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的“附子破格”救心汤
郭博信 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
我近20年以来致力于中医图书的出版工作,虽为李可老师的弟子,但是对于中医药临床辨证施治和处方而言,与其他弟子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别,现仅谈点学习李可老师的“破格救心汤”的临床体会。
李可老师的破格救心汤载于《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脱胎于《伤寒论》四逆汤类方和张锡纯氏来复汤。李可老师一生致力于急症的研究,根据他的实践经验,救治心衰患者,四逆汤类方虽可补阳而救脱有所不足,来复汤虽可救脱而补阳功效欠佳,所以两方合而为一不仅可以互补长短,尤其是破格重用附子、山萸肉之后,其功效有着实质性的变化,又增加活磁石吸纳上下,维系阴阳、麝香开窍醒神,开中有补,从而成为扶正固脱、救治心衰的破格救心汤。
方中关键是附子,非重用不足以奏功。伍以大量炙甘草,以监制附子巨毒使不至于偾事,以甘草甘缓之性使姜附逗留于中,逐阴回阳之力持久。如此可谓师古而不泥古,捍卫继承与创新发展而学以致用,组方严谨周全,可以放胆使用。
2000年10月6日,我在山西省临汾旺安医院应诊时,适逢因风心病、肾衰竭住院的一名65岁男性患者,心肌扩大,于下午6时忽然不能说话,用手指在心脏处比划,示意此处极端痛苦,不能平卧,呼吸难以接续,面色灰暗,口唇指甲青紫,手冷过肘,足冷过膝,汗出如油,舌红光无苔,脉浮虚大而数(260次/分),血压已测不出,气息奄奄,证属阳脱阴竭,危在倾刻,法当“破格救心汤”予以力挽垂危:
附子200g、净山萸肉120g、干姜、炙甘草各60g、红参20g(另煎浓汁兑服)、生龙牡粉30g、麝香1g(分3次冲服),因病势危急,用开水武火急煎,随煎随喂。
晚8时许,病势未转,二剂附子用量加至400g,稍稳定;晚11时又服第三剂,附子加至500g,病势开始趋缓。至次日清晨6时,已不喘,口唇指甲青紫已退,四肢转温,已能坐起说话,脉亦变缓(90次/分),血压160/70mmHg。调理1周后出院。
通过这一病例,我深深体会到,李可老师的破格救心汤确实可以挽救“阴竭阳亡”两虚暴脱病证。
按:此一医案5小时之内共计用药量1973g,而其中附子一味竟然高达1100g之多。岂有此理,气煞人也,亲人们哪,这个中医药李可“八格牙路,死啦死啦”大大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