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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首发 如何理解五苓散证

涂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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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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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五苓散证

大家都知道,五苓散出自于《伤寒论》,而五苓散证被后世医家诊断为膀胱蓄水证。这就需要真正理解清楚,到底什么是膀胱蓄水证,为什么认为是膀胱蓄水,而不是其它脏器蓄水。

人体有五大功能系统,分别以五藏作为代表,其中之一是肾-膀胱系统。我主张把三焦并入该系统,于是就称之为肾-膀胱-三焦系统。该系统的基本功能是负责津液和水份的气化和排泄。在该系统中,肾是主宰者,膀胱是气化者,三焦是排泄者。

什么是津液,什么是气化?津液是指人体内的营养物质,其细微而稀薄者称为津,其粗大而浓稠者称为液。津也好,液也罢,都要经过“气化”作用,才能最终被人体利用。气化完毕,意味着津液完成使命。气化,从现代化学的角度来讲,就是营养物质发生化学变化,最终分解代谢释放自由能,并把自由能固定下来形成高能磷酸键。这种气化功能,古人把它看做是膀胱履行的。那么我们就不能把此膀胱理解为西医解剖学中的那个膀胱。气化功能需要“精”来履行,精好比是国家社会的工匠,工匠才有他们特殊的手艺,气化作用是一门手艺。而肾的作用是藏精,所以肾乃是该系统的直接主宰者。当然整个人体的主宰者是心,肾接受心的主宰。这是逻辑链条。津液经过膀胱气化作用后变成废物,废物需要及时排泄于体外,排泄需要排水沟,这个排水沟即是三焦。

所以,肾-膀胱-三焦形成一个功能系统。这个功能系统失去作用,古人称之为膀胱蓄水证。

从上述的逻辑链条可以看出,膀胱气化和三焦排泄形成两个环节,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要依靠阳气来推动。膀胱气化活动的本质是分解代谢,而不是合成代谢。合成代谢依靠阴气,分解代谢依靠阳气。膀胱气化活动依靠阳气推动。当然肾藏藏精是依靠阴气的。三焦好比是排水沟,排水沟不排水可以有两个直接原因,一个是缺乏阳气推动水液流动,另一个是排水沟被淤泥堵塞了。往往是这两个原因并存。排水沟的淤泥,在人体内称为痰饮湿。阳气不足会产生痰饮湿。所以疏通排水沟的办法也是增强病人的阳气,另外还需要直接清除淤泥。

明白了上述基本原理,再来分析五苓散的治疗机制。桂枝增强阳气。白术与茯苓合起来健脾除湿,也就是清除淤泥。猪苓、泽泻和茯苓合起来疏通排水沟。什么是疏通排水沟?就是清除痰饮湿,就是淡渗利湿。

从西医的角度来说,心源性膀胱蓄水证、肾源性膀胱蓄水证和肝源性膀胱蓄水证在临床上都很常见,都属于五苓散证。
 
五苓散证的基本病理机制有二:
①阳虚
②痰饮湿

五苓散证的主要症状也有二:
①水肿
②渴不欲饮

请注意。五苓散证是渴不欲饮,而不是渴而欲饮。渴而欲饮是热证,渴不欲饮是湿证。湿证的本质属于寒,而不是热。如果渴而欲饮,这是五苓散证的反证。临床上不要搞反了。
 
渴与饮是一致的。就好比发热与恶寒是一致的。如果病人既发热又恶热,这是出现了矛盾,进退两难。同样道理,如果病人既口渴又不想饮水,这是出现了矛盾,进退两难。

阳明病必有口渴,而它的特点是渴而欲饮水。膀胱蓄水证也必有口渴,而它的特点是渴而不欲饮水。前者是热病,治疗当清热。后者是湿证,治疗当温寒。

还有急性胃肠炎,病人反复腹泻呕吐,属于寒证。病人要么不口渴,要么口渴又不欲饮水,或者欲饮水,饮一小口即不想继续饮。为什么呢,不是不缺水,而是病人阳气虚弱,不能耐受饮水。同样道理,膀胱蓄水证的口渴,由于阳气虚弱而不能耐受饮水。

对于所有人,不管是健康人还是病人,喜欢不喜欢饮水可以作为判断阳气足还是不足的客观依据。
 
五苓散还可以用来治疗急性胃肠炎,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茯苓、猪苓、泽泻的治疗作用不让利尿(虽然它们确实有利尿作用),而是除湿。因为急性胃肠炎会脱水,本来是不应该利尿的。

这就好比是麻黄汤治疗表寒证,表寒证本来不需要出汗,因为出汗会加重阳虚,而表寒证吃麻黄汤发汗反而会治病。为什么呢,因为麻黄汤的治疗作用不是发汗,而是驱散表寒。

所以,中药学教科书不应该把茯苓猪苓泽泻的治疗说成是利尿作用,而是淡渗利湿作用。
 
五苓散的基本治疗作用是温阳化湿,即促进膀胱气化,即治疗膀胱蓄水证。膀胱蓄水证,除了上面说的三个类型(即心源性、肾源性和肝源性),还有第四个类型,即胃肠炎性。急性胃肠炎早期并不是五苓散证,迁延期则往往会出现五苓散证。早期就是单纯的里寒证,迁延不愈者常常会发生湿证,即可以使用五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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