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欲之道贵在交而不泄、多接少泄
《皇帝内经》指出:“善养生者,必全其精,精盈则气盛,气盛则神全,神全则身健,身健则病少,神气坚强,老当益壮。”《皇帝外经》也指出:“精即人之命根······然而制精之不动,仍在心之寂也。”
可见,精、气、神为人之三宝,而三宝之中尤以“精”最为珍贵,如不珍惜精液,而终日大量耗泄,则终必有枯竭之时。孟子说:“夫食、色,性也。”故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千金方》也说:“男不可无女,女不可无男。无女则意动,意动则神劳,神劳则损寿。若念真正无可思者,则大佳,长生也。然而万无一有,强抑郁闭之,难持易失,使人漏精尿浊,以致鬼交之病,损一而当百也。”欲不可绝,男女之欲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自然本性。但欲不可纵,节欲则养生,纵欲则伤身。《阴符经》说:“淫声美色,破骨之斧锯也。世之人若不能秉明烛以照迷情,持慧剑以割爱欲,则流浪生死之海,害生于思也。”吕纯阳仙翁有诗说:“二八佳人体如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分明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房劳过度,纵情施泄,则损伤肾气,肾气一虚,则百病丛生。精能生气,气可通神,精满气自足,气足则神旺,神旺之身必定健康,健康势必长寿。因此,《皇帝外经》指出:“必静必清,无劳汝形,无摇汝精,无思虑营营,可以长生。”《千金方》也说:“人寿夭,在于撙节。若将息得所,长生不死。恣其情,则命同朝露。”(人长寿短命,在于克制情欲。如果保养调息得当,会长生不老。放纵情欲,那么生命就如同早上的露水。)小说《金瓶梅》中的西门庆就是纵欲无度,精尽血出而身亡。
然而,房欲终为人生之大乐,男女之间的交接,终必以施泄为至乐,如强忍不泄,则又有何乐可言?是以,皇帝为此而问道于素女:“动而不施,其效如何?”素女答复的话看起来很简单,但真正行起来却是很不容易。素女说:“一动不泄,则气力强;再动不泄,耳目聪明;三动不泄,众病消亡;四动不泄,五神感安;五动不泄,血脉充长;六动不泄,腰背坚强;七动不泄,尻股益力;八动不泄,身体生光;九动不泄,寿命未失;十动不泄,通于神明。”(一次交接而不泄精,则气力增强;第二次交接不泄,则耳朵敏锐、眼睛明亮;第三次交而不泄,能使各种疾病消除;第四次交而不泄,则五脏安定;第五次交而不泄,则血脉充实通畅;第六次交而不泄,腰背自然会坚强;第七次交而不泄,能使臀部或腿部有力气;第八次交而不泄,则肌肤光泽、气色和润;第九次交而不泄,自然能延年益寿;第十次交而不泄,便能生智慧、通神灵。)素女保精不泄之论,并非要节制房欲,而是说明“精”对人身性命至关重要之道理,进而讲求方法和技巧,做到交而不泄、多接少泄,而保长寿。正如《黄庭经》云:“急守精室不妄泄,闭而宝之可长活。”如果男女真能照素女的话做到交而不泄,那么,就是天天行房,每天行房多次,也绝不会有毫发之损伤了。能做到素女之说,非但对人身无损,反而能使人健康快乐、青春常驻。
《千金方·房中补益》说:“人年四十以下多放恣;四十以上,即顿觉气力一时衰退,衰退既至,众病蜂起,久而不治,遂至不救。所以彭祖曰:以人疗人,真得其真,故年过四十,须识房中之术。夫房中术者,其道甚近,而人莫能行。其法一夜御十女,闭固而已,此房中之术毕矣。兼之药饵,四时勿绝,则气力百倍,而智慧日新。然此方之作也,非欲务以淫佚,苟求快意,务求节欲,以广养生也。非苟欲强身力,幸女色以纵情,意在补益以遣疾也,此房中之微旨也。是以人年四十以下,即服房中之药者,皆所以速祸。慎之!慎之!故年未满四十者,不足与论房中之事。贪心未止,兼饵补药,倍力行房,不过半年,精髓枯竭,惟问死近。少年极须慎之。······昔皇帝御女一千二百而登仙,而俗人以一女伐命,知与不知,岂不远矣!其知道者,御女苦不多耳。”可见,房中术之本旨不在于纵欲,而在于以人补人、以人疗人;而节欲之道的本旨不在于禁欲,而在于交而不泄、多接少泄。《千金方·房中补益》又说:“数交而一泄,精气随长,不能使人虚也。若不数交,交而即泄,则不得益。泄之精气,自然生长,但迟微,不若数交接不泄之速也。”男女之性爱,究竟如何才能步入如此至高之境界?则全看各人之“知”与“力行”了。“强肾固精功”、“锁精缩阴功”等房中养生功法如勤加修炼,身体力行,那就具备了交而不泄的能力,在男女性爱的“大抽动”中实施锁精固精的方法和技巧,便可以久战不泄、金枪不倒,安享“体酥心融乐陶陶”的妙境了。
房中之事,能杀人,能生人。我命在我,不在天也。保精爱气,寿无穷也。房中术的目的在于珍惜精液,数交而一泄。人有强弱,年有老壮,每个人应视其体力强弱,不可勉强追求快乐。如果强求,那么一定会戕害身体。《皇帝内经》说:“六八阳气衰,五八肾气衰。”年过四十,更要多接少泄、交而不泄。《千金方》记载:“御女之法,能一月再泄,一岁二十四泄,皆得二百岁,有颜色,无疾病。若加以药,可长生也。人年二十者,四日一泄;三十者,八日一泄;四十者,十六日一泄;五十者,二十日一泄;六十者,闭精勿泄。若体力犹壮者,一月一泄。凡人气力,自有强生过人者,亦不可抑忍,久而不泄,致生痈疽。若年过六十,而有数旬不得交合,意中平平者,自可闭固也。······所以善摄生者,凡觉阳事辄盛,必谨而抑之,不可纵心竭意以自贼也。若一度制得,则一度火灭,一度增油;若不能制,纵情施泄,即是膏火将灭,更去其油,可不深自防。所患人少年时不知道,知道也不能信行之。至老乃知道,便已晚矣,病难养也。晚而自保,犹得延年益寿;若年少壮而能行道者,得仙速矣。”
《玉房秘诀》记载:“年二十岁,可一日再施,羸者,可一日一施。年三十,盛者,可一日一施;劣者,二日一施。四十,盛者,三日一施;虚者,四日一施。五十,盛者,可五日一施;虚者,可十日一施;六十,盛者,十日一施;虚者,二十日一施。七十,盛者,可三十日一施,虚者不泄。”也有这种记载:“年二十,常二日一施;三十,三日一施;四十,四日一施;五十,五日一施;年过六十,以去,勿复施泄。”由此可知,射精的标准次数因年龄与气力之强弱而不同,应以泄精后不觉疲劳为度。此外,射精之标准,也应配合季节。中医学认为,一切生物随着春夏秋冬而反复生、长、收、藏,这便是“四时之序”。春天,阳气满,可多泄,但冬天多阴气,非少泄不可。以季节调节性生活,《玉房秘诀》记载:“春天三日一施精;夏及秋当一月再施精;冬当闭精,勿施。夫天道,多藏其阳,人能法之,故能长生。冬一施当春百。”(春天三天射精一次;夏天与秋天一个月射精两次;冬天应闭精不泄。按照天地自然的道理,冬季正是储藏阳气之时,如果人类能遵照这个法则,必能得到长寿。因为冬天射精一次,等于春天一百次。)《皇帝内经》也指出:“冬不藏精,春必病温。”(冬天若不藏精勿泄,春天必发温热病),可见,因季节而加以节制是必要的。
对于修炼武功、气功的人而言,行房泄精一次,退功三日。对于初学者而言,更有百日筑基之说。意指初学者百日之内要戒绝性生活,其实质是保精勿泄,以便于“炼精化气”、“炼髓化气”,从而增长气力。如能注重节欲,做到交而不泄,数交而一泄,则不必禁欲。精满自溢,爱精少泄,对功力的增长并无影响。行房泄精之后,如觉气力不济,筋骨乏力,练习“强肾固精功”、“吃气还童功”或者站大成拳养生桩之“背手桩”(培元桩、养肾桩),以培补元气、强腰壮肾,则一日之后功力便可恢复。而行房交接,如能不泄,反而能增长气力。
总之,房中养生、房事调摄,不可纵欲,也不必禁欲,贵在节欲。国际著名养生学家朱鹤亭老先生说:“人欲寿,须保精,欲保精,须精不妄泄,力不妄竭,此乃养生之方也。”又说:“房事之乐,宜乐而有节,精血之泄,宜泄而有度。”男子以精为贵,精液为人身之宝。节欲可养肾精,贪欲则耗精液。明其理,则性不妄为;知其要,则精不妄泄。贪乐房事,肾精必亏;泄精失度,元气必伤。因此,节欲之道,一要寡欲养精,二要精不妄泄。所谓“精不妄泄”,就是要“交而不泄”、“数交而一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