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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时代>补注》第一节(医学传心堂定稿)

河间金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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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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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时代>补注》第一节(医学传心堂定稿)

赵洪钧著 金栋补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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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图是《补注》作者——金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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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时代》补注

赵洪钧著 金栋补注

金栋按:书名中有时代二字者,如郭沫若有《青铜时代》、《奴隶制时代》等。时代:“指历史上依据经济、政治、文化等状况来划分的社会各个发展阶段。如:新石器时代;封建时代。”(《辞海》)
 
第一节 我为什么和怎样写《<内经>时代》?

金栋按:本节题目,犹如近代学者顾颉刚《古史辨》有“我是怎样编写《古史辨》的”。故本节当为本书自序,因为自序主要是交代作者为什么和怎样写自己的著作。惟与中医类著作相较,此文篇幅较长。然名家著作,如顾颉刚《中国上古史研究讲义》有自序一、自序二,篇幅都很长;而《古史辨》自序,竟编成两本书,即《古史辨自序》上下册。其篇幅又何止长!又如王星拱《科学方法论》有“引说”、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有“导言”、郭沫若《中国古代社会研究》有“导论”等均可谓鸿篇巨制,从中可见大家风范。

自序,《汉典》云:“亦作‘自叙’。作者自述写作意图、过程和作品大旨的文章。”

本节首先介绍了作者为什么要撰写《<内经>时代》,说:“《内经》研究方面,至今还有不少重大理论问题没有搞清楚,因而不能使人读懂《内经》,也不能更科学地、恰如其分地评价《内经》。”这就是撰写本书的原因。

其实,先生写此书的动机不限于此。他在“六十自述”中如下说:

“写这本小书是亲眼看到我们的《内经》专家,丢人丢到外国去了,实在看不下去。

事情原委是这样的。

我在最高学府时,就有留学生。他们也要学《内经》。其中一位美国青年,上课时很随便,经常把帽子抛起来玩,更不作笔记。就是这位洋学生,使讲《内经》的先生丢尽了脸面。

先生正在讲:心开窍于舌。

洋学生突然发问:先生,我怎么看到心开窍于耳呢?到底开在哪里对呢?

先生连想也没想就说:《内经》没有这种说法,不要开玩笑!

洋学生把《内经》翻到某页,指给先生看。这一下,先生傻眼了,只好说问问主任再回答。主任是谁也许有人知道——但不是‘理法外’,尽管他也常常以《内经》专家自居,却很可能不知道《内经》有心开窍于耳之说。

主任查了查书,也傻眼。但他毕竟不需要当面立即答复,最后怎样答复的不必说了。

我知道,《内经》还有心开窍于目的说法。好在那位洋人没有再追问。

为了照顾面子,1985年的《<内经>时代》中,没有写这段掌故。现在,当事者大都作古了,不会有人太汗颜。于是,写在这里。

总之,‘理法外’是不懂《内经》的,绝大多数讲《内经》、解《内经》并且出过书的人也不懂《内经》。否则,最高学府的《内经》先生,怎么会被一个刚入门的青年洋鬼子,一句话问得无地自容呢!这不是中医界的耻辱吗!

自己忝列中医之林,有责任痛雪此耻。

这就是最初为什么要写《<内经>时代》。”

不过,虽受上述事件刺激,说到底还是为了:使人读懂《内经》,更科学地、恰如其分地评价《内经》。

其次,论述怎样撰写《<内经>时代》。先生说:“《<内经>时代》是把《内经》放回产生它的时代去,将和它有关的政治思想背景及各种同时代的学术,进行比较研究”,“把《内经》时代的各主要学科(包括社会科学)拿到一起来研究,方能揭示《内经》中许多难解之谜,给《内经》以恰当的评价”。

总之,文中旁征博引古今名家之说,以唯物的指导思想、严谨的科学态度、求真的治学精神、史家的睿智头脑,解说自己的撰写过程和心得。一读本节,会立即觉得,本书高屋建瓴,气概非凡,不但文笔犀利,语言流畅,论述简练,且先生的查考和分析结论,非常精辟透彻。书中立论坚实,无一语无出处。《内经》本来面目,将从此大白于学界。

正如两位时贤评价此书说:“全书笔酣墨畅,才气横溢,锐不可当,可喜可贺。”“是一本大破陈腐浊气,给人以新鲜之气的传世佳作。值得敬佩、庆贺。”(见先生为本《补注》写的序)

最后,用通俗的语言叙述“关于近代史学流派”,附在本节末,供读者参阅。
 


【原文】看见这本小册子,读者先想到的应该是:“内经时代”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多数人会认为:大概是考证⑴《内经》的成书年代⑵吧?

笔者在此先告诉读者:本书的主要内容和目的,倒不是考证《内经》,至少和以往的“考证”大不同。真能明白《<内经>时代》,须待看过它的主要内容之后,但无妨先作简单说明。

《<内经>时代》是把《内经》放回产生它的时代去,将和它有关的政治思想背景及各种同时代的学术进行比较研究。当然,对这一切都力求作到用现代认识进行评价。其目的对《内经》来说有两个方面。

第一是帮助人们更快、更好地读懂《内经》,使初学者迅速掌握《内经》体系的基本精神。但是,它不同于有关入门书。已经系统学过《内经》的人,翻开本书就会看到一些别开生面的内容。《内经》专家更能从中发现一些研究《内经》的新方法、新资料、新观点。总之,它对一切和《内经》打交道的人都有用处。

第二是更科学地、恰如其分地评价《内经》。这与第一个目的是相辅相成的。因为,若作者对研究对象没有科学的认识,则无论他写多少文字,终究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要达到上述两个目的是很困难的。比如,对怎样才算读懂了《内经》,就有几种有分歧的看法。有人说,通读几遍《内经》白文,就算懂了。有人则认为,必须多看几家注解或最好自己再作一次集注。有人以为,能从头至尾把《内经》讲“通”,水平才算可以。还有人则以能否细讲“七篇大论”为试金石。近年来的风尚,又把“控制论⑶”、“系统论⑷”、“信息论⑸”、“时间生物学⑹”等新学说拿来围绕《内经》大做文章,以为这样才能领会《内经》的真谛。我曾经按照上述各种主张学过《内经》,觉得没有一种令人满意。最后,只好走自己的路。所以,这本小册子是我的学习心得,是把我的认识过程理一理写给大家看。

我感到,就《内经》读《内经》、就中医读《内经》或就医学读《内经》是读不懂《内经》的。即或再带点儿现代哲学和现代科学头脑,也不能左右逢源,了无障碍。

如此说来,这是要否定前人的一切研究成果吗?是说别人都不懂《内经》吗?是说用“控制论”等新学说解释《内经》的作法均不可行吗?当然不是。不过,我至少可以指出,虽有上述研究,至今对《内经》的一些重大理论问题并未说清楚。后学者读了有关著述后,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很多地方是勉强说得通。有的地方尽力附会也说不通。其中不少问题本来不必等到现在才能研究得比较彻底。毛病就出在思想方法和研究方法上。

比如五行学说的研究吧。从王冰注《内经》⑺、张景岳编《类经》⑻,直到最近的教科书、最新的大部头《内经》注本⑼,对五行与四季、五方、五味等相配的道理,都从常识出发解释,没有超出《尚书正义》⑽的水平。这种解法只在五行配五味方面大体说得过去。即“木生子实,其味多酸”⑾、“火性炎上,焚物则焦,焦是苦气”⑿、“金之在火,别有腥气,非苦非酸,其味近辛”⒀、“甘味生于百谷,谷是土之所生,故甘为土之味”⒁、“水性本甘,久浸其地,变而卤,卤味乃咸”⒂。(清代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⒃:尚书正义•卷十二.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85:76)可是,许多学问家仍觉此说牵强。
 
【补注】

⑴考证:《辞海》:“依据资料来考核、证实和说明。刘因《夏日饮山亭》诗:‘人来每问农桑事,考证床头种树篇。’姚鼐《复秦小岘书》:‘天下学问之事,有义理、文章、考证三者之分,异趣而同为不可废。’”
 
⑵《内经》的成书年代:正统观点及权威性著作认为大约成书于战国、秦汉之际,唐宋时期仍有补缀。如《中医大辞典》、《中国医学通史•古代卷》、《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医》、《中医辞海》、高校教材《中国医学史》及高校教参《内经》等。

但据当代学者考证,《汉志•黄帝内经》不是今本《黄帝内经》(《素问》《灵枢》),《素问》和《灵枢》的成书当在东汉,并非战国时期。如吴考槃黄帝内经•素问•灵枢考.中华医史杂志,1983,13(2):85、田树仁灵枢素问并非黄帝内经.中华医史杂志,1991,2(3):145-149、余自汉内经灵素考辨.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2、廖育群《重构秦汉医学图像》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2、罗鸿声新浪博客2012-01-01等。

金栋按:认为《汉志•黄帝内经》是《素问》和《针经》,始于晋代皇甫谧《甲乙经•自序》。该序说:“按:《七略》、《艺文志》:‘《黄帝内经》十八卷’,今有《针经》九卷,《素问》九卷,二九十八卷,即《内经》也。”唐代王冰在次注《黄帝素问》自序中亦宗其说,而且认为《针经》就是《灵枢》:“班固《汉书•艺文志》曰:‘《黄帝内经》十八卷’,《素问》即其经之九卷也,兼《灵枢》九卷,乃其数焉。”一直流传至今,成为正统的说法。

清•姚际恒不同意此说,在其著作《古今伪书考》说:“《汉志》有《黄帝内经》十八卷,《隋志》始有《黄帝素问》九卷,唐王冰为之注。冰以《汉志》有《内经》一十八卷,以《素问》九卷,《灵枢》九卷,当《内经》十八卷,实附会也。故后人于《素问》系以《内经》者,非是。”

时贤廖育群《重构秦汉医学图像》说:“突破《素问》、《灵枢》两书就是《汉书•艺文志》所载‘《黄帝内经》十八卷’的禁锢之后,即打破了今本《黄帝内经》成书下限不会晚于刘歆《七略》的限制,使得我们需要重新考虑《素问》和《灵枢》作为两部独立的著作,其成书的上、下限究竟在何时。根据确切的文字记载,只能将这两部著作的成书下限定在东汉末年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成书之前。而其上限则应该定在刘歆《七略》之后。这是因为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能够汇集各种早期医学著作,进行校勘汇编工作,恐怕只有官府才能办到。如果在《七略》成书之前,就完成了这样两部大型医书的整理加工,而不加著录是不可能的。而且《七略》之前的许多其他医学著作,即或漏而未录,其命运也理应与《七略》著录之书的命运一样。不可能单独地、完整地保存流传下来。”

《<内经>时代》通过与《内经》同时代或之前的相关著作如经史子集等横向比较,及对两汉的政治、思想、科技、文化脉络背景等梳理后,对《内经》的成书年代,先生已胸中了然。《时代》中明确指出:“《内经》成书的基本条件到西汉初才具备,灵素骨干内容成型不会早于两汉,一些篇章可粗定成文于东汉。‘七篇大论’出现更晚”,“只有到汉初,《内经》理论框架才具备,并且是汉代的统治哲学”。先生且旁征博引近现代学者如梁启超、顾颉刚、杨向奎、范文澜、冯友兰、任继愈、张岱年等人之观点,说明“阴阳五行哲学在汉代占统治地位,最盛行。《内经》的成书年代不应提前到汉代以前去”。

读过《<内经>时代》,会认为此书与考证《内经》的成书年代非常有关,可谓是解读《内经》成书年代的一把钥匙,但不是只限于考证成书年代。先生搜求古训,博采群经,考镜源流,穷其所以然,目的是求得《内经》之正解。《时代》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即通过阴阳五行之学通释《内经》,并把《内经》放回盛行阴阳五行思想的时代去,将和它有关的政治思想背景,及各种同时代的学术进行比较研究”。先生研究《内经》的最后见解,“《内经》的体系是天人相应体系,《内经》的方法是比类取象方法”,并以“阴阳五行学说为《内经》最高理论”。先生说:“阴阳五行是《内经》的统帅、灵魂。有了它,尽管各篇错乱重复,矛盾之处举不胜举,仍不失为一个整体。没有它,《内经》只剩下一堆零碎的臆测和经验知识。”该书除资料详实外,其方法独特,形式新颖,可谓独具匠心,与以往考证大不同,而且字里行间无不是与考证有关,故结论非常可信。

洪钧按:看来,必须对“成书”二字有一个公认的定义。即怎样才算“成书”。我在《时代》中有一个暗含的说法,即“核心篇章大体完成”,也就是《内经》体系(阴阳学说、五行学说、脏腑学说、经脉学说,针刺学说、养生学说、诊法学说等)大体完成,(除七篇大论之外),一般说来也编纂在一起了,算是成书。我认为,《汉书•艺文志》中的《黄帝内经》至少包括了今《内经》主要的核心篇章。试读班固关于“医经”的定义,今《内经》(包括《素问》和《灵枢》)的内容完全符合要求,而其他的现有汉代及以前的文献,基本上都不符合要求(“十一脉灸经”是单篇出土文献,暂不考虑)。故应该承认《艺文志》当中的《黄帝内经》就是今《内经》的祖本。否则,《素问》《灵枢》都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一下子出现了。不过,都是九卷、八十一篇的《素问》和《灵枢》,最可能是东汉中期、班固之后出现的。这一点廖育群说得比较好。即刘歆的《七略》不可能漏掉这样两部大书。我再加上:班固也不可能漏掉这两本大书。或者说,班固写《艺文志》的时候,很可能还没有皇甫谧看到的《素问》和《灵枢》(即《针经》或《九卷》)。不过,对看《白虎通》可以肯定,那时中医的脏腑和经脉学说,以及阴阳五行学说,这几个《内经》的理论硬核和超硬核已经完全稳定或成熟。故可以断定《白虎通》是《内经》成书的下限。《<内经>时代》中还提出不少考据依据。如《灵枢•肠胃》只可能是王莽之后成文;马王堆医书早于今《内经》,而且是当时流传的医书;扁鹊、仓公、华佗与《内经》的关系结论——都早于《内经》;九卷和八十一篇是典型的汉代思想烙印;汉初尚黄老是《内经》的另一个政治和哲学思想背景;《内经》带有董仲舒思想的明显烙印;天文学上的汉代特点;重火的五行说痕迹等等。总之,《<内经>时代》虽然不限于考证《内经》成书时代,对成书时代这个大问题,还是必须做出回答。

以下是《汉书•艺文志•方伎略》关于“医经”和“经方”的定义:

“医经者,原人血脉、经络、骨髓、阴阳、表里,以起百病之本、死生之分。而用度针石汤火所施,调百药齐和之所宜。至齐之得,犹磁石取铁,以物相使。拙者失理,以愈为剧,以死为生。

经方者,本草木之寒温,量疾病之浅深,假药味之滋,因气感之宜,辨五苦六辛,致水火之齐,以通闭解结,反之于平。及失其宜者,以热益热,以寒增寒,精气内伤,不见于外,是所独失也。故谚曰:有病不治,常得中医。”

可见,今《素问》、《灵枢》乃至《伤寒杂病论》都属于“医经“。且《灵枢》内容更切近“医经”。“经方”更接近于今所谓中药学和方剂学。
 
⑶控制论:《汉典》云:“是研究动物(包括人类)和机器内部的控制与通信的一般规律的学科,着重于研究过程中的数学关系。”
 
⑷系统论:《辞海》:“研究系统的一般模式、结构、性质和规律的理论。即一般系统论。广义包括一般系统论、控制论、自动化理论、信息论、集合论、网络理论、对策论、决策论、电子计算机等理论和方法。奥地利生物学家贝塔朗菲于1937年首次提出‘一般系统论’的概念。通常认为他于1945年发表的《关于一般系统论》一文,是一般系统论正式创立之始。他1972年发表的《一般系统论的历史与现状》一文,认为一般系统论应该包括三个方面:⑴研究系统的科学和数学系统理论;⑵系统技术,包括系统工程;⑶系统哲学。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科学家钱学森提出,系统论是系统科学和哲学之间的中介理论。”
 
⑸信息论:《汉典》云:“研究信息的计量以及信息的发送、传递、变换、储存和接收的科学。”
 
⑹时间生物学:时间生物学(英语:Chronobiology;字首来自希腊语Chronos,指时间)又译生物钟学,广为人知的生理时钟。是一门科学,它的任务是研究生物体内与时间有关的周期性现象,或曰这些现象的时间机制。生物节律是凭经验总结得出的,但有其生理学和分子生物学基础。生物钟学与所谓的生理节律无关。

时间生物学认为,生物体乃至植物体的生命随昼夜交替、四时更迭的周期性运动,表现出生理活动的周期性节律。古代医学视天地为大宇宙,人体为小宇宙,谓大小宇宙息息相通。健康人体的活动大多呈现24小时昼夜的生理节律,这与地球有规律自转所形成的24小时周期是相适应的,表明生理节律受外环境周期性变化(光照的强弱和气温的高低)的影响而同步。诸如人体的体温、脉搏、血压、氧耗量、激素的分泌水平,均存在昼夜节律变化。生物近似时钟的结构,被称之为“生物钟”。周期节奏近似昼夜24±4小时称“日钟”,近似29.53±5天称为“月钟”,近似12±2月称为“年钟”。时间生物学研究揭示了植物、动物乃至人的生命活动具有一个“持久的”、“自己上发条”和“自己调节”的生物钟。(百度百科)
 
⑺王冰注《内经》:指王冰注《素问》。

王冰(一作砅),自号启玄子,又作启元子(因避讳唐玄宗而改“玄”为“元”)。一般认为是唐代中期医学家,生平不详。但李经纬、林昭庚《中国医学通史•古代卷》说:“王冰……约生于唐景云元年(公元710年),卒于贞元二十年(公元805年),里居籍贯不详,唐宝应中(公元762-763年)为太仆令,故称为王太仆。”若据此推算,享年当在95岁,与《新校正》所引《唐人物志》“年八十余以寿终”不相符,存疑待考。

《素问》一书,传至唐代,纰缪甚多,内容混乱,影响授学和施用。王冰鉴于此书的重要性,遂立志寻访搜求诸本,编次整理达12年之久,于公元762年编成《黄帝内经素问释文》。调整篇目顺序,辨认错简,增补缺文,将原存8卷分编为24卷81篇;又为全书作注,注文相当精当,并被后人视为重要的训诂文献之一。由于对《素问》进行大量的整理研究工作,所以称之为“重广补注”,流传至今,成为学习研究祖国医学的重要依据。尽管人们对他所增补的第七卷即七篇大论,颇多非议,怀疑它并非原著,但这些内容仍有研究价值,而王氏对保存整理古典医籍、阐发其义理所作出的贡献,是不可泯灭的。
 
⑻张景岳编《类经》:即张介宾著《类经》。

张介宾:(1563-1640)字会卿,号景岳,又号通一子。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原籍四川绵竹。其先于明初因军功世授绍兴卫指挥,迁浙江会稽。父张寿峰为定西侯客,14岁随父进京,学医于京畿名医金英(梦石),得其传。青年时期未以医为业,而从军。“壮岁好谈兵击剑,思有所用于世”(《景岳全书•鲁序》)。游燕冀间,从戎幕府,出榆关,履碣石,经凤城,渡鸭绿,因无成就,返京师,专心于医术。张氏医名噪京师,“时人比之仲景、东垣”,“延边大帅皆遗金币致之”。(黄宗羲《南雷文定•张景岳传》)后返会稽行医,其间到过西安和河南,为河南学政叶秉敬之母治病。《类经》刊行时,叶氏给予大力赞助。

张氏早年崇丹溪阳有余阴不足之说,中年后,以《内经》“阴平阳秘,精神乃治”为据,并受张元素影响,转而抨击丹溪,“医法东垣、立斋”。受王冰影响,并发挥说命门之火为元气,肾中之水为元精。提出阳非有余,真阴亦常不足之说,成为温补学派主要人物。

张氏著有:《类经》32卷,《类经图翼》11卷,《附翼》4卷,《景岳全书》64卷。另有《质疑录》1卷,有人疑为伪托。张氏重《易》,并受王守仁“心学”影响。强调“医易同源”,“医之为道,身心之易”。他说:“虽阴阳已备于《内经》,而变化莫大于《周易》”,必须“摭易理精义用资医学变通”。易论阴阳,医用阴阳,抓住它,就能“运一寻之木,转万斛之舟”。张氏接受“阴阳者一分为二”的观点,阐发阴阳互根之理,指出阴阳“彼此相须”,缺一不可。如气为阳,精为阴,“精之与气,本自互生”。所以,“以精气分阴阳,则阴阳不可离”。

基于以上认识,张氏对河间、丹溪之说,进行强烈抨击。“刘、朱之言不息,则轩、岐之泽不彰”。撰《大宝论》、《真阴论》,提出“天之大宝,只此一丸红日;人之大宝,只此一息真阳”。因而阳非有余,人之真阴亦常不足。在这一理论指导下,张氏自制左归、右归饮和丸,分培左肾之元阴和右肾之元阳。(《中国医学通史•古代卷•第九章明代医学》)

《类经》:高校教参第二版程士德《内经》:“张介宾……他精研《内经》凡三十余载,数易其稿,著成《类经》,是现存分类注释《内经》最完整的著作。张氏采用从类分门的方法,将《素问》、《灵枢》的全部内容分为摄生、阴阳、藏象、脉色、经络、标本、气味、论治、疾病、针刺、运气、会通十二大类,凡三十二卷,三百九十篇,经文虽因类分而颠倒,但仍一一注明出处篇名,以便查核,且有详尽的注释。由于张氏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加之文字简明畅达,所以他的注释多能结合实际,特别是一些重要的问题,除注释外,还结合临床实践体会,用‘愚按’的形式,进行专题发挥,此书为学习研究《内经》者所必读。”
 
⑼最新的大部头《内经》注本:到目前为止,研究《内经》部头最大的是,王洪图任总主编的《黄帝内经研究大成》。(北京出版社,1997年版)

内容包括:《黄帝内经》文献及语言文字研究、《黄帝内经》学术研究发展史、《黄帝内经》理论研究、《黄帝内经》病证与临床研究、《黄帝内经》多学科研究与实验研究、《黄帝内经》近代校释珍本辑录、《黄帝内经》研究文献汇编,共七编四百五十万字,名之曰《黄帝内经研究大成》。
 
⑽《尚书正义》:汉•孔安国《传》,唐•孔颖达等《正义》,是儒家经典《十三经注疏》之一的《尚书》注本。

《尚书正义》是唐初《五经正义》的第二部,孔颖达、王德韶、李子云等奉诏撰,朱长才、苏德融、隋德素、王士雄、赵弘智复审,长孙无忌、李勣、于志宁、张行成等人刊定。此书凑合《今文尚书》和伪《古文尚书》,并采用伪孔安国《尚书传》,将伏生本《今文尚书》20篇分为33篇,加上所谓的出自孔宅夹壁的《古文尚书》25篇,定为58篇,作为科举考试的必读经书。流传几千年,对后世影响巨大。孔颖达等在此书《正义》中较多地谈到了天与人的关系,反复阐明用天道治理民众的道理。他们是以君为师,而不敢像孟子、杨雄那样以师自任,这是汉代以后尤其是当时现实的反映。但是如果君主不好好地治理百姓,就是违背天意,这时,天就会离他而去。也即“天不可信”。这些观点都是具有相当的现实意义的。另外,此书还保存了不少旧说典故,在训诂学上也有较大的价值。(百度百科)但是蒋伯潜《十三经概论•第二编尚书概论》则说:“至于十三经所用之注,则为伪孔安国《传》。此传虽题孔安国撰,实与伪古书《尚书》同出王肃伪造,可以不阅。孔颖达据伪孔《传》为疏,除有小处可采外,亦不足观。”

正义:《汉典》云:“正确的含义。古时多用作书名,如《五经正义》”、“旧时指经史的注疏。如唐代孔颖达等有《五经正义》, 张守节有《史记正义》”。
 
⑾木生子实,其味多酸:《尚书•洪范》:“三曰木……木曰曲直……曲直作酸。”孔安国《传》:“木实之性。”孔颖达《正义》:“木生子实,其味多酸。五果之味虽殊,其为酸一也。是木实之性然也。《月令•春》云‘其味酸,其臭羶’是也。”

金栋按:《内经》时代相关著作记载如下。

《礼记•月令•春》:“其味酸,其臭(音嗅xiu)羶。”郑玄注:“木之臭、味也。凡酸羶者皆属焉。”孔颖达《正义》:“通于鼻者谓之臭,在口者谓之味。臭则气也,《尚书》孔《传》云:‘木实之性。’然则木实酸,凡草木所生,其气羶也。”

战国•吕不韦《吕氏春秋•孟春纪》:“其味酸。”高诱注:“木味酸。酸者钻也,万物应阳钻地而出。”

汉•刘安《淮南子•时则训》:“其味酸。”高诱注:“木味酸。酸之言钻也,万物钻地而生。”
 
⑿火性炎上,焚物则焦,焦是苦气:《尚书•洪范》:“二曰火……火曰炎上……炎上作苦。”孔《传》:“焦气之味。”孔《正义》:“火性炎上,焚物则焦,焦是苦气。《月令•夏》云:‘其臭焦,其味苦’,苦为焦味,故云‘焦气之味也’。嗅之曰气,在口曰味。”

金栋按:《内经》时代相关著作记载如下:

《礼记•月令•夏》:“其味苦,其臭焦。”郑注:“火之臭、味也,凡苦焦者皆属焉。”孔《正义》:“夏,其味苦,其臭焦者,《尚书》孔《传》云:‘焦之气味,火烧物焦,焦则味苦。’”

《吕氏春秋•孟夏纪》:“其味苦。”高诱注:“火味苦。”

《淮南子•时则训》:“其味苦。”高诱注:“火味苦也。”
 
⒀金之在火,别有腥气,非苦非酸,其味近辛:《尚书•洪范》:“四曰金……金曰从革……从革作辛。”孔《传》:“金之气味。”孔《正义》:“金之在火,别有腥气,非苦非酸,其味近辛,故‘辛’为‘金之气味’。《月令•秋》云‘其味辛,其臭腥’是也。”

金栋按:《内经》时代相关著作记载如下:

《礼记•月令•秋》:“其味辛,其臭腥。”郑注:“金之臭、味也。凡辛腥者皆属焉。”孔《正义》:“秋,其味辛,其臭腥者,孔《传》云:‘金之气味,言金臭之气则腥,在口则辛。’”

《吕氏春秋•孟秋纪》:“其味辛。”高诱注:“五行,金味辛。”

《淮南子•时则训》:“其味辛。”高诱注:“金味辛也。”

《白虎通•五行》:“金味所以辛何?西方煞伤成物,辛所以煞伤之也,犹五味得辛乃委煞也。”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金生辛。”王冰注:“凡物之味辛者,皆金气之所生也。《尚书•洪范》曰:‘从革作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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