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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望闻问切”的翻译

白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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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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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凯民

最近读了一本《用英语说中国·科技》(上海科学普及出版社),据称是“中国第一部双语百科全书”。但是,我们信手翻来,发现错误比比皆是,可以说每一篇、每一章、每一页都有误译。
正巧,这本书也介绍了“望闻问切”,我们接着昨天的话题,讨论一下我们应该如何用英语介绍“望闻问切”。下面摘引书中这一部分内容:
【标题】
“望闻问切” Observation, Auscultation and Olfaction, Inquiry, Pulse feeling and Palpation
【汉语】
四诊是中医诊察疾病基本方法的合称,包括望诊、闻诊、问诊、切诊,即“望闻问切”。望是观察病人的身体状况,包括面色、舌苔等;闻是听病人的说话、咳嗽、呼息,并嗅其口中或身上是否有异味;问是询问病人症状,以及患病史等;切是用手把脉或按腹部诊察是否有异常。通过四诊,诊察疾病显现在各方面的症状和体征,以了解疾病的病因、性质及其与内脏的联系,为治疗疾病提供充分的依据。望、闻、问、切各有独特的作用,他们之间互相联系、互相补充,不能相互取代。临床必需结合运用,互相参证,才能全面系统的了解病情,称为四诊合参。
【英语】
The four methods of diagnosis are a general term used by the doctors of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or the basic methods of diagnosing illness, including diagnosis though observation, diagnosis though auscultation and olfaction, diagnosis though inquiry, and diagnosis though pulse feeling and Palpation,namely “observation, auscultation and olfaction, inquiry, pulse feeling and palpation”.The first method of diagnosis means that the doctors observe the physical conditions of the patients, the complexion and tongue coating included. auscultation and olfaction refers to the situation, in which the doctors listen to the words, coughing and breathing of a patient, and sniff whether his mouth or body smells. The third method of diagnosis involves the inquiry into a patient’symptoms, medical history and so on. When it comes to the last method of diagnosis, it means that the doctors diagnose whether there is something wrong with a patient by feeling his pulse or palpating his abdomen. Though the four methods of diagnosis, the symptoms and physical signs of the illnesses manifested in various facets are diagnosed with a view to underatanding the causes or nature of the illnesses as well as their connections with the internal organs, which provides a solid basis for the treatment of the illnesses. The four methods of diagnosis, each being of special significance, are interconnected and complementory; they cannot replce one another. In the clinical medicine, only with a combined application of the four diagnosic methods can a comprehensive and systematic understanding of the physical condition of a patient be gained; this is called “the combined use of the four methods of diagnosis”

【点评】
首先,汉语部分由外行撰写,故不能准确全面科学评价“望闻问切”。举例来说:
“望、闻、问、切各有独特的作用,他们之间互相联系、互相补充,不能相互取代。”
这句话犹如“心电图和脑电图各有独特的作用,他们之间互相联系、互相补充,不能相互取代”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外行冒充内行。
“临床必需结合运用,互相参证,才能全面系统的了解病情……”
“望闻问切”是手段,治病救人才是目的,中医是科学,不是巫术,不必强制执行什么仪式和过程。只有时下的黑心医院才让感冒患者做B超CT,以便“临床必需结合运用,互相参证,才能全面系统的了解病情”。
“通过四诊,诊察疾病显现在各方面的症状和体征,以了解疾病的病因、性质及其与内脏的联系,为治疗疾病提供充分的依据。”
这种过头话用在现代医疗技术上都是不妥当的。中医按照阴阳和五行理论对人体器官有“五脏”、“六腑”之分,这也作者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另外,文中“呼息”是“呼吸”之误。
“疾病的病因”是“疾病的原因”之误。
“他们”是“它们”之误。
“必需”是“必须”之误。

下面我们再来看一看英语译文。这个译文不仅没有弱化,反而放大了汉语版的上述弊端。译文自身的错误也是全方位的,“惨”就一个字。
除了本博主,恐怕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去读这样的文字。所以我们不拟对它进行逐字逐句的分析和订正了。
回到“望闻问切”的翻译,我们希望在这里给出一个至少令自己满意的译文,为此不得不借鉴昨天我们引用过的《现代汉语词典》(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的释义与译文。虽然我们做了不少变通,我们还是要声明在先:下面汉语英语文本的知识产权完全属于他们。

望闻问切,中医诊断疾病的方法。望是观察病人的发育情况、面色、舌苔、表情等;闻是听病人的说话声音、咳嗽、喘息,并且嗅出病人的口臭、体臭等气味;问是询问病人自己所感到的症状,以前所患过的病等;切是用手诊脉或按腹部有没有痞块。通常这四种方法结合在一起使用,叫做四诊。
Observation, Olfaction, Inquiry, and Palpation——four methods of diagnosis that are usu. employed together: 1) observation of physique, complexion, tongue fur, expression, voice, cough, breath, etc.; 2)olfaction of halitosis, body odour, etc.; 3) questioning about symptoms, medical history, etc.; 4) palpation including pulse feeling and belly pressing to see if there is any lump in the abdomen
 
“望闻问切”的翻译


曾凯民


【译文】
《现代汉语词典》(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的释义与译文是:
望闻问切,中医诊断疾病的方法。望是观察病人的发育情况、面色、舌苔、表情等;闻是听病人的说话声音、咳嗽、喘息,并且嗅出病人的口臭、体臭等气味;问是询问病人自己所感到的症状,以前所患过的病等;切是用手诊脉或按腹部有没有痞块。通常这四种方法结合在一起使用,叫做四诊。

watch, hear, ask and touch——a diagnosis method; four methods of diagnosis that are usu. employed together: 1) observation of physique, complexion, tongue fur, expression, etc.; 2) auscultation of voice, cough, breath and olfaction of halitosis, body odour, etc.; 3) questioning about symptoms, medical history, etc.; 4) pulse feeling and palpation or belly pressing to see if there is any lump in the abdomen

《汉英大辞典》(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的译文是:
look, listen, question and feel the pulse——four ways of diagnosis

《北京周报》是这样写的:
the four procedures of TCM diagnosis——observing, smelling, consulting and pulse-taking
(TCM =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点评】
汉语的一大特点是非常频繁地使用动词。我们现在探讨的“望闻问切”实际上是用四个动词组成。这符合汉语的行文习惯,所以我们读着也丝毫不觉得突兀和拗口。
反观英语,虽然它的动词有时态、语态、情态、性、数等复杂变化,但是在句子中往往只用一个谓语动词。原形动词的使用场合不多。除了祈使句,用原形动词开头的句子更少。英语多用名词,则是它的一大特色。

《现代汉语词典》译文开头的四个词至少要改成动名词才合理:
watching, hearing, asking and touching——four methods of diagnosis that are usu. employed together …
我们顺便把a diagnosis method和four methods of diagnosis 这两个自相矛盾的说法舍一留一。

依此类推,《汉英大辞典》的译文也可以改为:
looking, listening, questioning and pulse-feeling——four ways of diagnosis
我们把feel the pulse改为pulse-feeling,既为了符合语法规则,也顾及音韵美化。

《北京周报》的表述是无可挑剔的。虽然它把“闻”译作smelling,似乎丢失了listening,听,但是以后的译文完全可以把这部分内容纳入observing范围,只要整体信息内核不丢失就可以了。

以上用的都是动名词,我们也可以尝试用名词来翻译:
Observation, Olfaction, Inquiry, and Palpation

首先是Observation,观察,给读者的第一反应是医生用眼睛看和用耳朵听。其次是Olfaction,用鼻子闻,是进一步的近距离观察。第三是 Inquiry,医生倾听病人的主诉,并提出询问。最后Palpation,触诊,包括按诊和脉诊。
 
把中医专业词汇翻译成英文是目前全世界范围的一大难题,且不说大家各执己见,包括专家在内,也很难统一看法。如楼主所说,首先是非中医人员翻译,连中文本身都还没有定义好,更不要提把它翻译成英文了。其次,英文是我们的第二语言,就算是懂了中医本身的含义,要用地道的英文来解释对很多人来讲也还是一道难关。但是这种粗制滥造的翻译对中医在国际上的影响是不好的。现在国内有出版社专门雇了洋人来帮助翻译中医书籍,效果相对较好,不过还是达不到我们自己母语解释的水平。倒是洋人里那些比较精通中医(甚至有些人是中英文双语通的)根据自己的行医经验所写的书还比较好一些。
 
把中医专业词汇翻译成英文是目前全世界范围的一大难题,且不说大家各执己见,包括专家在内,也很难统一看法

呵呵

就是,很多概念我们自己就很多分歧,再经过翻译,就更乱了

还好,中医是实用的,只要疗效肯定,理上可以慢慢统一
 
嘻嘻,看到这些咱就成了老白了,嘿嘿。
 
中医根于中国,一反译就不原汁原味了!
 
看内经的翻译版本更是五花八门。我开始备课还参照,后来发现还不如自己翻译好了。虽然我自认为英语很差,有时候也不能接受那些翻译。一看就不是搞中医的人翻的。就拿这个望闻问切的闻,就不能仅仅翻译成闻味道,还有听声音的意思呢,这个切,不光是切脉,还有按诊的意思,是吧。我有个不一定能实现的理想,就是把黄帝内经重新中英文都翻译一遍。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我想没有十年做不成这件事,可能十年都不止。
 
如果望闻问切让我翻译,我就直接:observing, listening and smelling, questioning, pulsing and palpation. 把中医的真实意思表达出来,多几个字又怎么样的。
 
看内经的翻译版本更是五花八门。我开始备课还参照,后来发现还不如自己翻译好了。虽然我自认为英语很差,有

支持文子老师,来翻译内经
毕竟老师也是搞中医的,翻译出来的,还是比较接近中文中医的本意的
 
支持文子老师,来翻译内经
毕竟老师也是搞中医的,翻译出来的,还是比较接近中文中医的本意的

谢谢支持和鼓励!我现在面临的两个问题:1,内经还需要搞清楚估计还需要5年;2,英文我也不是很自信。上次邻居请客,有个女的说会用牌算命,我凑热闹去,她问我求问什么,我说我想写本书,不知道能不能成,她算说会有一个属水的女人帮我才能成。我猜那会是我的女儿,我女儿属蛇。所以现在希望她把中文学习好,以后来帮我英文。呵呵
 
看内经的翻译版本更是五花八门。我开始备课还参照,后来发现还不如自己翻译好了。虽然我自认为英语很差,有

老师一下就抓住了核心,高人也
 
谢谢支持和鼓励!我现在面临的两个问题:1,内经还需要搞清楚估计还需要5年;2,英文我也不是很自信。上次

哦,你女儿属蛇,五行里属水的啊?
这不是,天也助你了吗?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支持和鼓励!我现在面临的两个问题:1,内经还需要搞清楚估计还需要5年;2,英文我也不是很自信。上次

让女儿帮忙是个好主意,你可以先用英文给她解释,让后让她写成地道英文,这样快些,比让她懂中文要简单得多。我基本都是这么和女儿合作的。
 
让女儿帮忙是个好主意,你可以先用英文给她解释,让后让她写成地道英文,这样快些,比让她懂中文要简单得

你家女儿大了吧,我们家的才12岁,还要等10年以上。
 
这个翻译要好得多了,切中要害。

谢谢夸奖!其实翻译中医文献还是需要专业人员来做才行,外行不能理解这些字后面的方法, 生硬翻译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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