减少，日晡(即下午四、五点)发潮热等证。

鳖甲、天冬、白芍、生地黄、知母，可以滋阴补肾，泻肝肺之火；黄芪、人参、肉桂、茯苓、炙甘草，可以益气固卫，补脾肺之虚。再加皮、桔梗，泻肺中之热，半夏、紫菀祛痰止嗽；秦艽、地骨皮，清虚热、除骨蒸；柴胡解肌热，升清阳。所以本方是一张治疗虚劳烦热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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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秦艽鳖甲散(罗谦甫) 风劳。

秦艽鳖甲治风劳，地骨柴胡及青蒿，

当归知母乌梅合，止嗽除蒸敛汗高。​

本方由鳖甲(酥炙)、地骨皮、柴胡各一两，秦艽、当归、知母各半两，共六味药研成粗末，每次用五钱粗末，加青蒿五叶，乌梅五个同煎。治“风劳”病，见骨蒸盗汗，肌肉消瘦，唇红颊赤，午后壮热，咳嗽困倦，脉来细数等症状，每日早饭前与临睡时各煎服一次。

“风劳”是感受风邪之后，没有及时治疗，以致风邪传里，变生内热，消耗气血，日久成劳。所以用鳖甲、知母滋阴，当归补血和血，配地骨皮除骨蒸，止盗汗；病属风邪入骨，所以用秦艽、柴胡驱风邪外出。乌梅酸涩，能引药入骨，敛热止汗；青蒿苦寒，有芬芳之气，能引诸药入肝，清热除蒸。若汗出过多，再加黄芪一倍，益气固表而止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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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秦艽扶羸汤(杨士灜) 肺劳。

秦艽扶羸鳖甲柴，地骨当归紫菀偕，

半夏人参兼炙草，肺劳蒸嗽服之谐。​

本方由柴胡二钱，秦艽、人参、当归、鳖甲(炙)、地骨皮各一钱半，紫菀、半夏、炙甘草各一钱，共九味药组成，加生姜三片，大枣一枚，煎服。

“肺劳”是由于忧思气损，或火热伤肺，或肺虚气寒所造成。如见到骨蒸体瘦，潮热(即每日到一定时间就发热。虚劳潮热多见于下午)，自汗，咳嗽，声音嘶嘎，四肢倦怠等证时，就应用本方治疗。方中柴胡解肌热，秦艽清骨蒸，鳖甲、地骨皮滋补阴血而退骨蒸，人参、甘草补气，当归和血补血，紫菀、半夏除痰止嗽而治嘶嘎。再加姜枣调和营卫。所以是治疗骨蒸劳嗽，身体日渐羸瘦的良方。

 

[岐黄小学徒]

6、紫菀汤(王海藏) 劳热久嗽。

紫菀汤中知贝母，参苓五味阿胶偶，

再加甘桔治肺伤，咳血吐痰劳热久。​

本方由紫菀、阿胶(蛤粉炒)、知母、贝母各二钱，桔梗、人参、茯苓、甘草各五分，五味子十二粒，共九味药组成，水煎温服。(还有加莲子的，主治相同。)

本方用紫菀、阿胶，润肺补肺，消痰止嗽。五味子补肾水，敛肺气。知母、贝母，清肺化痰，止血镇咳。人参、茯苓、甘草，补脾益气以保肺。再加桔梗引诸药入肺，增强补肺清热，止嗽化痰的功用。所以治疗肺气大伤，阴虚火旺，肺中热甚，而致久嗽不止，“咳血”吐痰，少气懒言，胸胁逆满，以及由肺痿变成的肺痈，都很有效。

“肺痿”是肺中热极，肺阴受伤，咳吐涎沫，或痰中夹有血丝。若不及时治疗，肺热愈盛，肺阴愈伤，变成“肺痈”，而见口中干燥，咳吐腥臭的浊痰，咳时胸中隐隐作痛等症状。总的原因于是肺伤气损，阴虚有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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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百合固金汤(赵蕺庵) 肺伤咳血。

百合固金二地黄，玄参贝母桔甘藏，

麦冬芍药当归配，喘咳痰血肺家伤。​

本方由生地黄二钱，熟地黄三钱，麦冬一钱半，百合、炒白芍、当归、贝母、生甘草各一钱，玄参、桔梗各八分，共十味药组成，用水煎服。

因为肺阴不足，肾水也虚，虚火上炎，而致咽干喘嗽，痰中有血，所以首先用味甘性平的百合，保肺止嗽，生、熟地滋养肾水，补阴清热，再用味甘性寒的麦冬，清热润肺，元参助二地滋肾壮水，贝母润痰化痰，当归、白芍，养血平肝，甘草、桔梗，清肺利咽。方中重用甘寒一类的药物，肺肾双补，使真阴受益，虚火自平，因虚火而造成的症状，也就自然消夫，这是从根本着手的一张良方。本方制成蜜丸，即“百合固金丸”，每次服三钱，每日二次，开水下，主治相同。

 

[岐黄小学徒]

8、补肺阿胶散(钱仲阳)止嗽生津。

补肺阿胶马兜铃，鼠粘甘草杏糯停，

肺虚火盛人当服，顺气生津嗽更宁。​

本方由蛤粉炒阿胶一两半，马兜铃、炙甘草、炒鼠粘子(即牛蒡子)各一两，杏仁(去皮尖)七钱，糯米一两，共六味药组成，研为细末，大人每次用一两，小儿每次用一、二钱，水煎服。治疗肺虚有火，咳嗽痰燥，不易咯出，咽中气哽的证候。方用阿胶滋肾水，清肺火，补阴益血；马兜铃清热降火；鼠粘子润肺滑痰；杏仁润肺化痰，降气止咳；甘草、粳米补益脾胃而保肺。于是能清热顺气、生津润肺燥，使咳嗽和气哽都得以安宁。

 

[岐黄小学徒]

9、小建中汤 (张仲景) 温中散寒。

小建中汤芍药多，桂姜甘草大枣和，

更加饴糖补中脏，虚劳腹冷服之瘥，

增入黄芪名亦尔，表虚身痛效无过，

又有建中十四味，阴斑劳损起沉疴，

十全大补加附子，麦夏苁蓉仔细哦。​

本方有补虚散寒，温建中脏(脾胃)的作用，所以叫建中。本方由桂枝汤(见后发表之剂)加重芍药的用量，再加饴糖组成。具体方药是芍药六钱，桂枝、生姜各三线，炙甘草二钱，大枣六枚，饴糖一两，水煎温服。

饴糖甘温，是温补脾胃、止虚寒腹痛的药物，炙甘草、大枣，助饴糖补脾胃之虚；桂枝、生姜，温中通阳，散里寒；芍药敛阴和营，以治阴阳气血都虚、里有虚寒而致的腹中急痛，也适用于虚劳病人感受风寒而不能用发表剂的证候。但本方甘味太重，有呕吐症状的病人不宜服。

本方再加黄芪一两半，叫做“黄芪建中汤”，是张仲景《金匮要略》里的一张方剂，对表阳虚而身体疼痛的证候很有疗效。

又有“十四味建中汤”，是《局方》里治疗劳损的方剂，有补益气血、调和营卫的作用。由人参、白朮、茯苓、炙甘草、熟地黄、白芍、当归、川芎、炙黄芪、肉桂、附子、半夏、麦冬、苁蓉十四味组成，各等分研成细末，每次用三钱，加生姜三片，大枣一枚，水煎温服。能治阴证发斑(简称阴斑)。它的原因是由于平素肾虚，阴寒太盛，逼迫虚火上炎，熏灼肺脏而成。或者是胃气虚极，虚火浮散在外而成。症状是在手足胸背等部位出现稀疏的淡红色斑点，高出皮肤，象蚊子叮咬后引起的小红点一样，这种病比较严重，必须用温补的方法治疗；若误用寒凉，就很容易造成不良后果。

 

[岐黄小学徒]

10、益气聪明汤 (李东垣) 聪耳明目。

益气聪明汤蔓荆，升葛参芪黄柏并，

再加芍药炙甘草，耳聋目障服之清。​

本方能治疗因为中气不足，清阳不升而造成的目生内障、视物昏花和耳鸣耳聋的证候。由黄芪、人参各五钱，葛根、蔓荆子各三钱，白芍、黄柏各二钱，升麻一钱半，炙甘草一钱等八味药物组成，研成粗末，每日服二次，在临睡和清晨各用四钱药末煎服一次。

本方所治是由于饮食劳倦损伤了脾胃，以致心火太盛引起的病证，所以用人参、黄芪、炙甘草，甘温补脾胃；葛根、升麻、蔓荆子，鼓舞中清阳之气上行于头目。再加白芍敛阴和血以平肝，黄柏降火以补肾，于是中气得到补益，清阳上升，肝肾受益，耳聋目障的病证都能清除，所以方名叫益气聪明汤。

 

[岐黄小学徒]

1、独参汤 (《伤寒大全》) 专补元气。

独参功擅得嘉名，血脱脉微可返生，

一味人参浓取汁，应知专任力方宏。​

本方用人参一味，浓煎取汁，能救治突然出血不止，面色㿠白，气短脉微的危证。因为在大量出血，阳气欲脱的时候，必须用大补元气的药物，才能抢救危证。人参性味甘寒，功能大补元气。但必须大量专用，才能显出其效力来。

每次用人参一、二两，煎浓汁，也可用潞党参或太子参四至六两代替。

 

[岐黄小学徒]

2、龟鹿二仙胶 (王肯堂) 大补精髓。

龟鹿二仙最守真，补人三宝气精神，

人参枸杞和龟鹿，益寿延年实可珍。​

本方用龟板八十两，鹿角一百六十两，枸杞子三十两，人参十五两。先将龟板鹿角泡后，用水冲洗，放在锅中分次水煎，取煎出的胶液，煎至胶质尽，去渣。枸杞子、人参分别用水分次煎，取煎出液，煎至味尽，去渣。然后将上项煎出液合在一起，用小火缓煎，防止焦枯，等煎至稠膏状时，倾入凝胶槽内，待其自然冷凝，取出切成小块，阴干即成。每块重约一钱五分，用酒化服，初由一钱五分，渐加至三钱，每日空心服下。治疗一切精神虚弱不足之病，体虚人无病也可服用。

古说：鹿善通督脉，龟善通任脉，二味最能补人真气。人参能补中气，枸杞能滋阴液，四味合用，气血双补，性味平和，对人身精、气、神都有补益之功，病后虚弱服之可以很快复元，体弱服之可以增强体力。但本方为平和补养之方，治大病急病，须与他方配合方好。

 

[岐黄小学徒]

3、保元汤 (李东垣) 温补气虚。

保元补益总偏温，桂草参芪四味存，

男妇虚劳幼科痘，持纲三气妙难言。​

本方是温补阳气的方剂，由肉桂(春夏三、四分，秋冬七、八分)，甘草(炙)一钱，人参二钱，黄芪(炙)三钱，四味组成，水煎温服。治疗男妇虚劳损怯，元气不足，及小儿出痘，阳气不足，痘难胀起，或浆汁清稀，皮薄发痒，难灌浆难收敛等证。

人身元气，藏在肾中，即是肾气。胃气由脾胃受水谷生化而出。肺司呼吸，受天地之气，即是肺气。此三气是人身之本。今用人参补肺气，甘草补胃气，黄芪、肉桂温肾气补命门，于是内外上下之气皆得到补益，自然能使因气虚而致的诸证康复。

 

[岐黄小学徒]

4、还少丹 (杨倓)温肾补脾。

还少温调脾肾寒，茱淮苓地杜牛餐，

苁蓉楮实茴巴枸，远志菖蒲味枣丸。​

本方用山茱萸、淮山药、茯苓、熟地、杜仲、牛膝、肉苁蓉、楮实、小茴香、巴戟天、枸杞、远志、石菖蒲、五味子各二两，红枣一百枚(加姜，煮熟去皮核用肉)，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每日服二次，每服三钱，淡盐汤下。治脾肾虚寒，身体瘦弱，腰膝酸软，神疲无力，饮食无味，健忘怔忡或遗精白浊，阳萎早泄等证。

本方用苁蓉、巴戟天、楮实、小茴香，温补肾阳，熟地、枸杞，滋补肾阴，阴阳并补，使肾阳不致上亢。又配合杜仲、牛膝，补肾以强腰膝，山药、茯苓、红枣，健脾以助运化，山萸、五味子，涩精以固肾，菖蒲、远志，通心肾以安神，所以，本方有温肾暖脾，涩精止遗的作用，对因肾阳虚衰导致脾阳不足的一系列脾肾虚寒、精亏气少的证候，有较好的疗效。服药后影响食欲的，可加砂仁、木香、陈皮，理气健胃，促进消化吸收的功能，使药力能发挥更好的作用。

 

[岐黄小学徒]

5、金匮肾气丸 (张仲景)治肾祖方。

金匮肾气治肾虚 熟地淮药及山萸

丹皮苓泽加附桂 引火归原热下趋

济生加入车牛膝 二便通调肿胀除

钱氏六味去附桂 专治阴虚火有余

六味再加五味麦 八仙都气治相殊

更有知柏与杞菊 归芍参麦各分途​

本方是治肾阳不足的祖方，由熟地黄八两，山萸肉、淮山药各四两，丹皮、茯苓、泽泻各三两，熟附子、肉桂各一两，共研细末，和蜜作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钱，淡盐汤送下。治疗肾阳不足，腰痛脚弱，下半常有冷感，少腹拘急，小便不利，或小便反多，以及阳萎精冷、脐腹疼痛等症。

熟地黄、山萸肉，补益肾阴而摄精气，山药、茯苓，健脾渗湿，泽泻泄肾中水邪，丹皮清肝胆相火，而桂、附则补命门真火，引火归原。于是肾中真阴真阳皆得补益，然后阳蒸阴化，肾气充盈，而诸证自消。 “济生肾气丸”，即本方加入车前子、牛膝，利水的功能更强，所以能治脾肾阳虚，不能制水，因而小便不利、腰重脚肿、腹胀便溏等症。

钱乙将本方减去桂附名“六味地黄九”，专治小儿先天阴虚，及男妇肾阴不足，虚火炎的证候。如腰酸足软，自汗盗汗，咳嗽发热，耳鸣咽干，以及失血失音等证。

若在六味丸中再加五味子、麦冬，名“八仙长寿丸”(即“麦味地黄丸”)，治虚损劳热，咳嗽吐血，潮热盗汗等症。若去麦冬，名“都气丸”，治肺虚劳嗽，甚至喘不得卧。

六味丸加知母、黄柏，名“知柏地黄丸”，治阴虚火旺，骨痿髓枯，咽痛虚烦，骨蒸盗汗等症。

六味丸加枸杞子、菊花，名“杞菊地黄丸”，治肝肾阴虚，目晃畏光，久视昏暗，迎风流泪等症。

六味丸加当归、白芍，名“归芍地黄九”，治肝肾阴虚，相火内动，头眩耳鸣，午后潮热，或两胁攻痛，手足心热等症。

六味丸加人参、麦冬名“参麦地黄丸”，治肺肾两亏，咳嗽气喘，内热口燥等症。

总的说来，六味地黄丸是补肾阴的祖方，后世加减颇多，这里所举的只是比较常用的几个，都做成蜜丸，每服三钱，每日二次，淡盐开水送下。

 

[岐黄小学徒]

6、右归饮 (张景岳) 温补肾命。

右归饮治命门衰 附桂山萸杜仲施

地草淮山枸杞子 便溏阳萎服之宜

左归饮主真阴弱 附桂当除易麦龟​

本方用熟地一至二两，山药二钱，山茱萸一钱，肉桂一、二钱，附子一至三钱，枸杞二钱，炙甘草一、二钱，杜仲二钱八味药组成。治疗一切命门火衰，气怯神疲，饮食减少，腹痛腰酸，大便溏薄，阳萎等症。

本方为肾气丸去茯苓、丹皮、泽泻治水之药，加入枸杞、杜仲、甘草等扶阳之品，使水火平补之方，变为专门补火之剂，所以用于因命门火衰所引起的一切病证都有良好效果。

“左归饮”是右归饮减去杜仲、肉桂、附子，加茯苓，治疗肾阴不足，虚火上炎，腰酸遗精，口燥盗汗，也就是一般所说真阴亏的证候。 右归饮和左归饮的分别，也正如肾气丸和六味地黄九一样，一是“益火之原”，也就是补右肾命门火所以名为“右归”，一是“壮水之主”，也就是补左肾真水，所以名叫“左归”。

按：景岳原方，左归饮的药味比右归饮少桂、附、杜仲，无龟、麦，有茯苓，方只六味，和歌诀中说的不同，今据原书改正如上。

 

[岐黄小学徒]

7、当归补血汤 (李东垣) 血虚身热。

当归补血有奇功 归少芪多力最雄

更有芪防同白朮 别名止汗玉屏风​

本方用当归二钱，黄芪 (炙)一两，水煎服。治疗血虚发热，肌热面赤，脉大而虚。

血实则身凉，血虚则身热。当归味甘而厚，能滋阴养血，黄芪味甘而薄，能补益阳气。然而有形之血不能自生，必须得阳气的温煦而后才能生，即所谓“阳生阴长”，本方黄芪五倍于当归，而补血的功效很强，就是这个道理。

“玉屏风散”用黄芪六两，防风，白朮各二两，共研细末，每服三四钱，用黄酒调服。对于卫虚表不固而自汗不止，或气虚感受风邪，自汗不止等症，有补气益卫，固表止汗的功用。因本方能补气固表，好像屏风能挡住风邪不使侵袭人体一样，所以有玉屏风的方名。

 

[岐黄小学徒]

8、七宝美髯丹 (邵应节) 补益肝肾。

七宝美髯何首乌 菟丝牛膝茯苓俱

骨脂枸杞当归合 专益肾肝精血虚​

本方用何首乌大者赤白各一斤(九蒸九晒)，菟丝子(酒浸蒸)、牛膝(酒浸蒸)、当归、枸杞子、茯苓各半斤，补骨脂四两(黑芝麻拌炒)，七味共研细末，蜜和作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钱，用淡盐汤或酒送下。治肝肾阴亏，气血不足，消渴、小便淋漓、遗精、崩带以及赢弱、周身痿痹等症。

何首乌涩精固气，补肝坚肾。茯苓补心气而渗湿，牛膝补肝肾而强筋骨，当归、杞子，养血补肝，菟丝子、补骨脂助阳益肾，所以本方是专门补益肝肾，溢养精血的良方。精血足则须发美，故有美髯之名。

 

[岐黄小学徒]

9、补心丹 (《道藏》) 宁心益智。

补心丹用柏枣仁 二冬生地与归身

三参桔梗朱砂味 远志茯苓共养神

或以菖蒲更五味 劳心思虑过耗真​

本方用柏子仁(炒研去油)、酸枣仁(炒)、天冬(炒)、麦冬(炒)、当归身、五味子(炒)各一两，生地黄四两，人参、元参(炒)、丹参(炒)、桔梗、远志、茯苓各五钱，共研细末，蜜和为丸，弹子大(每丸重三钱)，朱砂为衣，临卧用灯芯汤送下一丸。(一方无五味子，有石菖蒲四钱)。治思虑过度，耗伤心血，怔忡健忘，大便不利，心烦不寐，口舌生疮等症。

心血不足则心火亢炎，所以用生地黄、元参补水以制火，丹参、当归补心血，人参、茯苓补气，天冬、麦冬清上炎之火，五味子收敛心气，远志、柏子仁、酸枣仁清心养神。朱砂入心泻火安神，桔梗载药上行，于是心血渐足，虚火平息，自然神志安宁，怔忡健忘均除，而能熟睡。 用菖蒲去五味子，是嫌五味酸敛，而取菖蒲的通心气，同远志配合还能交通心肾。宜于健忘较甚而能入寐的证候。

本方治疗心血虚而有热的心悸、健忘、失眠，有良好效果，是比较常用的成药，临床也可作为汤剂用。

本方原名“天王补心丹”，今多已改称“补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