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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理探讨 黄文东运用调气法治疗胃痛的经验(上海中医学院78届研究生俞雪如;导师黄文东;胡建华)

皇极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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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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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文东老师从事中医教学和临床工作已有六十余年,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和很深的学术造诣。他能博采各家之长,尤精研于李杲、叶桂之学说,在学术思想上突出人以胃气为本,重视脾胃与它脏的关系。在治法上着重调整脏腑之间的升降功能,权宜升降润燥各法治疗脾胃疾病。在用药方面以“轻灵”、“流通”见长,运用调气法治疗胃痛更有独到之处。现仅就黄师运用调气法治疗胃痛的经验,整理介绍如下:

病因病机​


  胃痛在发病的机理上,就临床所见,大致可归纳为肝旺、脾虚、胃实三个方面。由于肝旺则气机横逆,脾虚则中气不足,胃实则气失通降,以致气机阻滞,升降失调,不通则痛。
  在胃痛与肝旺的关系方面:黄师颇为赞赏叶氏关于“肝为起病之源,胃为传病之所”、“凡醒胃必先制肝”(《临证指南医案》)之说。因肝为刚脏,体阴而用阳,病则侮其所胜,乘土犯胃为恶心、干呕、脘痛不食、吐酸水涎沫。又可根据症状与病情之不同,分为肝郁和肝气横逆、肝阳上亢、肝火偏旺几种情况。“肝气、肝风、肝火,三者同出异名,但为病不同,治法亦异耳。”(《王旭高医书六种·西溪书屋夜话录》)肝郁由于情怀不舒,抑郁寡欢,疏泄不及,病偏于气滞,多见胁肋隐隐作痛,胸脘胀闷,嗳气干呕。及至肝气横逆,胃失和降,则胁肋攻窜作痛,兼见嘈杂吞酸。一旦气火内炽则烦躁易怒,胃脘有灼热感。若引起肝风内动,呕逆吐酸,不能进食,又见眩晕肢麻等症。此外又有血不养肝而肝阳上升,多见头痛,头晕,面部轰热,脘中或有空洞感等症状。
  在脾胃之间虚实传变方面:《素问·刺禁论》云:“胃为之市”,主纳谷而不能自运;“脾为之使”,主磨谷、消谷而转输。一阳一阴,一腑一脏,升降交错,润燥相济,化纳相助,以完成转输生化气血的功能。东垣云:“饮食不节则胃病。”“胃既病则脾无所禀受,……故亦从而病焉。”“形体劳役则脾病,……脾既病则胃不能独行津液,故亦从而病焉。”(《脾胃论·脾胃胜衰论》)初起感邪伤食导致胃实,可见胃脘胀痛,呕恶便秘等症。久则胃病及脾,常见三种情况: (1)脾气虚弱,多见神疲气乏;(2)中阳不振,寒湿有余,多见便溏,食减腹胀,苔白腻。甚则湿聚成饮,腹中响鸣;(3)脾虚湿热内郁,多见口苦,嘈杂泛恶,舌质淡、苔腻微黄。黄师说:“脾胃之间转化关系,虽云初病多属胃实,久则转为脾虚。实者多热,虚者多寒。但就临床所见,往往错综夹杂,变化多端,不可执一而论。”
  在脾胃气机升降方面:元气乃人身之根本,升则上行于心肺,降则下行于肝肾,脾胃为之枢纽。肝气之疏泄亦赖脾胃之升降而畅达。脾胃有病,升降失常,脾之清气不升为飧泄,胃之浊气上逆为呕吐、暖腐,或脾不健运为中满腹胀,胃失通降而胸脘痞闷,治法各有不同。

辨证与治疗​


  黄师说:“胃痛可由各种原因引起,但初起以停食受寒为多。既病之后,如因饮食、劳倦、寒温不调、七情所伤而经常发作,渐成慢性疾病。一般初起属实,久则虚实夹杂,寒热交错,进一步由气滞而致血瘀,故临诊必须精细辨证,然后决定治法,不能草率从事。”治疗当以调气法为主,调气不应则可用和营,所谓“初病在气,久病人血”是也。调气法包括虚者补之,实者泻之,下陷者升之,上逆者降之,阻滞者通之的意义。具体地讲,调气法有五大作用: (1)调补气血;(2)调和升降;(3)调理脾胃;(4)调气以疏肝、泄肝;(5)调气以化瘀活血。因此调气法适用于气机不调之时,为治胃痛主法。
  一、临床证候分型及常用处方
  (一)寒实型:外感寒邪或饮食不节,以致气机阻滞,胃失通降。症见胃院暴痛,痛势较剧,得温则舒,泛吐清水,缠绵不已。苔白滑,脉弦或迟。治宜调气和胃,散寒消食。
  处方:紫苏梗、姜半夏、青皮、陈皮、广木香、制香附、旋复梗、炒白芍、焦神曲、生姜各9克,炙甘草6克,桂枝4.5克。寒重加肉桂(后下)4.5克,荜拨9克。
  (二)气滞型:气郁伤肝,横逆犯胃,常因情绪波动而复发。症见胃院胀满,攻痛连胁,按之较舒,嗳气频繁。苔薄白,脉弦。治宜疏肝理气,和胃降逆。
  处方:柴胡、炒白芍、延胡索、旋复梗、广木香、青皮、陈皮、制香附、佛手干各9克,煅瓦楞30克,炙甘草4.5克。
  (三)虚寒型:又有偏寒与偏虚二种情况。
  1.偏寒:脾阳虚衰,运化无权,常因饮冷受寒而复发。症见胃中冷痛,形寒喜暖,喜热饮,泛吐清水,溲清利,或腹痛。舌质淡、苔白,脉细缓。治宜温中调气散寒。
  处方:潞党参、炒白术、广木香、制香附、炒白芍、焦神曲各9克,炮姜、炙甘草各6克,丹参12克,煅瓦楞30克,肉桂(后下)3克。
  2.偏虚:脾胃虚弱,升降失职,常因过劳而复发。症见胃脘绵绵作痛,或胀满不舒,纳少便搪,神疲乏力。舌质淡、苔薄,脉缓或濡细。治宜健脾调气和胃。
  处方:潞党参、炒白术、广木香、枳壳、陈皮、炙黄芪各9克,茯苓、焦神曲各12克,春砂仁(后下)3克。
  (四)郁热型:肝气郁久化火,可因情绪波动,饮食不慎而复发。胃痛时轻时重,有烧灼感,嘈杂泛酸,口干口苦,心烦易怒,纳少,大便干结。舌质红、苔黄,脉弦细。治宜泄肝调气和胃。
  处方:金铃子、元胡、青皮、陈皮、瓜蒌皮各9克,蒲公英、丹参各15克,炒白芍12克,煅瓦楞30克,炙甘草6克,左金丸(分吞)3克。
  上述各型胃痛,根据具体情况可随症加减如下:食积加神曲、炙鸡金、枳实等;湿重加厚朴、苍术等;湿热加黄芩、黄连等;夹瘀加丹参、红花、失笑散等。
  二、辨证要点及药物选择
  黄师认为:暴痛多寒,久痛多热;新病多实,久病多虚;初病在经,久痛入络。故辨寒热、辨虚实、辨气血为胃痛之辨证要点。又须权衡轻重,灵活选择用药。治实不宜峻攻,补虚切忌滋腻。时刻照顾脾胃元气,用药贵在轻灵、流通。
  (一)辨寒热:由于体质、病邪、病程之不同,而有偏寒、偏热之区分。
  偏寒者:证见胃痛剧烈,泛吐清水,形寒喜温,喜热饮。苔白腻,脉弦或紧。或伴腹痛、腹泻。治宜温中调气散寒。止痛可选肉桂、荜拨、荜澄茄、干姜。止呕可选吴萸、生姜。止泻可选炮姜、焦查曲。外感风寒可加紫苏、六曲。
  偏热者:证见胃痛而有烧灼感,嘈杂,呕吐黄水,烦躁,口苦或口干不欲饮,大便干结或不爽。舌质红、苔黄腻,脉弦或数。黄师曾诊治除上述症状外又兼见鼻闻臭气的病例,诊断为肝郁化火,上犯肺窍所致。治宜清泄肝火。选用左金丸、黄芬、黑山栀等取得良效。若兼见便秘、呕 吐可加少量大黄,并无泻下之弊。
  寒热夹杂者,苔白中带黄,用药宜辛开苦降,但用量应有所侧重。近人常用蒲公英以治胃炎,也能起辅助作用。
  (二)辨虚实:初起多为气滞,每因受寒、夹食、夹湿引起胃痛,此乃属实方面。久病多虚,又因体质差异而有阴阳气血亏虚之不同。
  气机失调,水湿不运,以致消化功能紊乱。证见纳呆,口淡,体倦,胃中胀甚于痛,苔腻。又有寒湿与湿热二种情况。治寒湿宜苦温以燥湿,用平胃散加木香、紫苏之类。治湿热则宜辛开苦降,用生姜、半夏、芩、连之类。均可佐茯苓、苡仁等淡渗利湿之品。
  脾胃虚弱,津液不足,可见纳少,口干少津,舌红,脉细,一般称为胃阴伤。用养胃阴法。取白芍、甘草酸甘化阴,进一步再加沙参、麦冬,甚则酌加乌梅、木瓜以制肝醒胃。若形瘦神疲,便溏者,属于脾胃虚弱,阴液难复的病例,再加石斛、人参之类,并与陈皮、佛手芳香理气开胃之品同用,以助药力。
  久病之后,阴阳俱虚。还有脾胃阴虚而兼阳虚之症,既有不思纳食,舌红少津之热象,又有形寒喜温,兼喜热饮之寒象。黄师认为:此时用药要以温和为主,剂量不宜过重。
  (三)辨气血:凡久痛不愈,病从气分兼传营血。如舌质青紫,就是夹有瘀血之征。凡见痛如针刺而有定处,或痛无休止,胃脘似有物顶住等症,即是气滞瘀阻的指征,当用活血化瘀之品。可根据症状轻重选择下列药物。
  调气药之选择:木香入胃,香附入肝,合用于胃痛偏寒者。若有化热之象,则用金铃子散。寒热夹杂者可并用之。肝气郁结,嗳气频作,宜用佛手干、绿萼梅、玫瑰花等。肝气横逆,胃痛连胁,可加柴胡、郁金之类。
  活血化瘀药之运用:当归为养血活血之主药,常与丹参、赤芍同用,在化瘀药中最为平和。红花、桃仁同用,兼有润肠活血之功,在胃脘刺痛时均可使用。若属顽固、陈旧性胃痛,可用失笑散及少量制川军,有化瘀止痛通络的作用。
  三、辨兼证
  胃痛兼症较多,在明辨寒热、虚实、气血之后,亦当分别兼顾。
  (一)胀与痛:肝病善痛,脾病善胀。痛与胀又互相关联,但有虚实之分。气虚作胀,时胀时减,得食稍安,大便溏薄,胀而不痛,治宜健脾理气。气滞作胀,得食更甚,大便不畅,或胀而且痛,治宜行气破气。因胀满部位不同,用药又有区别。胸脘痞闷,当行气宽中,可用白蔻仁、砂仁之类。腹中胀满,当行气泄满,可用川朴、槟榔之类。至于少腹作胀,则宜疏泄厥阴之气,可用柴胡、乌药之类。
  (二)吞酸与嘈杂:吞酸总由肝木偏旺,曲直作酸也,治宜和胃制酸,可用煅瓦楞、白螺蛳壳之类。嘈杂大多偏热,治宜辛开苦泄,可用左金丸、陈香橼皮之类。吞酸与嘈杂往往同时可见,以上治法亦可同用。此外又有饥嘈之症,得食则减,食后又嘈,用前法无效时,可用补气和中法,如香砂六君子汤及黄芪建中汤加减。
  (三)呕吐与嗳气:二症均由胃气上逆所致。嗳气频频,多因肝气犯胃,可用绿萼梅、佛手以解郁,合旋复花以降逆,甚则用煅赭石以平上逆之气。呕吐乃食伤脾胃,肝气上逆,胃失和降所致,治宜泄肝和胃,以黄连、半夏为主药,有寒加紫苏、生姜,有热加竹茹,阴伤加沙参、麦冬,重则加石斛、玉竹。如不效可用四磨饮(人参、沉香、槟榔、乌药等分)磨汁,频频呷服,或暂用玉枢丹0.5~1克吞服。
  (四)便溏与便秘:便溏属脾虚者,用理中汤加焦查曲每能见效。便秘属肠中燥热者,用瓜蒌、枳壳、大腹皮,甚则加大黄以助疏导。另有大便干结而热象并不明显者,乃阴虚肠燥之故,宜用润肠养阴之品,如当归、首乌、瓜蒌,也可参用麻子仁丸之类。临床常见大便转为正常时,胃胀、胃痛亦随之消失。
  (五)能食而不饥与脘中空洞感:胃主纳,脾主运,能食为胃强,不饥为脾弱,此为胃强脾弱之证。胃强并非胃热、胃实之意,乃与脾弱相对而言。治宜健脾消导,枳术丸加味治之。
  脘中空洞感,乃病人一种自觉症状,并非饥嘈,但觉脘中空洞无物,为肝阳上扰所致。治宜 平肝潜阳、柔肝缓中,如珍珠母、煅瓦楞、白芍、甘草之类。
  四、典型病例介绍
  例一:黄××,女,45岁。1980年5月24日初诊。
  胃痛二年余,近半年来加剧。终日疼痛持续不休,而且时有抽掣刺痛。痛时厌食拒按,但欲热饮。近二月来,恶心呕吐,除热开水外,无论何种食物,食后十分钟完全吐出。形寒肢冷,胁痛口淡,头晕头胀,失眠心跳。面色黯黑,声音低微。曾有呕血、黑粪史。胃镜所见:“胃窦部粘膜乳黄色,轻微高低不平,有红斑,血管影显见。胃角小弯部有1厘米溃疡。印象:胃角小弯部溃疡,慢性中度萎缩性胃炎伴糜烂,组织学检查有轻度不典型增生”。舌质青紫、苔黄腻,脉弦细。肝胃同病,胃气上逆,湿热交阻,宿瘀停留。先宜泄肝清热,调气化瘀。
  处方:代赭石、蒲公英、紫丹参、失笑散(包)各15 克,旋复梗12克,元胡、金铃子、白蒺藜、姜竹茹、姜半夏各9克,小川连3克,淡吴萸1.5克。7剂。
  一周后,呕吐已止,守方再服。又一周后,偶有泛恶。胃中烧灼,痛有定处,终日不息。胃气已得下降,湿热宿瘀未化。症情复杂,先以前法加重化瘀之品。
  处方:煅瓦楞30克,紫丹参、蒲公英、瓜蒌皮、失笑散(包)各15克,制香附、广木香、桃仁泥各9克,炒白芍12克,左金丸(分吞)4.5克。7剂。
  服上方一周后,剧痛已除。守方二周后,胃中刺痛及烧灼感基本消失,仅终日隐痛。初诊时每餐吃粥二匙,现已增至一碗。舌质青紫也渐转红。再用调气化瘀之法。
  处方:煅瓦楞、八月札各30克,蒲公英、炒白芍、紫丹参、瓜蒌皮、南沙参、生苡仁、熟苡仁各15克,元胡、金铃子、炙鸡金各9克,炙甘草6克。(因有不典型上皮增生,方内加入苡仁、八月札之类)
  以上方为基本方,稍事加减,治疗二月,胃痛消失,大便正常,每日一次。每餐已能吃饭一碗。面色转华,体重增加,语声响亮,自觉体力增强。同年10月胃镜复查:“胃窦部粘膜红白相间,以白相为主,粘膜光滑平整,近幽门口小弯侧粘膜局部呈红斑,未透见血管纹,未见糜烂。胃角形态正常,未见溃疡。印象:轻度慢性萎缩性伴浅表性胃炎。”
  例二:李××,男,23岁。1980年6月21日初诊。
  胃脘终日作胀,窒闷不舒,食后尤甚,进面食更剧。常觉胃内胀满,有难以名状之苦。嗳气时作,而无泛酸,夜眠欠安。6月11日胃镜所见:“幽门周围水肿充血明显,小弯前壁处局部见一隆起肿块,约为0.5×0.2厘米左右。胃窦部前壁粘膜呈花斑状,白相为主。印象:慢性浅表性胃炎,炎性肿块可能。”化验结果:总蛋白6.6克,白蛋白3.3克,球蛋白3.3克,白/球比例1/1。血色素12.4克,白细胞6000,红细胞410万,血小板6.8万。舌苔薄腻,舌质暗红,脉弦。如属气胀,则胀有休止,今胀闷终日,其病已由气入血。治宜调气和胃,散结消瘀。
  处方:煅瓦楞30克,炒白芍、紫丹参、莪术各12 克,广木香、制香附、广郁金、炙鸡金各9克,制川军4.5克,炙甘草3克。
  以上方为基础,稍有加减,治疗三月。苔腻夹湿加藿香、佩兰,腹胀加枳壳,嗳气加旋复梗。
  服药后症状逐渐减轻,但因饮食不慎,曾反复一次。9月下旬起症状消失,以上方用量20倍量,研细末,水泛为九,每日二次,每次6克。9月26日胃镜复查:“幽门水肿不明显,充血已消失,小弯前壁处隆起肿块消失。胃窦部前壁粘膜隐约呈花斑纹,其余粘膜色泽正常。印象:慢性浅表性胃炎趋向好转,炎性肿块消失。化验结果:总蛋白7.6克,白蛋白4.45克,球蛋白3.15 克,白/球比例1.4/1。血色素13.3克,白细胞8400,红细胞440万,血小板7.4万。病员10月赴京学习,虽气候、食物变化,但未感胃中胀闷。1981年2月返沪,因旅途劳累,胃中稍有不舒,原方加减调理一周,症状消失。
  “调气”二字,出于《素问·至真要大论》:“调气之方,必别阴阳,……内者内治,外者外治,微者调之,其次平之……。”黄师认为:运用调气法能调整脏腑之间的升清降浊功能——即调整机体自身的调节功能,而使人体保持“阴平阳秘,精神乃治”的正常状态。

黄文东(1902-1981),教授、著名中医学家。江苏吴江人。1921年以名列第一首届毕业于上海中医专门学校。毕业后开业从医10年。1931年应邀回母校上海中医学院(中医专门学校改名)执教,任教务长,主讲《本草》、《伤寒论》、《金匮要略》等课程,直至1948年该校被迫停办为止,历时17年之久。全国解放后,曾参与上海市中医进修班和师资训练班工作。1956年起,历任第十一人民医院内科主任,上海中医学院内科教研组主任。
1960年龙华医院建立,担任首任内科主任。十年出席全国文教群英会。1978-1980年任上海中医学院院长。1978年出席全国科学大会,被选为主席团成员,获大会颁发的奖状。曾担任上海市第三、第四、第五届政协委员。兼任中华全国中医学会副会长、上海中医学会理事长等多个学术机构领导职务。长期从事中医教学和临床工作,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潜心研究《内经》、《难经》和张仲景学说,对李东垣、叶天士、王清任诸家论述钻研尤深,注重调解脾胃和擅用化瘀法。综合李、叶二家之长,以诊治脾胃肠道疾病见长,常挽逆症于轻灵之方,起沉疴于平淡之剂。
著作有《丁氏学派的形成和学术上的成就》、《黄文东医案》,主编全国高峰中医院校《中医内科学》第一、二版教材和《著名中医学家的学术经验——中国现代医学家丛书》,其门人编有《黄文东论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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