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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名家 推荐 中医人生 一书 以下的截取的一段摘录

老张,这四本书阅读的先后次序如何安排更合理一些呢?”
“我读的时候是没有什么次序的,现在看来还是先读奥田谦藏著的《伤寒论阶 梯》为好,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人门教程,也是一条学习经方的快车道,顺着这条 藤蔓摸过去,容易寻找到经方医学的瓜果。朱子曾说过,读书先要花十分气力才能 毕一书,第二本书只用花七八分功夫便可完成了,以后越来越省力,也越来越快。 有了《伤寒论阶梯》作为基础,接下去读龙野一雄著的《中医临证处方人门》,特 别是这本书第十一章的‘治疗方法实例’,第十二章的‘临床体系’,第十三章的 ‘处方的详细说明’,第十五章的‘研究是最重要的基础’,都是龙野一雄先生的经 验之谈,与那些泛泛之谈有天壤之别;再读大冢敬节、矢数道明、淸水藤一郎合著 的《中医诊疗要览》,这是日本汉方界三位大师级医药学家鼎力合作的结晶,是一 部在临床上经过反复淘洗而积淀下来的现代经方医学的经典著作,需要静心细读; 最后读的是大冢敬节著的《临床应用伤寒论解说》,大冢敬节先生这本书的题目起 得别有深意,‘伤寒论解说’的目的与立足点是‘临床应用’,所以他把一般人难以 理解的《伤寒论》,变成趣味横生的读物,只要你认认真真地读过了一遍,你就会 爱不释手。大冢敬节先生这本书是以康平本为主要依据,充分表达了他个人的医学 观点。台湾吴家镜先生已经把这本书翻译成中文出版,但是没有译出原著的‘总 论’部分,实为重大的缺憾。我想大陆很快会有一本完整的中文本
 
老张,读这四本书的时候,还有什么辅助读物吗?”
“辅助读物多多益善,不过有几本非读不可。它就是大冢敬节著的(汉方诊疗 三十年》,汤本求真著的《皇汉医学》,吉益东洞著的《类聚方》与《药征》。
 
汉方著作 也不是没有差错,但是初学者读书时是难以发现的。我们学习汉方著作总要先存一 点谦逊的态度,不要动不动就把汉方著作当作异端来批判。
 
传统医学思路是把 理论凌驾于经验之上而与经验形成某种对抗关系,可是《伤寒论》却是经验与理论 不分你我而合二为一。它消解了经验与理论的对立,经验与理论相互隐含。既没有 纯粹经验的东西,也没有纯粹理论的东西。吉益东洞学术思想一个显著的特点是将 重心放在明确把握处方的适应证上,也正是基于此,才导致了他在诊疗过程中对具 体病因和其他一些思辨性、理念性东西的强烈否定。这种方法非常符合日本人轻理 论、重实际的民族性格特征,所以渐渐地风生水起,被日本民族传统医学所接受, 形成在日本汉方医学中占主流地位的古方派。日本的现代学者也曾将吉益东洞为代 表的古方派的出现,称为日本的文艺复兴,也有人批评这是向经验医学的倒退。但 何以这种倒退却使吉益东洞等古方派临床的疗效不错呢?山本严先生称:‘这并不 意味着医学的倒退,实质是医学的自然科学化。’”
 
阿骅表兄的话有点深奥,然而其主要精神还是明白的,他批评吉益东洞把抽象 与具象的划分太绝对化了。他认为方证相对应的辨证方法就是两者和谐自然的融合, 而不是非此即彼的分离和对立。理论概念和经验必须相互连接,两者缺一不可,好 比左右双手并用
 
叶心铭先生翻译的《伤寒论阶梯》
 
《皇汉医学》中译本(周子叙译于1956年, 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送给我。
 
歌德说过:‘理论是灰色的,生命之树常青’,经方医学也不例外。”张丰先生 引经据典畅谈自己的心得与体会,“《伤寒论》原文绝不会是某种外在于我们和驾驭 我们的神谕。我们不是简单地遵循《伤寒论》,而是要内在地消化它。因为有时候 决定临床疗效的,不仅仅是辨证正确与否的问題,而是分寸的问题。唯其如此去理 解《伤寒论》,它才是可以触摸到的,无处不在的。总之,在依靠方证辨证常规程 序诊治的过程中,还要密切关注每一病人的个体性与偶然性,因为具体的病证都是 具有生长性的,具有自己变化、发展的新情况,这样的认识可能更符合于我们临床 的实践。所以在临床家的头脑里,必须要以概括性和灵活性来重现和重组一些比较 复杂的方证状态,当临床家头脑里的方证状态和临床病案的方证状态大致契合时, 才会产生疗效。也只有医师自己的诊治实践才能够使《伤寒论》具体化、鲜活化。 从某种意义上讲,每一个经方临床家都在发现、发展或者说在改写着《伤寒论》。 所以只有既热爱《伤寒论》,更热爱医师生活,执著于中医临床并能够直接而不借 助于现成医学典籍就能从临床实践中获得灵感、启悟、经验与剌激,从日常生活中 汲取智慧、情趣、联想与创意的中医师才能读懂《伤寒论》,才能去诊治疾病。临 床实践是中医唯一的源泉,《伤寒论》本身并不能产生经方医学,只有活生生的病 人,病人身上许许多多同中有异的临床现象才能产生经方医学。只有在这个境况下, 我们才会体悟到孟子的‘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的真正含义
 
老张,经过方证辨证基本训练的医师与传统辨证施治的医师,面对同一个病 人症状与体征,他们四诊所得的材料会是一样的吗?”
“他们四诊所得的材料是不一样的,”张丰先生回答说:“没有经过方证辨证基 本训练的医师,是有眼不识方证的。就像没有经过X光培训的医师去看X光片子一 样,是无法看出什么答案的。同一个病人,相同的症状、体征、脉象、舌象、腹征, 不同医学观点的医师,往往会得出不同的资料与组合,更不用说最后的结论了。”
 
父亲体弱消瘦,虽然肺结核病已经痊愈,但还是经常有感冒咳嗽、咽喉不利, 当他发病时一般都自行中药、针灸治疗而愈。但1977年夏天的那一次不一样,感冒 发烧、头痛五天不愈,他自己针灸,自己开一些辛散解表的中药服用,但都无效。 西药亦用过不少,体温反而越来越高,最高时曾经达到摄氏40<1],神疲脉数,形寒 肢冷,手脚冰冷,两条棉被盖在身上还觉得不暖,头痛用布带捆紧才稍安。正赶上 我星期天回青山老家,发现父亲患病卧床,体温表上的体温虽高,但他自我感觉不 但不发热,反而畏寒无汗。诊察后,我认定是少阴表证,马上给他服用麻黄附子细 辛汤。父亲服药五个小时后,果然汗出热退,仅剩下咽痛而巳。我内心洋溢着成功 的喜悦。
父亲并不这样认为,他一味强调我的辨证有误,不然的话,为什么反添咽痛干 涩?他要我把处方给他看。看了以后他大吃一惊,生气地说:“你明知我有肺结核 病史,经常咳嗽、咽喉不利,人又是消瘦的阴虚体质。这次发髙烧,体温39T,脉 搏每分钟100次,还用这等温热药物,岂不是南辕北辙,极为危险?”
“要说危险,老年人在发高烧时的危险,莫过于出现感染性休克,”我听到父亲 不分青红皂白的话就非常失望,忍着满肚子的气慢慢地对他说,“临床上在发热、 脉数时,如出现形寒肢冷、神疲脉弱,是《伤寒论》中少阴表证的表现,就有高度 危险性。你受凉后,发高烧,但神疲蜷卧,手脚冰冷,脉象虽然数,但沉细弱。你 万幸没有汗出不止,血压还正常,所以还可以用扶阳解表的麻黄附子细辛汤退热降 温。你的体质虽有阴虚倾向,又有肺结核病史,但当下急性阳虚和风寒表证是你疾 病的主要矛盾,只有迅速解决这一主要矛盾,才能退热降温、保存津液。”
 
任何东西都是这样,标签就是一个‘概念’,它是一个符号,一个标志,是 有用的,甚至非它不可。然而它也是有限的,往往名实不符。中医的初学者心里能
够知道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譬如经方医学中的‘方证’,我们也应该这样去认识 它。每一个‘方证’的临床脉症是有规定的,不然的话经方医师就没有依据,就无 从着手去辨证。从这一点来讲,‘方证’它是有用的,经方医学非它不可。然而我 们也应该清醒地看到,在临床说它的作用也是有限的,与复杂多变的脉症比较起来, 它常常显得捉襟见肘,名实不符。这是因为它所代表的脉症组合体的多样性,以及 脉症中存在着要素之间多变的组合方式。为此,组合体与‘方证’必然出现恒动不 居的关系。经方医师的作用就是使它们能够通过一系列变换而彼此过渡,再通过方 药的化裁加减而达到临床疗效。从这个意义上讲,方证辨证不仅是一种诊治方法、 医疗方式,而且是一种自由的思维方式。对于巳经学习过正规学院统编教材的理法 辨证的医师来说,如果想再学习经方医学,就必须要转换辨证思路,这需要首先抛 弃已有经验,要尽力撇清关系,哪怕以后再将后者并人经方医学的客观综合中去, 所以他们学习经方医学的困难程度并不比零起点的人少
 
张秀杲是一个牙科医师,他住在寺前街南头,我因为看病才认识了他。他中等 身材,穿着整齐,举止稳重,凝重庄严、发亮的眼珠里透露出聪慧的光芒。我牙痛 已经半个月了,整个龋牙都已经摆动了。我想把它拔了,但是好几个牙医都说要等 到牙齿不痛了才好拔,不然的话,就可能会引发感染。海平告诉我,只有秀杲在牙 齿疼痛的时候也可以拔牙,因此海平带我到他家求诊。
从海平的口中,我知道了许多秀杲医师的情况。他家三代都是牙医,他的祖父 张显臣先生在寺前街开设了历史上第一家牙院。他自己1962年获准私人开业牙科诊 所,由于上辈的医名和他自己的心灵手巧而在永强颇有名气。但他不满足于终身做 一个工匠式的传统牙医,立志成为一个现代的口腔科大夫。于是他订了许多和口腔 科有关的医学杂志与其他方面的报刊,进行认真阅读与摘录。通过几年坚持不懈的 努力,他的医学水平与日俱增。他除了自己埋头钻研之外,还和上海第九人民医院 的口腔科几位教授建立了私人关系,因此,能够及时得到国内外口腔学方面的发展 动态与信息。海平还说,他已经把我学习经方医学的情况告诉了秀杲医师,秀杲医 师也希望有机会大家能够碰碰面。
秀杲医师检查了我的口腔之后就说可以拔,随后用普鲁卡因给我进行麻醉。我 闭着眼睛躺在牙科治疗椅上,准备忍受局部麻醉后那种从牙龈开始渐渐延伸到嘴唇 的又值又麻的感觉,然而奇怪的是这种感觉一直没有出现。不一会儿,听见秀杲医 师叫我张大嘴巴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见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拔牙的器械细心 轻柔地伸进了我的口中。我感到不可思议,一般上了麻药以后起码要经过一刻钟左 右才可以拔牙,他怎么这样短的时间就可以拔呢?当我还在胡思乱想的瞬间,在他 的一声‘已经处理好了’的话语中,我这顆让人疼痛了半个多月的龋牙就被他轻轻 松松地拔掉了。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我与海平又一次拜访了秀杲医师。这次拜访,我有两个目 的:一是感谢秀杲医师,我的銷牙被他拔掉后,没有感染,出血也很少;二是想请 教,请教他是怎样掌握了这种与众不同的局部麻醉术的?
“秀杲,谢谢你的医治,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我满脸笑容地说。
“小事一桩,不必在意,有什么问题请讲。”秀杲医师诚恳谦和地回答。
“你的局麻方法与别的医师为什么不一样?”我开门见山地问。
“其实,我的局麻方法是每一个口腔科大夫的基本功,口腔学中都有要求,叫 做‘阻滞麻醉’法。”秀杲医师实话实说。
“为什么大医院的口腔科医师没有使用这个‘阻断麻醉’法呢?”我不依不饶 地问。
“也不尽然,你可能没有遇见真正的口腔科大夫。”秀杲医师的回答非常客观, 没有一点自我夸炫卖弄的口气。
“秀果,那我们平时在拔牙时的麻醉为什么和你的不一样呢?”海平也问。
“一般牙医没有使用阻滞麻醉术,他们使用浸润麻醉术,是把麻药注射在牙龈 上,让它慢慢地渗透浸润到牙根下的神经根。”
原来如此,所以在浸润麻醉术下我们会感到这个牙龈与嘴唇都发麻,同时要等 上一刻钟,但是拔牙时仍然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疼痛。
“秀杲,那你是怎么掌握‘阻滞麻醉术’的?”
“九年前,就是‘文革’初期,我得到了大量的头骨,通过反复对头骨的‘上 颚孔’、‘下颌孔’、‘眶下孔’解剖位置的测量,把握了它们的定位指数。之后通过 这些测定数值的研究,求得了每一个‘孔’与周边解剖标志距离的最大公约数,进 而从临床麻醉进针角度考虑如何寻找‘上顎孔’、‘下颌孔’、‘眶下孔’。经过将近 半年的从理论到实践、从实践到临床的反复摸索,我才成功地在临床上施行了 ‘阻 滞麻醉术’。我可以根据患者年龄、性别的差异,熟练地选择从不同方位进针,避 开血管,避开发生脓肿的组织,准确地把握进针深度,从而顺利穿过‘上颚孔’或 ‘下领孔’、‘眶下孔’,把麻药准确地注射到神经根,从而达到‘阻滞麻醉’的效 果。广泛应用之后,这个技术就愈来愈熟练了,几乎都是一针见效。”
“阻滞麻醉术”与“浸润麻醉术”都能够达到麻醉的目的,然而有髙低之别。 经方与时方的差异和它们两者的区别具有可比性。经方医师如果对病人的脉症辨证 达到方证相对应的话,就像“阻滞麻醉术”中的药针准确地穿过头骨的“洞孔”直 接注射到神经根一样,就会达到药到病除、效如桴鼓的境界;时方辨证通过理法方 药一路过来,最后也能诊治疾病,但由于没有把方药相对应摆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就会像“浸润麻醉术”用于拔牙一样,针对性就没有那样强、那样丝丝人扣。没有

接触到经方医学的人,就像还没有接触到“阻滞麻醉术”的人一样,都误认为时方 医学的辨证施治是常规疗法。长此以往,习惯成自然,经方医学的方证辨证就变得 陌生,至今反而成为野狐禅。有人说知识分为三种: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以及 你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我看经方医学的“方证辨证”就与牙科的“阻滞麻醉术” 一样,对大部分人来说,大约就属于“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那一类知识。
 
当我和二妹夫讲叙外甥阿津的治疗经过时,我的大妹急匆匆地进来了。她把我 叫到门外,告诉我她的儿子生病住院的消息,并请我去医院一趟。我告别了二妹夫, 跟着大妹向医院走去。
我在陪大妹向医院方向走去的路上,她一边哭一边说。在她反反复复的叙述中, 我已经知道我的四岁外甥小敏的发病经过。小敏在发麻疹期间因为日夜啼哭,不能 睡眠而住进医院治疗。一周来,西医注射盐酸氣丙嗪,注射后沉睡了 24个小时,全 家大小惊恐万分。谁知道,小敏醒过来以后,仍然啼哭不休,又连续了两天两夜, 使得医院里的医师也感到无计可施。大妹后来听说我在二妹夫家,所以就一路跑来 叫我去看看。
到了病房,我看见平时形体壮实的小敏瘦多了。他一方面神情相当疲乏,一方 面又烦躁不安,哭声沙哑,口渴异常。皮肤上留有麻疹后特异的色素沉着,有糠状 落屑。我看他眼睛充血,嘴唇鲜红而干裂,半碗冷开水刚刚喝下咽喉,又哭闹着要 水喝。我诊察的结果是:脉虚数,舌红苔微黄而干燥,腹肌柔软,额头及手足微烫, 体温38.3 t度,大便焦黄而溏,肛口深红。我认为小敏是因为疹后邪热未净,伤及 气液的缘故,应该清热生津、益气和胃。
为了迅速解除烦躁哭喊等症状,给方药治疗开辟道路,我就在小敏两个耳朵的 耳尖穴用三棱针点刺放血。放血后不久,小敏的口渴、啼哭、烦躁诸症顿时减少, 不到一刻钟就安静下来。
接着我用三阴三阳辨证方法辨别出是阳明病,辨证要点有三个:一是烦躁不安; 二是消渴异常;三是诸多热象。由于发热已经多日,体能消耗较多,出现神色疲乏、 脉虚数、苔微黄而干燥等情况,考虑《伤寒论》中治“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 欲吐”证,投竹叶石裔汤二帖。

竹叶二钱,生石膏一两,半夏一钱,麦门冬三钱,党参二钱,粳米三钱,甘草
一钱。
水煎服,米熟汤成。服后当夜即行安睡,体温亦降至正常。服第二帖后,除声 音沙哑以外,其他诸虚烦、消渴等症全部消失。
外甥小敏的迅速治愈,显示了刺血疗法配合方证辨证的疗效迅速,比较西医注 射盐酸氣丙嗪强制镇静的治疗方法,真有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
我父亲知道两个外孙生病了,就来永中镇探望。父亲来的那一天,我正在小敏 家和阿骅表兄谈论《伤寒论》中表证的诊治问题。父亲了解了两个外孙的诊治情况 与疗效之后,对我用竹叶石裔汤治愈小敏的燥热没有多少非议,但知道我用麻黄附 子细辛汤治愈阿津的发热时他的担心多于高兴。他反复强调麻黄附子细辛汤治疗体 弱者外感发热不合常理,风险太大,要我下不为例,好自为之。对于把少阴病理解 为表阴证,他更是不以为然。他认为这是日本汉方家别出心裁的杜撰,是离经叛道 的行为。麻黄附子细辛汤证与麻黄附子甘草汤证就是太阳表证与少阴里证的合病, 清清楚楚,无须争议。
 
六经,方证,体质。
 
好像射击运动,一个射击手他遵照射击 运动所有的规则进行有序的训练,并全面掌握了有关影响射击成绩的一切非专业因 素,然后参加比赛。比赛后的名次姑且不论,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们可以预料。虽然 他们不可能环环击中红心,但是也不至于子弹击不中靶子。当然,这是对一般而言, 在特殊情况下,也会出现鬼使神差地把子弹打到了别人靶子上的脱靶现象。”
我一下子明白了张丰先生的意思。他认为在临床实践中,任何高明的经方家都 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他们难以做到使每一个病案的处理都能方证相对达到天衣无 缝的程度。他们在辨证、选方、用药等方面总会有一些闪失与欠缺,然而疗效依然 不错。这是因为他们辨证、选方、用药的指导思想没有离开三阴三阳的理论结构与 方证药征的系统规则。
 
苦酒汤证出现‘咽中伤,生疮,不能语言,声不出者’;半夏散及汤证出现 ‘但咽中痛者射干麻黄汤证出现‘咳而上气,喉中水鸡声’;麦门冬汤证出现 ‘火逆上气,咽喉不利,止逆下气者’;半夏厚朴汤证出现‘妇人咽中如有炙脔 者’。”张丰先生说,“通过对这五个方证的比较,从这些条文的字里行间中捕捉到 咽喉部症状的一系列特征:‘炙脔’言其形;‘水鸡’言其声;‘生疮不能语言声不 出’言其痛楚之状;‘不利’言其有所阻碍。通过这一系列特征的分析,我们就可 以总结出它们的共同特点是:咽喉部肿。肿,一般是有形的,可以看得到。也有可 能是无形的,病人自己感觉到有肿,但是医师在外面看不到咽喉肿,西医认为是心 理性的疾病,称为‘癔球’。总之,他们一般肿而不痛,如半夏厚朴汤证、射干麻 黄汤证、麦门冬汤证;如果咽喉因肿而痛,就会出现苦酒汤证与半夏散及汤证。” 我忍不住问:“老张,你讲的‘炙脔言其形;水鸡言其声;生疮不能语言声不 出言其痛楚之状;4不利’言其有所阻碍’。这些东西是你个人的见解,还是日本哪 一个汉方家的见解?
 
张丰先生对我的提问不甚满意,用严肃的口气说:“以上这段话不是日本汉方 家的见解。你今后要注意,要多读读中国历代经方家的书。不要忘了在日本汉方界 声名显赫、地位最高的吉益东洞就是受益于柯琴的《伤寒来苏集》。更不要忘了, 日本汉方医学就是从中国历代医籍中汲取养分的。”
 
《伤寒论》自成理论体系,”张丰先生说,“从事于经方医学研究的人,首先要 下工夫学会经方系统内的知识,它特有的脉象、腹诊、药征、方证,以及体质用方 等。学会同类方证内部的区别性差异,学会运用经方思维去思考问題,去诊治病人。 一个经方学者,如果没有自觉地将自己融人到《伤寒论》中,他的所谓更换辨证思 路也好,超越创新也罢,不过是放纵自己的智力欲望而已。当然,卓然自立以后, 再从容地去兼容并收、择善而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吴鞠通认为,半夏‘一两降逆,二两安眠
 
林华卿医师继续说:“我认为,半夏止呕效果与剂量成正相关。例如《伤寒论》 中柴胡桂枝汤证有‘微呕’,用半夏二合半;小柴胡汤证中治‘喜呕’,大柴胡汤证 中治疗‘呕不止’,都用半夏半升。可见由治疗呕症“微呕”、“喜呕”与“呕不 止”轻重的不同,半夏剂量从二合半加至半升以加强其止呕效果。”
 
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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