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状腺素与中医

[范维乾]

ATP是人体的主要能源，释放能量后变成了ADP和Pi；反之，ADP和Pi接受了能量，又变成了ATP。形成了一个释放与接受的循环。
用中医的眼光去看，ADP在天为肺胃为阳为热为燥，ATP在地为肾为阴为寒为润；ADP接受能量生成ATP属于下降，由天降地，由肺胃变成了肾；ATP释放能量变成ADP，由潜藏蛰伏状的冬眠态变成了春生的复苏态，由肾变成了肺胃。ATP与ADP属于核苷酸，乃肾精核酸形成的肺胃之津，Pi属于肺肾之阴，由其生成的磷酸根是“肾纳气”即受纳能量的物质基础，所谓“阴成形”。ADP性阳而燥，Pi则以阴济阳、以润济燥，从而把两个磷酸根的ADP变成了三个磷酸根的ATP。由此可见，Pi与磷酸根有固阴敛阳作用，是肾纳气、肾藏精的物质基础。ADP变成ATP属于肾藏精，即津降生精；反之，ATP变成ADP，是精升为津；释放能量是津升化气，释放肺胃元气，成为一切生命活动的原动力。
人体细胞膜上有钠钾离子泵，其任务是把流入细胞的钠离子泵出细胞。这是消耗能量的过程，在休息时，开动钠泵消耗人体总能源的百分之20到45。可见钠泵的工作消耗大量的肺胃元气。笔者在《钠泵与中医》一文已经讨论，认为钠泵属于肝脾升钠升水而藏血统血。
线粒体是细胞内的一个特殊的器官，是脾肺主运化生产元气ATP的场所。有三条并列的生产线，其中，ADP\ATP系统负责接受与储藏能量，以免能量化为热能而辐射，白白丢失了能量，致元气大虚。
甲状腺素进入细胞核，通过DNA和RNA，生成参与钠泵组分的蛋白质，或者活化N a–K ATP酶(即钠泵)，使钠泵超强工作。钠泵属于肝脾之阳，超强则阳亢而热，消耗了大量的ATP及其高能磷酸键，致肺肾阴虚；ADP增多而肺胃热燥，于是，肝阳上亢，肺肾阴虚，金不制木。增多的ADP和和游离Pi(属于热)，更刺激钠泵超强工作，ATP化为热能而辐射。患者身热、气短乏力、口干舌燥、自汗便燥，一派肺胃元气与津液亏虚，即气津两虚之象。病因由肝热引起，以清肝热为主，辅以益气滋阴，方用生脉饮加栀子、菊花、决明子、玄参、白芍、乌梅等。
糖元、脂肪、蛋白质有津态和精态两种存在状态。其津态指血糖、脂肪酸、氨基酸。甲亢时，肝阳上亢，促进精升为津，即分解代谢谢旺盛。血液中津升则血热、则血液粘稠，一派血郁之象；肾精分解则肾精失藏而精亏，一派阴虚阳亢之象。治法宜滋阴潜阳、解郁凉血。
脂肪细胞膜上有β﹣肾上腺素能和α﹣肾上腺素能两种受体，前者属于肝阳，后者属于肝阴，均能接收甲状腺素的信息。接收β﹣肾上腺素能信息后，腺甘酸环化酶促进ATP分解而生成了细胞本身的传神之津cAMP。细胞是相对独立的生命体，外来信息必先经过细胞膜受体的“受纳腐熟”，汲取信息，变为自身所认可的传神之津，再传入细胞，引起一系列的“受纳腐熟”传递过程，最终才发生该外来信息物质的效应。此种传递过程属于胆胃之降。换言之，外来的甲状腺素经过胆胃之气的通降，其信息变成了细胞的行动，增强了脂肪酶的活性，使甘油三酯水解，释放脂肪酸加速，血液中脂肪酸升高。在甲状腺机能减退时，甲状腺素减少，呈现肝阳虚，阳虚则阴胜，α﹣肾上腺素能受体优势，抑制了腺甘酸环化酶活性，ATP生成cAMP减少，脂肪酶活性降低，甘油三酯水解释放脂肪酸减少。
细胞表面属于它的体表，与人体的皮肤等共同组成一个系统，称为“肺胃合皮膜”。受体和腺甘酸环化酶是结合为一体的，好像细胞的“口与胃”，当受体之“口”受纳了外来的信息后，腺甘酸环化酶就开始了对信息和ATP的腐熟，生成细胞自身的信息物质cAMP，向细胞内传递信息，称为肺胃主受纳腐熟和胆胃通降。肺胆胃通降则信息得以传递。ATP及其生成的cAMP，都属于肺胃元气，ATP的原动力变为动能，而cAMP的原动力，则“点燃”细胞的信息传递。以上，是外源性或非细胞信息物质如肾上腺素、甲状腺素等向细胞传递信息的细胞膜方式，此外还有细胞内方式。
在免疫系统的补体反应中，也是受体与补体结合为一个共同体。受体如“口”，负责受纳(结合)抗原病邪，一旦受纳，就会激活补体，后者属于消化酶，如同“胃热”，对抗原通过腐熟使之消灭。因此，中医学的宏观理论的系统性具有广泛地概括力，可以把西医学里分散零星的生命现象归纳到藏象理论中去。或者说，分散零星地生命现象具有共性，藏象理论就是他们的共性所在。
细胞核酸是先天命门信息的载体或库房。命门遗传信息的释放分为转录和翻译两个步骤。转录指DNA上的信息先转到RNA上，翻译指RNA传达信息给核糖体，按照信息制造相对应的蛋白质，即负载此项信息的特异性蛋白质。核酸属于先天肾精，蛋白质属于后天肾精。先天肾精是“图纸、蓝图”，后天肾精是具体执行者。蛋白质和细胞的工作是脾主运化，后天之精蛋白质决定细胞的特异性，进行不同的运化，如脑细胞和肝细胞是完全不同的运化工作。因此，细胞受先后二天肾气即命门之气的指导，所谓肾阳为脾土之母，火生土，肾命生脾土。前述甲状腺素对钠泵的影响，就是通过核酸和蛋白质两个先后天命门之气的途径起作用的。
肝阳甲状腺素在转录水平上促进RNA合成，然后促进蛋白质合成，即促进肾藏精。所以，在生长发育阶段，肝阳甲状腺素与肾阳命门共同促进生长，即长个子。
肝阳甲状腺素低下时，肝脾阳虚，对于水液的运化失司，即不能藏血统血，钠流入细胞成为水饮，细胞低钾而命火式微；人体的主要层次是血脉和细胞，其中的细胞间质是二者的过渡场所，空间较小，在甲状腺机能减退时，间质积聚大量粘性蛋白质，成为痰湿之邪，与水液和钠、氯化钠共同形成水饮病变，称为粘液性水肿。
黄帝们说，阳生阴长，胎儿、婴儿、幼年、少年期间，正是成长阶段，肾肝阳气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大脑和中枢神经、骨骼的生长发育尤为相关。甲状腺素、生长素是促进生长的重要阳气物质。甲状腺素缺乏时，导致呆小病。成人则引起痴呆。
交感神经对于心肌和精神情绪意识的作用与甲状腺素共同形成了肝阳系统。甲状腺素能加强交感神经的兴奋性和心脏的高动力状态。出现烦躁不眠、急躁易怒、胡思乱想、心悸，收缩压和脉压升高。血压由肝气升收和肺气通降两个因素构成，肝气主要形成收缩压，肺气主要形成舒张压。如肝气过强而肺失通降，即金不制木，则舒张压升高，脉压差变小。脉压差变小时，要宣降肺胃。
本文运用中医学的藏象理论，对甲状腺素及有关方面作了简要地论述。目前，人们视中西医理论的结合为非常大的难题，老虎吃天无从下爪。笔者认为，思想观念及方法出了问题，正确地路线方法还是那句老话：“用中医来化西医”(钱学森)，这是进行中西医结合的唯一“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