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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难探讨 古代名医为何注重训诂考证?(附:医经钩考)

河间金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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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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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名医为何注重训诂考证?
——医经学派之“校订疏证”诸家!

金栋按:训诂,即给古书注释。阅读古书首要困难,即古今语言文字之隔阂。一般而言,时代越久远,困难亦就越大。为了比较顺利地读懂古书,通常皆要参阅古注。为古书注释,始于西汉初。先秦时代之古书,至汉代,有的已经不容易看懂,这就需要加以注释。以医书而言,早在三国南北朝期间,吕广、陶弘景、全元起等就先后注释《难经》《神农本草经》《素问》。重要医书,前人多已做过注释。

考证,指依据资料来考核、证实和说明。古人认为,考证也是一门非常重要之学问。如姚鼐《复秦小岘书》说:“天下学问之事,有义理、文章、考证三者之分,异趣而同为不可废。”(《辞海》)

古代名医认为,训诂考证之学,对于阅读理解中医经典至关重要。从而在饱食之后,闲来无事,不是研究如何治病,竟然搞起了训诂考证,撰写什么传世佳作。虽非普遍现象,然亦代不乏人!

如南朝时齐梁间名医全元起,医术精湛,当时有“得元起则生,舍之则死”之誉。就是这样一位名医,饱食之后,闲来无事,不是研究如何给患者治病,却搞起了什么训诂来,撰写什么《素问训解》传世佳作,很遗憾后来亡佚。

明代大医学家张介宾,医术精湛。饱食之后,不是研究如何给病人看病,亦搞起了训诂,撰写传世佳作《类经》《类经图翼》《类经附翼》。张氏医术虽精湛,饭是吃饱了,却无闲钱,《类经》等无力付梓出版,最后靠友人倾囊相助才得以出版。

明代另一个大医学家马莳,擅长针灸术,愈人无数。饱食之后,闲来无事,亦搞起了训诂,撰写什么《素问注证发微》《灵枢注证发微》等传世佳作。

民国有个名医叫张山雷,医术精湛,但不知为何,饱食之后,不是研究如何给人治病、将病治愈,却搞起什么训诂考证,撰写什么《难经汇注笺正》《脉学正义》《中风斠诠》等传世佳作。

日本有个丹波氏家族,先世是中国汉人,据史料记载,家族医术精湛,但不知为何,不是研究如何给人看病,却也搞起什么中医文献训诂考证,撰写什么《素问识》《灵枢识》《伤寒论辑义》《金匮要略辑义》《素问绍识》《医籍考》等传世佳作。

清代考证之风盛行,间或涉及古典医籍。就《内经》训诂考证而言,有俞樾《内经辨言》、张文虎《舒艺室续笔·内经素问》、胡澍《黄帝内经素问校义》、孙诒让《札栘·素问王冰注校》、顾观光《素问校勘记》、于鬯《香草续校书·内经素问》等,但他们皆非医者。

可见,古人训诂考证《内经》,反而以医界之外的学者较深入。这是因为这些学者,有这方面的知识和学问,具备了训诂考证的基本条件,才有能力做这些。

古人注释有时多凭印象立论,如马莳、张介宾等(重于训诂,失于考证),对中医经典《黄帝内经》而言,总抱着是“黄帝”撰写的观点不放。现在仍有部分人认为,《黄帝内经》是“黄帝与岐伯等六臣子探讨医学理论”而作,殊不知,实非如此!因这些人皆是托名。故是否需要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以求其真、求其实、求其是?

实际上,古代医家有时多为衣食奔走,最低要吃饱饭,填饱肚子,再说其它。哪里还有时间搞学术研究、搞训诂考证!所以古代医家医术虽精湛,临床经验亦丰富,然儒学经学功底、训诂考证之学术知识每多不足,具备孙思邈所要求的“大医”条件之医家确实很少。然亦有的名医,饱食之后,熟读儒学经学,善于训诂考证,可谓临床考证两不误,如民国名医张山雷则是其一。

校勘训诂(考证)是研究《内经》的一种学术方法和或学派。研究者必须有国学文化底蕴,扎实的基本功。而历代医家多缺乏这种学问,涉足于此者甚少。任应秋说:“‘校勘’(训诂考证)是做学问的一个过程,对于医家来说,不一定都具备这个本领,历史上的大医家,也不一定都有这个本领,包括张仲景、李时珍等,也不一定有校勘的本领。”(《任应秋中医各家学说讲稿》)

清代考证之风盛行,后刮到了东瀛日本。日本学者尤其是江户时期医学界考证学派,莫不精研清儒之传世佳作。日本汉方界,最令人折服的,是成熟于江户后期之医学考证学派。

因训诂考证,需要高深学问修养,而日本汉方界具有这方面知识者,集中在江户医学馆,即由多纪氏(丹波氏)父子为中心之学术团体。如丹波元简《素问识》《灵枢识》《伤寒论辑义》《金匮要略辑义》等,丹波元坚《素问绍识》及丹波元胤《医籍考》等传世佳作,对我国中医界影响之深、影响之巨,凡是读过此类著作者,则会深有感触,且无不拍手称好!

业界或世人对考证抱有偏见,认为字词文献研究,对临床治病无大裨益,作为一个医者,不专心研究如何给病人看病、如何将病治好,却研究什么训诂考证。其实,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误解。如上举古代名医,特别是多纪氏父子等日本学者,极其重视临床实践,而且亲自采摘药材,或栽培药草,可谓学透医学文献,用活医术方药。

丹波氏一脉,为日本医学史上名门望族,远祖可追溯至东汉灵帝刘宏。因医术精湛,其姓氏丹波、多纪乃日本天皇所赐。若医术平平,能有赐姓之殊荣?
 
《汉志·方技略》医经七家之流变!

金栋按:《汉志·方技略》记载的医经七家,即《黄帝内经》十八卷,《外经》三十七卷;《扁鹊内经》九卷,《外经》十二卷;《白氏内经》三十八卷,《外经》三十六卷;《旁篇》二十五卷。其中《旁篇》二十五卷,“或统于白氏,或别为一家”(姚振宗《师石山房从书》),无从考证,实有三家,即黄帝、扁鹊和白氏学派。李伯聪说:“可以说,不需要有什么特殊的‘眼力’,就可以看出其中包括了黄帝、扁鹊、白氏三个学派的医经。这难道不是一个提示西汉时期(甚至西汉之前),确实存在着不同的医学学派的最有力的线索吗?”(《扁鹊和扁鹊学派研究》)《四库全书》说“医之门户分于金元”有些错后了。因早在西汉医经就有门户之见、学派之分了。

有同道说中医是一脉相承吗?读《汉志·方技略》有医经七家三个学派之分,就知道中医理论并非一脉相承,更何况还有经方家(学派)!

可惜医经七家惟《黄帝内经》一家得以保存传承。然据考证,今本《黄帝内经》(《素问》+《灵枢》)非《汉志》所载“《黄帝内经》十八卷”。《素问》和《灵枢》当是东汉时期成书,在此不赘。

为什么医经七家中扁鹊学派、白氏学派这些书籍内容,佚失的这么干净,一点也没有保留下来?廖育群《重构秦汉医学图像》认为,“各种‘医经’的内容有可能被吸收到实际上是成书于其后的《素问》《灵枢》和《难经》中”,廖氏考证的这个结论应是可信的。也就是说,扁鹊学派、白氏学派的这些书籍内容,有可能已经融入了其后的《素问》《灵枢》和《难经》这些著作之中。

如以晋王叔和《脉经·卷五》为例,本卷共五篇内容,其中有四篇是记载“扁鹊脉法”的。这些内容应该是王叔和当时所见到的另外传本的有关扁鹊学派的内容。在对看《脉经·卷五·扁鹊诊诸反逆死脉要诀第五》与《素问·大奇论》,则会发现其内容完全一样,而且与《难经·二十一难》亦有某些相似语句。这又说明了什么呢?廖氏认为“只有一种可能,即今本《黄帝内经》是在删去扁鹊之名的基础上,吸收了扁鹊著作的内容”。

再如《脉经·卷五·扁鹊阴阳脉法第二》与《难经·七难》所论三阴三阳脉某些内容相合,《难经·七难》“经言”,疑指《扁鹊阴阳脉法》。

这也就是说,在王叔和著书时还能见到扁鹊的脉学著作,至少是可以从其他著作中区别出哪些文字是来源于扁鹊。而根据《脉经》的记载,反求于今本《黄帝内经》,则发现《脉经》中所载“扁鹊脉学”的一些内容的确存在其中;同时也存在于《难经》之中。那么,应该如何看待这些文献记载间的源流关系呢?我以为完全可以排除王叔和从《素问》《灵枢》《难经》中截取某些文字而冠之以扁鹊之名、称其为“扁鹊脉法”的可能。因为按照王叔和的治学方法与《脉经》中的其他内容看,如果这些文字是取自《素问》《灵枢》《难经》这三部著作,他一定会实事求是地标示其来源,而不会也不必弄虚作假称其为“扁鹊脉法”。这也就是说,王叔和确实看到“扁鹊脉法”的原始资料了,否则他不可能将这些已见于《素问》《灵枢》和《难经》中的内容剔出,而明确指出其为“扁鹊脉法”——因为在这些书中均已无扁鹊之名,所以即便王叔和想这样做,亦根本无法办到。因此只有一种可能,即今本《黄帝内经》是在删去扁鹊之名的基础上,吸收了扁鹊著作的内容。(廖育群《重构秦汉医学图像》)

要之,《汉志·方技略》医经七家内容,或已融入其后的《素问》《灵枢》和《难经》这些经典之中了!
 
古代名医不注重这个考证,为什么?从张仲景开始,大多注重脉学和中医基础理论。王叔和是继承者。其后历代著名中医都注重张仲景的典籍。并研究发挥,可见大多数名医不注重考证。更多注重中医基础理论研究。光是脉学,后人写的各种著作就有不少。不少名医从基本探讨,发扬中医。创立的新治病思路和方法大多并不注重考证更多从实践出发,这是有资料作证,王叔和脉经只有24种脉象,到了李时珍手里出现了28种脉象,这可是考证出来的?所以说中医名家更多是学好前人的知识,继续发扬创造新的中医理论和方法才是中医的一个特色
 
最后编辑:
古代名医不注重这个考证,为什么?从张仲景开始,大多注重脉学和中医基础理论。王叔和是继承者。其后历代著名中医都注重张仲景的典籍。并研究发挥,可见大多数名医不注重考证。更多注重中医基础理论研究。光是脉学,后人写的各种著作就有不少。不少名医从基本探讨,发扬中医。创立的新治病思路和方法大多并不注重考证更多从实践出发,这是有资料作证,王叔和脉经只有24种脉象,到了李时珍手里出现了28种脉象,这可是考证出来的?所以说中医名家更多是学好前人的知识,继续发扬创造新的中医理论和方法才是中医的一个特色
“名医”,应为“有的医家”。特致歉意。
 
《汉志·方技略》医经七家之流变!

金栋按:《汉志·方技略》记载的医经七家,即《黄帝内经》十八卷,《外经》三十七卷;《扁鹊内经》九卷,《外经》十二卷;《白氏内经》三十八卷,《外经》三十六卷;《旁篇》二十五卷。其中《旁篇》二十五卷,“或统于白氏,或别为一家”(姚振宗《师石山房从书》),无从考证,实有三家,即黄帝、扁鹊和白氏学派。李伯聪说:“可以说,不需要有什么特殊的‘眼力’,就可以看出其中包括了黄帝、扁鹊、白氏三个学派的医经。这难道不是一个提示西汉时期(甚至西汉之前),确实存在着不同的医学学派的最有力的线索吗?”(《扁鹊和扁鹊学派研究》)《四库全书》说“医之门户分于金元”有些错后了。因早在西汉医经就有门户之见、学派之分了。

有同道说中医是一脉相承吗?读《汉志·方技略》有医经七家三个学派之分,就知道中医理论并非一脉相承,更何况还有经方家(学派)!

可惜医经七家惟《黄帝内经》一家得以保存传承。然据考证,今本《黄帝内经》(《素问》+《灵枢》)非《汉志》所载“《黄帝内经》十八卷”。《素问》和《灵枢》当是东汉时期成书,在此不赘。

为什么医经七家中扁鹊学派、白氏学派这些书籍内容,佚失的这么干净,一点也没有保留下来?廖育群《重构秦汉医学图像》认为,“各种‘医经’的内容有可能被吸收到实际上是成书于其后的《素问》《灵枢》和《难经》中”,廖氏考证的这个结论应是可信的。也就是说,扁鹊学派、白氏学派的这些书籍内容,有可能已经融入了其后的《素问》《灵枢》和《难经》这些著作之中。

如以晋王叔和《脉经·卷五》为例,本卷共五篇内容,其中有四篇是记载“扁鹊脉法”的。这些内容应该是王叔和当时所见到的另外传本的有关扁鹊学派的内容。在对看《脉经·卷五·扁鹊诊诸反逆死脉要诀第五》与《素问·大奇论》,则会发现其内容完全一样,而且与《难经·二十一难》亦有某些相似语句。这又说明了什么呢?廖氏认为“只有一种可能,即今本《黄帝内经》是在删去扁鹊之名的基础上,吸收了扁鹊著作的内容”。

再如《脉经·卷五·扁鹊阴阳脉法第二》与《难经·七难》所论三阴三阳脉某些内容相合,《难经·七难》“经言”,疑指《扁鹊阴阳脉法》。

这也就是说,在王叔和著书时还能见到扁鹊的脉学著作,至少是可以从其他著作中区别出哪些文字是来源于扁鹊。而根据《脉经》的记载,反求于今本《黄帝内经》,则发现《脉经》中所载“扁鹊脉学”的一些内容的确存在其中;同时也存在于《难经》之中。那么,应该如何看待这些文献记载间的源流关系呢?我以为完全可以排除王叔和从《素问》《灵枢》《难经》中截取某些文字而冠之以扁鹊之名、称其为“扁鹊脉法”的可能。因为按照王叔和的治学方法与《脉经》中的其他内容看,如果这些文字是取自《素问》《灵枢》《难经》这三部著作,他一定会实事求是地标示其来源,而不会也不必弄虚作假称其为“扁鹊脉法”。这也就是说,王叔和确实看到“扁鹊脉法”的原始资料了,否则他不可能将这些已见于《素问》《灵枢》和《难经》中的内容剔出,而明确指出其为“扁鹊脉法”——因为在这些书中均已无扁鹊之名,所以即便王叔和想这样做,亦根本无法办到。因此只有一种可能,即今本《黄帝内经》是在删去扁鹊之名的基础上,吸收了扁鹊著作的内容。(廖育群《重构秦汉医学图像》)

要之,《汉志·方技略》医经七家内容,或已融入其后的《素问》《灵枢》和《难经》这些经典之中了!
个人也是这种看法。今本黄帝内经其实就是中医早期各种流派的大杂烩,己经被熔为一炉了。经过好几代后世医家托名为其内容添枝加叶,才有今本黄帝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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