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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心书

自由天空

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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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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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为医家正传,后世张仲景、王叔和、孙思邈、孙兆、初虞世、朱肱,皆不师《内经》,惟采本草诸书,各以己见自成一家之技,治小疾则可,治大病不效矣。(王叔和、朱肱乌可与仲景同列,若云仲景不师《内经》,试观《伤寒》、《金匮》二书,不本《灵》、《素》之旨,宁有如是精深之论乎?)至皇甫士安、巢元方、王冰等,虽学《素问》,而不得方学之传,亦根据前六子方法而行。此书从古至今,未得通行。余业医四世,皆得此法之力,而人世未深信,故难梓行。余初学医,尽博六子之书,以为医之理尽矣。然调治小疾,百发百中,临大病百无二三,每怅己术之不精也。后遇关中老医,叩余所学,笑曰∶汝学非是岐黄正派,特小技尔。只能调小 ,俟其自愈,岂能起大病哉!余即从而师之,三年,师以法授我,反复参详,遂与《内经》合旨,由兹问世,百发百中,再观六子书,真儿戏耳。但师授固简而当,意欲梓行,恐有未尽。遂将追随先师所历之法,与己四十余稔之所治验,集成医流正道,以救万世夭枉。后人得此,苟能日夜勤求,自能洞贯其理,以见余言非谬。至若贤良忠正,孝子仁人,再为广布,俾天下后世,上可以救君亲,下可以济斯民。余因恐遭天谴,不敢自私,刊刻流传,愿仁者勿拘成见而屑视之,斯幸矣。

宋绍兴十六年武翼郎前开州巡检窦材谨序。(细观此叙前后语意不相联属,似非通人之语,疑是后人伪作)
 
奏玉帝青辞
维大宋绍兴十六年丙寅月,武翼郎臣窦材奏启玉皇上帝玉陛下。

臣闻上天好生而恶死,下民畏死而贪生,上天虽云恶杀,但示劝惩于下民,非其人而杀之者有之。下民虽曰贪生,但归生死于天命,而致枉死者有之,皇天悯下民之疾苦,故假神农、黄帝、岐伯、雷公、扁鹊、俞跗等,以立医教,救人灾病。历世绵远,屡遭兵火,其神书散亡,仅存者《灵枢》、《素问》而已,虽不尽传宗派,是亦能救人疾苦,保人性命,但少洞彻脏腑、刳肠、涤髓之神耳。(果能参悟《灵》、《素》,自然洞见脏腑,至于刳肠涤髓,乃后世法之巧,而用之神。惜乎此书无传,谅亦不过一技术之妙,岂如《灵》、《素》之贯天人,晰隐显,大无不包,细无不入,为万世理道之神书,救人之秘典哉。)后世仲景采《内经》外感风寒之旨,附以己见,定立方法,及采杂证七十余条,集为《伤寒》、《金匮》。后之学人,咸遵守莫敢移易。殊不知伤寒既有多证,《内经》自然该载,何必牵扯种种杂病,以为伤寒,误人不少(果能遵循仲景之法,岂有误人。

惟后学不明其旨,妄为注解,各执己见,未免穿凿,希冀立名,遗讹后世,将为仲景之功臣,实为仲景之罪人。

千百年来,明伤寒法者有几人哉)。嗣后叔和、思邈又附益之,障蔽圣经,遗讹后世,且《经》云∶伤寒为病身热,热虽甚不死。论中风曰,中五脏俞穴,则为偏风;论水胀曰,因气为肿;论厉风曰,地之湿气,感则害人皮肉筋脉。如此言之,其旨深,其意广,后之人欲移难就易,妄为穿凿。且举伤寒之证,真邪相传,真气盛则病愈,邪气盛则病死;阳证无死入之理,阴证害人甚速,须加灸艾,方保无虞。仲景立许多承气汤,使后人错用,致寒凉杀人于顷刻也。(三承气汤恶能害人。后学不明阴阳承制之道,而妄用承气者害之耳,于仲景何尤?)

臣因母病,用仲景之法不效,遂成不救,痛心疾首,精究《内经》,又得皇天默授,经历十年方得灵验。

凡一切大病小疾,只以此法,触类引申,效如影响。臣苦志五十余年,悟得救人秘法已十余年矣。向因薄宦,奔走四方,今年过不逾,常虑身填沟壑,其书失传,遂欲考订发梓,伏望皇天后土,特加慈悯,保生民于仁寿之域,俾其书万世通流,臣虽死无憾。设有一言不实,甘受天殃。若此书果益于后世,伏望神天护佑,以广其传。(设此重誓,以质上帝,则其立心切于天下后世可知。学人不可谓偏于从热而忽视之,以负先生一片救世婆心。)臣诚惶诚恐冒罪以闻。
 
进医书表
臣闻医家正道,《内经》为真,《内经》言病最详,而无治病之法,故黄帝又与岐伯撰出《灵枢》,实为医门所最急者也。嗣后,秦越人根据《内经》旨趣,而演八十一难、九针之说,晋皇甫士安采《灵枢》之旨,撰《甲乙经》十卷,隋巢元方摘《灵》、《素》绪余,注《内经》,又撰《病原》三十卷;唐王冰抉《灵》、《素》之旨注《内经》,撰《天元玉历》。以上诸子皆有著作,悉师《灵》、《素》,去古法不远。而汉张仲景不师《内经》,惟采《本草》、《汤液》,着《金匮玉函》十卷,撰《伤寒论》十卷。晋王叔和又赘其说,唐孙思邈采本草药性,集成《千金方》三十卷。《玉函经》五十卷,和附仲景,重重着述,皆宗此意。废去针灸及丹附大药,尽用草木小药,盛行汤剂,以之理小疾则生,治大病则百无一活,至千百世,误死天下苍生。(《伤寒》、《金匮》之书,辨六气之环转,析神机之出入,阴阳消长之妙,虚实递更之变,首尾贯通,丝丝入扣。至于在经俞而用针,起陷下而用灸,并观其自叙,可谓神于师《内经》者矣。谓仲景不师《内经》,废弃针灸,不亦冤乎。至若叔和、思邈,俱一代之明医,亦未宜深贬,后学当细心辨之。)伏念臣河朔真定之寒士,焉敢善善揭前辈之过。但臣世祖隶传于医学,内舍相传,亦以《千金》、仲景等方,小试果效,用临大证,心窃有疑。后得上天裨我此书,更参《内经》,百发百中,始信医有回天之功也。

所谓大病者,一伤寒,二阴疽内蚀,三虚劳痰火,四中风,五水肿,六臌胀,七脾泄暴注,八尸厥,九久痢,十脾疟,十一喉痹,十二男女骨蒸劳热,十三小儿急慢惊风,十四痘疹黑斑缩陷。至于胎前产后百十种必死大证,世人莫能救疗,束手待毙,良可哀哉。臣于此处消息五十余年,乃见正道,自古扁鹊、俞跗、仓公、华佗,皆此书也,惜不广传于后世。臣今尽传此法于人,以救苍生夭横,伏乞陛下,大展圣裁,悯诸未世,将此书颁行天下,试之有验,臣死无憾。若试之不效,即置臣于法,以彰诳君之罪。臣诚惶诚恐,稽手顿首,冒死以闻。(张师固不可毁,而王、孙亦不可辟,夫先生之书固创出前贤,然先须根底于《素问》、《灵枢》,致力于仲景、思邈,更充之以先生之法,其于大疾沉 ,自然游刃有余矣。无如叔世衰漓,只知耳食,性喜寒凉,畏恶针灸,稍一谈及,俱摇头咋舌,甘死不受。是以先生之道难明,而先生之法不能行于斯世斯民也。予欲以代之之方,思惟数载,终无妙法。先生倘以宿昔济世仁心神感于予,使予应心得手,再为广布,以传不朽,谅先生在天之灵,亦应许可。古月老人胡珏谨识。)
 
当明经络
谚云∶“学医不知经络,开口动手便错。”盖经络不明,无以识病证之根源,究阴阳之传变。如伤寒三阴三阳,皆有部署,百病十二经脉可定死生。既讲明其经络,然后用药径达其处,方能奏效。昔人望而知病者,不过熟其经络故也。俗传遇长桑居,授以怀中药,饮以上池之水,能洞见脏腑,此虚言耳。今人不明经络,止读药性病机,故无能别病所在。漫将药试,偶对稍愈,便尔居功,况亦未必全愈;若一不对,反生他病,此皆不知经络故也。(近世时医失口,言经络部位乃外科治毒要法,方脉何藉于此。嗟嗟!经络不明,何以知阴阳之交接,脏腑之递更,疾病情因从何审察。夫经络为识病之要道,尚不肯讲求,焉望其宗主《内经》,研究《伤寒》,识血气之生始,知荣卫之循行。阴阳根中根外之理不明,神机或出或入之道不识,师徒授受唯一《明医指掌》、《药性歌括》,以为熟此尽可通行,用药误人全然不辨。或遇明医,枝梧扯拽,更将时事俗情乱其理谈,常恐露出马脚,唯一周旋承奉。彼明理人焉肯作恶,只得挽回数言,以盖其误。如此时医,诚为可耻。)
 
须识扶阳
道家以消尽阴翳,炼就纯阳,方得转凡成圣,霞举飞升。故云∶“阳精若壮千年寿,阴气如强必毙伤。”又云∶“阴气未消终是死,阳精若在必长生。”故为医者,要知保扶阳气为本。人至晚年阳气衰,故手足不暖,下元虚惫,动作艰难。盖人有一息气在则不死,气者阳所生也,故阳气尽必死。人于无病时,常灸关元、气海、命关、中脘,更服保元丹、保命延寿丹,虽未得长生,亦可保百余年寿矣。(今人只是爱趋死路,动云∶我有火病,难服热药。所延之医,悉皆趋承附和,不言上焦有火,即云中、下积热,及至委顿,亦不知变迁。或遇明眼之医,略启扶阳之论,不觉彼此摇头,左右顾盼,不待书方,而已有不服之意矣。生今之世,思欲展抱负,施姜附尚且难入,而丹药、灼艾之说,断乎其不可行也。)
 
住世之法
绍兴间刘武军中步卒王超者,本太原人,后入重湖为盗,曾遇异人,授以黄白住世之法,年至九十,精彩腴润。辛卯年间,岳阳民家,多受其害,能日淫十女不衰。后被擒,临刑,监官问曰∶汝有异术,信乎?曰∶无也,唯火力耳。每夏秋之交,即灼关元千炷,久久不畏寒暑,累日不饥。至今脐下一块,如火之暖。岂不闻土成砖,木成炭,千年不朽,皆火之力也。死后,刑官令剖其腹之暖处,得一块非肉非骨,凝然如石,即艾火之效耳。故《素问》云∶年四十,阳气衰,而起居乏;五十体重,耳目不聪明矣;六十阳气大衰,阴痿,九窍不利,上实下虚,涕泣皆出矣。夫人之真元乃一身之主宰,真气壮则人强,真气虚则人病,真气脱则人死。保命之法∶灼艾第一,丹药第二,附子第三。人至三十,可三年一灸脐下三百壮;五十,可二年一灸脐下三百壮;六十,可一年一灸脐下三百壮,令人长生不老。余五十时,常灸关元五百壮,即服保命丹、延寿丹,渐至身体轻健,羡进饮食。六十三时,因忧怒,忽见死脉于左手寸部,十九动而一止,乃灸关元、命门各五百壮。五十日后,死脉不复见矣。每年常如此灸,遂得老年康健。乃为歌曰∶一年辛苦唯三百,灸取关元功力多,健体轻身无病患,彭 寿算更如何。(先生三法实为保命之要诀,然上策人多畏惧而不肯行;中策古今痛扫,视为险途;若下策用之早而得其当,亦可十救其五。予遵行历年,不无有效、有否。效则人云偶中,否则谗谤蜂起,此非姜附之过,乃予热肠之所招也。吾徒不可以此而退缩不前,视人之将死可救而莫之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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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宜灸
医之治病用灸,如煮菜需薪,今人不能治大病,良由不知针艾故也。世有百余种大病,不用灸艾、丹药,如何救得性命,劫得病回?如伤寒、疽疮、劳瘵、中风、肿胀、泄泻、久痢、喉痹、小儿急慢惊风、痘疹黑陷等证。若灸迟,真气已脱,虽灸亦无用矣;若能早灸,自然阳气不绝,性命坚牢。又世俗用灸,不过三五十壮,殊不知去小疾则愈,驻命根则难。故《铜人针灸图经》云∶凡大病宜灸脐下五百壮。补接真气,即此法也。

若去风邪四肢小疾,不过三、五、七壮而已。仲景毁灸法云∶火气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余观亘古迄今,何尝有灸伤筋骨而死者!彼盖不知灸法之妙故尔。(《灵枢》论虚而至陷下,温补无功,借冰台以起陷下之阳耳。若仲景所言微数之脉,慎不可灸。脉而至于微矣,似有似无,则真阳已漓,又至于数矣,则真阴已竭,阴阳漓竭,灸亦无益。但有炎焰而无温存,宁不焦骨伤筋而血难复?非毁灸也。)

孙思邈早年亦毁灸法,逮晚年方信,乃曰∶火灸,大有奇功。昔曹操患头风,华佗针之,应手而愈,后佗死复发。若于针处灸五十壮,永不再发。或曰∶人之皮肉最嫩,五百之壮,岂不焦枯皮肉乎?曰∶否。已死之人,灸二三十壮,其肉便焦,无血荣养故也。若真气未脱之人,自然气血流行,荣卫环绕,虽灸千壮,何焦烂之有哉。故治病必先别其死生,若真气已脱,虽灸亦无用矣。唯是膏粱之人,不能忍耐痛楚,当服睡圣散,即昏不知痛,其睡圣散余自用灸膝神效,放心服之,断不误人。(以救己之心,推以救人。所谓见身说法,其言诚真,其心诚切,其论诚千古不磨之论,无如天下之不信何。)
 
三世扁鹊
医门得岐黄血脉者,扁鹊一人而已。扁鹊黄帝时人,授黄帝《太乙神明论》,着《五色脉诊》、《三世病源》,后淳于意、华佗所受者是也。第二扁鹊,战国时人。姓秦名越人,齐内都人,采《内经》之书,撰《八十一难》,慨正法得传者少,每以扁鹊自比,谓医之正派,我独得传,乃扁鹊再出也,故自号扁鹊。第三扁鹊,大宋窦材是也,余学《素问》、《灵枢》,得黄帝心法,革古今医人大弊,保天下苍生性命,常以扁鹊自任,非敢妄拟古人,盖亦有所征焉。尝因路过衢州野店,见一妇人遍身浮肿露地而坐。余曰∶何不在门内坐?妇曰∶昨日蒙土地告我,明日有扁鹊过此,可求治病,我故于此候之。余曰∶汝若听我,我当救汝。

妇曰∶汝非医人,安能治病?余曰∶我虽非医,然得扁鹊真传,有奇方,故神预告汝。遂与保命延寿丹十粒服之,夜间小便约去二升,五更觉饥。二次又服十五粒,点左命关穴,灸二百壮。五日后,大便下白脓五七块,半月全安。妇曰∶真扁鹊再生也。(予治数人患此症者,浮肿、喘急,卧难着席,浆粥俱不入矣,既无丹药亦不肯灸,只用重剂姜附十余帖,而形体复旧,饮食如常,可知人能信用温化,即不灸亦有生机。)

想扁鹊独倚其才,旁游列国为同道刺死,华佗亦不传其法,为人 死,皆因秘而不发,招人之忌耳。余将心法尽传于世,凡我同心肯学正传,不妨亦以扁鹊自命可也。(舜何人哉,予何人哉,有为者亦若是。)
 
时医三错
凡阴疽及鬼邪着人,或两眼内障,此三法皆出《内经》。其疮疽本于肾虚,为阴所着,寒邪滞经,根据附于骨,故烂人筋,害人性命。其法必大补肾气,壮阳消阴,土得阳气,自生肌肉,则元气周流不侵骨髓矣。今则附入外科,庸医不知,反用败毒凉药,致元气虚惫而死者,多矣。(亲见一妇人患伏免阴疽,形扁色白,大如覆盂,延一艮山门疡医,连用清火败毒药四剂,不待脓溃,一泻而死。)

鬼邪着人者,皆由阴盛阳虚,鬼能根据附阴气,故易而成病,若阳光盛者焉敢近之。治法大补元气 加以育神,则鬼邪自然离体。病家不知,专求符 ,此等外道决无灵验。或假手庸医,认为燥火,投以凉药,或清热化痰,致人枉死,良可悲哉。(世俗于轻浅小疾皆事巫祝,况鬼祟为殃,肯舍巫 乎!加之医用寒凉,故尔愈者不易。)

眼生内障由于脾肾两虚,阳光不振耳。故光之短主于脾,视物不明主乎肾。法当温补脾肾,壮阳光以消阴翳,则目明矣。今则另立眼科以成一家之技,只用凉剂,冰损元阳,致脾肾虚衰而死,殊不知一切病证皆有《内经》正法。后人分立十三科妄名,是以识见小者,专习一科,成一偏之见,譬之大海中认一浮沤,综理未贯,动即伤生,悲哉!(予目睹京中来一太医院官陈某,自炫能开瞽目,专以冷水冰伏,又以寒膏内陷。其人本领,实而火重者见效亦捷;若本弱元亏者,无不阴受其害。斜桥一盐贩之妻服膏半盏,腹即 痛,其夫强之服尽,大吐而毙。其夫一时惶急,从楼窗跃出街心。哭叫∶陈太医药杀我妇!百种辱骂累及祖先,闻者无不寒心。笔此以见寒凉误人,并信耳不信目之戒。)
 
忌用转下
《内经》并无转下之说,止言发散,又止言辛甘发散为阳。辛温之药达表则自然汗散,攻里则自然开通。(据先生之论谓辛甘发散为阳,故表邪解而里自和,非辛甘能攻里也,后人当活看。)非若寒苦之药,动人脏腑,泄人元气也。夫巴豆、硝黄之类能直穿脏腑,非大积大聚,元气壮实者,不敢轻用。今之庸医不问虚实,动辄便行转下,以泄六腑各气,转生他证。重则脾胃渐衰,不进饮食,肌肉消瘦而死。又俗云∶春行夏补,至秋时须服通行药数剂,以泄夏月积热,此语甚讹。(俗医惯将此数语印人耳目,夫《内经》四时调养生长收藏之道,与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之法,何等圆活,而愚人执守一说,不肯精求《灵》、《素》,良可慨也!)

夫热在内,自然从五脏六腑及大小便中泄出。若以凉药泄热,吾恐热气未去一分,而元气已衰九分。尝观服转药一剂,则有五七日饮食脾胃不能复旧。况乎三焦暖热方能腐熟水谷,若一刻无火则肌肤冰冷,阳气脱尽而死矣。故《内经》止有沉寒痼冷之论,未有积热纯阳之说。纵然积热为病,一服转下便可解救。若阴寒为病,则四肢逆冷,死在须臾。古人立法,若狂言妄语,逾垣上屋诸大热证,亦要论其大便如何。数日不出者,有燥屎也,方下之,若大便如常,即不可下。(狂言妄语,逾垣上屋,自是热证,然有一种面青脉急,或面黑脉微,手足厥冷者,又属阴证。此系无附之阳,必死之证,若治之早或有生者。)

今人于并无以上热证,而亦概用寒凉转下,必欲尽去其热,吾不知将以何为生气。夫人身无热则阳气尽矣。此河间、丹溪遗讹后世,业医者不可以不察此弊也。
 
禁戒寒凉
夫四百八病,大约热者居多,寒者最少。无怪乎河间论火,丹溪之补阴也。但泥二子之书而不考究《内经》,堕于偏颇,害人特甚。盖热病属阳,阳邪易散易治,不死。冷病属阴,阴邪易伏,故令人不觉,久则变为虚寒,侵蚀脏腑而死。(初起不觉之证,最能害人,往往轻忽之,而一变致死者不少。)

况人身之火多亦是当然,天之六气,火居其二。今之庸医执壮火食气之说,(《内经》壮火食气之说,犹炎暑盛而人气乏相火炽而真元伤,非凉药之治,亦非热药之谓,马元台不察此理,妄为注释,遗讹后学不浅。)溺于滋阴苦寒之剂,殊不知邪之中人,元气盛则能当之,乃以凉药冰脱,反泄元气,是助贼害主也。夫凉药不知害了多少人。若元气稍虚者,无不被凉药冰败而死,脾胃有伤,焉望其生。如人饮热汤及炙爆之物,从龆至髦,断无损人之理。《内经》言膏粱之变,止发痈疽,况膏粱发疽者,百无一二。故知热之养人,时刻不可缺也。若以冷水饮人,不须三日,即为腹疼泄泻,脾虚胃败矣。故燧人立法,食必用火,万代苍生得以活命。俗医大用凉剂,譬于饮人冷水,阴害黎民,良可慨也。不见当今医家,祸及子孙甚至灭门绝后,皆学术不精之报也。(医者观此切须猛省,误用凉药之害真实不爽,予见近代时医专用温平者,或延一息,终见陵替。专以寒凉攻伐,夭札人命者,诚未见其有后也。)
 
要知缓急
夫病有浅深,治有缓急。(体认病情,而用药缓急合当,乃医家第一要着。)若急病而用缓药,是养杀人也。缓病而用急药,是逼杀人也。庸医遇病,不能必其何名,亦不能必其当用何药,概以温平试之。若缓病尚可,设遇大病则为误不小,故名养杀人。若缓病投以急药,是欲速其效,殊不知攻急则变生,所谓逼杀人也。(二者之误,今世医家比比,胆怯者蹈养杀之弊,心粗者逞逼杀之害。医本生人,乃为杀薮,悲哉!)

余观京师名医吕实者,亦熟此法,但不早用,惟先用温平药调治,及至危笃,方议灼艾丹附等事,多不效,乃曰∶此天命也。殊不知救挽已迟,藏气败绝,虽灵丹妙药,无能为矣。余亲见彼治一伤寒第五日,昏睡谵语,六脉洪大,以为胃中有热,以承气下之,四更即死矣。六脉之大,非洪也,乃阳气将脱,故见此耳。治以下药,更虚其阴,则阳无所附而死速矣。若先于脐下灸三百壮,固住脾肾之气;内服保元丹、敛阳丹,饮姜附汤,过三日,自然汗出而愈。余治一伤寒,亦昏睡妄语,六脉弦大。余曰脉大而昏睡。

定非实热,乃脉随气奔也,强为之治。(先生真仁人也,强治之心,余颇有之,第以人不我信,且又碍于言讷而不肯为,究非真行仁术之人,常以此自愧。)用烈火灸关元穴,初灸病患觉痛,至七十壮遂昏睡不疼,灸至三鼓,病患开眼,思饮食,令服姜附汤。至三日后,方得元气来复,大汗而解。(今时姑息成风,灸法难行,余尝叹曰∶人参虽救命之品,姜附尤有回阳之功,无如世人不识,俗医痛扫,良可慨也。)余思前证,少阴病也。发昏谵语,全似阳证,若时投以承气,岂得不死。故耳聋不呻吟,身生赤黑靥,而十指冷至脚面,身重如山,口多痰唾,时发躁热者,皆少阴证也。仲景以耳聋系之少阳,谵语归之阳明,用柴胡承气辈误人不少。夫但知少阳脉循胁络耳,却不思耳窍属肾,以耳聋归少阳,此仲景所未到之处也。(耳聋仲景作宗气虚论,未尝归少阳。至于谵语,论中言神气虚者多,若阳明证中不过数条而已,先生故加贬驳,未免有意索瘢。)
 
五等虚实
凡看病要审元气虚实,实者不药自愈,虚者即当服药,灸关元穴以固性命。若以温平药,亦难取效,淹延时日,渐成大病。(温平之药,近世所尚,旁人称其稳当,医士习于两岐,及至变成大病,惶急错投,误而又误。总由识见不真,遂尔因循贻害。)

虚病多般,大略分为五种,有平气、微虚、甚虚、将脱、已脱之别。平气者,邪气与元气相等,正可敌邪,只以温平药调理,缓缓而愈,如补中益气、小柴胡、八物汤是也。微虚者,邪气旺,正气不能敌之,须服辛温散邪之药,当补助元气,使邪气易伏,宜荜澄茄散、全真丹、来复丹、理中丸、姜附汤之类是也。甚虚者,元气大衰则成大病,须用辛热之药,浓味之剂,大助元阳,不暇攻病也。《经》云∶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即官桂、附子、鹿茸、河车之类是也。

将脱者,元气将脱也,尚有丝毫元气未尽,唯六脉尚有些小胃气,命若悬丝,生死立待,此际非寻常药饵所能救,须灸气海,丹田、关元各三百壮,固其脾肾。夫脾为五脏之母,肾为一身之根。故伤寒必诊太溪、冲阳,二脉者,即脾肾根本之脉也。此脉若存则人不死,故尚可灸,内服保元丹、独骸大丹、保命延寿丹,或可保其性命。(单顾脾肾,乃先生学力大有根柢之论,盖肾为先天之原,脾为后天之本,资生资始,莫不由兹,故病虽甚而二脉中有一脉未散,扶之尚可延生。)若已脱则真气已离,脉无胃气,虽灸千壮,亦无用矣。(此五种证当于平时细心探讨,自然随机应变不致差讹。近世之医多尚寒凉,专行克伐,致使平气变虚,虚证变脱,及至三焦失运,神气改常,出入道乖,升降机息,而犹执邪气未尽,火热未除之说,朝凉暮削,不死不休,良可悲痛!)
 
黄帝灸法
男妇虚劳,灸脐下三百壮。

男妇水肿,灸脐下五百壮。

阴疽骨蚀,灸脐下三百壮。

久患脾疟,灸命关五百壮。

肺伤寒,灸脐下三百壮。

气厥、尸厥,灸中脘五百壮。

缠喉风,灸脐下三百壮。

黄黑疸,灸命关二百壮。

急慢惊风,灸中脘四百壮。

老人二便不禁,灸脐下三百壮,老人气喘,灸脐下三百壮。

久患香港脚、灸涌泉穴五十壮。

产后血晕,灸中脘五十壮。

暑月腹痛,灸脐下三十壮。

鬼邪着人,灸巨阙五十壮、脐下三百壮。

妇人脐下或下部出脓水,灸脐下三百壮。

妇人无故风搐发昏,灸中脘五十壮。

久患伛偻不伸,灸脐俞一百壮。

鬼魇着人昏闷,灸前顶穴五十壮。

妇人半产,久则成虚劳水肿,急灸脐下三百壮。

死脉及恶脉见,急灸脐下五百壮。

妇人产后腹胀水肿,灸命关百壮、脐下三百壮。

肾虚面黑色,灸脐下五百壮。

呕吐不食,灸中脘五十壮。

妇人产后热不退,恐渐成痨瘵,急灸脐下三百壮。
 
扁鹊灸法
命关二穴在胁下宛中,举臂取之,对中脘向乳三角取之。

此穴属脾,又名食窦穴,能接脾脏真气,治三十六种脾病。凡诸病困重,尚有一毫真气,灸此穴二三百壮,能保固不死。一切大病属脾者并皆治之。盖脾为五脏之母,后天之本,属土,生长万物者也。若脾气在,虽病甚不至死,此法试之极验。

肾俞二穴在十四椎两旁各开一寸五分。凡一切大病于此灸二三百壮。盖肾为一身之根蒂,先天之真源,本牢则不死,又治中风失音,手足不遂,大风癞疾。

三里二穴在膝眼下三寸, 骨外筋内宛中,举足取之。治两目KT KT 不能视远,及腰膝沉重,行步乏力,此证须灸中脘、脐下,待灸疮发过方灸此穴,以出热气自愈。

承山二穴,在腿肚下,挺脚指取之。治香港脚重,行步少力。

涌泉二穴,在足心宛宛中。治远年香港脚肿痛,或脚心连胫骨痛,或下粗腿肿,沉重少力,可灸此穴五十壮。

脑空二穴,在耳尖角上,排三指尽处。治偏头痛,眼欲失明,灸此穴七壮自愈。

目明二穴,在口面骨二瞳子上,入发际。治太阳连脑痛,灸三十壮。

腰俞二穴,在脊骨二十一椎下。治久患风腰疼,灸五十壮。

前顶二穴,在鼻上,入发际三寸五分。治巅顶痛,两眼失明。
 
附∶窦材灸法
(计五十条)

一中风半身不遂,语言謇涩,乃肾气虚损也,灸关元五百壮。

一伤寒少阴证,六脉缓大,昏睡自语,身重如山,或生黑靥,噫气、吐痰、腹胀、足指冷过节,急灸关元三百壮可保。

一伤寒太阴证,身凉足冷过节,六脉弦紧,发黄紫斑,多吐涎沫,发燥热,噫气,急灸关元、命关各三百壮。

伤寒惟此二证害人甚速,仲景只以舌干口燥为少阴,腹满自利为太阴,余皆归入阳证条中,故致害人。然此二证若不早灸关元以救肾气,灸命关以固脾气,则难保性命。盖脾肾为人一身之根蒂,不可不早图也。(舌干口燥乃少阴本热之证,仲景以大承气急下,但此理非身登仲景之堂者不能知,非神于仲景之法者不能用,盖火热亢盛不用承制,则燎原之害炽而生化之机息,可不畏哉!设本热假而标阴伏,误用承气立见危亡矣。先生灸法真保命全生之要,业医之士切须审察,不可卤莽而行之也。仲景盖以气化而用承气,若涉形藏,别有治法,不可混辟。)

一脑疽发背,诸般疔疮恶毒须灸关元三百壮以保肾气。

一急喉痹、颐粗、颔肿、水谷不下,此乃胃气虚风寒客肺也,灸天突穴五十壮。(穴在结喉下四寸。)

一虚劳咳嗽潮热,咯血吐血六脉弦紧,此乃肾气损而欲脱也,急灸关元三百壮,内服保元丹可保性命。若服知柏归地者,立死。盖苦寒重损其阳也。(虚劳而致六脉弦紧,即是肾气损脱。乃今之医治虚劳者,脉至微细急疾,尚用寒凉,真视人如草芥也,此种人不知作何结果。)

一水肿膨胀、小便不通,气喘不卧,此乃脾气大损也,急灸命关二百壮,以救脾气,再灸关元三百壮,以扶肾水,自运消矣。

一脾泄注下,乃脾肾气损,二三日能损人性命,亦灸命关、关元各二百壮。

一休息痢下五色脓者,乃脾气损也,半月间则损人性命,亦灸命关、关元各三百壮。

一霍乱吐泻,乃冷物伤胃,灸中脘五十壮,若四肢厥冷,六脉微细者,其阳欲脱也,急灸关元三百壮。

一疟疾乃冷物积滞而成,不过十口、半月自愈。若延绵不绝乃成脾疟,气虚也,久则元气脱尽而死,灸中脘及左命关各百壮。

一黄胆眼目及遍身皆黄,小便赤色,乃冷物伤脾所致,灸左命关一百壮,忌服凉药。若兼黑疸乃房劳伤肾,再灸命关三百壮。

一番胃,食已即吐,乃饮食失节,脾气损也,灸命关三百壮。(命关当作命门)

一尸厥不省人事,又名气厥,灸中脘五十壮。

一风狂妄语,乃心气不足,为风邪客于包络也,先服睡圣散,灸巨阙穴七十壮,灸疮发过,再灸三里五十壮。

一胁痛不止乃饮食伤脾,灸左命关一百壮。

一两胁连心痛乃恚怒伤肝脾肾三经,灸左命关二百壮,关元三百壮。

一肺寒胸膈胀,时吐酸,逆气上攻,食已作饱,困倦无力,口中如含冰雪,此名冷劳,又名膏肓病。乃冷物伤肺,反服凉药,损其肺气,灸中府二穴各二百壮。

一咳嗽病,因形寒饮冷,冰消肺气,灸天突穴五十壮。

一久嗽不止,灸肺俞二穴各五十壮即止。若伤寒后或中年久嗽不止,恐成虚劳,当灸关元三百壮。

一疠风因卧风湿地处,受其毒瓦斯,中于五脏,令人面目庞起如黑云,或遍身如锥刺,或两手顽麻,灸五脏俞穴。先灸肺俞,次心俞、脾俞,再次肝俞、肾俞,各五十壮,周而复始,病愈为度。

一暑月发燥热,乃冷物伤脾胃肾气所致,灸命关二百壮。或心膈胀闷作疼,灸左命关五十壮。若作中暑服凉药即死矣。

一中风病方书灸百会、肩井、曲池、三里等穴多不效,此非黄帝正法。灸关元五百壮,百发百中。

一中风失音乃肺肾气损,金水不生,灸关元五百壮。

一肠癖下血,久不止,此饮食冷物损大肠气也,灸神阙穴三百壮。

一虚劳人及老人与病后大便不通,难服利药,灸神阙一百壮自通。

一小便下血乃房事劳损肾气,灸关元二百壮。

一砂石淋诸药不效,乃肾家虚火所凝也,灸关元三百壮。

一上消病日饮水三五升,乃心肺壅热,又吃冷物,伤肺肾之气,灸关元一百壮,可以免死。或春灸气海,秋灸关元三百壮,口生津液。

一中消病多食而四肢羸瘦,困倦无力,乃脾胃肾虚也,当灸关元五百壮。

一腰足不仁,行步少力,乃房劳损肾,以致骨痿,急灸关元五百壮。

一昏默不省人事,饮食欲进不进,或卧或不卧,或行或不行,莫知病之所在,乃思虑太过,耗伤心血故也,灸巨阙五十壮。

一脾病致黑色痿黄,饮食少进,灸左命关五十壮。

或兼黧色,乃损肾也,再灸关元二百壮。

一贼风入耳,口眼歪斜,随左右灸地仓穴五十壮,或二七壮。

一耳叶焦枯,面色渐黑,乃肾劳也,灸关元五百壮。

一中年以上之人,口干舌燥,乃肾水不生津液也,灸关元三百壮,若误服凉药,必伤脾胃而死。

一中年以上之人,腰腿骨节作疼,乃肾气虚惫也,风邪所乘之证,灸关元三百壮。若服辛温除风之药,则肾水愈涸,难救。

一腿 间发赤肿,乃肾气风邪着骨,恐生附骨疽,灸关元二百壮。

一老人滑肠困重,乃阳气虚脱,小便不禁,灸神阙三百壮。

一老人气喘,乃肾虚气不归海,灸关元二百壮。

一老人大便不禁,乃脾肾气衰,灸左命关、关元各二百壮。

一两眼昏黑,欲成内障,乃脾肾气虚所致,灸关元三百壮。

一瘰 因忧郁伤肝,或食鼠涎之毒而成,于疮头上灸三七壮,以麻油润百花膏涂之,灸疮发过愈。

一破伤风,牙关紧急,项背强直,灸关元穴百壮。

一寒湿腰痛灸腰俞穴五十壮。

一行路忽上膝及腿如锥,乃风湿所袭,于痛处灸三十壮。

一香港脚少力或顽麻疼痛,灸涌泉穴五十壮。

一顽癣浸淫或小儿秃疮,皆汗出入水,湿淫皮毛而致也,于生疮处隔三寸灸三壮,出黄水愈。

凡灸大人,艾炷须如莲子,底阔三分,灸二十壮后却减一分,务要紧实。若灸四肢及小儿,艾炷如苍耳子大。灸头面,艾炷如麦粒子大。其灰以鹅毛扫去,不可口吹。

如癫狂人不可灸,及膏粱人怕痛者,先服睡圣散,然后灸之。一服止可灸五十壮,醒后再服、再灸。
 
伤寒
伤寒六脉浮紧,呻吟不绝,足指温者,阳也;忌服凉药,恐变为阴,害人性命。至六日发烦躁,乃阴阳换气,欲作汗也,服当归茯苓散,汗出而愈。

六脉紧大,或弦细,不呻吟,多睡耳聋,足指冷,肢节痛,发黄,身生赤黑靥,时发噫气,皆阴也,灸关元三百壮,服金液丹、姜附汤,过十日半月,出汗而愈。若不早灸,反与凉药者,死。(辨别阴阳不止于此,然熟体此二条则治伤寒证误谬亦少。其灸法虽不能遍行,若贫家无力而遇难起之病,不能备参药,勉告以灸能活命,倘肯根据从,未必非仁术之一端。予每见时疫盛行之际,乡陬死者比户,心切怜之,倘尽心力并合丹药以济之,不特己身蒙福,子孙亦必昌大。)

若吐逆而心下痞,灸中脘五十壮。若微微发颤者,欲作汗,服姜附汤而愈。若少年壮实之人,伤寒至五六日,发狂逾垣上屋,胃中有积热也,服大通散,轻者知母散亦愈。
 
伤寒四经见证
伤寒只有四经,无少阳、厥阴二经。夫寒之中人,如太阳主皮毛,故寒邪先客此经;阳明主胃,凡形寒饮冷则伤之;太阴主脾,凡饮食失节,过食寒物则伤之;少阴主肾,寒水喜归本经也。故伤寒止有四经,若少阳、厥阴主肝胆,如忧思喜怒方得伤之,寒病最少。如耳聋囊缩者,少阴也,寒热口苦,乃阳病也,此四证俱不宜用寒凉药也。(言无少阳厥阴二经,非通论也,时医见寒热口苦,耳聋胁痛,干呕吐逆,不辨阴阳,不审虚实,动云少阳,首尾小柴胡和解以为稳妥,不知虚阳提越,内阴愈甚,变为躁扰不安,胸膈痞闷,口渴谵妄,脉体弦急;更云内热已深,轻则泻心、白虎,重则陷胸、承气,不至冰脱不已。至若厥阴,标阴本风,中见火化,证来错杂,人多不识,误死者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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