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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首发 大青龙汤的主治之证

涂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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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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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省南昌市莲塘镇
大青龙汤的主治之证

大青龙汤主治:外感风寒兼有里热,恶寒发热身疼痛,无汗烦躁脉浮紧。
大青龙汤组成:生石膏(大剂),麻黄(大剂),生姜(中剂),桂枝、杏仁、大枣、炙甘草(皆小剂)。

大青龙汤的主治之证是“表寒里热”。关键是要搞清楚什么是表寒,什么是里热。如果概念不明,则无法理解大青龙汤的主治之证到底是什么。

什么是表寒?
从主要症状来说,发热与恶寒并存即可判断为表寒。如果有恶寒而没有发热,这是里寒。如果有发热而没有恶寒,这是里热。表寒又可以区分为表寒实证和表寒虚证。发热与恶寒并存,而且无汗、脉紧,这是表寒实证。发热与恶寒并存,而且有汗、脉缓(脉缓就是强调脉不紧),这是表寒虚证。表寒实证被称为伤寒,表寒虚证被称为中风。所以,表寒虚证不是寒邪引起的,而是风邪袭表引起的。麻黄汤是治疗表寒实证的,桂枝汤是治疗表寒虚证的。即麻黄汤治疗伤寒,桂枝汤治疗中风。大青龙汤以麻黄汤加生石膏、生姜和大枣,生姜加强麻黄汤辛温发表作用,大枣加强甘味以护脾,生石膏重用以清里热。假如大青龙汤去掉生石膏,这是加强版的麻黄汤,治疗表寒实证。加上生石膏则治疗表寒实证合并里热证。这就需要搞清楚,到底什么是里热证。

什么是里热?
从症状上来说,里热就是阳明病。但是,阳明病可以区分为外证和内证。什么是阳明病“外”证?《伤寒论》说了:“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自汗出,不恶寒反恶热也”。什么是“内”证?《伤寒论》没有明说,我们可以磋磨。其实阳明病内证就是烦躁不安,病理机制就是热扰心神。如果外证没有合并表寒,那么就会表里俱热,临床上就会表现有两组症状:① 发热而不恶寒甚至反恶热、出汗。这是外证。② 烦躁不安。这是内证。由于外证被寒邪侵袭,于是病人仍然发热而恶寒无汗,脉浮紧。而寒邪在内已经化热,热扰心神而烦躁不安,表现为阳明病内证。表表里热,这是大青龙汤证。

这里再概括一下:麻黄汤治疗表寒实证,桂枝汤治疗表寒虚证,大青龙汤治疗表寒里热证。发热与恶寒并存提示表寒,无汗脉紧是表寒实,麻黄汤。有汗脉缓是表寒虚,桂枝汤。发热与恶寒并存且无汗脉紧,这是表寒实,故用麻黄汤。病人又出现了烦躁不安,这是里热,故麻黄汤加用生石膏。且生石膏大寒,容易伤脾,况且病人本来就不是纯热,更加需要加强护脾,故而又加大枣。又恐加生石膏大寒之品削弱麻黄汤发表之力,故而又加用生姜。

所以,大青龙汤是加强版麻黄汤加生石膏。加强版麻黄汤发散表寒,生石膏清除里热。
 
总而言之,用生石膏必须有里热,用麻黄汤必须有表寒实证。有里热必须有烦躁不安,有表寒实证必须有发热与恶寒并存,且无汗脉紧。
 
麻黄汤也好,大青龙汤也罢,其脉必紧。脉不紧不可轻易用之。那么,什么是紧脉?《伤寒论》说:“脉浮而紧者名曰弦也”。其实这句话应该换一个角度来理解。脉弦而乏力曰弦,脉弦而有力曰紧。紧脉是指比弦脉更弦的脉象。

什么是弦?如按琴弦,直上下行。琴弦的特点是硬,故弦脉乃指脉管壁坚硬而缺乏弹性。正常的脉管壁很有弹性的,触摸可以感觉得到。脉管壁缺乏弹性,不仅表现于脉管壁本身的触摸感觉,还会表现于脉波传播速度。大家需要注意“脉波”这个概念。在动脉的任何一个点都具有波动性,一起一伏,这是波动。这个波动会传播,是从尺传到关,从关传到寸的。正常的传播速度不是很快,也不是太慢。如果很快,这是弦。如果很慢,这是滑。滑乃如盘走珠。你想,铁珠子在盘中滑动其实是比脉波传播速度更慢的。而弦脉乃是“直上下行”,形容脉波传播速度特快。

就是说,是不是弦脉,需要考察两个方面,一个是脉管壁是坚硬还是有弹性。另一个是脉波传播速度更快还是更慢。如果是弦脉,即脉管壁坚硬而脉波传播速度特快。那么还需要考察是弦而乏力呢,还是弦而有力。弦而乏力谓之弦,弦而有力则谓之紧。

造成弦脉有两种不同的情况,一种是脉管本身硬化了,即西医说的动脉硬化。老年人常常表现为弦脉。另一种则是心脏收缩力加强了,比正常情况更强。心脏强大的推力使脉管紧绷,而脉管壁本身并不硬化。血管壁筋绷当然也表现为没有弹性。这种情况就是紧脉。所以,紧脉与弦脉是两种不同的脉,弦脉是正气虚,紧脉是邪气盛而正气不虚。弦脉是虚证,紧脉是实证。麻黄汤和大青龙汤都必须用于实证,不可以用于虚证。表寒证也好,表寒里热也罢,都必须是正气不虚才能使用麻黄汤或大青龙汤。所以这两个方子都必须是脉紧。
 
弦而有力谓之紧。弦也好,紧也罢,都必有“外周阻力”增加。什么是外周阻力?对于西医来说不必赘述,而对于中医来说有必要展开讨论。我们切脉考察是是“大动脉”,而外周阻力产生于“细动脉”。大动脉从左心室发出,延续为中等大小的动脉。最后延续为细动脉。血液从细动脉进入毛细血管,而毛细血管容积非常大,犹如河流进入大海。细动脉粗细乃体现为河流通大海的闸门。闸门变小,被称为外周阻力增大。闸门变大,则称为外周阻力减小。滑脉是闸门变大,弦脉和紧脉是闸门变小。闸门变小,于是在心脏舒张期血液从细动脉进入毛细血管减少,整个心脏周期大动脉血液增加,于是脉搏在收缩期紧绷,在舒张期也不能充分沉伏下去。脉波波动幅度小。古人说是“如按琴弦”。“直上下行”则是形容脉波传播速度快。脉波传播速度与脉管壁坚硬或紧绷有密切的关系。如按琴弦则必然直上下行。

紧脉是寒邪束表而正气不虚。寒邪为阴邪,损伤人体的阳气。人体为了抵抗阴邪就有必要增强阳气。阳气必从里而生,发散到表以抵抗表寒。紧脉之所以紧,乃是因为里阳强盛。这个里阳乃是正气,而不是热邪。如果里阳增强而热邪没有产生,这是麻黄汤证。如果里阳增强而热邪也产生了,这是大青龙汤证。热邪导致病人烦躁不安。用麻黄汤发散表寒,用生石膏清除里热。但是,生石膏不仅仅会清楚里热,也会削弱里阳。所以使用生石膏必须考察里阳是强还是不强。怎么考察呢,看脉象紧还是不紧。
 
大青龙汤,生石膏乃是主药之一(另一味主药乃是麻黄)。麻黄发散表寒。生石膏清除里热。

生石膏是辛寒清气的代表药。所谓清气,即清气分之热。热是热邪,热邪即火邪。热邪在表被称为风邪,在表即在卫分。热邪进入气分即是火邪。在卫分用辛凉发表法发散风邪,譬如薄荷、葛根。在气分则用辛寒清气法去除火邪,所谓清热泻火是也,生石膏是其代表药。

生石膏味辛性大寒。气分之热必从表发散出去,故用辛寒发散法。当火邪从气分进入营分,则用甘寒滋阴法。如果火邪导致胃府燥结,则用苦寒邪下法。

生石膏大寒,既清热泻火,又抑制正常的阳气。所以使用生石膏必须考察人体有没有气分之热,需要不需要使用生石膏。还必须考察病人里阳是不是弱下来了,能不能耐受生石膏之大寒。假如病人既有里热,又有阳气不足,怎么办呢。阳气略不足,可以生石膏加人参,效仿白虎加人参汤之义。阳气大虚则不能用生石膏,可以先扶助阳气,然后司机清里热。
 
在大青龙汤中,麻黄、生姜和桂枝都辛温助阳气而发散寒邪。麻黄与生姜都重在走表,而桂枝重在走里。所以从理论上来说,纯表寒可以单独用麻黄或生姜,重证用麻黄,轻证用生姜。但是在临床实践中往往表寒并不那么纯表,寒邪些许入于里,则需要合用桂枝。譬如病人恶寒发热无汗,而脉不浮紧,可以单用麻黄或生姜。脉紧,则用麻黄汤。寒邪在纯表不会遏制血脉的,入于里则遏制血脉,桂枝的特长是温通血脉。如何判断血脉通还是不通?根据皮肤颜色和脉象。皮肤失去红润,和脉象浮紧,都是血脉不通的表现。血脉不通,就是皮肤和皮下血管收缩,这也是脉紧而浮的发生机制。皮下血管收缩则皮下组织变薄,于是脉浮。寒邪使心脏收缩力加强,于是脉紧。如果寒邪纯在表,不至于造成血脉不通。有血脉不通则需要使用桂枝。
 
大青龙汤使用大枣,助甘草护脾。寒邪本身就会抑制脾气,所以太阳伤寒往往有呕吐。用生石膏大寒之品更要保护脾气,故而加用大枣。
 
从麻黄汤八症有“无汗而喘”,大青龙汤最突出症是“不汗而烦躁”,这点讲
大青龙汤是太阳病麻黄症的重症版,妥妥的麻黄汤“倍麻落石加姜枣”
 
主流观点认同大青龙汤的证是以38条文为主而研究的
《伤寒论》第 38 条 . 太阳中风,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 大青龙汤 主之。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之,服之则厥逆,筋惕肉瞤,此为逆也。
而伤寒金匮另外两条并不受重视
第 39 条 . 伤寒、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者, 大青龙汤 发之。
《金匮·痰饮咳嗽》病溢饮者,当发其汗, 大青龙汤 主之, 小青龙汤 亦主之。
 
《金匮·痰饮咳嗽》病溢饮者,当发其汗, 大青龙汤 主之, 小青龙汤 亦主之。
……………
病溢饮,肯定不能用大青龙汤,因为它有生石膏。如果拿掉生石膏,当然还是可以用,有一定的效果。如果硬要用生石膏,有麻桂姜对冲,当然也不见得一定造成病危,但是这样用肯定是错误的。

——————
伤寒、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者, 大青龙汤发之。
………………
这是用药不准。为什么强调无少阴证,因为少阴证必脉微细,阳气衰微了,用生石膏的绝对禁忌症。只要不是绝对禁忌症,临床上很多乱用药,短时间也不会导致不可挽回的灾害。


所以,伤寒论也好,金匮要略也罢,都不能盲目迷信,必须搞清楚医学原理,看到底正确不正确。这就是为什么必须在医学原理上彻底研究清楚,不能死背原文作为教条。
 
“伤寒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者, 大青龙汤发之”。

这是表湿证,类似于表寒证,用麻桂姜都对症,而用生石膏肯定是错误的。原文说用大青龙汤发之,而强调无少阴证,这是用药不确,因为不该用生石膏。但是,只要没有脉微细但欲昧,表明病人的里阳气还是强的,用大青龙汤也不至于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生石膏是大寒之品,虽辛而走表,对里阳气还是有抑制作用的。只要病人里阳不弱,误用不至于造成严重的后果。如果病人里阳已经衰微了,则属于绝对禁忌症。另外,辛寒走表之生石膏会削弱麻桂姜发表的。
 
《金匮痰饮咳嗽篇》对溢饮得解释是:饮水流行,归于四肢,当汗出而不汗出,身体疼重,谓之溢饮;
再引《金匮水气病篇》的越婢汤条文: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 越婢汤 主之。恶风加附子。
越婢汤和大青龙的组成相比少了桂枝,杏仁,可以互参。
甚至可以把桂二越一汤,麻杏石甘汤,小青龙加石膏汤等相似处方对比,一两味药的改变,作用趋势就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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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痰饮咳嗽篇》对溢饮得解释是:饮水流行,归于四肢,当汗出而不汗出,身体疼重,谓之溢饮;
再引《金匮水气病篇》的越婢汤条文: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 越婢汤 主之。恶风加附子。
越婢汤和大青龙的组成相比少了桂枝,杏仁,可以互参。
甚至可以把桂二越一汤,麻杏石甘汤,小青龙加石膏汤等相似处方对比,一两味药的改变,作用趋势就不尽相同
越婢汤,去掉生石膏,就是辛温发表药。加生石膏,是辛温发表兼清热。使用生石膏必有热证。譬如风水证有汗出才能使用生石膏。如果病人恶寒发热无汗,不能用生石膏。出汗一定是热证的表现。阳虚则无汗,阴虚则有汗。阴虚即是热。所以出汗是用生石膏的依据。大青龙汤无汗用生石膏,是以烦躁不安为依据。如果病人既无汗又安静,则不要用生石膏。

生石膏是辛寒清热的代表药,无热不用生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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