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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学习笔记-----对六经的从新思考

王家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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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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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经之论,古今众说纷纭,不知宗于谁家,各说均觉有理而又不能具体明了。有讲由外到内分为六个层次的,有认为是足之六经的,看多了反而不慎了之。《伤寒》一书由汉至今近千年而仍然为临床医家所推崇,是世人公认的中医四大经典之一,那么他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古人学习《伤寒》易,现在真正理解难,难道现在学习它就没有捷径可走吗?六经是指的六条经吗?这个问题从学习伤寒之初一直是我思考的问题,我一直认为真正理解了六经才会真正体会《伤寒》条文的真实意义所在,也才会在临床中灵活发挥拓展运用。

在《伤寒论》中只是提到六病而并未言及六经,大多都认为六经是后来加的,而六经与足的经络病变又不完全相同,可见此六经亦非足之六经。“经”者,经典也,《伤寒论》称之为四大经典之一,那么这个“经”就是经典的“经”,其六经之谓我觉得就是经典中的六部小经,每一部小经就是一个病,可以理解为一个系统的病,也就是太阳系统、阳明系统、少阳系统、太阴系统、少阴系统、厥阴系统这六个系统出了问题,每一个系统出问题就有一套不同的解决方案。

学习《伤寒论》时我多是结合《内经》在学习的,在张仲景《伤寒论》原序中,其提到“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由他的原序可以看出他的理论基础来源于《内经》和《难经》等,用药来源于《神农本草》和《伊尹汤液》,其理论既然来源于内经与难经,也就是说他的理论就在这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里面讲了,故而他不再重复理论的问题而直接讲临床的症候问题了。以前我曾经认为他的六经就是运气学说的一种演绎,我也曾经在五运六气中摸索了一段时间,而没有得到具体的答案,而通过一段时间对内经的温习,觉得并未有五运六气那么复杂,只是他借鉴了六气而已,也将《内经》的天人统一思想融合在一起了,将四时划分为了六个小段。在《内经》中记载的皇帝在给雷公传授医学方法时强调说:“圣人治病,一定要遵循法度,要善于取类比象,将幽深的医理简单化,不要死守教条,方为学医的至道。”中医有一种思维叫做象数思维,其理论就是源于《内经》,在内经中言及人与天地相应,人体内部的变化与自然界的变化是极为相似的,这就是取类比象。张仲景就是充分运用了这种取类比像的方法,将四象变为具体的六个象,也就是将阴阳的老少分为了阳的少阳、阳明与太阳,由二阳变为了三阳,将阴分为了太阴、少阴与厥阴这三阴,亦是由二阴变为了三阴。

在《伤寒论》的条文中,每一病都有一个欲解时的条文,很多人对于这个条文都不重视,而我在学习《伤寒论》时,认为这个欲解时的条文就是破解《伤寒论》六经的密码。这六个欲解时是“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太阳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厥阴病,欲解时,从丑至卯上。”而对这六个欲解时的说法有很多,我认为他们都没有提到这个欲解时的重点,没有认识到这六个欲解时的真实意义。中医强调一个气的变化,这个气也就是阳气在自然界的变化而由春、夏、秋、冬化生的升、长、收、藏。自然界中阳气有升降浮沉,而其在人体对应的阳气也一样的有升降浮沉。春夏秋冬为四时,亦是四象,而张仲景将这四时转化为了六气,也就是四象变为了六象。阳气的升降浮沉亦划分为了六个小段,大都知道在阳的方面其太阳就是代表阳气多的阶段,阳明代表阳气极盛的阶段,少阳代表阳气少的阶段。在阴的方面其太阴代表阴气多的阶段,少阴代表阴气少的阶段,厥阴代表阴气趋于最衰的阶段。而且这三阴三阳都有“开、阖、枢”。其在三阳,太阳为开,阳明为阖,少阳为枢。其在三阴太阴为开,厥阴为阖,少阴为枢。 开与阖就如门之开与关,枢则是开与关之枢纽。而通过六经的欲解时,将六经的欲解时联系在一起就可以发现这六个欲解时就是一天的十二个时辰。由此我对六经之三阴三阳有一个新的推论,也就是阳气的升降浮沉。在少阳这个时间段就是阳气由阴刚刚出阳,好比太阳刚刚冒出地平线,阳气就如刚刚出土的嫩芽那般娇嫩,这个阶段故而阳气少。在太阳这个时间段刚好是中午,太阳正旺,艳阳高照,就如夏天的树木那样枝繁叶茂,故而这个阶段为阳气最多的阶段。阳明这个时间段就是太阳西下的时间段,就如到了秋天的收藏季节,阳气开始收敛了,故而天气本应凉爽。我将三阴都归为阳气收藏的阶段,太阴我现在的理解不是阴气的太多,既然太阴为开,开的什么,就是开门让阳气进入一个藏的阶段。少阴就是阳气潜藏的具体阶段,厥阴就是阳气由阴转阳的一个阶段,可以理解为太阳即将出地平线的阶段。其对应于人体也就是阳气的升降出入。六病也就是这阳气升降出入的这六个阶段出现了故障而引起的问题,少阳病就是阳气的上升过程出现了问题而引起的一系列病理反应,阳气不能正常的上升或是上升太过,故而会有口苦、咽干、目眩的症状。太阳就是阳气释放的这个阶段发生了故障,阳气不能正常释放或是释放太过,故而有发热,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阳明本为阳气收敛的阶段,如果阳气不能正常的收敛,就会出现高热,如果由热而致津液大伤,则就会有胃家实的现象。太阴这个阶段如果不能让阳气潜藏,则阳气不能温眴内脏,故而会有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的这一系列症状出现。少阴为阳气潜藏的具体阶段,如过这个阶段阳气不能正常潜藏,则会脉微细,但欲寐,想睡觉又睡不着了,而且临床症状错综复杂,有生命危险。厥阴这个阶段是阳气由阴出阳的阶段,如果阳气不能正常的由潜藏转化为阳气外出,就如土里的种子不能发芽一样烂掉,这也真如黎明前的黑暗,厥气来复,故而会出现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的相应症状。

《伤寒论》之六病就是阳气的六个阶段的不同问题,而人体各个脏腑都是由阳气来濡养的,虽人体有不同的脏腑之气,而每个脏腑之气均有升降出入,只要是这个升降出入的某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不管它属于哪一个脏腑,在《伤寒》来说都是六经病之一,故而有六病统万病之说,其个中滋味全在自己体会。
 
我的推理来源于《内经》的部分章节,记录于此。

上古天真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惔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 ”
四气调神大论篇--“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逆夏气,则太阳不长,心气内洞。逆秋气,则太阳不收,肺气焦满。逆冬气,则少阴不藏,肾气独沉。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逆其根,则伐其本,坏其真矣。故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痴不起,是谓得道。道者,圣人行之,愚者佩之。从阴阳则生,逆之则死,从之则治,逆之则乱。反顺为逆,是谓内格。”
 
生气通天论篇--“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散解,此谓自伤,气之削也。
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故阳因而上,卫外者也。因于寒,欲如运枢,起居如惊,神气乃浮。因于暑,汗烦则喘喝,静则多言,体若燔炭,汗出而散。因于湿,首如裹,湿热不攘,大筋短,小筋弛长,短为拘,弛长为痿。因于气,为肿,四维相代,阳气乃竭。
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目盲不可以视,耳闭不可以听,溃溃乎若坏都,汨汨乎不可止。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有伤于筋,纵,其若不容,汗出偏沮,使人偏枯。汗出见湿,乃生痤。高粱之变,足生大丁,受如持虚。劳汗当风,寒薄为,郁乃痤。
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则养筋。开阖不得,寒气从之,乃生大偻。陷脉为瘘。留连肉腠,俞气化薄,传为善畏,及为惊骇。营气不从,逆于肉理,乃生痈肿。魄汗未尽,形弱而气烁,穴俞以闭,发为风疟。
故风者,百病之始也,清静则肉腠闭拒,虽有大风苛毒,弗之能害,此因时之序也。”
“故阳气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是故暮而收拒,无扰筋骨,无见雾露,反此三时,形乃困薄。”
 
金匮真言论篇--“平旦至日中,天之阳,阳中之阳也;日中至黄昏,天之阳,阳中之阴也;(日中阳盛,故曰阳中之阳,黄昏阴盛,故曰阳中之阴。阳气主昼,故平旦至黄昏,皆为天之阳,而中复有阴阳之殊也。)合夜至鸡鸣,天之阴,阴中之阴也;鸡鸣至平旦,天之阴,阴中之阳也。(鸡鸣阳气未出,故曰天之阴,平旦阳气已升,故曰阴中之阳。)故人亦应之。”
 
阴阳离合论篇--“ 黄帝问曰:余闻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大小月三百六十日成一岁,人亦应之。今三阴三阳,不应阴阳,其故何也?岐伯对曰: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万之大不可胜数,然其要一也。
天覆地载,万物方生,未出地者,命曰阴处,名曰阴中之阴;则出地者,命曰阴中之阳。阳予之正,阴为之主。故生因春,长因夏,收因秋,藏因冬,失常则天地四塞。阴阳之变,其在人者,亦数之可数。
帝曰:愿闻三阴三阳之离合也。岐伯曰:圣人南面而立,前曰广明,后曰太冲,太冲之地,名曰少阴,少阴之上,名曰太阳,太阳根起于至阴,结于命门,名曰阴中之阳。中身而上,名曰广明,广明之下,名曰太阴,太阴之前,名曰阳明,阳明根起于厉兑,名曰阴中之阳。厥阴之表,名曰少阳,少阳根起于窍阴,名曰阴中之少阳。是故三阳之离合也,太阳为开,阳明为阖,少阳为枢。三经者,不得相失也,搏而勿浮,命曰一阳。
帝曰:愿闻三阴。岐伯曰:外者为阳,内者为阴,然则中为阴,其冲在下,名曰太阴,太阴根起于隐白,名曰阴中之阴。太阴之后,名曰少阴,少阴根起于涌泉,名曰阴中之少阴。少阴之前,名曰厥阴,厥阴根起于大敦,阴之绝阳,名曰阴之绝阴。是故三阴之离合也,太阴为开,厥阴为阖,少阴为枢。
三经者不得相失也。搏而勿沉,名曰一阴。阴阳(雩重)(雩重),积传为一周,气里形表而为相成也。”
 
六节藏象论--“夫六六之节,九九制会者,所以正天之度,气之数也。天度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气数者,所以纪化生之用也。”“五日谓之候,三候谓之气,六气谓之时,四时谓之岁,而各从其主治焉。五运相袭而皆治之,终期之日,周而复始,时立气布,如环无端,候亦同法。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不可以为工矣。 ”
 
玉版论要篇-“黄帝问曰:余闻揆度奇恒,所指不同,用之奈何?岐伯对曰:揆度者,度病之浅深也。奇恒者,言奇病也。请言道之至数,五色脉变,揆度奇恒,道在于一,神转不回,回则不转,乃失其机。至数之要,迫近以微,著之玉版,命曰合玉机。”
 
诊要经终论篇---“正月二月,天气始方,地气始发,人气在肝。三月四月,天气正方,地气定发,人气在脾。五月六月,天气盛,地气高,人气在头。七月八月,阴气始杀,人气在肺。九月十月,阴气始冰,地气始闭,人气在心。十一月十二月,冰复,地气合,人气在肾。”
 
经脉别论 -“食氣入胃,散精於肝,淫氣於筋。

食氣入胃,濁氣歸心,淫精於脈,脈氣流精,精氣歸於肺,肺朝百脈,輸精於皮毛,毛脈合精,行氣於府,府精神明,留於四藏,氣歸於權衡,權衡以平,氣口成寸,以決死生。

飲入於胃,游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并行。合於四時五藏陰陽,揆度以為常也。”
 
血气形志篇--“夫人之常数,太阳常多血少气,少阳常少血多气,阳明常多气多血,少阴常少血多气,厥阴常多血少气,太阴常多气少血,此天之常数。”
 
八正神明论--“凡刺之法,必候日月星辰四时八正之气,气定乃刺之。是故天温日明,则人血淖液而卫气浮,故血易泻,气易行;天寒日阴,则人血凝泣而卫气沉。月始生,则血气始精,卫气始行;月廓满,则血气实,肌肉坚;月廓空,则肌肉减,经络虚,卫气去,形独居。是以因天时而调血气也。是以天寒无刺,天温无疑。月生无泻,月满无补,月廓空无治,是谓得时而调之。因天之序,盛虚之时,移光定位,正立而待之。故日月生而泻,是谓脏虚;月满而补,血气扬溢,络有留血,命曰重实;月廓空而治,是谓乱经。阴阳相错,真邪不别,沉以留止,外虚内乱,淫邪乃起。”“ 请言形,形乎形,目冥冥,问其所病,索之于经,慧然在前,按之不得,不知其情,故曰形。帝曰:何谓神?岐伯曰:请言神,神乎神,耳不闻,目明,心开而志先,慧然独悟,口弗能言,俱视独见,适若昏,昭然独明,若风吹云,故曰神。”
 
离合真邪论-“离合真邪者,真气邪气,彼此相离,勿使合也。邪入经脉,则真邪相合,从而察之,必使真气弗失,邪气弗入。盖邪之新客来也,未有定处,推之则前,引之则止,逢而泻之,其病立已,泻之立已,则合者使离,故曰离合真邪也。”“
夫圣人之起度数,必应于天地,故天有宿度,地有经水,人有经脉。
起,犹立也。圣人立人身脉度循行之数,必上应天,下应地。故天有二十八宿之度,人有十二经脉,以应于天;地有十二经水,人有十二经脉,以应于地。

天地温和,则经水安静;天寒地冻,则经水凝泣;天暑地热,

则经水沸溢;卒风暴起,则经水波涌而陇起。
泣,作涩。卒,音促,俱下同。地之经水,气通于天,故天地温和,则经水安静。如天寒地冻,则经水凝涩。凝涩,不行也。天暑地热,则经水沸溢。沸溢,汛滥也。若阴阳不和,卒风暴起,风行水涣,则经水波涌而陇起。

夫邪之入于脉也,寒则血凝泣,暑则气淖泽,虚邪因而入客,

亦如经水之得风也,经之动脉,其至也亦时陇起,其行于脉中,循循然。
人之经脉,合于经水,气通于天。若夫邪气之入于脉也,天寒则人血凝涩,犹之天寒地冻,经水凝涩也。天暑则人气淖泽,犹之天暑地热,经水沸溢也。虚乡之邪,因人经脉虚而入客,犹之卒风暴起,故亦如经水之得风也。经之动脉犹言风入于经,而动其脉也。其至也亦时陇起,犹之经水遇风,波涌而陇起也。其不因于邪,则血气之行于脉中,循循然。循循,次序貌,犹之天地温和,而经水安静也,此人之度数,所以应于天地也。”
 
太阴阳明论篇---“ 黄帝问曰:太阴阳明为表里,脾胃脉也,生病而异者何也?岐伯对曰:阴阳异位,更虚更实,更逆更从,或从内,或从外,所从不同,故病异名也。”“阳者,天气也,主外;阴者,地气也,主内。故阳道实,阴道虚。故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阳受之,则入六府,阴受之,则入五藏。入六府,则身热不时卧,上为喘呼;入五藏,则(月真)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澼。故喉主天气,咽主地气。故阳受风气,阴受湿气。故阴气从足上行至头,而下行循臂至指端;阳气从手上行至头,而下行至足。故曰阳病者上行极而下,阴病者下行极而上。故伤于风者,上先受之;伤于湿者,下先受之。”“
 
阳明脉解篇-- 黄帝问曰:足阳明之脉病,恶人与火,闻木音,则惕然而惊,钟鼓不为动,闻木音而惊,何也?愿闻其故。岐伯对曰:阳明者,胃脉也,胃者,土也。故闻木音而惊者,土恶木也。帝曰:善!其恶火何也?岐伯曰:阳明主肉,其脉血气盛,邪客之则热,热甚则恶火。帝曰:其恶人何也?岐伯曰:阳明厥则喘而惋,惋则恶人。帝曰:或喘而死者,或喘而生者,何也?岐伯曰:厥逆连脏则死,连经则生。帝曰:善!病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至不食数日,逾垣上屋,所上之处,皆非其素所能也,病反能者何也?岐伯曰:四支者,诸阳之本也。阳盛则四支实,实则能登高也。帝曰:其弃衣而走者何也?岐伯曰:热盛于身,故弃衣欲走也。帝曰:其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歌者,何也?岐伯曰:阳盛则使人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不欲食,不欲食,故妄走也。
 
热论篇--“ 黄帝问曰: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或愈或死,其死皆以六、七日之间,其愈皆以十日以上者何也?不知其解,愿闻其故。岐伯对曰:巨阳者,诸阳之属也,其脉连于风府,故为诸阳主气也。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热虽甚不死;其两感于寒而病者,必不免于死。
帝曰:愿闻其状。岐伯曰:伤寒一日,巨阳受之,故头项痛,腰脊强;二日阳明受之,阳明主肉,其脉挟鼻,络于目,故身热,目疼而鼻干,不得卧也;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胆,其脉循胁络于耳,故胸胁痛而耳聋。三阳经络皆受其病,而未入于脏者,故可汗而已。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故腹满而嗌干;五日少阴受之,少阴脉贯肾,络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六日厥阴受之,厥阴脉循阴器而络于肝,故烦满而囊缩。三阴三阳、五脏六腑皆受病,荣卫不行,五藏不通,则死矣。
其不两感于寒者,七日巨阳病衰,头痛少愈;八日阳明病衰,身热少愈;九日少阳病衰,耳聋微闻;十日太阴病衰,腹减如故,则思饮食;十日少阴病衰,渴止不满,舌干已而嚏;十二日厥阴病衰,囊纵,少腹徽下,大气皆去,病日已矣。
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治之各通其藏脉,病日衰已矣。其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满三日者,可泄而已。
帝曰:热病已愈,时有所遗者,何也?岐伯曰:诸遗者,热甚而强食之,故有所遗也。若此者,皆病已衰而热有所藏,因其谷气相薄,两热相合,故有所遗也。帝曰:善!治遗奈何?岐伯曰:视其虚实,调其逆从,可使必已矣。帝曰:病热当何禁之?岐伯曰:病热少愈,食肉则复,多食则遗,此其禁也。
帝曰:其病两感于寒者,其脉应与其病形如何?岐伯曰:两感于寒者,病一日,则巨阳与少阴俱病,则头痛,口干而烦满;二日则阳明与太阴俱病,则腹满,身热,不欲食,谵言;三日则少阳与厥阴俱病,则耳聋,囊缩而厥,水浆不入,不知人,六日死。
帝曰:五脏已伤,六腑不通,荣卫不行,如是之后,三日乃死,何也?岐伯曰:阳明者,十二经脉之长也,其血气盛,故不知人。三日,其气乃尽,故死矣。
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暑当与汗皆出,勿止。”
 
评热病论篇--“黄帝问曰:有病温者,汗出辄复热,而脉躁疾,不为汗衰,狂言不能食,病名为何?岐伯对曰:病名阴阳交,交者死也。帝曰:愿闻其说?岐伯曰:人所以汗出者,皆生于谷,谷生于精。今邪气交争于骨肉而得汗者,是邪却而精胜也。精胜,则当能食而不复热。复热者,邪气也。汗者,精气也。今汗出而辄复热者,是邪胜也。不能食者,精无俾也。病而留者,其寿可立而倾也。且夫<<热论>>曰:汗出而脉尚躁盛者死。今脉不与汗相应,此不胜其病也,其死明矣。狂言者,是失志,失志者死。今见三死,不见一生,虽愈必死也。
帝曰:有病身热,汗出烦满,烦满不为汗解,此为何病?岐伯曰:汗出而身热者,风也;汗出而烦满不解者,厥也,病名曰风厥。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巨阳主气,故先受邪,少阴与其为表里也,得热则上从之,从之则厥也。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表里刺之,饮之服汤。帝曰:劳风为病何如?岐伯曰:劳风法在肺下。其为病也,使人强上冥视,唾出若涕,恶风而振寒,此为劳风之病。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以救俯仰。巨阳引精者三日,中年者五日,不精者七日。咳出青黄涕,其状如脓,大如弹丸,从口中若鼻中出,不出则伤肺,伤肺则死也。
帝曰:有病肾风者,面浮然壅,害于言,可刺否?岐伯曰:虚不当刺,不当刺而刺,后五日其气必至。帝曰:其至何如?岐伯曰:至必少气时热,时热从胸背上至头,汗出手热,口干苦渴,小便黄,目下肿,腹中鸣,身重难以行,月事不来,烦而不能食,不能正偃,正偃则咳,病名曰风水,论在《刺法》中。
帝曰:愿闻其说。岐伯曰:邪之所凑,其气必虚。阴虚者阳必凑之,故少气时热而汗出也,小便黄者,少腹中有热也。不能正偃者,胃中不和也。正偃则咳甚,上迫肺也。诸有水气者,微肿先见于目下也。帝曰:何以言?岐伯曰:水者阴也,目下亦阴也,腹者至阴之所居,故水在腹者,必使目下肿也。真气上逆,故口若舌干,卧不得正偃,正偃则咳出清水也。诸水病者,故不得卧,卧则惊,惊则咳甚也。腹中鸣也,病本于胃也。薄脾则烦不能食。食不下者,胃脘隔也。身重难以行者,胃脉在足也。月事不来者,胞脉闭也。胞脉者,属心而络于胞中。今气上迫肺,心气不得下通,故月事不来也。帝曰:善!”
 
疟论篇--“阴阳上下交争,虚实更作,阴阳相移也。阳并于阴,则阴实而阳虚,阳明虚则寒栗鼓颔也;巨阳虚则腰背头项痛;三阳俱虚,则阴气胜,阴气胜则骨寒而痛,寒生于内,故中外皆寒。阳盛则外热,阴虚则内热,外内皆热,则喘而渴,故欲冷饮也。此皆得之夏伤于暑,热气盛,藏于皮肤之内,肠胃之外,此荣气之所舍也。此令人汗空疏,腠理开,因得秋气,汗出遇风,及得之以浴,水气舍于皮肤之内,与卫气并居;”“卫气者,昼日行于阳,夜行于阴。”
 
咳论篇-- 黄帝问曰:肺之令人咳,何也?岐伯曰: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帝曰:愿闻其状。岐伯曰: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邪气,邪气以从其合也。其寒饮食入胃,从肺脉上至于肺则肺寒,肺寒则外内合邪,因而客之,则为肺咳。五脏各以其时受病,非其时,各传以与之。
人与天地相参,故五脏各以治时,感于寒则受病,微则为咳,甚则为泄、为痛。乘秋则肺先受邪,乘春则肝先受之,乘夏则心先受之,乘至阴则脾先受之,乘冬则肾先受之。
帝曰:何以异之?岐伯曰:肺咳之状,咳而喘息有音,甚则唾血。心咳之状,咳则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状,甚则咽肿喉痹。肝咳之状,咳则两胁下痛,甚则不可以转,转则两胠下满。脾咳之状,咳则右胁下痛,阴阴引肩背,甚则不可以动,动则咳剧。肾咳之状,咳则腰背相引而痛,甚则咳涎。
帝曰:六府之咳奈何?安所受病?岐伯曰:五脏之久咳,乃移于六府。脾咳不已,则胃受之;胃咳之状,咳而呕,呕甚则长虫出。肝咳不已,则胆受之;胆咳之状,咳呕胆汁。肺咳不已,则大肠受之;大肠咳状,咳而遗失。心咳不已,则小肠受之;小肠咳状,咳而失气,气与咳俱失。肾咳不已,则膀胱受之;膀胱咳状,咳而遗溺。久咳不已,则三焦受之;三焦咳状,咳而腹满,不欲食饮。此皆聚于胃,关于肺,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肿气逆也。
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治脏者,治其俞;治腑者,治其合;浮肿者,治其经。帝曰:善。
 
针解篇-“虚实之要,九针最妙者,为其各有所宜也。补写之时者,与气开阖相合也。九针之名,各不同形者,针穷其所当补泻也。”
 
天元纪大论--“夫五运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可不通乎!故物生谓之化,物极谓之变,阴阳不测谓之神,神用无方谓之圣。夫变化之为用也,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天为寒,在地为水;故在天为气,在地成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矣。然天地者,万物之上下也;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水火者,阴阳之徵兆也;金木者,生成之终始也。气有多少,形有盛衰,上下相召,而损益彰矣。 ”
“太虚寥廓,肇基化元,万物资始,五运终天,布气真灵,揔统坤元,九星悬朗,七曜周旋,曰阴曰阳,曰柔曰刚,幽显既位,寒暑弛张,生生化化,品物咸章。”
“阴阳之气各有多少,故曰三阴三阳也。形有盛衰,谓五行之治,各有太过不及也。故其始也,有余而往,不足随之,不足而往,有余从之,知迎知随,气可与期。应天为天符,承岁为岁直,三合为治。”
“ 寒暑燥湿风火,天之阴阳也,三阴三阳上奉之。木火土金水火,地之阴阳也,生长化收藏下应之。天以阳生阴长,地以阳杀阴藏。天有阴阳,地亦有阴阳。木火土金水火,地之阴阳也,生长化收藏。故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所以欲知天地之阴阳者,应天之气,动而不息,故五岁而右迁,应地之气,静而守位,故六期而环会,动静相召,上下相临,阴阳相错,而变由生也。”
“ 子午之岁,上见少阴;丑未之岁,上见太阴;寅申之岁,上见少阳;卯酉之岁,上见阳明;辰戌之岁,上见太阳;己亥之岁,上见厥阴。少阴,所谓标也,厥阴,所谓终也。厥阴之上,风气主之;少阴之上,热气主之;太阴之上,湿气主之;少阳之上,相火主之;阳明之上,燥气主之;太阳之上,寒气主之。所谓本也,是谓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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