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不能走兵家唯武器论的道路

[王昆文]

中医不能走兵家唯武器论的道路
中医不能走兵家唯武器论的道路——评“从兵家发展思路看医家”
中医不能走兵家唯武器论的道路。中医治病更多的是靠医生的智慧和中医学先进的理论。中医现在即使是“被现代医学追打”(张毅先生语)，但却从未被打倒，而仍然顽强地生存在民间，即并非所谓的“无地自容”。我认为，张毅先生的"从兵家发展思路看医家“一文(载6月8日中国中医药报)比喻不当。其理由是：首先，兵家的对象是敌人，方法是采取对抗和消灭，除要求正确的战略战术外，还要求武器装备和技术上占上风;而医家的对象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不能采取对抗和消灭的方法。中医治疗学的原理就体现在调理、治本与自和这三条基本原则上。疾病的问题远比战场上的问题复杂得多。其次，应用主体不同：兵家的主体是国家、政府或集团，决定其胜负的不仅是技术装备，还有经济、政治、外交等因素，不能唯武器论。医家的主体是医生，他要受到社会环境的影响、制约，包括政府的医卫政策，民众对医学的认识与选择等，而不仅仅是医术的问题。再其次，兵家的经典著作如《孙子兵法》等，其理论可与现代科技高度融合，利用其成果；但中医理论由于与现代科学有本质的区别，因而要融合起来甚难，难以找到其契合点。这就是中西医难以结合的原因——除非对中医理论作根本的改造或“重建”，而那样作是不可取的。张毅先生说“在1800年以前，医家和兵家的发展基本上处在同一水平",这是不对的。中医的理论水平，从其理论体系建立之日起，就在不断的实践中丰富并发展，其实践的广泛度远远超出战争。而实践出真知，故除经典著作而外，历史上著名的、有影响的医家及其著作，远比兵家的多得多。中医是道与术相结合的一门学问，道为主，术为次；道指导术，道永远高于术。中医理论的先进性是持续的，不以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落后，故不能以其“术”的原始，似乎无所更新而贬低之。张毅先生还以兵家温习《孙子兵法》的假设来暗喻中医对《内经》等经典的温习与研读，说那是“可笑、可悲和可怕的”，这实际上是他过去鄙薄《内经》经典的延续。试问：你说“在中国所有的古代学科门类中，兵家理论是最实际最实用的理论”，那么中医理论就不是“最实际最实用的理论”吗？难道《内经》也不像《孙子兵法》那样“精炼实用”吗？目前医家在发展道路上的尴尬，难道是中医自己的所谓“玄说清谈”造成的吗?张先生不能“扬兵抑医”。坦率地说，现代的兵家仅只是在科技上有长足的进步，而在战略战术思想上仍未能超越《孙子兵法》。同样的，现代西方医学在医学的指导思想、治疗观及方法论上仍落后于中医。总之，兵家与医家，二者的学科性质不同，各有其发生、发展的规律和特殊性，因此不能简单地以兵家的发展思路和作法来要求中医。目前中医家最需要的不是什么“师夷长技”，而是遏止“西化”，保持和发扬特色。中医也不是自甘“原地踏步”和“缺少危机感和竞争意识”，而是在所谓“中医科学化”、“中医现代化”的错误导向下越来越失去其本真面目。中医靠改革才能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