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学说 论金道宾真阳上脱之症(喻嘉言)

[白术]

诊得金道宾脉象，左尺脉和平，右尺脉如按琴弦、如绳索贯穿，脉力上冲的势头很锐利。喻嘉言很吃惊的说：这病就像树木的枝叶暂且还正常，而树根却已经出现问题，一定是醉酒行房导致。金说：确实有这种情况，但已断绝房事二年，服用人参一斤多，到现在也没什么不适。只是闭眼转动头部的时候，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就像魂魄游离到外面一样。不知道这种情况能治疗不？喻说：可治。多次让喻出方，但还是不能理解喻所出方的用意。

喻回去后说到这件事情，弟子们都请求把这个案例作个剖析。喻说：很多人面对女色，就要显示自己威猛，再加上酒的作用，导致五脏翻腾，宗筋亢奋，百脉摇动，为一时之乐作准备，不知道自身能力的有限。常有还没离开女人身体，一下子就要了命的。金的这个病，从现在的情况看，还算幸运的。禁欲二年，这是房劳以后才做到的，不知是有能力不去做，或者是没能力了？有能力不去做，阳气可以慢慢生发，性能还可以保持；如果是没能力，不去做，也只是暂时相安无事罢了。人身的阴阳要相互依存不能脱离，这样才能保持百年的正常运转。所以正常情况下阳要上脱，有阴在下的吸引，阳就不能脱离；阴要下脱，阳在上吸引，阴就不能脱离。就算出现病变，阴阳偶尔有相互损伤的，自身也会及时调整，让他们恢复平衡。而醉酒或过度劳累，超出正常调节范围，阴阳二气会乘机脱离，这种脱离不必多，就算一寸中脱出一分，这一分便失去依托，让魂魄不能固守。对这种情况的治法要点是找到问题所在去巩固阴阳平衡关系。用巨龟的腿去顶天，炼石弥补天的漏洞，不仅仅是传说，是有实用道理的。如果不了解病，乱用各种治法也不能取得疗效，虽说在服人参，也是浪费钱财，难有实际好处。上脱的表现，妄见妄闻，有如神灵；下脱的表现，不见不闻，有如聋瞆。上脱的，身轻快而汗多淋漓；下脱的，身重着而肉多青紫。曾经有位新贵人，马上扬扬得意，还没来得及回到住所，一笑死去，这种属上脱。又有入睡做恶梦，身上象被打的瘀斑，九窍出血而死，这种属下脱。其中有上下一时间都脱的，这种导致死亡的是更迅速，见到的不多。也有左右身体出现不一样的脱证，右身异常的归为下脱，左身异常的归为上脱，魂升魄降，是一样的。只是治疗时要区分病的时间长短，用药要善于阴阳配合。刚得病的，阴阳违逆，补救偏漏，用药相对猛烈。病时间长的，阴阳耗损，扶养正气，用药相对平和。如果久病误用重药治疗，反而增加阴阳的耗损。引用的方法：上脱的，用七分阳药，三分阴药并且夜间服药，从阴以引其阳；下脱的，用七分阴药，三分阳药并且白天服药，从阳以引其阴。引之又引，阴阳逐渐相互和合，即便登高临深也不会产生恐惧，用发表攻里方法也不会伤及正气。《内经》说：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正是说的这些。善调阳的，使坎卦中的真阳上升，则周身的正气，象冬至一阳初生，肾中阳气萌动，与天地协调而现生机；善调阴的，使离卦中的真阴下降，则周身的正气，象夏至一阴初生，心中阴津徐徐下潜，与天地协调归为潜藏。这是人身中本来具有的大药，岂是区区草木所能达到的！

胡卣臣先生说：论述脱证很精微，论述治脱的方法更精微。天地就像一个大风箱。人身气机转换与天地是一个道理。

　

 

[白术]

原文：论金道宾真阳上脱之症

　　金道宾之诊，左尺脉和平，右尺脉如控弦、如贯索，上冲甚锐。予为之骇曰：是病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必得之醉而使内也。曰：诚有之，但已绝欲二年，服人参斤许，迄今诸无所苦。惟闭目转盼，则身非己有，恍若离魂者然。不识可治与否？予曰：可治。再四令疏方，未知方中之意。归语门人，因请立案。予曰：凡人佳冶当前，贾勇以明得意，又助之以曲，五脏翻覆，宗筋纵弛，百脉动摇，以供一时之乐，不知难为继也。尝有未离女躯，倾刻告殒者矣。是病之有今日者，幸也。绝欲二年，此丈夫之行可收桑榆者，但不知能之不为乎，抑为之不能乎？不为者，一阳时生，斗柄尝运；不能者，相安于无事而已。夫人身之阴阳相抱而不脱，是以百年有常。故阳欲上脱，阴下吸之，不能脱也；阴欲下脱，阳上吸之，不能脱也。即病态非一，阴阳时有亢战，旋必两协其平。惟大醉大劳，乱其常度，二气乘之脱离，所争不必其多，即寸中脱出一分，此一分便孤而无偶，使营魄不能自主。治法要在寻其罅漏而缄固之。断鳌立极，炼石补天，非饰说也。若不识病所，而博搜以冀弋获，虽日服人参，徒竭重赀，究鲜实益。盖上脱者，妄见妄闻，有如神灵；下脱者，不见不闻，有如聋瞆。上脱者，身轻快而汗多淋漓；下脱者，身重着而肉多青紫。昔有新贵人，马上扬扬得意，未及回寓，一笑而逝者，此上脱也。又有入寝而遭魇，身如被杖，九窍出血者，此下脱也。其有上下一时俱脱者，此则暴而又暴，不多经见者。其有左右相畸而脱者，右从下，左从上，魂升魄降，同例也。但治分新久，药贵引用。新病者，阴阳相乖，补偏救敝，宜用其偏。久病者，阴阳渐入，扶元养正，宜用其平。若久病误以重药投之，转增其竭绝耳。引用之法：上脱者，用七分阳药，三分阴药而夜服，从阴以引其阳；下脱者，用七分阴药，三分阳药而昼服，从阳以引其阴。引之又引，阴阳忽不觉其相抱，虽登高临深无所恐，发表攻里无所伤矣。《经》云：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正谓此也。善调者，使坎中之真阳上升，则周身之气，如冬至一阳初生，便葭管飞灰，天地翕然从其阳；使离中之真阴下降，则周身之气，如夏至一阴初生，便葽蜩迭应，天地翕然从其阴。是身中原有大药，岂区区草木所能方其万一者耶！

胡卣臣先生曰：言脱微矣，言治脱更微。盖天地其犹橐龠。理固然也。

 

[中医心]

上月治一痛风年轻患者，早上尿完，忽眩晕欲仆，大汗淋漓，静休良久方缓过来。
复诊追问是有房事。此即一例典型的下脱轻症，以30出头。脸色浮散。

 

[白术]

喻嘉言主张，脱证治法有三：固、潜、补
其后遵从此说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