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批叶天士晚年方案真本》：虚劳

[白术]

詹，四十三岁，衢州。

不寐，经治乏效。

看原治方案，从肾精内损，心神不敛，心肾不交入手。中年未老先衰，内伤脏真，心事情欲为多，问后嗣繁衍，绝欲保真，胜于日尝草木。

方药：九制大熟地 人参 金箔 石菖蒲 远志肉 茯神 生白龙骨 生益智 ，红枣蜜丸。

徐灵胎：不过‘阳不恋阴’四字，出自有笔人，便云：脏阴不主内守，阳浮散漫不交，意新词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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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衢州，四十三岁) 阅开列病原，肾精内损，心神不敛，脏阴不主内守，阳浮散漫不交(不过阳不恋阴四字，出自有笔人，便云脏阴不主内守，阳浮散漫不交，意新词湛。)中年未老先衰，内伤脏真，心事情欲为多，问后嗣繁衍，绝欲保真，胜于日尝草木。
九制大熟地 人参 金箔 石菖蒲 远志肉 茯神 生白龙骨 生益智 ，红枣蜜丸。

 

[今古子]

无量，论意或可。
果若传世，无量不能用。
是以天士戒其子学医，诚“空前、绝后”。非天纵之才，哪能猜出？纵然猜出，一人一时方，非经传有验也。

 

[白术]

无量，论意或可。
果若传世，无量不能用。
是以天士戒其子学医，诚“空前、绝后”。非天纵之才，哪能猜出

嗯

叶氏医案，虽理法俱佳，备受推崇，但在用量多少、疗效如何、乃至一些证侯的记述上都有欠缺

还好，叶氏作为大家，学有所宗，通过他的医案，可以溯本求源，逆寻究竟当然这是更进一步学习才能做的到的事情

目前还只是先做到大致能把这些医案读懂

 

[今古子]

嗯

叶氏医案，虽理法俱佳，备受推崇，但在用量多少、疗效如何、乃至一些证侯的记述上都有欠缺

有个方向问题。这不是我的方向。我放下多年了。

 

[白术]

有个方向问题。这不是我的方向。我放下多年了。

还真想过这事

入道有千万法门

人的精力却是有限的，不可能每条路都走一遍

寻路中.

 

[今古子]

蜈蚣的故事
蜈蚣是用成百条细足蠕动前行的。哲学家青蛙见了蜈蚣，久久地注视着，心里很纳闷：四条腿走路都那么困难，可蜈蚣居然有成百条腿，它如何行走？这简直是奇迹！蜈蚣是怎么决定先迈哪条腿，然后动哪条腿，接着再动哪条腿呢？有成百条腿呢！于是青蛙拦住了蜈蚣，问道："我是个哲学家，我被你弄糊涂了，有个问题我解答不了。你是怎么走路的？用这么多条腿走路，这简直不可能！"蜈蚣说："我一直就这么走的，可谁想过呢？现在既然你问了，那我得想一想才能回答你。"
这一念头第一次进入了蜈蚣的意识。事实上，青蛙是对的——该先动哪条腿呢？蜈蚣站立了几分钟，动弹不得，蹒跚了几步，终于趴下了。它对青蛙说："请你再也别问其他蜈蚣这个问题了，我一直都在走路，这根本不成问题，现在你把我害苦了！我动不了了，成百条腿要移动，我该怎么办呢？"

 

[白术]

朱，临顿路。

精血亏虚于下，有形之物失去难以短时间内修复，虽阴病及阳，阳气不足，用桂附辛热刚猛的药剂，有伤阴燥肾的弊端，治当用‘温’。此‘温’字，就象春天升发的阳气那样温和，可以生化万物，用这种治疗温养精血，身体内的生机自然慢慢恢复。

方药：淡苁蓉 桑螵蛸 炒黑大茴香 锁阳 生菟丝子粉

徐灵胎：温字精当，是指温养之法要以柔润补养阳气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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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临顿路) 精血空隙在下，有形既去难生，但阴中之阳虚，桂附辛热刚猛，即犯劫阴燥肾，此温字。(温字洗剔精义。盖温剂总以柔阳立法，)若春阳聚，万象发生，以有形精血，身中固生气耳。
淡苁蓉 桑螵蛸 炒黑大茴香 锁阳 生菟丝子粉

 

[白术]

汪，水潭头。

肾阴不足，不能上济心阳，心阳遇到烦劳就会妄动，激荡血络。用甘味缓和虚热，用酸味固敛真阴。

方药：熟地(炒枯，水洗一次) 旱莲草 茯神 萸肉 女贞 柏子仁 柿饼炭(三钱)

徐灵胎：少阴肾经精血上承心阳，心阳则宁静，即便劳心也不会妄动，肾阴不足，势必遇到烦劳心阳就会浮动不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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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水潭头) 肾阴已怯(同一少阴耳，)心阳遇烦多动，所谓脏阴络损之血，甘以缓热，酸以固阴(少阴精血上承心阳，自尔宁静，劳心不以为烦，肾阴一怯，势必遇烦多动矣。)
熟地(炒枯，水洗一次) 旱莲草 茯神 萸肉 女贞 柏子仁 柿饼炭(三钱)

 

[白术]

顾

多年操劳，真阴受损，心阳妄动上亢，挟持肝胆，带动肾中龙雷之火上升，直冲巅顶，贯串诸窍。情志内动之火，与外受六淫客邪之火不同，用凉药清肺不效，改投引火归原治肾，但诊脉坚而搏指，温下滋补不宜，仿照李东垣治疗王善甫一案的方法，用用滋肾丸。

徐灵胎：从这个案例看，古人调摄必要清心寡欲，也是防止阳气妄动形成这样的病证。



① 东垣王善甫法：通关丸乃李东垣所创，由黄柏、知母、肉桂组成，在《东垣医集》书中多次被提及。罗天益在《东垣先生用药心法》中提到李东垣“凡小便不利，黄柏、知母为君，茯苓、泽泻佐之。”方中为什么用肉桂？《脾胃论•阴病治阳阳病治阴》中有云：“阴病在阳，当从阳引阴，必须先去络脉经遂之血……引而下行，天气降下，则下寒之病自去矣……此病阳亢，乃阴火之邪滋之，只去阴火，只损血络经遂之邪，勿误也。”故用肉桂在于“引阳入阴”，其用可以有两种解释：一者，引黄柏、知母入肾而滋肾之体；二者，引火归元。为何要引火归元？《东垣试效方》中载有一案：“北京人，王善甫，为京兆官。病小便不利，目睛突出，腹胀如鼓，膝以上坚硬，皮肤欲裂，饮食不下，甘淡渗泻之药皆不效。先师曰：疾急矣，而非精思不能处，我归而思之。夜参半，忽揽衣而起，曰：吾得之矣。《内经》有云：膀胱者，津液之腑，又气化而能出焉。渠辈已用渗泻之药，而病益甚，是气不化也。启玄子云：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甘淡气薄皆阳药，独阳无阴欲化乎！明日以群阴之剂投之，不再服而愈。”由此可知，通关丸引火归元的目的在于阴阳平和，即用肉桂助阴之生，用黄柏助阳以化。而“阳化”的结果在于“平和”，而途径在于泻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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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 向年操持劳心，心阳动上亢，挟肝胆相火，肾中龙火自至。阴藏之火，直上巅顶，贯串诸窍。由情志内动而来，不比外受六淫客邪之变火，医药如凉药清肺不效，改投引火归源以治肾。诊脉坚而搏指，温下滋补，决不相投，仿东垣王善甫法，用滋肾丸(此古人调摄所以必要清心寡欲也。)

 

[白术]

姚，四十四岁，曹家巷。

咳嗽，曾用清肺清热治疗。现心腹发热如焚，肌腠寒冷，知饥但饮食无味，大便久溏。

总观诸证，是病劳怯。用清肺清热，是更损其不足。虚劳至此，药物治疗也未必能够根治。

方药：黄精 白芨 米仁 炙草

徐灵胎：心腹如焚，是阳结于上；知饥不甘纳食，大便久溏，是中下虚寒。病到这个程度，医生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出这样的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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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曹家巷，四十四岁) 心腹如焚，(阳结于内)肌腠寒冷，知饥不甘纳食，大便久溏，此属劳怯(阳结于上则中下虚寒。)医案见嗽，清肺清热，损者愈损，未必用药能除病(病者到此地位，医者无可奈何，只得出此方矣)
黄精 白芨 米仁 炙草

 

[白术]

程，六十二岁。

形衰神弱，食欲渐减，是劳损气伤之证。用甘温益气治疗，中焦气机运转可以恢复正常。男子六十多岁，下焦元气不足是常态，如果单纯用厚浊的药味填补下焦，脾胃机能日见消退，损伤中焦中和之气，对治疗反而不利。

方药：异功散(人参、茯苓、白术、炙甘草、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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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六十二岁) 形神衰，食物减，是积劳气伤，甘温益气，可以醒复。男子六旬，下元固虚，若胃口日疲，地味浊阴，反伤中和。

 

[白术]

金，二十四岁，枚墩。

体瘦，易患燥而偏热之证。

养胃阴而和肝阳，久服缓图。

方药：大生地 清阿胶 淡天冬 北沙参 麻仁 白芍

徐灵胎：养胃阴即可以和肝阳，本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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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枚墩，二十四岁) 瘦人易燥偏热，养胃阴，和肝阳，可以久服(养胃阴即所以和肝阳，不分两段)
大生地 清阿胶 淡天冬 北沙参 麻仁 白芍

 

[白术]

尤，四十三岁，齐门。

时觉胸中阻塞，得嗳气可缓解。曾用山芋、地黄类滋补药疗效不佳。

胸居上位，是阳气流行的所在。中年劳损损伤阴津的同时也耗伤阳气，阳气流通不畅，故发偶然阻塞，滋腻血药可 补真阴却欠失流通之性。

方药：早服桑麻丸(桑叶、黑芝麻)，夜服威喜丸(黄蜡、茯苓)。

徐灵胎：气伤之病，不用辛温通补药，而予松润调达之剂。此种治法迥然不同常规，其中蕴含很精妙的道理。

张筱林：经络中的气，一定要借助津液的充沛才能正常运行。津液充足则气行流畅，津液枯少则气形涩滞。其他医生调理气机，只知用辛燥的药去开通，惟有叶先生深刻的了解气借血行的道理，治疗这类疾病常用充养津液的药略加宣滞以利气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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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齐门，四十三岁) 胸中属身半以上，是阳气流行之所。据说偶然阻塞，嗳气可爽，医药全以萸地滋腻血药，况中年劳形，亦主伤气(病属气伤，不用辛温通补，而以松润调达，治法迥出恒流，中含妙义。)
早服桑麻丸，夜服威喜丸。
凡经络之气，必藉津液以流行。液充则利，津枯则气必涩滞。他人调气，总辛燥以开通，惟天翁深知气藉血行，故每用充养津液，略加宣滞以利气。

 

[白术]

胡，二十二岁。

患遗精，去年秋冬按肾虚用填阴固摄治疗而效，今年春夏之交复发，伴吞酸不饥，痰多呕吐。

虽有遗精，现证，明显是胃逆热郁，当先清热理逆。

方药：川连 桔梗 广藿梗 薏苡仁 橘白 白蔻仁

徐灵胎：肾为胃之关，关内空虚，浊阳上逆，胃亦气逆，郁热下损及中之类。

张筱林：向有遗病，已用填阴固摄而效。今交春夏遗发，吞酸不饥，此阳明感挟湿热，热气失宣，蒸痰呕吐，与前症是两截，阅方便见。

① 徐认为此胃逆热郁是基于肾虚而发，张认为胃逆热郁是新感湿热与肾虚夹杂。理虽不同，然治法则一，都是先去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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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二十二岁) 肾虚遗精，上年秋冬用填阴固摄而效，自交春夏遗发，吞酸不饥，痰多呕吐。显然胃逆热郁，且以清理(肾为胃之关，关内空虚，浊阳上逆，胃亦气逆，郁热下损及中之类)
川连 桔梗 广藿梗 薏苡仁 橘白 白蔻仁
向有遗病，已用填阴固摄而效。今交春夏遗发，吞酸不饥，此阳明感挟湿热，热气失宣，蒸痰呕吐，与前症是两截，阅方便见。

 

[白术]

邹，四十六岁。

肾阴虚。

肾恶燥，辛味药可入肾经，入血走气，气散阴伤化燥则伤肾阴。方中用仙灵脾可泄湿，半夏、远志辛燥，燥伤阴，虽有人参、五味子生津，也被这些燥药的力量掩盖，这种用药是何等的糊涂。

方药：人参 茯神 天冬 熟地 五味 柏子霜 ，猪肾捣丸。

徐灵胎：此案未详病形脉症，但究误治药味，想是阴虚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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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四十六岁) 辛能入肾，肾恶燥。凡辛能入血，则补辛以气走，通泄则燥伤肾阴。方中仙灵脾泄湿，半夏远志辛燥，由阳直泄气至下，人参、五味生津，亦为邪药之锋甚所劫，何愦愦乃尔(此案未详病形脉症，但究误治药味，想是阴虚症耳。)
人参 茯神 天冬 熟地 五味 柏子霜 ，猪肾捣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