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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门雪辑

却波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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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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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门雪,中医学家。毕生致力于中医临床和教学工作,对伤寒、温病学说有深邃的理论造诣,博采古今,熔经方、时方与一炉,善用复方多法治疗热病和疑难杂症,用药以简洁、轻巧、灵动见长。
程门雪,又名振辉,字九如,号壶公等。1902年出生于江西婺源的一个富裕人家。他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宿儒。幼时,父亲延聘饱学之士来教他四书五经、诗词赋曲,使程门雪从小就打下了深厚的传统文化根底,为他日后在中医学术上的发展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程门雪15岁开始学医,启蒙老师是当时在上海行医的汪莲石。汪莲石学宗《伤寒论》服膺于舒驰远《新增伤寒集注》,临证善用经方,用药偏于辛燥,汪莲石悬壶沪上,声誉隆盛,当时许多名医如恽铁樵、丁甘仁等都曾就教于其门下。程门雪初入医门,以他聪慧颖悟的秉性,得到老师的青睐和心传,尤其对伤寒证治有深刻体验,从而形成了他行医初期用药迅猛慓悍、大刀阔斧的风格。
当时,汪莲石年届古稀,诊务繁忙,不能悉心授业,遂将程门雪介绍给同仁丁甘仁。丁甘仁为孟河四大名医之一,信从叶天士,薛生白的温病学说,临证用药以平淡轻巧见长。1916年,丁甘仁在谢谢利恒、夏应堂等同道支持下,创办了上海中医专门学校和广益中医院。程门雪入学就读,成为该校首届学生。丁甘仁办学主张读书和临床相结合,要求学生融汇古今,这对程门雪有较深刻的影响。
1921年,程门雪以优异的成绩毕业。1926年,上海中医专门学校聘任他为该校教员。丁甘仁逝世后,程门雪出任该校教务长并兼任沪南广益中医院医务主任,在教学和临床上施展自己的才华。这段时间,程门雪边教书、边读书,学业日精。同时,他在临床上,根据病人大多来自劳苦民众的特点,力主用药迅猛慓悍,以仲景方药大剂出入。如阳明实热用白虎汤,石膏用至四两(120克);风火水肿用越婢汤,麻黄用至一两六钱(48克);少阴虚寒用四逆、白通汤等,附子累计总量计一市斤许(约500克),治愈了不少危重症。
1935年起,程门雪脱离教务工作,专注临床,自设诊所开业。这时,他已成为上海有名的中医,因而慕名求诊的大多出自富贵人家。程门雪根据这些病人“易虚易实”的体质特点,遣方则从丁甘仁平淡法出入,用药轻灵机巧,重视配伍和炮制。如麻黄3至5分(0.9~1.5克)用蜜炙,桂枝1至3分(0.3至0.9克),煎水炒白芍,苍术用米泔水浸,熟地炒松,用砂仁或蛤粉捣拌等,从而形成了他临床用药的独特风格。
中年以后,程门雪治学愈发勤奋严谨。在临证之余,他又反复精读《伤寒论》、《金匮要略》等经典著作,对各种版本的叶天士医案尤为致力并多次点评,且博涉古今历代著作,采摭临证名方,学以致用。程门雪读书常边读、边诠释按评,或赋成歌诀背诵,或编成讲义授徒。这段时间里,他著述宏富,计200余万言,如《金匮篇解》、《伤寒论歌诀》、《未刻本叶氏医案校注》、《叶案存真评注》、《藏心方》、《女科歌诀》、《西溪书屋夜话录歌诀》等,都是其代表性著述。
1954年,程门雪出任上海市第十一人民医院中医科主任。1956年,上海中医学院创建,程门雪任该院首任院长。并先后任上海中医学会主任委员、华东血防九人小组成员、上海市卫生局顾问等职,并当选为第二、三届全国人大代表。
在他担任上海中医学院院长期间,对中医现代教育事业作出较大贡献。他提倡“学习中医首先要做到继承,没有在继承上狠下功夫,就谈不上整理发扬”。因此要求学生多读经典医著,随师临诊抄方、书写脉案,理论联系实际,学以致用。在教学上,他主张古为今用,百家争鸣,不拘门户之见,中医课程要有所侧重。1961—1962年间,他亲自主持举行“近代中医学术报告会”10余次,邀请上海中医名家传授各流派学术经验,对中医界学术争鸣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
治学严谨统一伤寒温病
程门雪一生治学严谨,对伤寒和温病学说有深邃的学术造诣。他对中医学术的研究,强调“要从诸家入,而复从诸家出,取其精华,融一炉冶”。即使对经典著作,也必须验之临床,绝不盲从而死于句下。
他认为,汉代张仲景著述的《伤寒论》和《金匮要略》是论述辨证论治的奠基作,但其中也掺杂了一些与临床不符合的内容,应该与证治规律性总结的文字分别对待。他指出,《伤寒论》中有三类文字:其一是总结临床证治规律的,如六经病总纲和主要方证的条文,具有普遍指导意义,必须掌握;其二是个别经验的文字论述,如原书29、30条关于阳旦、四逆、脚挛急、谵语同时并见者,对此要与第一类文字区别对待,要通过临床去验证;其三是四言韵文式的文字,如“微数之脉,慎不可灸,因火为邪,则为烦逆”等,与全书朴实无华的叙述风格不同,可能为后人加入,不可误为仲景原文而等量齐观。
程门雪强调研究仲景著述,首先要读白文,仔细反复通读,把其中相关条文贯穿起来,对方证进行归类对比、综合分析,注意药物加减变化,自能逐渐领会其辨证论治规律。他尤其重视精读评注《伤寒论》等书,并随着临床阅历的增进,去加深对仲景学说的理解。如1940年,他评注《伤寒论》麻黄升麻汤方证条文,认为其“方杂不纯,药不符证,非真无疑”。1945年,再次评注该条,又依据临床实际,联系上热下寒、上实下虚的病证表现,对其复方配伍的处方原则作了充分肯定,并自责以往误断,谓“学无止境,勿遽自以为是”。这种一丝不苟、实事求是的治学精神,在程门雪著述中每多体现。

原文发表于《中国科学技术专家传略》
 
程门雪-著名的中医临床家

程门雪

程门雪(1902—1972),中医学家。毕生致力于中医临床和教学工作,对伤寒、温病学说有深邃的理论造诣,博采古今,熔经方、时方与一炉,善用复方多法治疗热病和疑难杂症,用药以简洁、轻巧、灵动见长。

程门雪,又名振辉,字九如,号壶公等。1902年出生于江西婺源的一个富裕人家。他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宿儒。幼时,父亲延聘饱学之士来教他四书五经、诗词赋曲,使程门雪从小就打下了深厚的传统文化根底,为他日后在中医学术上的发展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程门雪15岁开始学医,启蒙老师是当时在上海行医的汪莲石。汪莲石学宗《伤寒论》服膺于舒驰远《新增伤寒集注》,临证善用经方,用药偏于辛燥,汪莲石悬壶沪上,声誉隆盛,当时许多名医如恽铁樵、丁甘仁等都曾就教于其门下。程门雪初入医门,以他聪慧颖悟的秉性,得到老师的青睐和心传,尤其对伤寒证治有深刻体验,从而形成了他行医初期用药迅猛慓悍、大刀阔斧的风格。

当时,汪莲石年届古稀,诊务繁忙,不能悉心授业,遂将程门雪介绍给同仁丁甘仁。丁甘仁为孟河四大名医之一,信从叶天士,薛生白的温病学说,临证用药以平淡轻巧见长。1916年,丁甘仁在谢谢利恒、夏应堂等同道支持下,创办了上海中医专门学校和广益中医院。程门雪入学就读,成为该校首届学生。丁甘仁办学主张读书和临床相结合,要求学生融汇古今,这对程门雪有较深刻的影响。

1921年,程门雪以优异的成绩毕业。1926年,上海中医专门学校聘任他为该校教员。丁甘仁逝世后,程门雪出任该校教务长并兼任沪南广益中医院医务主任,在教学和临床上施展自己的才华。这段时间,程门雪边教书、边读书,学业日精。同时,他在临床上,根据病人大多来自劳苦民众的特点,力主用药迅猛慓悍,以仲景方药大剂出入。如阳明实热用白虎汤,石膏用至四两(120克);风火水肿用越婢汤,麻黄用至一两六钱(48克);少阴虚寒用四逆、白通汤等,附子累计总量计一市斤许(约500克),治愈了不少危重急症。

1935年起,程门雪脱离教务工作,专注临床,自设诊所开业。这时,他已成为上海有名的中医,因而慕名求诊的大多出自富贵人家。程门雪根据这些病人“易虚易实”的体质特点,遣方则从丁甘仁平淡法出入,用药轻灵机巧,重视配伍和炮制。如麻黄3至5分(0.9~1.5克)用蜜炙,桂枝1至3分(0.3至0.9克),煎水炒白芍,苍术用米泔水浸,熟地炒松,用砂仁或蛤粉捣拌等,从而形成了他临床用药的独特风格。

中年以后,程门雪治学愈发勤奋严谨。在临证之余,他又反复精读《伤寒论》、《金匮要略》等经典著作,对各种版本的叶天士医案尤为致力并多次点评,且博涉古今历代著作,采摭临证名方,学以致用。程门雪读书常边读、边诠释按评,或赋成歌诀背诵,或编成讲义授徒。这段时间里,他著述宏富,计200余万言,如《金匮篇解》、《伤寒论歌诀》、《未刻本叶氏医案校注》、《叶案存真评注》、《藏心方》、《女科歌诀》、《西溪书屋夜话录歌诀》等,都是其代表性著述。

1954年,程门雪出任上海市第十一人民医院中医科主任。1956年,上海中医学院创建,程门雪任该院首任院长。并先后任上海中医学会主任委员、华东血防九人小组成员、上海市卫生局顾问等职,并当选为第二、三届全国人大代表。

在他担任上海中医学院院长期间,对中医现代教育事业作出较大贡献。他提倡“学习中医首先要做到继承,没有在继承上狠下功夫,就谈不上整理发扬”。因此要求学生多读经典医著,随师临诊抄方、书写脉案,理论联系实际,学以致用。在教学上,他主张古为今用,百家争鸣,不拘门户之见,中医课程要有所侧重。1961—1962年间,他亲自主持举行“近代中医学术报告会”10余次,邀请上海中医名家传授各流派学术经验,对中医界学术争鸣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

治学严谨统一伤寒温病

程门雪一生治学严谨,对伤寒和温病学说有深邃的学术造诣。他对中医学术的研究,强调“要从诸家入,而复从诸家出,取其精华,融一炉冶”。即使对经典著作,也必须验之临床,绝不盲从而死于句下。

他认为,汉代张仲景著述的《伤寒论》和《金匮要略》是论述辨证论治的奠基作,但其中也掺杂了一些与临床不符合的内容,应该与证治规律性总结的文字分别对待。他指出,《伤寒论》中有三类文字:其一是总结临床证治规律的,如六经病总纲和主要方证的条文,具有普遍指导意义,必须掌握;其二是个别经验的文字论述,如原书29、30条关于阳旦、四逆、脚挛急、谵语同时并见者,对此要与第一类文字区别对待,要通过临床去验证;其三是四言韵文式的文字,如“微数之脉,慎不可灸,因火为邪,则为烦逆”等,与全书朴实无华的叙述风格不同,可能为后人加入,不可误为仲景原文而等量齐观。

程门雪强调研究仲景著述,首先要读白文,仔细反复通读,把其中相关条文贯穿起来,对方证进行归类对比、综合分析,注意药物加减变化,自能逐渐领会其辨证论治规律。他尤其重视精读评注《伤寒论》等书,并随着临床阅历的增进,去加深对仲景学说的理解。如1940年,他评注《伤寒论》麻黄升麻汤方证条文,认为其“方杂不纯,药不符证,非真无疑”。1945年,再次评注该条,又依据临床实际,联系上热下寒、上实下虚的病证表现,对其复方配伍的处方原则作了充分肯定,并自责以往误断,谓“学无止境,勿遽自以为是”。这种一丝不苟、实事求是的治学精神,在程门雪著述中每多体现。

程门雪治学,强调掌握中医学术的精神实质,对经典著作要从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去把握它们的内在联系。他认为,“中医学理论是在《内经》的基础上历代有所发展,至于辨证论治和八纲诊断则奠基于《伤寒论》”。《伤寒论》六经分证是在《内经》理论上发展起来的,《伤寒论》六经与《内经》所述的六经,都与经络学说密不可分,两者在理论基础和指导思想上是一致的,不能将其割裂开来。对《素问·热论》中“其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已满三日者可泄而已”的经文,程门雪提出了精辟论述。他认为,“三日可汗”之意,不是说三阳病都要发汗,而是说三阳经都可从汗而解;“三日可泄”也不一定是用下法,但包括下法在内,如少阴?募毕麓嬉鹾?养阴泄热,都是“泄”。从而纠正了许多人的误解。

程门雪一生崇奉张仲景和叶天士,主张学伤寒的必须联系温病,学温病的必须联系伤寒,要把伤寒和温病对热病证治的理论统一起来。他认为,叶天士《温热论》是在张仲景《伤寒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在温热证治和方药应用上,又是对伤寒六经证治的补充,两者决不可孤立起来认识。早年他就在《未刻本叶氏医案》评注中指出:“天士用方遍采诸家之长,而于仲师圣法用之尤熟。……叶氏对于仲师之学极有根柢也”。因此,他决定从叶天士入手,以跻仲景学术之室,融会伤寒、温病证治方药,从而成为统一伤寒与温病学说的先行者,这对现代中医热病学的创立具有较大的影响。

程门雪认为叶天士《温热论》的理论,是对前人温热证治规律的系统总结,如“温邪上受,首先犯肺”之说,是继承了吴又可“邪从口鼻而入”的论点;“逆传心包”,则导源于王肯堂对《秘旨》的引述;而卫气营血辨证法,则脱胎于《难经》的有关论述。温病学派在察舌验齿的诊断,顾养阴液的治疗法则,和轻清透气、芳香开窍、甘寒生津、咸寒救液等治疗方药等方面,对热病证治有较大贡献,补充了伤寒六经证治的不足。程门雪对叶天士“救阴不在血,而在精和汗,通阳不在温,而在利小便”的论断推崇备至,并常付诸实践,指导临床遣方用药。但对其“柴胡劫肝阴,葛根竭胃液”等臆测之辞,却极不赞同。程门雪认为,柴胡、葛根为退热佳品,临床自有用途,如陶节庵柴葛解肌汤即是;如兼阴虚者可配益胃、养肝,如张景岳归柴、葛柴等配伍。可见他在学术研究上不拘门户之见,实事求是的精神。
 
临证稳健提倡复方多法
程门雪是上海有名的中医临床家。在临床上,他博采众家之长,融合古今方药,处方简洁,用药精当。晚年以后,他常接治久治不效的疑难杂症,针对患者虚实寒热错杂、病情复杂的情况,制定出一套“复方多法”的治疗方案。所谓“复方多法”,是揉合若干成方,撮其主药,汇集温散、疏化、宣导、渗利、祛瘀、清利诸法,加减变动,攻补兼施,寒热并用,根据病证主次标本等具体情况,先后逆从处治,从而提高了临床疗效。
程门雪深得伤寒和温病理论精髓,对热病治疗常依据其标本缓急,稳健进退,自出机抒。如一春温重症,壮热神昏,白?,红疹互见的危急病人,经他12诊次、16天的中药治疗,先后用清热透气、气血两清、清营开窍、养阴清肺、涤热化痰诸法,使其转危为安,病入坦途。他在热病方药处治时,常合仲景、天士方同用,如小柴胡汤、栀子豉汤疏解,治发热、胸闷、口苦;葛根芩连汤清阳明经腑之热,治高热便泄;用桑菊、银翘辛凉解表,透风于热外;用益元散、甘露消毒丹清热利湿,渗湿于热下等,加减损益,化裁变化。
程门雪强调在临床上要借鉴前医处方经验,着重阴阳虚实辨证,来治疗各种疑难危症。如一慢惊风患儿,神昏睛露,角弓反张,口唇焦裂,汗出如洗,四肢厥冷,二便失禁,舌质光红,脉沉弱欲绝。前医曾先后用养阴救液、回阳固脱两法不效,且险象叠生。程氏接诊,以其脾肾阳竭,肝肾阴伤,阴阳不相维持,离决之际立待,果断用庄在田理中地黄汤回阳护阴,方中既用温阳健脾,又有滋阴润燥,配伍得当,竟使患儿迅速得救。
对于本虚标实的各种杂病,程门雪常依据其邪正进退情况遣方选药,注重治疗步骤和方药变化。如中风证治分为4步用药,以开关、重镇药,急则治其标;以清滋、腻补药,缓则图其本。对内风尤重豁痰通络、宣通机窍,如虚实互见者则以健脾益气为主,化痰泄风为佐使;内闭外脱者,则用参附汤或生脉散为主,配合羚羊角、至宝丹、导痰汤同用。在咳喘病治疗过程中,除始终佐以化痰诸法之外,还根据“在肺为实、在肾为虚”的证治原则进行临床治疗。如邪实者用定喘汤、小青龙汤、厚朴麻黄汤,症轻者则用泻白散、黛蛤散加味;正虚者,或用生脉散补肺,或以七味都气丸、肾气丸、黑锡丹等补肾纳气。
对于病情复杂的病证,程门雪主张复方多法处治。他每以10味左右处方,而其中又融合了4至5个古方,涵意深刻,选药精湛。如淋浊病案,用泻白散、导赤散、萆薢分清饮、知柏地黄汤,上下同治,虚实兼顾;梅核气病,又寓麦门冬汤、半夏秫米汤、温胆汤、天王补心丹、甘桔汤诸方主药,合养阴、化痰、利湿、和胃、安神、清咽诸法于一方中。在应用复方多法治疗时,他往往取古方、经方之意而不用其方,或用其方而注意小剂量调理,或重药物配伍监制,总以祛邪而不伤正、扶正而不恋邪为目的,使不少病人逐步得到恢复。
程门雪处方用药,以简洁、轻巧、灵动见长。简洁,是指他选药精细、处方简洁而言,这是他几十年来研究仲景、天士方药脉案,并积累临床经验逐步形成的特点。如温肾药分为温散(附子、肉桂、胡芦巴)、温补(巴戟、苁蓉、仙茅、锁阳、枸杞子);祛痰药分为化痰(半夏、陈皮)、消痰(海蛰、荸荠、白芥子、莱菔子)、豁痰(枳实、郁金、远志)、滑痰(竹沥、竹茹)、涤痰(皂荚、葶苈子)等。他对诸多药性分门别类、随症选药,组成简洁处方。轻巧,主要是指处方用量轻。他曾说:“对于处方的分量当如东垣法,宜轻不宜重,药物的作用是导引,是调整,是流通,所谓四两能拔千金是也”。在临床上,对于年迈、体虚、久病者,他常以“轻可去实”法处治,组成轻补、轻清、轻宣、轻化、轻泄、轻开、轻香等方药,一般较少用粘腻重浊之品,即使要用也常顾护脾胃功能,或浊药轻投,或“制小其服”。灵动,是指他用药配伍精当,不落呆滞的意思。故厚味填补,必佐行气之品,如熟地与砂仁同捣;益气必佐和胃,吉林人参与橘白、谷芽同用;活血药常兼以理气,如山甲片与茴香配伍;介石重镇药,又佐以辛凉清泄,如石决明、珍珠母、龙齿配合薄荷、桑叶、菊花、蔓荆子等。他用药重视药性监制,如黄连、枣仁治失眠,苦泄酸敛同用;附子、羚羊角治中风,辛温咸寒同用;肉桂、姜黄治腹痛,寒凉与温热配伍;鹿角、白薇同用,治妇人虚劳;白芍、淮小麦同用,治低热、心悸、头眩等,都是他临床常用的“药对”。
程门雪深得叶天士“制方选药因症转移”之理。他常用古昔名方加减出入,融为一炉。如甘麦、大枣、炙甘草汤治心悸,百合地黄汤治内伤神志病,近效术附汤治阳虚眩晕,平胃散治失眠,宣明断下丸治久痢,醉香玉屑散治湿泄、瓜果积,转舌膏、地黄饮子治中风失语,肾厥玉真丸治偏头痛,越桃散治腹痛,牛膝膏治血淋,金水六君煎治肾虚痰成,宣郁通经汤治痛经,六神煎治脾虚发热等。如此种种,在《程门雪医案》中每多体现。
品行高洁谦逊好学
程门雪医德高尚,品性廉洁,好学不倦,谦虚谨慎,深得同道赞许。早年成名后,他仍孜孜以求学问,对同道学有特长者虚心请教。如有一久泻病人经他多次治疗,用调理脾肾方,依然无效,后来这个病人携带程门雪方笺,就诊于王仲奇。王仲奇诊察甫毕,旋索程之处方,批上“此方可服,再加蛇含石四钱”。随即把处方交给病人。这张久服不效的方子,仅加上一味药,只服数剂,多年宿疾居然痊愈了。后来病人将此事告诉程门雪。从此,程深慕王仲奇医术,要拜他为师,曾多次托人求情,竟遭婉言谢谢绝。对此,程门雪引以为憾,终觉得未能得王仲奇心传,是一大损失。
程门雪常说:“人非十全,岂能无过”。他每遇未能治好的病,或自觉找出某一处用药的失误,承认是见识不到,胆力不够;或则曾见某书,自己没有经验,未敢遵用,以致延误;甚至还说读书太少;有些病经过苦心思索,已得头绪,却未能及时施用,终致不治,对此,程门雪均自认是“失手”。如此者,每遇一失,总是悒悒不快,咨嗟累日。晚年尝谓,“回忆生平失手之症约近百数,从今日水平看来,尚多可治之处。或者可以找出其不治的原因,以为他处之借鉴;或者可找出当时失手之处,以资今日之警惕。当陆续写成一书,名之曰《失手录》以示后人。”此书或未成稿,或遭浩劫而尚未发现,但象程门雪这样的一位名医能够不文过饰非,而自承“失手”,且以告人,应该说是难能可贵的。
程门雪一生清廉高洁,恪守礼仪,专注医道。即便在物欲横流的旧社会,他也从不攀附富贵,贪图荣华,同流合污。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他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多次上山下乡,深入血防第一线,亲自为血吸虫病患者诊病。他身为无党派民主人士,热情工作,参政议政,对中医教学事业多有擘画。晚年竟逢“文化大革命”,遭受长期迫害,罹染多种疾患,即使如此心力交瘁,仍坚持给农民诊病,因而深受广大劳动人民的爱戴。程门雪曾多次受到中央领导和毛主席的亲切接见,晚年语及,仍激动不已,可见他对党和社会主义的热爱。
程门雪一生嗜好诗文、丹青、书法、金石,尝著有《书种庐论书随笔》、《晚学轩吟稿》,由其高足何时希辑《程门雪诗书画集》两集等。国画大师王个簃称其“不以诗名,而境界高雅,时手鲜有其匹”。可见程门雪清雅高洁的品性和广博深邃的文化底蕴。
 
程门雪-著名的中医临床家http://www.fubusi.com/]http://www.f...3):3234;(5):3738;(7):2931;(9):2627;(11):4041。
 
关于程门雪先生


程门雪先生为近现代中医学者与教育家,其理论与临床俱丰。由于着力普及中医、挽救中医于危亡,故而好像著述不多。但程先生师从汪莲石、丁甘仁先生,故而可以从孟河医派的学术著作中看到先生的思想基础。
程先生曾任教于上海中医专门学校,临诊讲学之余,根据先贤理论并结合自己的经验,编著《伤寒论歌诀》、《妇科摘要歌诀》、《西溪书屋夜话录歌诀》、《藏心方歌诀选萃》等多种辅导课本,非常值得一读。
我手边也只有程先生的前两种歌诀——《书种室歌诀二种》(1988年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其余我也为找齐,至今为憾。

如果各位医友对程先生的学术感兴趣,大家也可以从学习上海张镜人先生的医案、医话。
 
伤寒辨要笺记


伤寒辨要笺记--程门雪
来源:http://www.chinesemedicines.net]www...蒌牡蛎法亦出小柴方后加减例中,盖仍由伤寒论中悟出者焉 发布日期:2007-10-21
 
程门雪的三位老师 程门雪的祖父名程蓝田,父亲名程伯仪,都是当地的宿儒,从小家中就聘请饱学的先生,名吴国昌,字以模.婺源太白人,在下溪头教书40多年,溪头人称太白以模先生.程门学除每天在祠堂接受学业,家里还为他造了专门的书屋,早晚修学.程门学自小聪慧,加上先生和家学的训导,可以说是诗书画无一不精.
十五岁去上海,拜在新安名医汪莲石(1848-1928?)门下,汪莲石字严昌,号弃叟。汪莲石出身于书香门第,家中藏书甚丰,学识渊博,早年修儒。20岁那年出外游学,在夏秋间生了场病,发热不退,请了三位当时的名医,或以为暑热,或以为伏署,或以为秋温,但都没看好,于是他很生气,再也不吃药。到冬天病却自己好了。可第二年病又发作了,经月余又复自愈。就这样折腾了三年,又赶上他父亲生病去世。于是汪氏深恨不知医之苦,便有了学医之心。他先是自学《脉诀》、《汤头歌诀》、《临证指南》、《温病条辨》等书,发现以前旅居江浙患病时所服方药,书中均有记载,遂认为书中汤方均不足为信。向其堂叔询问学医之门径。堂叔是儒学先生,稍一通医学,告诉他以中医经典《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为主要读本。于是他便钻研这几本经典,医术大进。汪氏从未悬市挂牌(没正规行医),也从不以医术作为猎取个人私欲之工具。平时热情为亲朋好友看病,治愈者不下数千人。学术上崇尚舒驰远注解的《伤寒论》,集毕生精力著成《伤寒论汇注精华》一书。在中医界有很高名望.
汪莲石对程门雪十分器重,后来年届古稀,诊务繁忙,遂介绍给程门雪的师兄丁甘仁,丁甘仁早年医术并不高明,他最初在苏州行医业务平平,给县官儿子看病还意外“失手”(类似于今天的一级甲等医疗事故),这就是上海的医学界大家称的"吴门铩羽"当时县官要抓他,便连夜逃到上海。到上海后,他主要拜汪莲石为师,经其指点医术大进,有了以后的成就。
程为人人品极佳,这三位对他都很器重,对他的成长都很重要.
程门雪又名振辉,在溪头,按字项排列---:"细大有光昌,振绳启执博",他是振字辈,是我外公的叔叔,笔者名"执虬",小字号咯.

原创作者:一剑飘香
 
著名医家程门雪治疗失眠症的经验如何?
文章来源:有问必答健康社区 2005-1-24 19:44:31

(1)方:加味交泰丸

药物:肉桂心1.2g,姜川连0.9g,制半夏6g,北秫米9g(包煎),云茯苓9g,炙远志3 g,炒枣仁9g,淮小麦12g,陈皮4.5g,春砂壳2.4g,川楝子6g,煅瓦楞12g,佛手柑2.4g,炒香谷芽12g,片姜黄2.4g。

功效:疏肝和胃,养心安神。

主治:不寐,症见纳呆,脘中不舒,胃纳不香,泛泛欲恶;不寐,心悸不安,夜半发烦,脉数。

方解:程师指出,夜半发烦之失眠,为阳不入阴,故以肉桂、黄连引阳入阴,引火归源;脘中不舒,为肝胃不和,故以苓、夏、陈、秫米和胃安中;佛手、川楝疏肝理气;远志、枣仁、小麦养心安神;砂壳、谷麦芽消食运脾。共达疏肝和胃、养心安神之功效。

(2)方:滋肝安神汤

药物:阿胶珠9g,酒白芍6g,珍珠母15g,茯神9g,酸枣仁9g,黄连0.9g,炒杜仲6g ,炒白蒺藜9g,炒川断9g,桑寄生9g,金锁固精丸12g(包煎)。

功效:滋肾柔肝,清心安神。

主治:不寐。症见失眠日久,口苦,舌麻辣,后脑热,头痛耳鸣,腰酸痛,遗精,苔薄,脉弦细。

用法:水煎服,日1剂。

方解:证属阳不入阴,心肾不交,阴虚火旺,肝阳扰动。故以阿胶、白芍滋肾柔肝;珍珠母镇肝潜阳;川断、杜仲、寄生、蒺藜滋肝补肾;茯神、枣仁养心安神;用黄连者,程师认为对心阴不足或肾水不足,心火有余而烦躁者,黄连用量宜小并用水炒、盐水炒或蜜水炒,以防苦从躁化;黄连治烦躁,一要轻用,二要配伍,如配阿胶或枣仁。

(3)方:和胃安神汤

药物:半夏6g,秫米9g,炙远志3g,佛手4.5g,茯苓9g,白蔻2.4g,煅瓦楞12g,生苡仁12g,陈皮4.5g,苏梗4.5g,炒谷麦芽各9g。

功效:和胃化痰,疏肝和胃,化湿消痰。

主治:不寐。症见不寐胸闷,心悸不安,时噫,纳食不香,苔薄脉濡。

用法:水煎服,日1剂。

方解:证属肝胃不和,痰湿阻滞。故以半夏、秫米、陈皮、茯苓和胃化痰湿;白蔻、苡仁宣畅化湿滞;佛手、远志、煅瓦楞平肝降逆气;苏梗、谷麦芽化滞助消化。共奏疏肝和胃、化湿祛痰之功效。
 
程门雪评注《叶案存真》选(一)
何时希 莫雪琴 整理



《叶案存真》评注于乙亥年(公元1935年),乃程氏三十四岁,正当精力弥满,力学不倦。时常彻夜不眠,从事于《伤寒论》、《叶氏医案》等书的著述,翠墨丹黄,钓稽考索,至今遗下著作十余种,大都成于此前后十年之际。程评《叶案存真》采用的是周学海评本。对于周批的某些不妥之处,程氏均作了批评。为了使读者理清原书与评注的蛛丝脉络,整理者采用了“周评”、“周注”、“周总评”、“程评”、“程注”、“程按”、“程评周”、“程眉评 ”、“程总按”、 “大旨”等小标题。


一 诸虚劳损
凡忧愁思虑之内伤不足,必先上损心肺。心主营,肺主卫,二气既亏,不耐烦劳,易于受邪(周注)。惟养正则邪自除,无麻桂大劫散之理,故内伤必取法乎东垣(程注)。今血止脉软,形倦不食,仍呛咳不已,吐痰若粘涎,皆土败金枯之象。急与甘缓补法(周评一)(程评周一):
生黄芪
炒白芍
炙草
饴糖
南枣
(周评二)(程评周二)

周注:凡治劳伤,须先察有无外邪。

程眉评:大病劳损自与外邪不同,一见可分。惟既病之后,肺虚不能抵抗外邪,容易感受风邪,每有今日服补药甚好,明日反剧,病长日多,自难免此,偶一不慎,即将新邪补住,此最当留意者也,周氏旁批犹未得髓。
周评一:此所谓外疾思虑而心虚,故邪从之者也。内伤夹外邪,虽无大劫散,初起总宜兼解外,若连邪补住,永无愈期。
程评周一:兼解外用芪建中不去桂可也,补中益气之升柴,亦能兼解外邪。气药流行温暖,多服自能托邪,不致连邪补住。血分腻补如熟地等,则真当留意。
程注:此桂乃言汤之简称,非指一药,若重用芍、轻用桂,如建中法者,可用无碍也。
程眉评:虽云取法东垣,实则仍乳法仲景建中。
周评二:太甘,於痰咳不食未宜。
周总评:内伤夹外邪,重者急与驱邪,但须保定胃气及下元真气,迨大势己杀,乃急补之。若外邪本轻者,调理荣卫是一捷法,即所谓养正则邪目除。
程评周二:保定胃气及下元真气,言之固易,试问於驱邪方参入何药,始可不碍。
程总按:徐批《指南》於虚劳之建中大为不满,不知虚劳与劳瘵本自不同,叶氏用建中治虚劳,深得《内经》温养之旨,细於症象考之,自可得其分别处,非统治一切劳瘵也。若概投清润滋阴,必致减食便溏不治矣。统言之,无论何症必有虚实、寒热之不同,两相对立,决无偏理,医道通《易》,太极一图,两仪定位,即相对论也。千变万分,均从一阴一阳互为消长而来,差参多少则有之,绝对一偏则决无者也。
大旨:从上损心脾者,可温养,宜建中,从下损肝肾者,宜滋阴不宜建中也。形寒自汗、面白光唇白,脉虚大者为虚劳;但热骨蒸、盗汗、面赤颧红唇赤者为劳瘵。一则脉虚大,一则脉细小,一则大便溏,一则大便结,一则舌绛淡,一则舌绛鲜。且虚劳多腹中痛,此其大别也。若遗泄、咳嗽,两俱有之,不是确据,此言其常耳。若临时权变,活法在人,固无定法也。

程门雪评注《叶案存真》选(二)

诸虚劳损(续)

幼年久有遗精目疾,不耐劳烦,先后天未曾充旺。秋季疟邪再伤真阴。冬月夜热嗽痰失血(周注),不饥不食,盗汗伤阳,阳浮,不藏,渐干胃口,皆久虚劳怯之象。此恙屏绝酒色怒烦,须安闲坐卧百日,必胃口渐旺,病可渐除,古称精生于谷食也(周评)。

周注:是阴伤而邪陷之。

周评:嗽痰总因外邪未清,虽不宜直攻,总须设法兼治。夜热盗汗,是阴分有邪,营气不安。


程评周:有邪无邪,临症自有权衡,不能胸中先横一邪字,此所谓胸有成见。

北沙参女贞实 茯苓 炒麦冬 米仁 川斛 芡实(周评)

周评:此证宜补阴中之阳,俾得鼓正气,达邪于表,所谓胃口渐旺则病可除,即此义也。沙参、麦冬清肃,伤阳敛邪。


程评周:补阴中之阳乃活络语,以此闰明,反增疑惑,参、麦二味,在脾阳伤者本: 不可用。

此清养胃阴法也,劳症有不受健脾温阳者,故以此调之,乃叶氏之独擅。其分别在苔脉及素来经过,细诊自明,不能混言参麦伤阳敛邪。须先分别脾阳、胃阴,及是否有邪乃断。

劳怯,形肌日瘁,食减自利,腹痛寒热。由阴虚已及脾胃,无治嗽清滋之理。姑以戊已汤加五味摄阴为议,是难愈之症(周评)。

周评:损病过脾不治,自利腹痛,非大气入中,即木郁土下,治宜温疏。炒白芍 炙甘草 北五味(周评)

周评:死矣,案中明言脾胃,如何只阴虚,仍是治嗽清滋。


程评:照病仍当用建中出入,或彼时别有情形,或用过建中不合,故转方如此,无前后案,不可知矣。芍治腹痛本仲景法,甘缓酸效,亦有其治,唯病象过深,恐不可治,以此塞责耳。脾虚木乘者。味过于酸,实不甚宜也。当以他药和之助之。

嘉兴十八岁 肝肾内损,必致奇经失职,俗医混称阴虚,仅以钱仲阳小儿所用六味,,曰补阴和阳,益脏泄腑。要知此时仲阳非为虚损设立(周评一)

人参紫河车 坎炁 人乳粉 秋石 茯苓 五味子 紫衣胡桃(周评二)

周评一:先生亦常以治虛损,此盖病重药轻故也。
周评二:秋石太咸,咸能凝血伤津,且大损心阳,最不宜于咳喘多痰、失血及心虚之病,吾从臌证忌盐悟出。王好古云:“肉从蓉骤用妨心。”亦此义也。

程评周:臌症忌益,每以秋石代之,不 忌秋石也。臌症系肾病,与心病不同,不能拟比,王语亦不尽然,评误。

程总评:此病喘咳檀红,在所必见,系冲气上逆,己有脱象,故用方颇重。此方以膏丸为宜,或非煎剂。

心中空洞,下焦寒冷,兼有遗精便溏,议用三阴补方。

人参山药(炒)茯苓 五味 杞子 (炒)建莲 线鱼胶 熟地(炒)

周评:据证是寒湿久郁,渐欲化燥。急宜温润以壮胃气,方味甚合。

程评周:应属内伤,何能断为寒湿化燥,六淫外感,评谬。内伤外感尚未辨明,而云方味甚合,此方脾肾双补,治内伤虚症固合。既云寒湿,则此方万无合理,矛盾之至。

形弱脉小,腰痹酸软,足跟痛,是下元精血暗亏,未老先衰,防致痿痹。温养宜柔,勿以桂附刚愎。

周评:精血亏者不宜刚愎,极是。陈修园乃极低之。

鳇鱼胶沙苑蒺藜 甘枸杞子 首乌 获神 虎骨胶 牛膝 柏子仁 溶胶为丸

程评:精不足者,补之以味,此血肉有情之治法,修园低之,未免过当。

阴液枯槁,阳气独升,心热惊惕,倏热汗泄,议用复脉汤,甘以缓热,充养五液。

人参阿胶 炙草 麦冬 牡砺 麻仁 细生地

周评:肝主疏泄,心液不濡则神不敛,肝气因之妄动,治宜养心,镇摄肝气,方甚合。
程评:纯系心脏之病,益心阴之敛阳,复脉法最效,余常用之。与肝气妄动不干。

无锡二十二岁 嗽血,秋季再发,夜f热汗出,全是阴亏见症(周注一),大忌肺药理嗽(周注二)。绝欲百日,助其收藏。胃口尚好,肾肝阴药中,必佐摄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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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注一:是阴亏而邪陷之。

周注二:极是极是。

周评:因嗽出血,非正血也,病起外感,正宜治嗽,所谓忌肺药者,指沙参、麦冬辈耳。夜热汗出,是邪陷阴分,治法滋阴宣阳,透邪于表乃合。


程评周:所谓邪者外感六淫之邪也。外感自外感,内伤自内伤,不能以邪陷混言。
不知虚劳内伤发热,乃脏气不足,气血偏胜之故,非热即有邪,嗽即有邪也。不辫内外,担统言邪,不知此邪是何物。

熟地(周注) 五味子 山药 芡实 湖莲 茯神

周注:熟地滋阴,不宜助湿。


程评周:药有偏长即有偏短,滋阴者劝湿,必然之理。案中明言全是阴亏,可知无湿,更何有於滋腻助湿之足言。若无湿亦忌之,岂非使熟地一无用处。

上假热,下真寒,肝肾大虚,加减八味

熟地 茯苓 丹皮 山药 五味 当归


程评:既云下真寒,似可用桂、附引火归元之法。

肝肾两亏,虚火烁金,用纳气法。

熟地牛膝 白芍 青铅 童便 山药

周评:可稍加血肉之品。


程评:明言虚火烁全,或有失红之象,血肉之品当缓。

吴江二十七岁 肌肉日削,竟夜内热,是内损阴虚,渐延劳怯。安逸可久,天暖气泄,病必渐加。

周评:津液耗竭难复,治宜填阴撑阳,此证所谓阴虚阳往,卫降营竭也。

程评周:周氏屡云“撑阳”,不知如何撑及用何药。

早晚服牛乳一杯,另服补阴丸。

周评:苦寒不能撑阳,所谓撑者,阴充则阳气外达而复其位也。

程评周:照此言,此撑阳仍是滋阴。

周又评:丹溪大补阴丸,黄柏、知母俱盐酒炒,地黄、龟板、猪脊髓。又有补阴丸
即杨氏还少丹少褚实一味。

程按:照丹溪之说,则知、柏为滋阴妙品,非用以苦寒泄热也,两存之,择症而施。

肾精下损,乏阴气上承,浮阳上灼,咽喉痛痹,有喉宣发现。咳嗽喘促,是下焦元海不司收纳,冲脉之气上冲所致。故日进润剂,望其咳减,为庸医之良法,实酿病之祸阶。;现在胃弱便溏,则非治嗽可疗矣。劳怯不复,当以固真纳气,培扶胃口,希冀加谷则吉。

周评:方论俱平实,用之必有效。
人参 茯苓 芡实 坎炁 湘莲子 秋石 五味子 胡桃

程评:下损及中,下症仍甚,最难投剂,以损过中不治,必先顾中,而中药多碍下也,此方坎炁、秋石、胡桃、五味纳气,治下而不滋腻碍胃,参、苓、芡实、莲子治中,健胃而不碍冲气虚火。选药之佳,无与伦比,最可取法。(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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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处理乱码,有事担隔,过时间了。对不起!
 
著名中医学家程门雪黄文东百年诞辰纪念文集
作者张建中

ISBN号7810106929

出版中医药大 / 2002-11-01

开本装帧平装 / 大32开 / 362页 / 306000字

定价¥42.10
 
医家第一尚风神—记一代中医宗师、上海中医药大学首任院长程门雪






(来源:文汇报 日期:2006.07.20 版次:11 )

今年适逢上海中医药大学建校50周年。50年来,该校为国家培养和输送了大量的高级中医药人才。走过半个世纪历程的上海中医药大学,校友遍布60多个国家和地区。“食其果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这一切离不开学校的创始人、首任院长——程门雪先生(1902年-1972年)。

程门雪先生是新中国中医药高等教育史上一位颇具影响的教育家。作为上海中医学院的主要奠基人之一,他带领全院职工艰苦创业,使一所中医院校从无到有,积累和丰富了现代高等中医药教育的办学经验,使上海中医学院成为具有海派特色、培养新型高级中医药人才的摇篮。

程门雪先生毕生致力于中医临床和教学工作,对伤寒、温病学说的研究有深邃的学术造诣。他博采古今,善用复方多法治疗热病和疑难杂症。他一生著作甚丰,有《金匮讲义》、《金匮篇释》、《伤寒论歌诀》、《妇女胎产经带歌诀》、《校注未刻本叶氏医案》、《程门雪医案》等。

1956年,程门雪先生被任命为上海中医学院首任院长。同年被选为上海市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以后又当选为第二、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并在第二届全国人大期间作为医界代表受到毛泽东主席的接见。他还先后担任上海市卫生局中医顾问、上海市中医学会主任委员等职,同时被聘任为《辞海》中医学科主编。

作为中医教育家,程门雪先生注重在全校范围内营造一种尊师重教的良好风气。在平时的教学活动中,他事事以身作则,他的敬业精神,足堪垂范杏林。每当走上讲坛,他怀着不敢误人子弟的忠诚,讲好每一堂课程;他呕心沥血编写的金匮教材和伤寒论歌诀,当时已誉满医林。

程门雪先生是尊师重道的典范,虽负有盛名、身居高位,但只要提到他的老师丁甘仁先生,总是无比怀念和敬仰。不仅对丁公,大凡教过他的老师,如谢谢利恒、恽铁樵、曹颖甫、汪莲石等,每当提及,他无不敬仰有加。

程门雪先生经常深入到学生中去。或听课于教室,掌握教师的讲课水平和授课时数的增减;或深入各教研室,同老师讨论教学问题,指导老师提高学术水平。他非常重视对中医学基本功的教学培养。在他的主持下,由裘沛然等专家共同拟定了中医“三基”(基础理论、基本知识、基本技能)训练的文本,在北戴河会议上得到了卫生部领导的首肯和全国中医院校负责同志的一致赞同。

上海是名医汇集之地。程门雪先生致力于中医学界形成相互学习的良好环境,发起举办上海名医名家学术流派报告会,听取许多名家的理论阐述和临床经验,使大家取长补短,既繁荣了学术研究的氛围,又起到了消除各派门户之见的作用。他高尚的人格魅力、严谨的治学风范、渊博的学识修养为后人树立了典范。

程门雪先生才华横溢,一生酷爱书画、诗词等艺术,品题、鉴赏水平也很高。其书法和古体诗造诣,可与他的医术相媲美。现上海中医药博物馆就收藏他书写的一副楹联:“客至肯空谈,四壁图书聊当酒;春来无别事,一帘风雨欲催诗”,笔力浑厚、遒婉而不乏清脱、俊秀之美。

程门雪先生的一生,以精湛的医术和良好的服务受到人民群众的尊敬,以高尚的人品和卓越的贡献受到中医界同仁的推崇,以渊博的学识和诲人不倦的精神受到学生们的爱戴。正如他诗中所言“书家第一尚风神,绝世仙姿不染尘。留得兰亭真本在,好从明月认前身”。
 
中医五方演绎--程门雪论治热痰饮 裘沛然治饮用寒凉

近代名医岳美中老师论曰 :“前人论: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但事实上温药和之,只适用于脾肾阳虚,水停肠胃之痰饮,并非治一切痰饮的原则。痰饮病,患者左眼上下灰黑如煤烟,就知属寒痰;患者眼泡暗黑,知属热痰;患者四肢多痿痹,屈伸不自如,知属风痰;

如上及于目、下至于肠的,为痰饮之所及;咳引胁下痛的,为悬饮之象征;水 行遍体四肢的,是溢饮之见证;上及头目眩冒,证见胸膈支满不得卧的,则为支饮之现象;胸胁及背下至四肢历节痛的,为留饮之病况;平素喘咳,发则影响腰背身目的,为伏饮之症候。其主要区别,素盛今瘐,为痰饮之特点;痛限胁下,为悬饮之独有;身体痛重,属溢饮之范畴;短气不得卧,其形如肿,为支饮之大要;背冷如掌大,为留饮之确证,发则身泣出,为伏饮之真相。溢饮表邪重者,用小青龙法,此是汗法,不是和法。支饮腹满,内饮结实,用厚相大黄汤,此是下法,不是和法。悬饮胁痛,咳唾短气,脉沉弦有力,饮结在里,用十枣汤;留饮欲去,自利反快,虽利续坚满,用甘遂半夏汤,以上为攻逐水饮法,不是和法。痰饮肠间有水气,腹满,口舌干燥,用已椒苈黄丸,此是凉药,不是温药,是前后分消法,不是温药和之之法。”

程门雪先生论热饮甚详:

“ 饮病大别,只有寒热二种。寒饮易知,热饮难晓。姑先言其热者。热饮有二:有新病即热者,有久而化热者,久者易知,新者难晓,更先辨其新者。饮停于上,则为支满;热伏于中,则为烦燥。热则作渴,饮则作呕;热则津不行而口舌干燥,饮则水内留而咳逆喘息。验之于舌:舌边尖红绛者,热也;中厚白腻者,饮也。参之于脉:脉紧者,饮也;脉浮数者热也。此饮病新起即热之症状也。既见饮证,又见热象,即当从热饮取法立治。若徒守温和成法,未有不偾事者。治饮宜温,治热宜清。饮自热 来,当清其热;饮从外入,当祛其邪。惟是饮停未久,犹是清稀之水,未成坚结之形,一切峻攻,均难取法。欲求正鹄,其惟小青龙汤加石膏一方乎?水停心下,故用青龙;热在胃中,故加石膏。由此推之,则知大青龙之治溢饮,亦热饮也。水停心下,故宜温散;水溢皮肤,则宜发汗。饮多于热者,用小青龙加石膏法;热多于饮者,用越婢加半夏汤,热虽同而热之轻重不同也。体虚者,清热化饮之中须顾其虚,木防已汤;体实者,清热化饮之中兼治其实,厚朴麻黄汤,热虽同而体之虚实不同也。此饮病初起即热之治法也。若内热不清,外饮不去,热煅其饮,饮从热化,由清稀而变为粘腻,由支满而浸成坚癖,饮热团结,合而不分,饮即热,热即饮,热非徒用寒凉所能清,饮非另用辛温所能化,又当峻用苦辛寒泄之品,去其坚,破其结。其停结之处,胁下为最多。喘急甚者,皂荚丸涤之,葶苈泻肺汤泄之;痛甚者,十枣汤、控涎丹逐之。停于胸者则胸满,厚朴大黄汤主之;蓄于肠者则肠鸣,已椒苈黄丸主之;已行复结,心下坚满,甘遂半夏汤导之;流于四肢,筋骨 楚者,指迷茯苓丸消之;结于六腑久而不化者,礞石滚痰丸泻之;若目痛如欲脱出,心烦如啖韭蒜,日夜隐已不得卧,支满咳喘无已时,痰如稠糖,粘手不脱,一切丸治均不见效者,惟有皂荚丸一方可服,在上者吐,在下者泻,痰实一去,即有生机。其体虚者可以补正之药相间而用。丸以治痰,汤以扶元。其用有二:一为汤丸同服者,久虚之人,胃弱不能行药,每用攻而不动者,一得扶正气之药,则药性大行,攻力反大。若以为补正可以缓攻药之性而偶用之,则效果每出乎意料之外矣。一为汤丸分服者,如上午丸,下午汤;今日丸,明日汤;甚或数日汤补,一日丸攻;数日丸攻,一日汤补,当以人之体格虚实为之。”

裘渍然老师深明此理,观其论“治痰饮以寒凉”文中说:“治一痰饮患者已服药数百剂,西药亦服遍而未效,裘老用葶苈汤,射干麻黄汤,三子,平陈,指迷茯苓,滚痰,涤痰不效,后用控涎,十枣也未效,不得已处以黄芩生地各一两,龙胆草五钱,二剂竟奏意外之功,又服数剂而瘳。该病系属痰饮,又无明显热象,“温药和之”,为医界公认的治法,然而攻逐蠲饮,温肺化痰,理气降逆之剂叠进而无寸效,最后乃以一般所忌用之方而愈其病,这已不是不拘一格乃是破格的治法,然而居然用此以起经年不愈的沉疴。这种法外之法使我深切感到处方的不易,医生真是“可为而不可为”。又说:我过去治过不少哮喘病,有的是风寒上束,痰饮内阻;也有寒包热的,有痰饮阻肺,气阴两伤的,有上实下虚的,有肺脾同病的,用相应的治疗,一般都可得到缓解和痊愈。但是遇到有些明显是寒饮的病,症见咳唾稀涎,喘逆不平,痰鸣如吼,形寒怯冷,苔白滑,脉沉弦,口不渴,胸脘窒闷等。宣肺降气,温肺化饮,通阳散寒,应该说是正规的治法,然而对于某些病人,用上述药物,却毫无效果,后竟用大剂量石膏,黄芩,知母,桑皮,合欢皮,芦茅根,凌宵花等药奏功。我执行医术已过半个世纪,类似这种情况所见实多,渐渐体会到治疗疾病,既要不离于法,又要不拘于法,因为医理很难而用法每可变,只有懂得法无常法和常法非法这个深刻的道理,才能真正掌握中医治病方法的真髓。“医无成见心才活,病到垂危胆亦粗。”
 
程门雪论证细审脉




对各种久病沉疴,高年虚人诊脉,要注意浮中沉三候,尤以沉候更为重要.
久病之人,面红.心烦,舌质偏红,脉象轻取弦滑代数,但重按细弱无力,可见中气亏虚,即不单纯作阴虚论治,更不宜用一派苦寒泻火之剂.应在补养阴血之中,配合益气之品,使气阴渐复,逐步调治而愈.若不察脉象重按细弱无力,但见阴虚火旺之象,便轻率地使用滋阴泻火之剂,则气愈虚而阴血更难恢复.
 
程门雪编《西溪书屋夜话录》歌诀姜宜孙整理 (原载《上海中医药杂志》1983年第3期)

《西溪书屋夜话录》,王旭高著,详论治肝病各法,极其精粹,惜只此一段耳,思非全璧,其余不可问矣。兹撰为歌括以备采用。

肝气、肝火、肝风三者同出异名,其中侮脾、乘胃、冲心发、犯肺、挟寒、挟痰、本虚、标实种种不同,故肝病最杂,治法最广,姑录大略于下:肝气肝风于肝火,三者同出而异名,冲心犯肺乘脾胃,挟寒挟痰多异形,本虚标实为不同,病杂治繁宜究情。
肝气肝气自郁于本经,两胁气胀或痛疼。疏肝理气香附郁(金),苏梗青皮橘叶平,兼寒吴萸(兼)热丹(皮)栀(子),兼痰半夏与茯苓(疏肝理气法),疏肝不应宜通络,营气窒痹辛润行(辛润以通络道也)。络脉瘀阻归(须)桃仁,旋覆泽兰新绛增(兼通血络也,疏肝通络法)。肝气胀而疏更甚,归膝杞柏(子仁)柔肝认,兼寒(加)肉桂与苁蓉,兼热(加)天冬生地审(柔肝法),缓肝之急经方好,白芍橘饼甘麦枣,肝气甚而中气虚,此方变化无穷奥。(此经方淮麦甘枣汤加芍药、橘饼两味也。此方天士最喜用之,平淡而神奇,善用之,变化不测也,历来验案甚多,乃女科要方,余亦屡用,或奇效。)培土泻木用六君,吴萸白芍木香临,脘腹胀痛肝(气)乘脾,疏木温中法意深,(温中疏木,黄玉揪惯用此法,黄坤载立法大意胆胃宜降,肝脾宜升,而脾胃为升降之机枢也,此中尚有微旨,如桂枝柴胡一类是升疏,所谓木喜条达是也,吴萸川楝白芍之类为降泄而非疏泄矣。疏泄二字当分析,各有其所宜,逍遥散是土中疏木,抑气、四七之类则土中泄木也。疏是竖,达其郁结,泄是横,局方四七汤桂草参夏四味,不用一味理气药,而能泄其有余,是方合疏泄,二者均用之,与逍遥又微有不同也。须辨,治七情之气,与逍遥散同,极堪玩味,其用意深也。)脘痛呕酸肝犯胃,泄肝和胃法亦异(与肝乘脾之治,又异途也)。二陈汤合左金丸,金铃白蔻犹同意,(泄肝和胃法与疏木温中法不同,却是相对之治,研究两者用药之分,思过半矣。)抑肝肝气冲于肺,猝得胁痛暴上气(而喘),喘主吴萸(汁)炒桑皮,苏梗杏仁橘红汇(抑肝法),泄肝肝气上冲心,热厥心气用左金,金铃子散寒椒桂(寒加椒桂),寒热俱有(仍入川)连芍(或再加白芍)均,泄肝主法苦辛酸,三者错综随证任。(泄肝法,以上治肝气诸法,虽为吾人日常服用者,但能分别精切,用之适合,亦殊不易矣。药均和平之品,唯从此化裁之,则变化无穷,举一反三,其有裨于临床使用殊非鲜也。天士于此一门大有妙旨,脾胃及木乘土两篇中妙绪不穷,宜细考研之备用。)肝气八法:疏肝理气法——香附、郁金、苏梗、青皮、橘叶疏肝通络法——旋覆、新绛、归须、桃仁、泽兰叶柔肝法——当归、杞子、柏子仁、牛膝缓肝法——炙甘草、白芍、大枣、橘饼、淮小麦培土泄肝法——六君加吴萸、白芍、木香疏肝和胃法——二陈、左金、白蔻、金铃抑肝法——苏梗、杏仁、橘红、吴萸汁炒桑皮泄肝法——金铃、延胡、吴萸、川连
肝风气有余便是火,内风多从火发生,亢阳上冒巅顶甚,血虚旁走四肢轻(肝风一证虽多上冒巅顶,亦能旁走四肢,上冒者阳亢居多,旁走者血虚为甚也),肝风初起头目昏眩。熄风和阳即凉肝,羚羊钩钩白蒺藜,决明甘菊丹皮攒,熄风和阳而不效,潜阳便是滋肝着(即滋肝法)。牡蛎生地女贞子,菊花阿胶同白芍,肝风旁走四肢麻,经络牵拘掣不和,养血熄风归杞膝,首乌生地蔚(茺蔚子即三角胡麻也)天麻(即养肝也),培土宁风亦缓肝(即缓肝法也),中虚纳少肝风(上)逆,宜滋阳明泻厥阴,参甘玉竹芍菊麦(冬),暖土以御寒风法(此非治肝寒补中也),近效白术附子汤(见《金匮》——术附草姜枣),风虚头重眩苦极,不知食味服之康,(是暖土以御寒风法,此法用之得当者极有神效。余曾多次验过,可见经方之神奇,苟能药证相合,其功力绝非后贤制方所能比拟也。凡头眩重苦极,伏枕不能稍转动,动则眩晕欲死,与普通眩晕不同,且服滋阴潜镇反甚,而脉软弱无弦劲之象,苔证无热状,可进温药者,以此方投之甚验,出乎意料之外也。余按此方亦可名暖肝之法也。)外风引动内风者,搜肝即是搜风旨,羌独荆防薄蔓荆,天麻僵蚕白附子。(一法曰搜肝之外有此搜风一法,凡人必先有内风而后外风,亦有外风引动内风者,故肝风门中每多夹杂,则搜风之药亦当引用也。此条本属后附之法,不在此间,余因暖土御风之例,而移置于此,以便比较而资参考。内风外风每多夹杂,旭高已先言之,则列入其中亦分所当也。)肝风六法:熄风和阳法(凉肝)——羚羊、钩钩、丹皮、菊花、决明、蒺藜。熄风潜阳法(滋肝)——牡蛎、生地、女贞、元参、白芍、菊花、阿胶。养血熄风法(养肝)——生地、归身、枸杞、牛膝、天麻、首乌、三角胡麻。培土宁风法(缓肝)——人参、甘草、麦冬、白芍、菊花、玉竹。暖土御寒风法(暖肝)——近效白术附子汤。搜外风法(搜肝)——天麻、羌活、独活、薄荷、蔓荆、防风、荆芥、僵蚕、白附子。
肝火肝火游行于上焦,上下内外无不到(如目红颧赤痉厥狂躁淋闭疮疡善饥口渴呕吐不寐上下血溢皆是也)。清肝羚羊丹栀芩,竹叶连翘夏枯草,泻肝当归龙荟丸,龙胆泻肝(汤)泻青(丸)合,肝火上炎清不已,清肺制木(清金以制木火之亢逆,制肝之法亦即法其所主也)内经出,(治其所主之法出于内经,五脏皆然,其用甚□?也),沙参石斛天麦冬,玉竹枇杷(叶)石绝好,补母六味(丸)大补阴(丸之类,肝火盛,清之不应,当益肾水,乃虚则补其母之法,亦乙癸同源之义也),泻子黄连与甘草(肝火实者兼泻其子乃实则泻子也)。郁怒伤肝用化肝(煎,张景岳方),气逆动火生烦热,青陈(皮)丹(皮)栀(子白)芍泽(泻)贝(母),胁痛胀满或动血(方名化肝煎,是清化肝经之郁火也,肝火本脏之治三:清、泻、化是也,隔脏之治三:补母、泻子、清金是也。)肝火六法:清肝法——羚羊、丹皮、山栀、黄芩、竹叶、连翘、夏枯草泻肝法——当归龙荟丸,龙胆泻肝汤、泻青丸(龙胆草、山栀、大黄、川芎、当归、羌独活、防风、竹叶)清肺制水法——沙参、麦冬、石斛、天冬、玉竹、枇杷叶、石决明补母法——六味丸、大补阴丸泻子法——黄连、甘草化肝法——化肝煎(青皮、陈皮、丹皮、山栀、白芍、泽泻、贝母)治肝诸法(补、镇、敛、温、平、散)补肝沙苑(制)首乌(菟)丝,杞子枣仁萸肉脂(麻),镇肝牡蛎(石)决龙(骨)齿,金箔青铅代赭磁(石),敛肝乌梅木瓜(白)芍,三者随宜皆用之,(此三法无论肝气、肝风、肝火,相其机宜,皆可用之)。肝寒温肝(吴)萸(蜀)椒(肉)桂,(如肝有寒,呕酸上气,宜温肝法),参姜加入中虚治(兼中虚胃寒加入人参干姜即大建中法)。平肝蒺(藜金)铃橘叶钩(藤),散肝达郁逍遥是(木郁达之,逍遥散是也,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即散肝法也。)补肝四法(气、血、阴、阳)补肝气法效堪夸,白术天麻与菊花,细辛生姜辛以补,羊肝杜仲用相和,归芎膝断补肝血,苁蓉(川)椒(肉)桂补肝阳,肝阴地黄(白)芍乌梅,四法精研细审详。按:此治肝诸法极为详备,条条皆是实用之方,非凿空谈玄者比也。都从叶氏案中得来。姜宜孙按:程门雪老师生前十分推崇清代名医王旭高学术,特别对于王氏《西溪书屋夜话录》中肝气、肝风、肝火的论述,赞不绝口,曾编入讲义,授教弟子。于三十年代又将其编成歌诀,随口吟诵,复加按语,以示其要。据程师《□?心方歌诀选粹》自序云:“第未老而先衰,读书苦不能熟,昔时所读已如隔尘,而则随读随忘,尤为可叹。不得已,乃节精华之点手抄而日诵之,如童蒙然。至所见各家方治,有好者亦如此编为五七之言,以便读,不合韵亦得之,但图顺口易记而已,不以示人,庸何伤乎?此余晚学之始基,亦即补读之一种也。”此乃谦逊之词,实乃融先生读书、临证之心得结晶。余今天读来,殊多教益。此等珍贵资料,岂敢私秘,遂稍事整理,公之同好,并志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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