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选青学术经验
钱选青(1911~1986年)，江苏无锡县人。幼入私塾启蒙，十五岁始拜乡医田镛和为师，攻习岐黄之术。三年后，复从师当地名医王志圓继续深造。学成后移居沪上，在吴淞镇悬壶开业，诊治内、妇杂病，颇得病家信任。建国后，钱老努力投身中医事业，曾任原北郊区卫生工作者协会负责人、北郊区政协委员、人民代表、上海市第一届中医学会理事等职。1956年调入江湾医院中医科工作。1959年蒙受不白之冤，反使他得以将全部精力投入临床工作，积累了丰富的诊疗经验，跻身于原宝山县名老中医行列。钱老热爱中医事业，热爱病员，心系医院，退休后仍坚持每日门诊，直到去世前半年，始终没有离开医疗第一线。当他得知身患肺癌后，最难受的就是要离开朝夕相伴的病人。当他在病床上手捧市卫生局颁发的行医五十年证书时，不由感慨万千：“这是党和人民对自己工作的肯定，我死也瞑目了。”
钱老治病，思路广，善灵变，既擅古方古用，遵循古训；又善古方今用，变通赋新。钱老专长内妇杂病，精于调理气血。依据五十余年临诊经验，他指出，内妇杂病，阴阳寒热虚实变化多端，其缠绵难愈者，多兼脏腑气血失调，强调“百病皆生于气”、“瘀生百病”他指出，调气之要，是顺应脏腑气机升降出入，谓顺之即是补之，逆之即是泻之。调血尤当细察瘀候，辨治得当，每起沉疴。钱氏遣方用药主张轻灵。认为人体有自然抗病能力，多半疾病只需顺应机体，稍稍拨动，气血流通即能祛邪复正，不可用峻药猛攻。譬桌上灰尘，吹之抹之即能除去，且保持桌面光洁完好。如用铲子、凿子暴力除尘，则灰尘去而桌面亦损。比喻形象生动，启人心智。钱老勤于临诊，无暇且不善著述，后由其子(钱天雷，安徽中医学院附属医院主任医师)及门人总结其一生经验，先后编入《验方汇编》、《宝山县老中医经验选编》、《上海历代名医百家方伎集成》等书，并载文《上海中医药杂志》等。钱老行医数十载，深受病家敬仰。稳重轻灵，常病常法，平淡中显见功力；救危扶厄，重病变法，峻猛中透露胆魄。忆昔日从师，颇受教晦，深受启迪，略举数则，冀窥全豹。
一、成药妙用，愈破伤重症业师曾于病房会诊一例壮年男性破伤风患者，症情危恶已达旬日。西医迭用破伤风抗毒素、冬眠疗法等，病情未能控制。症见躯体强直，抽搐频作，面呈苦笑，啮牙咬舌，鲜血淋漓，闻极轻微之声好角弓反张而诸证复作。脉弦数，苔薄黄。所幸禀赋素健，尚可图治。师嘱速投古方“玉真散”。玉真散治破伤风，及常规之法，业师用其方却变其法，叮嘱必须以童便、黄酒等量送服。初服一包，随即见效，日三服后，病情已获基本控制。随按血虚风燥、阳亢致搐意，继予滋阴养血，柔肝息风之品调治收功。考玉真散，以白附子、防风、南星、羌活、天麻、白芷合用为散，祛风散邪，定痉止搐，功效卓著。钱老既借酒性走窜迅捷之性以助药力；又以童便之咸寒反佐滋潜，缓玉真之温燥，柔肝脉之挛急，定血燥之风动，一举而三得。实可谓赋古方以新意，予常法以灵变，堪为后学楷模。
二、同病异治，解产后暑热危候钱老重辨证，不拘成法。昔在病房会诊二例产后中暑危候，病名虽同，施治异途，起死回生，颇见功力。两位产妇，产在炎夏，未及满月，高热神昏，虽经西医多方抢救，病势仍在险途而生命危殆。一例兼见抽搐频作，舌绛无苔，脉滑且数，钱老断为暑热入营，逆传心包，神明失聪，亟宜清营解毒，镇痉开窍，透热保津。急投清营汤加减，药用乌犀尖1.5克(另磨冲服)，鲜生地15克，丹皮9克，赤芍9克，玄参12克，连翘15克，银花12克，淡竹叶9克。另以紫雪丹3克，分二次调入煎剂，鼻饲进药。一剂，神清热减，二剂热清，遂进生津养胃之剂而获全愈。另一例兼见晶亮白遍布颈胸，舌红，苔白腻，脉濡数。钱老断为暑热挟湿，弥漫三焦，湿热蕴毒，内蒙心神。虽需清暑解热，辟秽开窍，更宜利湿畅中，上下分消。师意甘寒淡渗为主，方予三仁汤合甘露消毒丹加减，药用鲜藿佩(各)9克，杏仁9克，蔻仁4.5克(后入)，苡仁30克，制半夏9克，通草3克，滑石12克，石膏(打，先煎)30克，知母9克，连翘12克，黄连3克，甘露消毒丹(包煎)15克。另以苏合香丸一粒，化开，和入汤药鼻饲。一剂热减神清，二剂热退纳增，白渐退。后以芳化生津调治而痊。此二例病案，一则以紫雪清暑开窍；一则以苏合香丸温通开窍。一则以清营汤，直入营分，清热解毒；一则以三仁甘露，辟秽利湿。遣药组方，泾渭分明。考苏合香丸功能温通开窍，芳香辟秽。古代用治中风昏仆，牙关紧闭，不省人事，或突感秽恶之气，痰壅气闭，胸腹满痛，或时疫霍乱，吐泻不得，或卒心痛，痃癖疔肿等症。今人常用治疗冠状动脉硬化性心脏病、心绞痛等症。钱老借温通之力以开窍，芳香之气以辟秽，真可谓匠心独具。
三、久病留瘀，慢性病必合化瘀钱老认为“久病留瘀”，“久病入血”，故病久必益化瘀药。如他指出，咳喘初在气分，久则及血，故善用小青龙汤加桃仁、杏仁治疗慢性咳喘。他进而分析之：“麻黄调气，桂芍调脉，桃杏仁活血化痰，故本方具有气血双调、扶正达邪之功。”又如擅用金匮肾气丸加减治疗慢性肾炎，亦从化瘀着手：“附、桂善于水中补气，又能温通血脉；生地、萸肉虽有益肾滋阴之力，丹皮能泻肾邪，但三味相合又兼具养血、活血之效。补通并用，气血兼调，调治慢性肾炎洵有良效”。钱氏治一切动血之病，擅用祛瘀止血之品，如三七、蒲黄、茜草、山楂炭、藕节炭、炒五灵脂、丹皮炭等。曾治一例15岁孙姓女孩经崩(青春期功血)案，每遇经汛量多如冲，色紫有块，半月始净，屡用雌、孕激素及止血剂无效。钱氏即用补肝肾、清虚热，祛瘀止血为法，五剂即止，继用调肝肾、益气血以善后。
四、虫类搜剔，善于通络以蠲痹祛风通络，是治痹大法，但治顽痹，仅恃草木之品颇难取效。钱老善用全蝎、蜈蚣、蕲蛇、地鳖早等虫类灵动之品搜剔络道，自制三虫丸治疗风湿性、类风湿性痹症，多获显效。药用：蜈蚣6克，全蝎6克，蕲蛇15克，地鳖虫15克，党参15克，当归30克，威灵仙15克，甘草15克，虎骨15克，蜂房(焙)15克，川、怀牛膝(各)15克，独活15克，川芎12克，苡仁15克，桂枝10克，神曲15克，共研细末，蜜和为丸。功能祛风活血，通络蠲痹。
五、天人相应，论治不废时与辰钱老治病，审证求因，细致周祥；辨证施治，一丝不苟；施方遣药，灵活变通，因此临证非常注重季节、时辰与疾病的关系。曾治一例患病八年的慢性结肠炎患者，腹泻多作于晨间五时后，便溏不实，日行三次，腹胀肠鸣，腹中隐痛，泻后略舒，嗳气纳呆，苔白薄腻，脉沉细弦。久服参苓白术散、四神丸无效。钱氏根据其晨泻于五时后，已非五更时分，不可诊为五更泄泻。又依据《灵枢·顺气一日分四时》篇，“以一日分为四时，朝为春，日中为夏，日入为秋，夜半为冬”之论，认为本病发于五时后，为朝属春，为肝气行令之行，显系肝旺犯土，肝脾不和作泻。故改以痛泻要方加味，3剂泻止，后调理肝、脾、肾收功。八年沉疴，旬日而瘥。
六、妇科诸恙，特重肝郁调气血钱老于妇科亦颇有心得，疗效显著。他指出，妇科首重调肝。妇人多郁，肝脉郁滞，气血不和，则月经不调、痛经、不孕等症迭见，故临床特重柔肝理气顺畅血脉。如以疏肝理气之柴胡、元胡、枳壳、佛手、玫瑰花、小茴香、香附等品，配合养血活血之当归、赤白芍、生地、熟地、川芎、益母、茺蔚、没药、炒五灵脂、月季花等及健脾益土之党参、白术、茯苓、炙草、谷麦芽、木香等，调和肝脾，理气活血。此外，还重视从肾论治，肝肾双调。如曾治一例乳汁自溢病员，时值更年期，肝肾不足，冲任失调，即以治肾及二仙汤合益脾之党参、白术、茯苓、陈皮、苡仁、炙草、木香、麦芽等，治标固本，调整脏腑气机，气机调畅，肝气条达，逆上之气血自降，乳胀乳溢自消。方中重用生麦芽(30克)一味，系钱老独创，借其回乳之力，用以调经塞漏，每有桴鼓之效。
上海中医文献研究所(上海，200032) 达美君
钱选青(1911~1986年)，江苏无锡县人。幼入私塾启蒙，十五岁始拜乡医田镛和为师，攻习岐黄之术。三年后，复从师当地名医王志圓继续深造。学成后移居沪上，在吴淞镇悬壶开业，诊治内、妇杂病，颇得病家信任。建国后，钱老努力投身中医事业，曾任原北郊区卫生工作者协会负责人、北郊区政协委员、人民代表、上海市第一届中医学会理事等职。1956年调入江湾医院中医科工作。1959年蒙受不白之冤，反使他得以将全部精力投入临床工作，积累了丰富的诊疗经验，跻身于原宝山县名老中医行列。钱老热爱中医事业，热爱病员，心系医院，退休后仍坚持每日门诊，直到去世前半年，始终没有离开医疗第一线。当他得知身患肺癌后，最难受的就是要离开朝夕相伴的病人。当他在病床上手捧市卫生局颁发的行医五十年证书时，不由感慨万千：“这是党和人民对自己工作的肯定，我死也瞑目了。”
钱老治病，思路广，善灵变，既擅古方古用，遵循古训；又善古方今用，变通赋新。钱老专长内妇杂病，精于调理气血。依据五十余年临诊经验，他指出，内妇杂病，阴阳寒热虚实变化多端，其缠绵难愈者，多兼脏腑气血失调，强调“百病皆生于气”、“瘀生百病”他指出，调气之要，是顺应脏腑气机升降出入，谓顺之即是补之，逆之即是泻之。调血尤当细察瘀候，辨治得当，每起沉疴。钱氏遣方用药主张轻灵。认为人体有自然抗病能力，多半疾病只需顺应机体，稍稍拨动，气血流通即能祛邪复正，不可用峻药猛攻。譬桌上灰尘，吹之抹之即能除去，且保持桌面光洁完好。如用铲子、凿子暴力除尘，则灰尘去而桌面亦损。比喻形象生动，启人心智。钱老勤于临诊，无暇且不善著述，后由其子(钱天雷，安徽中医学院附属医院主任医师)及门人总结其一生经验，先后编入《验方汇编》、《宝山县老中医经验选编》、《上海历代名医百家方伎集成》等书，并载文《上海中医药杂志》等。钱老行医数十载，深受病家敬仰。稳重轻灵，常病常法，平淡中显见功力；救危扶厄，重病变法，峻猛中透露胆魄。忆昔日从师，颇受教晦，深受启迪，略举数则，冀窥全豹。
一、成药妙用，愈破伤重症业师曾于病房会诊一例壮年男性破伤风患者，症情危恶已达旬日。西医迭用破伤风抗毒素、冬眠疗法等，病情未能控制。症见躯体强直，抽搐频作，面呈苦笑，啮牙咬舌，鲜血淋漓，闻极轻微之声好角弓反张而诸证复作。脉弦数，苔薄黄。所幸禀赋素健，尚可图治。师嘱速投古方“玉真散”。玉真散治破伤风，及常规之法，业师用其方却变其法，叮嘱必须以童便、黄酒等量送服。初服一包，随即见效，日三服后，病情已获基本控制。随按血虚风燥、阳亢致搐意，继予滋阴养血，柔肝息风之品调治收功。考玉真散，以白附子、防风、南星、羌活、天麻、白芷合用为散，祛风散邪，定痉止搐，功效卓著。钱老既借酒性走窜迅捷之性以助药力；又以童便之咸寒反佐滋潜，缓玉真之温燥，柔肝脉之挛急，定血燥之风动，一举而三得。实可谓赋古方以新意，予常法以灵变，堪为后学楷模。
二、同病异治，解产后暑热危候钱老重辨证，不拘成法。昔在病房会诊二例产后中暑危候，病名虽同，施治异途，起死回生，颇见功力。两位产妇，产在炎夏，未及满月，高热神昏，虽经西医多方抢救，病势仍在险途而生命危殆。一例兼见抽搐频作，舌绛无苔，脉滑且数，钱老断为暑热入营，逆传心包，神明失聪，亟宜清营解毒，镇痉开窍，透热保津。急投清营汤加减，药用乌犀尖1.5克(另磨冲服)，鲜生地15克，丹皮9克，赤芍9克，玄参12克，连翘15克，银花12克，淡竹叶9克。另以紫雪丹3克，分二次调入煎剂，鼻饲进药。一剂，神清热减，二剂热清，遂进生津养胃之剂而获全愈。另一例兼见晶亮白遍布颈胸，舌红，苔白腻，脉濡数。钱老断为暑热挟湿，弥漫三焦，湿热蕴毒，内蒙心神。虽需清暑解热，辟秽开窍，更宜利湿畅中，上下分消。师意甘寒淡渗为主，方予三仁汤合甘露消毒丹加减，药用鲜藿佩(各)9克，杏仁9克，蔻仁4.5克(后入)，苡仁30克，制半夏9克，通草3克，滑石12克，石膏(打，先煎)30克，知母9克，连翘12克，黄连3克，甘露消毒丹(包煎)15克。另以苏合香丸一粒，化开，和入汤药鼻饲。一剂热减神清，二剂热退纳增，白渐退。后以芳化生津调治而痊。此二例病案，一则以紫雪清暑开窍；一则以苏合香丸温通开窍。一则以清营汤，直入营分，清热解毒；一则以三仁甘露，辟秽利湿。遣药组方，泾渭分明。考苏合香丸功能温通开窍，芳香辟秽。古代用治中风昏仆，牙关紧闭，不省人事，或突感秽恶之气，痰壅气闭，胸腹满痛，或时疫霍乱，吐泻不得，或卒心痛，痃癖疔肿等症。今人常用治疗冠状动脉硬化性心脏病、心绞痛等症。钱老借温通之力以开窍，芳香之气以辟秽，真可谓匠心独具。
三、久病留瘀，慢性病必合化瘀钱老认为“久病留瘀”，“久病入血”，故病久必益化瘀药。如他指出，咳喘初在气分，久则及血，故善用小青龙汤加桃仁、杏仁治疗慢性咳喘。他进而分析之：“麻黄调气，桂芍调脉，桃杏仁活血化痰，故本方具有气血双调、扶正达邪之功。”又如擅用金匮肾气丸加减治疗慢性肾炎，亦从化瘀着手：“附、桂善于水中补气，又能温通血脉；生地、萸肉虽有益肾滋阴之力，丹皮能泻肾邪，但三味相合又兼具养血、活血之效。补通并用，气血兼调，调治慢性肾炎洵有良效”。钱氏治一切动血之病，擅用祛瘀止血之品，如三七、蒲黄、茜草、山楂炭、藕节炭、炒五灵脂、丹皮炭等。曾治一例15岁孙姓女孩经崩(青春期功血)案，每遇经汛量多如冲，色紫有块，半月始净，屡用雌、孕激素及止血剂无效。钱氏即用补肝肾、清虚热，祛瘀止血为法，五剂即止，继用调肝肾、益气血以善后。
四、虫类搜剔，善于通络以蠲痹祛风通络，是治痹大法，但治顽痹，仅恃草木之品颇难取效。钱老善用全蝎、蜈蚣、蕲蛇、地鳖早等虫类灵动之品搜剔络道，自制三虫丸治疗风湿性、类风湿性痹症，多获显效。药用：蜈蚣6克，全蝎6克，蕲蛇15克，地鳖虫15克，党参15克，当归30克，威灵仙15克，甘草15克，虎骨15克，蜂房(焙)15克，川、怀牛膝(各)15克，独活15克，川芎12克，苡仁15克，桂枝10克，神曲15克，共研细末，蜜和为丸。功能祛风活血，通络蠲痹。
五、天人相应，论治不废时与辰钱老治病，审证求因，细致周祥；辨证施治，一丝不苟；施方遣药，灵活变通，因此临证非常注重季节、时辰与疾病的关系。曾治一例患病八年的慢性结肠炎患者，腹泻多作于晨间五时后，便溏不实，日行三次，腹胀肠鸣，腹中隐痛，泻后略舒，嗳气纳呆，苔白薄腻，脉沉细弦。久服参苓白术散、四神丸无效。钱氏根据其晨泻于五时后，已非五更时分，不可诊为五更泄泻。又依据《灵枢·顺气一日分四时》篇，“以一日分为四时，朝为春，日中为夏，日入为秋，夜半为冬”之论，认为本病发于五时后，为朝属春，为肝气行令之行，显系肝旺犯土，肝脾不和作泻。故改以痛泻要方加味，3剂泻止，后调理肝、脾、肾收功。八年沉疴，旬日而瘥。
六、妇科诸恙，特重肝郁调气血钱老于妇科亦颇有心得，疗效显著。他指出，妇科首重调肝。妇人多郁，肝脉郁滞，气血不和，则月经不调、痛经、不孕等症迭见，故临床特重柔肝理气顺畅血脉。如以疏肝理气之柴胡、元胡、枳壳、佛手、玫瑰花、小茴香、香附等品，配合养血活血之当归、赤白芍、生地、熟地、川芎、益母、茺蔚、没药、炒五灵脂、月季花等及健脾益土之党参、白术、茯苓、炙草、谷麦芽、木香等，调和肝脾，理气活血。此外，还重视从肾论治，肝肾双调。如曾治一例乳汁自溢病员，时值更年期，肝肾不足，冲任失调，即以治肾及二仙汤合益脾之党参、白术、茯苓、陈皮、苡仁、炙草、木香、麦芽等，治标固本，调整脏腑气机，气机调畅，肝气条达，逆上之气血自降，乳胀乳溢自消。方中重用生麦芽(30克)一味，系钱老独创，借其回乳之力，用以调经塞漏，每有桴鼓之效。
上海中医文献研究所(上海，200032) 达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