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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兵:先知身体,才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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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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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兵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巫医”。他在厚朴中医学堂开课时说:“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大巫,带着你们这些小巫。”

采访/胡赳赳 图—赵钢/新周刊

徐文兵,厚朴中医学堂堂主,最得意的著作是《字里藏医》,但流传最广的却是他和梁冬对谈的《黄帝内经》系列节目,曾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播出的《重新发现中医太美》。
厚朴中医学堂招收了两期学生,分别称为“厚朴一期”和“厚朴二期”。近百人中,既有中医和传统文化爱好者,也有从西医“投诚”过来的人,当然,更多的入门者是“病人”,借此得其门而入。他们要在厚朴学习三年,有修课,站桩习武修身,书法茶道,有习课,烹饪、采药、制药、临床见习实习。当然重头戏还是在教室中的学课。教室原来是个体育馆,徐文兵说:“我喜欢挑高通风明亮的地方,你看多像一个庙堂。”他将教室取名叫“明堂”,因为黄帝曾端坐明堂请教人体经脉孔腧穴,流传至今被称为“黄帝明堂孔穴图”,他希望这是一个崇古复古、祭祖教化与传承之地。
2011年6月20日,采访当天上午,徐文兵去天津探望了他的恩师周稔丰先生。据徐文兵说1997年在美国讲学时幸运地结识了从天津中医学院的周老师,周老师亲手治好了他的抑郁症,还传授给他五禽戏和摸排病气的方法。而现在,徐最拿手的诊治就是抑郁症和身心疾病。他在天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从师父那里学来的点穴方法加上中药,治好了师父的胸腔积液后遗症。
近期,徐文兵还请到了当年北京中医学院的授业恩师、一代伤寒大家裴永清先生出山为厚朴一期的学员讲授《伤寒论》。裴教授登上讲坛,面对济济一堂的渴求者和耀眼的灯光,内心的激动化成点点泪光。这一切都被坐在台下摄影摄像的黄剑捕捉到了,黄剑近两年来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中医方面的纪录拍摄,他最近去终南山访道。他说自己还要拍十年:“我采访的中医越多,越偏向道家探询了,这是中医的源头。”他肯定了徐文兵在中医传承方面的作用,这也是他的拍摄重点。次日,他与徐文兵一起去河北,参加一个厚朴学员的中医诊所开业典礼。
2009年,《新周刊》将年度生活家的荣誉颁给了徐文兵:“医师徐文兵,医为行医,师为老师。他是偶像医师,以传媒为讲坛,《字里藏医》解析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医的勾连。他是国际化医师,学堂名为厚朴,也是hope,桃李遍世界。他是随中国人健康观念发展而生的生活家,用生活方式布道,让中医成为一种生活哲学,养生之时亦在养心。”
时过两年,许多偶像医师浮浮沉沉、毁誉交加,而徐文兵却以沉稳的性格立住了。

养生热也说明了历史的进步
(养生之道,其实是“生”加个“心”,即养性之道。一提“巫”,就说封建迷信落后,就没想过为什么中国原始社会、奴隶社会能创造那么灿烂的文明。像天文、星象、历法、农耕、医学,其实都是“巫”。)

《新周刊》:我们做这一期养生专题,你会有些什么样的建议?
徐文兵:首先我没想到,一贯新锐的《新周刊》居然做这种烂题目,(笑)但是我感觉《新周刊》肯定能做出它背后的味道。为什么很多人关心养生?首先它是个产业,好多人借此挣钱。养生一热后,多少人在卖书?多少人在卖药?多少人在卖刮痧板?多少人在卖茄子绿豆黄瓜?但没有人意识到养生背后透视出什么问题。就说当人疯狂的时候、革命的时候,有谁想过养生没?没有吧。那为什么现在养生这么热?一方面这是好事,说明人外在没有太高的理想或者兴趣追求,只能回归到自己。
《新周刊》:像“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徐文兵:中国历史太长了,现在发生的事好像以前都发生过。齐桓公小白曾经夸厨子易牙忠心。管仲就问:“他为什么忠心?”齐桓公说:“易牙说我吃过天下的美味,却没吃过婴儿肉,就把亲儿子蒸熟了给我吃,你说这还不忠心?”管仲说:“像这种没有天理人伦灭绝人性的人,他能对自己亲生儿子这样,他将来对你也会那样。你认为他忠心,但我管仲认为他正是个奸佞的小人,将来你会死在他手里。他对你不是忠,他是看你得势以后才这样做。”事实证明最后齐桓公的下场很惨,活活被易牙这个叛贼给灭掉,还活活饿死。
某些说教,是为了满足某种需要、某种目的,让人偏离人性。但是现在人慢慢地觉醒了,回归到自我以后,开始意识到生命的宝贵。首先是肉体宝贵,进而更深一点,意识到内心自我也就是元神的宝贵。养生的层面是不同的,古人分为道、法、术、器四个层面,人的根器不同关注的层面也不同。普通人仅仅看重有形的肉身和食物药物。能关注到无形的形而上的层面是养生之道。也就是养心和养神的层面。
有的人的肉体似乎没任何毛病,但是他的情绪、神志、感情一塌糊涂。身体似乎也挺好,但就活得不开心,觉得一天到晚没什么意思,就想自杀,还有人想杀人。居然还有人说药家鑫连捅人八刀是弹钢琴习惯了?这就是无心之论或者是诛心之论。我天天看病给人扎针,扎针也习惯了,我怎么不去杀人?我怎么作为一个医生我是救人呢?通俗的说,强奸和做爱用的器具是一样的,动作幅度、频率也是一样的,区别在哪?区别是不是在背后人的心念上?在元朝统治者怕老百姓造反,强制老百姓家里共用一把菜刀,还拿铁链子拴着。管得了刀,但管不了刀背后的人。为什么不去感化那些人的心呢?
养生之道,其实是“生”加个“心”,即养性之道。别一谈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就是唯心主义,就让人不加思考地一提这事就反感。比如一提“巫”,就说封建迷信落后,就没想过为什么中国原始社会、奴隶社会能创造那么灿烂的文明。像天文、星象、历法、农耕、医学,其实都是“巫”。
所以我觉得今天人们看重养生,总比看重营生好。养生讲究顺应自然规律,无为而治。营生讲究经营、钻营、蝇营狗苟。刻意不自然,极端的营生会牺牲生命。所以比起过去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比起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来说这是进步。另外我希望养生能够更深入一些,深入到人的内心。
道家讲所谓“道法自然”、“无为而治”,顺着天性去生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加一些人为的干扰或者悖逆,就不会造出很多疾病来。现代人无论身病、心病,原因在这里。有心和意,心是先天的本性,意是后天培养的意识,中医称之为元神和识神。有人活一辈子也搞不清自己是谁,就活在强迫意识上。如果“强迫意识”符合先天的本性,顺应自然之道,就叫有德。
老讲道德,道是天道,德字有“人”有“心”有人为。“德”符合自然之理,才得道、有德行。有些人到大病快死的时候,才想为什么得这个病?凭什么得这个病?没想到人得一个病也不容易,没有几十年一丝不苟孜孜不倦违背自然地那么去做,也得不了这个病。
其实中医不是医术有多高明,而是唤醒了人自愈的本能。但人的自愈的本能在现代社会基本上被压制了,比如伤口吧,划一刀给你缝上,没想过自个儿能长上。一看有化脓感染就赶紧打抗生素,不知道自己有白细胞。商业社会发展到现在大都是在否定人的天性,给人加上后天的习性,塑造出社会需要的齿轮,需要的是一个人。

社会绑架着一群人,裹挟着一群人
(社会裹挟着一群人,绑架着一群人,但是大多数都不是能做领头羊的人,大多数基本上都是跟着走。谁掌握了话语权,谁确立了主流价值观,大众就跟着谁走。)

《新周刊》: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人的寿命还是在增长的?
徐文兵:很多人在和我说这个问题。中医老在讲养生之道,也不否认几个道家活了一百多岁,但是中国人普遍的寿命就三四十岁。其实这主要是和新生儿的死亡率降低有关系。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人老看生命的“量”的问题——活多少岁,却没考虑过生命的“质”的问题——人活得怎么样。
《新周刊》:现在的人为什么以妄为常?是在追求生命的“质”,但是恰恰又追求反了。
徐文兵:生命的“质”体现在哪些方面?不否认人有七情六欲,而且应该得到基本的满足,但是很多人把“欲”变成了“纵欲”,过度放纵。可以统计一下历代吃得最好的皇帝,或者那些美食家都是疾病缠身,而且没有几个长寿。
所以养生说“嚼得菜根就行”。没加调料就是一碗米饭,几个人吃得很香说明什么?说明人的自身“化”的能力很强,元气很足。元气不足了,老靠些调料、色香味刺激,老靠些好像是春药一样的东西刺激起情欲,那就不是讲的正常的七情六欲了,是在纵欲。纵欲的结果把人的精血提前透支,吃完这个还得追求下一个更新的,就跟人吸毒一样,吃得没有那High劲了还得换毒品,吸入不行就得注射,肌注不行就得静脉。
《新周刊》:你刚刚说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它不仅仅是一个个体生理上的问题,其实它跟社会的病是一样的,就是你说的“透支”。
徐文兵:社会裹挟着一群人,绑架着一群人,但是大多数都不是能做领头羊的人,大多数基本上都是跟着走。谁掌握了话语权,谁确立了主流价值观,大众就跟着谁走。
《新周刊》:在现代社会,提倡节欲容易,但真做到却难。
徐文兵:首先提倡就不对,为什么道家不说提倡?道家讲“医不叩门,道不远人”。
《新周刊》:你的厚朴中医学堂不是干这个吗?
徐文兵:厚朴中医学堂是人家来敲我门,说徐老师我现在有问题了,想请教您有什么建议和意见。道不远人是给予那些对道有需求的人,她不会主动拉人入伙。
孔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现在很多人是“己所欲,就要施于人”。道家说“各从其欲,皆得所愿”。有的人就愿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干吗要跟人家说节欲的事?
除非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快透支干净了,觉得要这么下去腰也直不起来了,眼睛也花了,头发也掉得没几根,就来找我,我告诉他中国古代有伤精伤气伤神的理论。
道家从来不说提倡,所以致使它成为不了主流,只能成为一种潜流。也别担心道家或中医会断,它永远不会断,它以另一种方式在传承。传承的方式就是你有准备好的头脑,我有一套东西,碰到一起传承下去。现在很多人在反中医,很多人不相信中医,很多人说来吧你给和那些反中医的人辩论吧,我说“偏见比无知距离真理更远”,让一个对某个学科偏执而坚定迷信的人去容纳信点别的东西,是不可能的。
《新周刊》:儒医、道医、佛医怎么区分?
徐文兵:中医的本源是“巫”,巫是能沟通天地鬼神,身体感觉能力非常强的人,但是传到后世逐渐人心涣散没落,人逐渐退化的,丧失了这种本能。这在《庄子》里有很多论述。秦汉以后“巫”分成了两支,一支进入了庙宇,成为现在所谓的道教;另一部分入世,就变成了现在的中医。
在华佗、张仲景那个年代,包括陶弘景、葛洪、孙思邈这些都是道和医不分的,融为一体。从唐朝开始就变成儒医了?道家是讲修身的,处于静的状态。只有在那个静的状态才能开慧,恢复敏锐的感觉能力。儒家是到唐宋的时候把道的东西和佛的东西都拿过去了。全变成了纸面上的东西,如果一个人没有修身的功夫,就体会不到经络体会不到药性,怎么做医生?只能寻章摘句,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就变成腐儒了。
现在被推崇的所谓宋明的理学完全就列入八股、僵化的腐儒那条路,中国越被这种东西统治,中国的生命力越弱,所以最后道家隐居山野,中医也没落了。中医没落不是现在的事,也就是说从唐以后中医基本上就没落了,标志就是中医和道的分离。

现在的病都是生活方式病
(现在这个生活方式的变化更加重了人走向病态走向毁灭。)

《新周刊》:如果从你看的病人当中做总结,你认为现代人的工作、学习、生活是什么样的状况?尤其是怎么去平衡工作和生活的关系?
徐文兵:我以前说过一句话“北京这么多高楼大厦住的都是睡不着觉的人”。
现在的病是生活方式出问题闹出来的病,这种生活方式包括饮食、起居、情绪、习惯,包括人思维方式,现在大家都处于集体无意识,反正大家都这么做,我也跟着做。
《新周刊》: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压力当中,那我们怎么去应对,一方面要养家糊口,要去工作要在人的命令之下做事情,另外一方面还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怎么去解决?
徐文兵:壓力的繁體字,上面是討厭的厭。说明从事您不喜欢做的事才觉得有压力。其次患得患失才有压力,道家让人独立守神,以恬愉为务,自得为功,不依赖身外之物,所以就没压力,你现在把我的一切都拿走我还会活得挺好,必须要想得开,很多人都是死过一次才想开的,之所以现在有压力,说明还没有想开,心态没放开。内心想得开,经络如果通畅,压力在你的身体里通行,它有它的进出渠道,这没事。就怕人纠结,在纠结的状态下再有压力,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爆炸,身体内的;一个就是爆发,向外。
《新周刊》:从小的层面来讲,个人要恢复知觉很难吗?
徐文兵:首先要意识到自己错了,失败不是成功之母,知错认错改错才是成功之母。先要“知”,这是意识层面的。“觉”呢?就涉及到常说的魄力,就是归魄管。“感”呢?归魂管,更深入了。意识到不对,意识到不对这个很省劲的,意识到这是个炉子这是火咱别碰它,这就够了,你非要烫一下,起个泡这叫“觉”,能让现代人接受的是恢复“知”,就像梁文道说我们在传播常识。现在连常识都是错的,人被商业利益绑架的常识洗脑以后,普及常识就成为很重要的事了。
比如成人是否需要喝牛奶?,比如每天是不是要喝八杯水?是否要补钙?猪油是不是那么坏而混合油是不是那么好?等等。
 
听国学堂,好,喜欢这两个人,因为梁冬,让我去感受这些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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